第四章
楊洛每次吃到管初彗所煮出來的料理都有種驚為天人的感受,不管吃幾次都一樣。
那些美味的料理總是能讓他眼睛一亮,並且讓他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的讚歎上帝創造人的神奇之處,因為弛竟能將兩個毫無關係的女人造得如此相像,卻又如此的不像。
當她第一次跟他說她好像會煮菜,叫他買些食材回家時,他真的充滿了懷疑與不確定,所以隔天他所買回來的東西,全都是超市裏調好味的肉片,和配好色的蔬菜,而她看見后的反應是說不出話。
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用那些東西簡單的做了道超級好吃的炒飯給他吃,害他吃得又高興又尷尬。因為為了將那些調好味的肉片和蔬菜重新清洗調味,她又浪費了許多料理時間。
有了一次經驗,第二天他換買新鮮的食材回家,並且再次為她的好廚藝驚嘆得說不出話來。
然後接下來的每一天,不管他買什麼食材回家,她就像是個仙女般,都能變出一道又一道讓他驚嘆不已的人間美味。
為此,他發現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已對她動了真感情。
余兒死時,他以為他的愛情也跟着死了,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所以她乍然出現在他面前又失憶時,他雖將余兒的名字給了她,但對他而言,她可以是貝兒的母親,卻絕對不可能取代余兒佔領他的愛情、他的心,可是現在他卻無法確定了。
他愛上她了嗎?
是因為她有一張與余兒相似的臉,或者是愛上她那精湛的廚藝呢?
仔細想一想,這兩種愛根本就不是真愛,可是該死的是,他卻很明顯的知道她吸引他的,並不只有這兩點。
他喜歡她在廚房裏忙碌時,認真的模樣;喜歡她等待他品嘗她廚藝時,期待的模樣;喜歡她在聽見他說好好吃時,眉開眼笑的模樣;更喜歡她和貝兒相處時,慈母的模樣。
他已經愛上她了,他可以欺騙別人卻無法欺騙自己這一點。
可是就是因為知道他才痛苦,因為他根本就無法相信自己會背叛余兒,愛上別的女人,即使那個女人有着余兒的臉也一樣,因為除了那張臉之外,他知道她們倆沒有一處是相像的。
而且還有一個非常重要而且重大的問題,那就是他從沒想過她的家人。
撞上她時,她手上並沒有任何戒指證明她的婚姻狀況,偏偏他又把她的皮包證件全弄丟了,所以對她他根本就一無所知。
當然,他不是沒想過就這樣讓她以余兒的身分活下去,並且永遠留在他和貝兒的身邊。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為了貝兒就有這種想法了,最近領悟到自己已經愛上她之後,他更迫切的想讓這個想法成真。
可是某人跳出來了,那個不惜代價連續一個星期,並且還在持續中,在各大報紙頭版刊登尋人啟示的某人。
他不知道那個某人到底是誰,身家背景又有多麼的顯赫,才可以連續一個星期的在各大報頭版上,刊登大篇幅的尋人啟示。
可是他知道那個找她的人一定是個男人,而且很愛她,因為他在尋人啟示里露骨的將他對她的感情表達得一清二楚。而那露骨的內容,甚至於會讓人懷疑那是一則求婚廣告,而不是一則尋人啟示。
剛看到那則廣告時,他被嚇呆了,他好害怕她--他終於知道她的本名叫管初彗--會看見報紙上的那則尋人啟示,還好她只有看電視的習慣,並不看報紙,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訂報取消了。
也許他該慶幸她腿上裹着石膏沒辦法出門,要不然光是取消家裏的訂報根本就沒用,因為只要一走出家門,不管是隔壁鄰居的信箱或是便利商店的報架上,到處都看得到那則尋人啟示。
他的做法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尤其她腿上的石膏再兩個月就要拆除了,而他總不能再繼續像現在一樣,一輩子要她足不出戶吧?
怎麼辦?
他現在的腦袋根本就是一團紊亂,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他知道自己不想放她走,可是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萬無一失,成功的將她留在他身邊呢?
