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每個禮拜的禮拜五,是宮中分發信件的時刻。

午後休息時分,僕人們都聚集在收信室前,聽着是否有傳喚自己的名字。領到家信的人是興高采烈,沒拿到信的人便愁着一張臉,一心擔憂着家裏的狀況。

梅亞也在其中等待着,其實,她知道父親是不可能寫信給她的,她等的是安琪的信,每隔約半個月,安琪都會捎封信來告知她〞賀氏牧場〞的近況。

不久,她終於聽見自己的名字,連忙上前領了信回到廚房。

但當她看見信封上的字跡時,忍不住嚇了一大跳,因為,那竟然是她父親的字!她連忙兒拆開信看了內容,才知道她父親於數天前在〞費門堵場〞輸了一大筆錢!

完了,她的預感終於出現了--

信中說明,她父親必須在五天內籌足這筆賭債,否則,對方將砍斷他的雙手以示警告;而且再過五天後,他們就會向他要錢,到時候若拿不出來,就會要他的一條命了!

這下該怎麼辦?她要去哪兒再籌足這一筆為數可觀的賭債?她的父親分明是要害死她嘛!

三十萬法郎!就算再把她賣一次,也不值這價錢呀!

而五天……就算將她逼上絕境,她也不可能在期限內籌到這筆錢。

她焦急的在房裏不停的踱步,心情愈變愈糟,就連柴師傅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頻頻叫她切菜時小心點兒,別弄砸了晚餐,否則,他們幾個腦袋都抵罪不起。

梅亞只好趕緊道歉,卻依舊無心於工作上。

回到房間,她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滿腦子想的凈是父親所欠下的三十萬法郎!三十萬法郎對富有人家而言,當真不算什麼,可對她來說,就有如天文數字了。

她想着自己認識的親友中,根本沒人願意拿出這筆錢來幫一個賭鬼,突然,她想起了迪南,他會幫她嗎?

不!她又不是傻子,他對她誤會極深,她怎麼可能跟他提起這件事?可是,她已黔驢技窮了……掙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決定豁出去,走出房間,打算去見迪南。

經侍衛通報后,她獲准進入迪南的寢宮。

一入內,她只看見裏頭一片漆黑,待眼睛適應之後,才看見迪南正坐在窗邊,蹺着二郎腿等她。

梅亞看他手裏正把玩着一種會發光的圓球,忍不住好奇地多瞄了一眼。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迪南回頭睨了她一眼。

她搖搖頭不敢多說,但心底直覺得奇怪,為何她半夜來找他,他不問她理由及原因,只問她這個奇怪的問題?

〞這個是英格蘭的古物,名叫琉璃觥,是咱們法蘭西軍在他們國王的陵墓中翻出來的東西。〞他看着她不解的模樣,耐心的解釋。

梅亞低下頭,怯生生地說:〞既然這樣,殿下應該收好才是。〞

〞你不要?〞迪南揚起眉。

〞你要給我?〞她不懂他今天的舉止為什麼這麼怪異?

〞這東西很值錢,少說也可以賣個幾百萬法郎,夠你還債后,還可以逍遙一輩子喔!〞迪南撇撇嘴,眼底暗藏着冷冽的眸光。

〞你說什麼?〞梅亞一驚,整個人的思緒頓時全亂了!

他怎麼知道她需要一筆錢還她父親的賭債?看他這副樣子,似乎已在這兒等了她許久,難道--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錢?〞她提防地問。

〞哈……我是法蘭西的王子,有什麼事瞞得過我?〞他不願正面回答。

〞你騙我!〞梅亞臉色大變,〞該不會我父親之所以會欠下這麼一大筆賭債,全是你動的手腳?〞

〞你還挺聰明的。〞他將手中的〞琉璃觥〞往床上一扔,幾個箭步來到她面前,矜冷的眸光讓人瞧不出他在想什麼。

〞什麼?真是你……你的目的是……〞

梅亞彷彿受到很大的刺激,她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對她?他當真要讓她永無翻身之地嗎?

〞要你來求我。〞他嗤冷的一笑,毫不浪費時間地動手解她的衣裳。

〞不!我不是來讓你戲弄的。〞她抓緊領口,神情中凈是無奈。

〞不是?那你是來……〞他邪邪的低笑,根本就是當她是在和他玩遊戲。

〞我……我是來向你借錢的。〞她無助地流下淚,憤懣地說:〞但我沒想到,原來你就是罪魁禍首。〞

〞借錢?能不能請問你拿什麼還?〞他暫時收了手,雙臂交錯在胸前,愜意地看着她。

〞我……我……〞她聞言,一時手足無措。

〞別忘了,你已經把自己賣給宮裏,早已不是自由身了。〞迪南邪笑着,蓄意拿這種話讓她感到無地逢容。

〞我知道。〞她斂下眼,露出自嘲的苦笑。

她太傻了,她怎麼會以為他願意借她這筆錢?而她更沒想到的是,這一切全是他設下的詭計,目的就是要她丟下自尊去求他。

偏偏她還傻得在三更半夜出現在他面前,簡直是自取其辱。

〞這就對了。〞迪南弔兒郎當地說,眼光追農着她窈窕的身影,目光中含着一種淫褻的味道。

梅亞的眼底飛掠過一抹受傷的顏色,她一時氣急敗壞的說:〞算我沒來,也不該來,打擾你了,殿下。〞

〞咦,你這是做什麼?〞他迅速地抓住她的手,〞火氣那麼旺!變得一點也不可愛。〞

〞你是殿下,擁有權威,可以擺佈所有人的一切。但我就是死也不再受你的脅迫了,你放手--"她與他互相拔河比較力氣,心底激動的情緒不斷的持續加溫着。

〞你不想救你父親?〞

〞我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我也想通了,雖然是你設計陷害他,但他若不貪賭的話,也不會中了你的陰謀詭計,我……我已經救不了他了。〞

