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結婚?
剎那間,逸薰覺得百感交集。
坦白說,當事業受到重挫來到維也納之際,她幻想過也許勝凱會跟她求婚,她會留在他身邊陪伴他,當個平凡而知足的小妻子。
她曾經很渴望聽到這兩個字,但現在……一切的情況都不同了!
廖瑋婷的出現不但讓她看清她跟勝凱間的感情有多薄弱、多麼不堪一擊,更讓她深切地體會到——她對他的感情,絕對還不到可以結婚的地步!
因為,她不夠愛他。
如果真的愛他,發現廖瑋婷的同時,她不會退讓!她會冷靜地留在屋子裏請勝凱當場做出抉擇。
如果真的愛他,在她差點被污辱的時刻,她腦中該想起的應是他而不是雷臣潞。
如果真的愛他,那麼,她不會難以自拔地被雷臣潞深深吸引,甚至忘情地跟他在病房內擁吻。
她無法漠視存在她跟雷臣潞之間的激烈火花,那是跟勝凱在一起時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跟勝凱青梅竹馬地一起長大,他們之間就像親人般互相照料、互相扶持,逸薰原本以為愛情就是這樣。
但,雷臣潞的出現讓她驚覺愛情的魔力,就像是巨大的漩渦,不管她如何逃避、如何退縮,都註定深陷其中。
“勝凱,你聽我說。”逸薰試圖解釋着。“廖瑋婷的出現的確讓我很錯愕也很不高興,但,那並不是我要跟你分手的主因。我們不能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根本不愛你!”“逸薰?”楊勝凱的表情像是被五雷轟頂。“不!你騙我!你還在氣我所以說氣話……”
“我不是負氣而說這些話的,勝凱,請你心平氣和地聽我解釋好嗎?”逸薰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信賴的兄長。
“你騙我!騙我!”楊勝凱的表情還是很激動。“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愛情?逸薰,你是愛我的!”
“是的,我也曾經以為那就是愛情。但,我們都錯了!”她冷靜地道。“這次的廖瑋婷事件,我也有很大的錯,因為我很自私!或者該說——因為我真的不夠愛你!如果愛你,我不會在接到你那麼多通越洋電話且明明知道你很寂寞后,還能狠心地提醒你,要以雙方的事業和學業為重。如果愛你,我會不顧一切地跟隨你、陪伴你!”
說這話的同時,她不禁自問,如果是雷臣潞向她提出同樣的要求呢?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她會不顧一切地跟隨他,只求能永遠守在他身邊。
她將自己的手放在楊勝凱的手上,誠摯地道:“就讓我們平靜地分手好嗎?分手不代表不聯絡,我們永遠是好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也希望你好好地珍惜真心愛你的好女孩。”
“不!”楊勝凱激動地抓住逸薰的肩膀。“我不能接受!逸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怎麼能跟我分手?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氣廖瑋婷的事,你不能這樣報復我……”
“我不是在報復,勝凱,聽我說……”逸薰悄悄蹙起眉頭,她的肩膀有傷,他抓痛她了。
“我不要聽,更不要跟你分手!”楊勝凱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衝動中,他壓住逸薰欲強吻她!
“勝凱!不要——”
突然,男性大掌揪住楊勝凱的衣領,充滿火藥味的嗓音也跟着響起。
“我想她已經很明白地表示過她的立場了,楊勝凱,你最好自重!”雷臣潞氣勢駭人地把楊勝凱甩到一旁。
他扶起逸薰,力道轉為輕柔。“傷口裂開了嗎?”
他不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但適才踏入病房內,乍見楊勝凱緊壓着逸薰的那一秒,他瞬間有了殺人的衝動!
至於他為何認得眼前的人就是楊勝凱?因為他一直想狠狠地揍他一頓,所以找徵信社調查過他。
“沒有……”逸薰按住發疼的傷口,勉強地擠出微笑,非常感激他的即時出現。
“沒有就好,走吧,我送你出院。”雷臣潞提起她的行李,大手護住她的肩頭,獨佔意味十足。
“等一下!”楊勝凱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你……你要帶逸薰去哪裏?”