楊洛無心工作,最近,他每天無時無刻都在想這個問題。
自從管初彗失蹤之後,時間不知不覺間又向前推進了三個月,大夥的心境也從一開始着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到現在已能從容以對。
能夠從容以對不表示大夥對這件事已經不在意,或是已經決定要順其自然放棄尋找她了。
事實上正好相反,比起剛開始像無頭蒼蠅般的找人,他們現在想得更多,行動也更加謹慎了。
梁矢璣停止了大幅刊登在各大報上的尋人啟示,以防繼續打草驚蛇。
倪天樞也收回要昔日部下幫忙找人的命令,理由自然也跟梁矢璣一樣。
因為不管管初彗是因為車禍才失蹤,或者是遭人綁架,他們這樣有財有勢的大規模找尋她的動作,極有可能將肇事者或者是綁匪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進而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情來。
不過話雖這樣說,在轟轟烈烈的大舉行動了一個月之後,才停止這一切可能為時已晚,因為草里的蛇極有可能早被他們嚇瘋了。
不管如何,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他們的做法是回到原點,先確定管初彗失蹤的原因到底是因為被綁架,或者是因交通的意外事故所造成的。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他們在她失蹤的路段貼上重金懸賞的啟示,凡是當天有看見、遇見管初彗的人,不管是載她的出租車司機、賣菜給她的小販、與她擦身而過的路人甲乙,只要能夠明確的說出當天與她碰頭的地點與時間,以及讓他們信服的證明,便可以拿到為數不小的感謝金。
於是乎,在一傳十、十傳百的助力下,從羅致旋到麥峪衡家之間的路段,沸沸揚揚的熱鬧了起來。
在一個月之後,他們百分之百的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管初彗的失蹤跟綁架無關,而是因為車禍的意外。
雖然當時並沒有任何一個目擊者,但是融合了一堆證人的證詞,以及至少有三個住在車禍地點左右兩旁的住戶所聽見尖銳的煞車聲,以及車門開開聲音時間的吻合,他們肯定了管初彗的失蹤百分之百是因車禍而起的。
確定目標方向後,他們開始以地毯式搜尋的方法,逐一在縣市內的每一所醫院裏尋找年齡相仿,長像相似的相關病患,唯一局限的條件就是必須在管初彗事發之後就醫者。
當然,醫院病患的病歷可以說是機密數據,不可能隨便外泄給醫院以外的人知道,可是有財力的天璣,有勢力的天樞,有魅力的玉衡,有能力的開陽等七星們自然有其破解之道,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他們想要的數據。
然後,奇迹就這麼出現了。
「我們這裏的確有幾個病患符合你們要找的人的條件,可是他們都有自己的家人或朋友陪在身邊照顧她們,不過有一個病患的情況比較例外,雖然她也有家人陪在身邊照顧她,但是她醒來時卻是喪失記憶的情況。」
「喪失記憶?」
梁矢璣低呼一聲,與一旁的麥峪衡迅速的對看了一眼,眼中同時浮現出一抹希望。
「可以告訴我她入院的時間嗎?」梁矢璣迅速的問。
奉院長之命接待他們倆的陳醫生,看着計算機上的病例說了個日期。
梁矢璣忍不住又和麥峪衡對看了一眼,因為這個日期正是小彗出事的那一天。
「對不起,可不可以麻煩你將她的基本資料打印給我?」
「可以。不過如果你們想去找她的話,倒是不必這麼麻煩,因為她今天有門診,說不定現在人就在醫院裏。」陳醫生又說。
「真的嗎?」梁矢璣喜形於色的叫道。「她在哪一棟哪一診,預約的時間是幾點?」
陳醫生迅速的看了下手錶。
「就是現在。」他說,「你們待會兒出去坐右邊的電梯,到一樓B棟的外科門診去,找十五診張朝明醫生就對了。我先幫你們打通電話過去。」
梁矢璣聞言迅速的轉頭看向麥峪衡。
「我先過去。」他心有靈犀的點頭說,同時迅速的轉身跑出小辦公室。
「什麼?剛剛離開?」
陳醫生愕然的聲音將梁矢璣的注意力拉回,他迅速的將視線從門口轉向他。
「張醫生說,他們才剛離開而已,或許還在繳費處,你們要不要到門口去等等看,說不定能找到你們要找的人?」陳醫生掛上電話對他說道。
梁矢璣朝他迅速的點了個頭,然後拿出手機通知先下樓的麥峪衡,告訴他這件事。
「為了以防萬一,可不可以麻煩你還是將她的聯絡數據打印給我?」掛斷電話后,他對陳醫生說。
「當然可以。」陳醫生點頭道,然後迅速的將他要的東西打印給他。
「謝謝你。」
梁矢璣道謝后,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去與麥峪衡會合,不過他們倆站在醫院大門口半個小時,卻什麼也沒等到。
「算了,反正都已經有她住處的地址,我們直接到她住處去找人好了。」梁矢璣揚揚手上的紙張說。
「等一下,我們先到外科門診一趟。」麥峪衡突如其來的說。
「為什麼?」
「我有帶小彗的照片,我們先去問那個十五診的醫生,如果那名叫任余兒的人不是我們要找的小彗,我們根本就用不着多跑這一趟。」
梁矢璣微愣了一下。他怎麼會沒想到還有這種省事的方法呢?真是笨!
