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路維陽在寧羽格格與四阿哥寧暄的陪同下,來到他從未來過也以為這一輩子不可能進入的皇宮。

事實上,他壓根不想進宮,若非為了寧羽格格,他決計不會來到這種與他八字犯沖的地方。當初皇上的冷酷他仍是記憶猶新,真不知待會兒會用什麼臉色面對他?

追媚阿談。奉承遷就,是他絕對做不出來的!

“寧暄阿哥、寧羽格格及路公子求見!”

在小太監的通報下,他們三人連袂進入金鑾殿。

此刻,金鑾椅上坐着皇上,身側陪伴的便是皇后。

於羽格格一進殿中,皇后立即起身,快步下了階梯擁住她,“皇額娘看看,你已經好多了,水痘的傷疤也復元得很好,都不見痕迹耶!”

“這都是陽的功勞,還不是因為他盡心儘力照顧我,否則我哪能那麼快好?若不快點好,我又怎敢再進宮?”寧羽格格吸起小嘴,一副嘔氣樣。

“小丫頭,你在生皇阿瑪的氣嗎?氣我在你不舒服的時候送你去別苑住產皇上也笑意盎然地走過來。

“知道就好。”她瞟了一眼天花板。

“咦,你這丫頭也不想想,那時候你尋死尋活的,我真拿你沒轍,本想成全你們,又怕你那男人……”皇上瞄了一眼路維陽那張不馴的臉,又道:“只怕他是貪求咱們皇家地位,不是真心愛你,所以……”

“我們走,羽兒。”聽到這兒,路維陽再也受不了了,抓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這老頭說的是什麼鬼話?他貪求皇家地位?呻!以後他就算派二十人大轎來請他,他還不屑呢!

“喂!你這小子幹嘛?小羽可是個格格,朕的女兒,哪能讓你這麼說帶走就帶走的?”皇上猛一震聲大喊,喚住了路維陽的腳步,也省去了寧羽格格的尷尬。

“羽兒已是我的人了,當然跟我走。”路維陽一副昂藏氣勢的道。

“你--你這傢伙,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感激我,若非我將小羽送出別苑,你哪有機會對她表露真情啊!想過河拆橋是嗎?”

皇上冷冷一笑,靜靜觀察着路維陽的反應。

“皇阿瑪--您當真是故意要試探維陽的?”寧羽格格終於確定,他們並不是不要她這個“水痘女兒”。

“那麼請問皇上我可過關了?”路維陽絲毫不以為件地問道。

“你!你膽子忒大。”皇上捻須大笑。

“皇阿瑪,你就快說嘛!”寧羽格格可急了。

“你這丫頭,哪有女孩子像你那麼不害臊的?”皇后不禁脫了她一眼。“放心吧!你皇阿瑪已有意招他為皇額駙了。”

“皇額駙?!”路維陽倒沒出現多大的喜悅,唯一欣慰的是他已能正式擁有寧羽格格,不用再躲躲藏藏、偷雞摸狗了。

“維陽,你聽見沒,還不謝謝皇阿瑪、皇額娘。”寧羽格格趕緊拉着他下跪。

他眉一揚,卻端起架子道:“多謝皇阿瑪、皇額娘成全。但我並不想冠上‘皇額駙’這個頭銜,我這回只是帶寧羽回來稍住數日,之後就要帶她回勁雲賽了。請皇阿瑪成全。”

“你說什麼?你還要回去當你的山寨頭子!還要小羽去當押塞夫人?”皇上原來沾滿笑意的臉上,瞬間變了臉色。

“皇阿瑪,維陽已經在慕連山組成一個勁雲庄,他們不再干搶劫的事,準備自力更生。”寧羽格格連忙替他說話。

“哦--寧羽,你的意思呢?”

“當然嫁夫隨夫呷!”她垂着小臉,羞怯-腆地說。

“可是皇額娘不放心你去受苦啊!”皇后着急的道。

“我不會受苦啦!維陽會對我很好。陽,你說對不對?”她摟緊地的肩,一點也不避諱地在爹娘面前對他投懷送抱。

路維陽放在她腰際的手也順勢收緊,眸帶犀炯,“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絕不會讓她受委屈。皇上……皇阿瑪與皇額娘盡可放心。”

“那……不行!我不放心。這樣好了,咱們玩個遊戲,如果你贏了,自然可將寧羽帶走,但是額駙這個頭銜說什麼你也要永遠扛在身上。或你輸了,就得乖乖陪着小羽待在宮裏一輩子,你說如何?”

皇上心念一轉,突然玩興大起。他自認這鄉村野夫定是個庸才之輩,只會一些拳腳功夫,如果與之比較腦力,當然是他贏定了。

路維陽頓了一會兒,猶豫片刻,並接收到寧羽鼓勵的眼神后,才凝出一絲冷笑,“小婿接受。只是不知這遊戲是?”

“棋技。”

“皇額娘,他們已經進去棋房幾天了?”

寧羽格格伸了個懶腰,無聊地倚在後花園涼亭內,與皇后正在聊天喝茶。

“三天整。”皇后無所謂地嗑着瓜子。

“老天!難道那麼久了還沒分出勝負嗎?”寧羽格格嘆了一口氣,足足二天沒瞧見心上人,還真是難捱呀!

“早就分出了。”皇后偷偷竊笑了聲。

“什麼?早就分出了!誰贏啊?”

“你猜呢?”

寧羽格格歪着頭,露出一副可愛的神采道:“應該是皇阿瑪吧!他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耶!”隨即她鼻兒一皺,“那就慘了,維陽不願意待在宮裏,如果輸了,他就必須鎖在這兒一輩子,他一定會煩透的。”

皇后掬了一杯茉莉淡茶輕呷了一口,並未說話。

“也不對,既然是阿瑪贏定了,那他們幹嘛關在裏頭那麼久?真是急死人了。”

寧羽格格氣極地不停敲打着石桌面,還配合著規律的嘆息聲。

“你錯了!”皇后突然的一句話止任寧羽格格的呻吟聲。

“錯了?”

“是你皇阿瑪輸了。而且輸得極慘,至今總共下了一百多場棋局,他連連敗北,”

“什麼?”寧羽格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以往都是那些大臣讓着是上,讓他自以為自己的棋技是天下第一,但你那個額駙是天生直性子,連一步都不肯詐敗。你定阿瑪又不服氣,非得扳回一城不可。”’

皇后笑意盎然地,但寧羽格格可就不輕鬆了。

“那我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她懊惱地哀嘆了一聲。

“不用太久。你皇阿瑪的茶水裏我已命人加了些月掛,可放鬆心神,他可能已快撐不住了。”說到這兒,皇后突然站起,“其實你皇阿瑪私下向我透露,他愈來愈欣賞維陽了,我看我也得儘快去籌備喜事了。”

她轉向寧羽格格,輕拍她的肩,慈藹地道:“以後不住在宮中,可不能再亂髮小孩子脾氣了,懂嗎?”

“我知道。”寧羽格格點點頭。

皇后這才安心地對她寵溺一笑後轉身離開。

“羽兒…”

驀然,遠遠地她看見了三日未見的情郎,正在此曲橋那頭對她招手呼喚。

她也興高采烈地對他咧唇大喊:“陽--”

皇額娘說得沒錯,他終於擺脫了她那位可愛的皇阿瑪的糾纏,而她美麗的人生也正要開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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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肆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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