他當然認得雷臣潞,住在維也納吸收最多的就是音樂訊息,他知道他是個非常傑出的華裔音樂家,但他不懂他跟逸薰是什麼關係?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楊先生。”雷臣潞警告地瞥他一眼,冰冷的目光足以令赤道凍結!“讓開,我沒有興趣再說第二遍。”
狂囂的氣勢令楊勝凱不自覺地倒退一步,他明白,這個男人是他惹不起的!
他也終於認清一個事實——自己已經永遠錯過逸薰了……
擁着逸薰,雷臣潞大跨步地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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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后,雷臣潞將跑車停在維也納市郊附近的一處別墅前。
“這……是哪裏?”
駕駛座旁的逸薰不安地打量窗外,這是一棟相當漂亮的鄉間別墅,有着她最喜歡的蓊綠庭院、雪白的木造圍牆和天藍色的屋瓦。青翠草地上隨意擺置着白色的餐桌椅,房屋的四周滿是花朵,一派休閑氣氛。
“我家。”雷臣潞簡短地回答,他長居維也納,便在當地買了房子。
“你家?”逸薰驚叫。“不,我不能住在你家!”
她喜歡他是一回事,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跟他之間的距離太遠了。他的身邊有那麼多出色的女伴,她不會天真地以為雷臣潞一直留在醫院照顧她,就是對她另眼相待。
更何況——她要以什麼身份住在他家呢?
“或者你有更好的選擇?”雷臣潞瞥頭看了她一眼,銳眸滿是奔騰的怒氣。“跟那個楊勝凱回去,讓他莫名其妙吃了你?”
他知道差點被楊勝凱強吻不是逸薰的錯,但那一幕卻令他非常不舒服,氣憤地想殺人!
他勃發的怒氣令逸薰錯愕,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她知道了!他一定是氣惱自己竟帶給他這麼多麻煩!畢竟兩人非親非故,他不但要來醫院照料她,現在還要負責“收留”她。
逸薰咬着下唇,聲音變為乾澀。
“我知道這幾天浪費你很多時間來照顧我,不過你放心,就算不住你家,我一樣有地方可以去。我……我可以回台灣老家去。”
她不要他將她視為負擔,不要!
“回台灣?”雷臣潞黑瞳幽深地鎖住她,冷笑着。“帶着這一身的傷回去?你別忘了,現在你連走路都有問題!”
她的腳傷尚未痊癒,步出醫院時,她還是撐着拐杖走出來的。
“這你不用擔心,不管用任何方法,我總能走回去!”他語調中的嚴峻令她心底一陣酸楚,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得那麼冷漠?
他就這麼討厭她,把她視為沉重的負擔嗎?她委屈地想着。
雷臣潞逕自下車,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
“下車吧。”他一把抱起椅子上的逸薰,語調雖然緊繃,但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地。
“我可以自己走……”逸薰慌亂地想拒絕,大門口到主屋還有一大段距離,他就這樣抱着她,萬一被鄰居看見……
“閉嘴!抱緊我!”他粗暴地下令,這女人真是多話,都什麼節骨眼了還要逞強?
被他緊摟在懷中的同時,一股甜蜜的暖流湧向心房,逸薰悄悄地微笑。
他還是關心她的,否則他的動作不會這麼溫柔且小心翼翼,懷抱她的方式像是在呵護世間珍寶。
也許,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真正的情感吧?
雷臣潞抱着她走入二樓的一間客房。“這是你的房間,缺少什麼就告訴我。”
昨天下午他特地吩咐鐘點女傭好好地打掃客房,並添購了新的寢具用品等。
“我不缺什麼東西,謝謝你!”