「這句話你應該早一點說的,這樣我們也用不着在這裏浪費半個小時了。」他白了麥峪衡一眼,有些無奈的說。
「抱歉,我也是剛剛才突然想到我的皮夾里有小彗的照片。」
梁矢璣搖搖頭。「走吧,我們到外科去。」
麥峪衡點頭,兩人一起走向外科十五診。
十五診的張朝明醫生早從陳醫生那裏聽說,有兩個身分不凡的年輕人可能找他問些事情,所以對於他們的出現一點也不顯得意外,而且態度相當的客氣與合作。
當他看完麥峪衡遞給他的照片后,他非常確定的對他們倆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她。」
聞言,梁矢璣和麥峪衡兩人激動得幾乎都要發起抖來了。
他們倆似乎聽得見對方在心裏吶喊着:天呀,終於讓他們找到了!
「謝謝你,張醫生。你的確定幫了我們很多忙。」梁矢璣誠心的向他道謝。
「張醫生,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麥峪衡突然開口。
「請說。」
「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們她受傷的情況,以及復原的情形?車禍是否有在她身上造成任何後遺症?」
張醫生點了點頭。
「當初任小姐被送進醫院裏來的時候,受傷的情況其實並不嚴重,主要的傷口只有兩處,一處是右大腿骨的骨折,另外一處則是造成她喪失記憶的傷口,在她頭部額頭髮根這裏。」
他的手指在自己額頭上輕劃了一下,告訴他們她的傷處在哪裏。
「今天她是回來拆腳上石膏的,前一次則是回來拆線的。除了額頭上的傷口留有一道疤痕外,她受的傷已經完全復原了,不過記憶卻一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如果你們想知道關於她記憶的問題,我可以幫你們聯絡主治她的腦科醫生。」
「好,那就麻煩你了,還有,謝謝你。」
「不客氣。」
一路平安的走出醫院坐上車之後,楊洛緊張得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緩緩地降落下來,他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的嘆息出聲。
「呼!」
管初彗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他急忙對她搖頭道。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管初彗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追問,她轉頭看向車窗外,心情愉快。
她終於把纏了她三個月的石膏給甩掉了,感覺好輕鬆,好舒服呀!
老實說,她等這天已經等好久了,連續關在家裏三個月,她都快要被關瘋了,現在綁住她行動的石膏拆掉了,她終於可以重獲自由的去她想去的地方。
當然,因為失憶的關係,她並不記得自己以前都喜歡去哪些地方,或者有認識什麼可以聊天,一起打發時間的朋友,但是她不認識人,別人總不可能跟她一樣也失去記憶而不認識她吧?
所以她已經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她要走出家門,努力讓自己的記憶恢復,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辦到的。
「余兒。」楊洛突然開口叫喚她。
「嗯?」管初彗將視線由車窗外轉向他。
「有一件事我想跟妳說。」
她靜靜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怎麼在突然之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公司已決定要派遣我到美國的分公司去工作兩年,所以我們在這個星期之內就必須將所有的行李打包寄到美國去。」
管初彗在瞬間完全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去美國?
她根本什麼都還記不起來,就要她跟他離鄉背景的到美國生活兩年?
他是在跟她開玩笑的吧?
「楊洛,你是認真的,還是在跟我開玩笑?」她忍不住的問。
「我是認真的,公司在今天早上已經將機票--我的、妳的和貝兒的都交給我了,所有出國的證件也都已經辦好了。我打算將我們現在住的房子便宜的租給同事,一方面除了可以賺點租金之外,也可以請他們幫忙照顧房子。至於我們到那邊的住處和貝兒讀書的學校,公司也已經替我們安排好了,所以妳不必擔心。」
楊洛看着前面的路況,一路侃侃而談的說道,似乎一點都不知道管初彗此刻心裏的震驚與掙扎有多麼的大。
她不想去美國,一點都不想去呀!
怎麼辦?她可以跟他說她想留在這裏,不跟他去美國嗎?他會答應嗎?
不,想也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可是她真的一點也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不想離開台灣。
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仍什麼也想不起來,但是總有一種她並不是任余兒,不是楊洛妻子的感覺。
她無法明確的解釋這種毫無根據的怪異感覺來自何處,但是這種感覺卻一直纏繞着她,甩也甩不開,所以她才會這麼迫不及待想拆掉腿上的石膏恢復行動自由,這麼一來,她才有辦法幫助自己恢復記憶。
可是他怎麼會突然告訴她,他們要舉家搬到美國去呢?這麼一來,她還能依靠什麼來回復記憶?