她捏緊雙拳,頻頻顫抖,頭一回她是這麼的埋怨自己的父親。〞就讓他在牢裏悔過吧!〞

〞你以為欠了錢,光坐牢就可以抵債嗎?〞他淡淡的說,刻意以粗暴的方式捏緊她的手腕。

梅亞蹙緊眉,忍着疼說:〞你究竟想說什麼?〞

迪南的嘴角勾出一絲淡淡的笑痕,〞費門賭場可不是那麼好擺平的,即使你父親入了獄,他們還是有本事找上你,說不定到時會抓你抵債,你難道不怕?〞

〞你別恐嚇我。〞

〞我是不是恐嚇你你心裏有數,費門賭場的作為你也應該有所耳聞,等他們把你賣進酒店,你就知道了。而且,他們極可能等你父親出獄后,又和他算一次帳。〞他欺近她,帶笑地在她耳畔吹氣。

梅亞渾身一悸,一方面是因為害怕,另一方面則是來自他陽剛的氣息,在在都令她心旌蕩漾。

〞你是情願讓人賣進酒店、妓院裏任人玩弄,還是只跟我一個?〞迪南也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他明明是看不起她,偏偏又受不了她那故作矜持的態度,一心想耍些小計謀讓她上勾。

他要看看她跪在他腳前求他是什麼模樣?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她絕望地開口。

〞你明知故問。〞他嘴角漾開輕笑,手指輕劃過她嬌小的下巴。

〞好,我願意跟着你……〞梅亞咬着下唇說,只要一想到自己被賣后的慘狀,她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你不該說我願意,應該要求我。〞他的俊臉漫上慵懶的邪氣。

梅亞瞪着他,久久才道:〞我……我求你。〞

迪南咧開嘴,笑着指着他的大床,〞過去躺下。〞

一抹紅暈悄悄爬上她的雙頰,〞你怎麼可以要我……不要好不好?〞

〞如果你想站着做也行。〞他嗄聲大笑,伸手開始脫她的衣服。

〞不,還是躺着好了……〞梅亞抱着自己,說話的聲音愈變愈小聲。

迪南挑高嘴角,神情中逞着不易察覺的謔笑,隨後,他未置一詞地騰空抱起她,走向自己的大床。

〞沒想到你終於有求我的一天,感覺如何?〞

他揚起眉,銜着笑容的俊顏多了一分邪魅的味道。

梅亞有些懊惱,卻又無法抵抗,此刻,她就像一隻不幸掉入陷阱里的小兔般,只能任人宰割。

〞你要就快,不要羅啰嗦嗦的。〞她轉開小臉,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逐漸變得僵硬。

〞原來你已經那麼急了?〞他嗤冷地一笑,眸光掃過她抗拒的小臉。〞我是想給你一點美妙的前戲啊!〞

〞我是被逼迫的,不需要什麼前……〞她突覺赧然地說不出話來。

〞這也未免太沒情調了吧?〞

〞跟你在一起,什麼也不必有。〞她賭氣道。

〞那麼跟誰你才有興緻呢?是那個叫喬洛的嗎?〞他冷聲問道:〞別試圖激怒我,你該知道後果的。〞

迪南眯起眼,坐在她的大腿上,近距離的打量着她。〞放軟一點,我可不喜歡和一個殭屍做愛。〞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她蒼白的臉蛋上暈上兩抹紅霞,再也無法維持強裝出來的冷靜。

〞你要快是不是?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就如你的願!〞迪南撇唇輕笑,醇柔的嗓音害變得冷硬,〞脫衣服。〞

梅亞一愣,〞你說什麼?〞

〞既然你不需要調情,也不需要愛撫,那你就自己動手吧!〞他寒着臉下令,絲毫不容她反抗。

梅亞瞪着他良久,終於體會出他的狠是真心的,但為了賺取那筆錢,她必須出賣自己的靈肉和自尊。

她伸出手,顫抖地解着自己的衣扣,但仍以一手按着前襟,狼狽地看着他。

〞慢吞吞的幹嘛?還不快脫!〞他沉着聲,霸氣的說。

梅亞深吐了一口氣,含着淚,慢慢拉起裙擺,由頭頂脫掉這件連身布衣裙,此刻也身上只剩下一件緊身束衣和底褲。

〞再脫。〞迪南半眯起眼,欣賞她藏在束衣內凹凸有致的曲線。

梅亞嗚咽了一聲,淚再也控制不了的淌出眼角,當束衣一鬆脫,她那飽滿的乳房立即滑出胸罩,完美無瑕地蕩漾在他的面前。

〞全脫了--"他命令道。

梅亞直搖頭,〞求求你不要……不要……〞

以往幾次,他進犯她的身子時,都會留一件衣服讓她蔽體,而今天,他居然要她全部脫光,要她完完全全赤裸在他面前,這教她怎麼做得出來?

望着她的淚容,迪南陰狠地笑說:〞想想那三十萬法郎,你就會覺得脫得很值得。〞她的心頭猛地一抽,只能將自己當成行屍走肉般卸下那件束衣……湧上心頭的是說不出的愉悅,她已逐漸迷失了自尊,沉浸在這場歡愛遊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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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郎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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