逸薰感動地望着充滿柔和氣氛的房間擺飾,古典式的木質傢具感覺很溫馨,大片落地窗一推開就可以看見滿庭綠意。
陽台上還有一隻很精緻的鳥籠,金絲雀啾啾嗚叫着,舒適的感覺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般。
“那好,你休息一下吧,待會兒我帶你出去吃飯。”雷臣潞匆匆丟下這一句后,便轉身步出房間。
看着她滿懷喜悅地打量他為她選購的傢具,他竟有一股奇異的錯覺,彷彿她是他的小妻子,兩人正聯手佈置甜蜜的小窩。
而她臉上幸福的笑容,更令他有再度狂吻她的衝動。
他一向是冷靜而自製的,雖然身邊不乏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但他總能自信地控制一切,不讓任何女人左右他的心緒。
他是個工作至上,無情無愛的男人。
但,夏逸薰的出現卻讓他的自制力全面瓦解!
他無法漠視她的存在,第一次在帕勞海灘見面時,她渾身散發著燦爛光芒,耀眼得像是由湛藍海底游出的美人魚,健康中帶着渾然天成的魅力。
他見過很多比她更活潑、更有個人特色的女人。但,夏逸薰是獨一無二的!他喜歡她生氣盎然的小臉蛋,喜歡她閃爍着自信的水燦晶瞳,他更憐惜她所不為人知的脆弱面。
但,他沒有資格愛她。
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雷臣潞臉色陰沉地倒了杯威士忌,右手泄憤似地狠狠往桌面一敲——
是的,他沒有資格愛她,雖然他渴望她渴望得全身都發痛了!
工作室內擁有最新配備的錄音設施,最名貴的樂器,可以:讓他隨性的作曲、演奏。白色大鋼琴上擺放着一個相框,裏面是他和恩師——柴契可·羅耶夫的合照。
柴契可·羅耶夫對他而言不只是音樂上的啟蒙恩師,更是人生的導師。
大約四歲左右,雷臣潞便展現驚人的音樂天賦,六歲那一年的公開演奏更是震驚台灣音樂界,他也因此被封為百年難得一見的音樂神童!
他的家庭環境還不錯,父母親也很樂意栽培他往音樂領域發展。所以,國三畢業后,他便以小留學生的身份獨自遠赴音樂聖地維也納,尋求最完整的專業訓練。
但,到維也納不久,他便由天堂跌入地獄!
從小到大他不斷地聽到別人對他的讚美,說他是天才,但一到維也納音樂學院上課後,他赫然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是!
在這裏,隨便一個學生的鋼琴造詣都比他好,小提琴也拉得比他更悠揚悅耳,指導老師甚至毫不留情地批評他指法不對,要重新學習。
指法不對?重新學習?
聽了十幾年天才封號的雷臣潞根本無法接受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實,越是求好心切,他的表現卻越加糟糕!
漸漸地,他開始逃避上課。
他不再去音樂學院上課,每天窩在彈子房跟各色人種的青少年鬼混。
就在他快自我毀滅,也一併毀了音樂之路的同時,他的指導老師——柴契可·羅耶夫救了他。
他一遍又一遍地把他由彈子房內抓回來,苦口婆心地勸他絕對不要放棄,要他相信自己是有才能的。
但,當時才十幾歲的雷臣潞根本聽不進去。年少輕狂的他無法接受自己不是天才的事實!他只想藉著逃避和鬼混來麻痹自己。
他的惡劣行徑讓很多老師都看不下去,紛紛勸羅耶夫不要再白費心思,但羅耶夫依舊不肯放棄,每天到龍蛇雜處的彈子房找他,揪他回學校練琴。
事情就發生在彈子房裏!
那天,羅耶夫由雷臣潞手中抽掉毒品,疾言厲色地痛斥他的,卻引發在場一群混混的不滿,他們藉著酒意痛毆羅耶夫和雷臣潞。
當雷臣潞醒過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他發現自己全身是傷,但,就只有雙手沒有半點傷痕。
後來醫院的人告訴他,當他們趕到出事地點時,發現羅耶夫以肉身為盾牌,將雷臣潞整個人緊緊地護在懷裏。不過羅耶夫本人卻傷得很重,幾乎有性命危險。
他大受震撼,衝到加護病房守着羅耶夫。
羅耶夫度過危險期終於清醒后,只微笑地告訴他一句話。“你是天生的音樂家,不要讓毒品毀了你,更不能毀了你的雙手。”
在那一刻,雷臣潞清醒了!