她根本不想跟他一起去美國,至少在她恢復記憶,想起自己究竟是不是任余兒之前,她不想離開這裏。管初彗在心裏無聲的吶喊着。
突然之間,車窗外的一個廣告招牌攫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楊洛,等一下。」她迅速的衝口而出。
楊洛被她突然的叫聲嚇了一跳,行進中的車子也因此而稍稍的打滑了一下。
「怎麼了?」他問。
「你可不可以將車子迴轉到上一個紅綠燈的地方右轉進去?」她要求道。
「為什麼?妳是不是看到什麼,想起什麼了?」楊洛心中警鈴大作,渾身緊繃的沉聲問道,因為她的反應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我看到一間餐廳的招牌。」
「餐廳的招牌?」
「對,那間餐廳電視上有介紹過,聽說東西都好吃,沒想到它竟然就在這裏。楊洛,我們到那間餐廳吃飯好不好?就當慶祝我腳上的石膏終於拆掉了。」
管初彗撒了個小謊,因為她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緊繃訊息,她擔心如果說了實話,他就不會讓她到那間餐廳去。
幸福食坊?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店名好熟悉,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見或聽見這四個字一樣?
這是她喪失記憶之後,第一次有種熟悉的感覺,難道說,她的記憶就快要恢復了嗎?她想到那間幸福食坊去看看。
聽到她的話之後,楊洛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害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看見什麼,突然想起什麼來了哩。
慶祝她拆掉石膏呀?其實他不應該等她開口,他應該要主動提起這件事才對,真是太不應該了。
「那間餐廳叫什麼名字?」他問道,同時打上方向燈,將車迴轉到對面的車道去。
「幸福食坊。」管初彗迅速的說。
一見他將車子迴轉,她就知道沒問題了。
幸福食坊,那到底是一間什麼樣的餐廳呢?為什麼她對這個名字有着說不出來
的熟悉感呢?到了那裏之後,是不是能讓她回想起什麼呢?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緊張得像要跳出胸口一樣,卜通卜通的一次比一次跳得更厲害。
尋着路標將車子停進幸福食坊附近的停車場后,兩人一起走向餐廳的入口處。
管初彗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卻一刻不得閑的東張西望着。
她發現不僅是幸福食坊那四個字讓她覺得熟悉,這裏的一切都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就像她明明還沒走過前面那間服飾店,卻隱約覺得那間店的老闆會是個性感高挑的大美女。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突然在服飾店前停下腳步,不斷地往店內看去,想證明自己的感覺與事實是否相符。
「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腳步,楊洛不由得也跟着停下來問道。
她還來不及開口回答他,一個萬分激動的叫喊聲突然從他們身後揚起。
「小彗?真的是妳嗎?小彗?」一個性感高挑的大美女突然撲向她,激動的將她抱住。
管初彗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呆了,整個人呆若木雞的不知所措。
不過楊洛受到的驚嚇比她更高上一百倍!
小彗?這個女人認識管初彗?
雖然他早想過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會發生,也之所以他才會向公司申請調往海外工作。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老天該不會對他這麼殘忍吧?
不,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將她從他身邊奪走,絕不!
「小姐,請妳放開我太太,我們並不認識妳,也不認識什麼小彗的,請妳放開她。」他迅速的介入她們倆之間,將管初彗拉到身後保護着。
管初彗對他粗魯的動作感到有些訝異,但是比起這個,她的注意力仍然偏向眼前這位美女身上。
小彗?
她為什麼會這樣叫她?她認識她嗎?小彗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嗎?而她又是誰,該不會真是眼前這間服飾店的老闆吧?
「你太太?這位先生你別開玩笑了,她明明就是小彗--管初彗,我不會認錯人的。」大美女堅定的說道,然後不理擋在她們之間的楊洛,繼續對着管初彗說話。「小彗妳怎麼了,我是雅之呀,妳這陣子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妳知不知道羅致旋找妳找得都快要發瘋了,擔心得都快要死掉了嗎?」
管初彗來不及開口說話,楊洛突然一個轉身攫住她的手,拉了她便走。
「走,別理那個瘋女人。」
「站住!你說誰是瘋女人?」王雅之尖聲叫道,然後迅速的擋住他們的去路。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楊洛會對她動手,他手一伸一揮,毫不留情的便將她推倒在地上,然後拉着管初彗大步的揚長而去。
在她震驚過後,早已失去了他們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