一夕之間他痛改前非,不再流連彈子房。除了醫院之外,他夜以繼日地發憤練琴,終於擁有了傲人的成績,讓全校師生刮目相看。
後來,他正式拜在羅耶夫門下,跟隨他學習最古典、最紮實的音樂課程,隨着他利用寒暑假旅遊全歐洲,跟着樂團巡迴表演,並聆聽別人的表演,完全沉醉在音樂的世界中。
他進步得非常快,才二十歲出頭就是歐洲樂壇年輕一輩的個中翹楚。後來轉往荷里活發展時,藉著年少打下的古典音樂基礎,在流行音樂中自創風格,而成為許多電影配樂或是大牌歌手爭相邀約的對象。
功成名就之後,雷臣潞並沒有忘記恩師羅耶夫的殷殷教誨,他認為沒有羅耶夫就沒有今天的他!
那把被周寶儀摔壞的小提琴,就是羅耶夫老師送給他的。
這幾年,雷臣潞的事業重心有一大半轉往荷里活,但只要一回維也納,他便盡量抽空陪伴羅耶夫。
不過羅耶夫因為年事已高,再加上這一、兩年為心臟病所苦,所以在醫師建議下,雷臣潞將他送往阿爾卑斯山下的一座專業療養院醫治。
療養院的環境很好,擁有阿爾卑斯山區最純凈的陽光和空氣,非常適合心臟病患者做長期療養,任何人住在那裏都會覺得心曠神怡。
然而,羅耶夫的心臟問題若要徹底解決,則必須做一次大型手術,但他卻遲遲不肯同意開刀。因為連醫師也坦言——成功機率不到四成!
羅耶夫只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唯一的女兒——艾芙兒披上嫁裳。
所以,在住進療養院前,他把珍愛的女兒慎重地託付給雷臣潞,懇求他好好地善待艾芙兒,照顧她的一生。
這就是雷臣潞不敢對逸薰表白的主因——因為他已經沒有資格了,他並非自由之身!
沒錯!他深受逸薰的吸引,除了她之外,此生再也不會對第二個女人產生如此的悸動。
但,羅耶夫對他恩同再造,就像是他的親身父親一般,艾芙兒是老師唯一放不下的,也是老師對他唯一的要求。
他無法拒絕!
挫敗地將威土忌一飲而盡,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可恥——明明知道自己必須信守諾言迎娶艾芙兒,但他就是無法對夏逸薰放手,他就是該死地為她神魂顛倒!
他明知道兩人最好不要再有任何接觸,但他就是無法離她遠一點,他無法控制對她的強烈佔有欲而硬將她帶回來。
他由她深情迷惘的眼神看到了不安,他知道她同樣深陷在這份暖昧不明的情感中,他知道她需要他的承諾。
但,他卻該死的給不起!
砰——
客房內傳來巨大聲響,雷臣潞整個人瞬間一僵。
逸薰!
想也不想地,他直衝出去!
當他衝到客房時,看到逸薰狼狽地跌在地上,拐杖摔落到好幾步遠的距離外,地上有散落的衣服和衣架。
“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個箭步奔上前抱起她,焦急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逸薰尷尬一笑。“對不起,我真是沒用,我只是想把幾件衣服掛在衣櫥里,卻笨手笨腳地摔跤了。”
她的行李全放在楊勝凱家沒有要回來,住院時,雷臣潞知道她穿不慣院方提供給病患穿的衣服,所以特意買了幾件衣服給她。
想不到那幾件衣服竟出乎意料地合身,而且款式也非常適合她。
“我來。”把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后,雷臣潞揪着劍眉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你可以叫我幫你。”
這小丫頭是嫌他心臟太強是不是?到底要嚇他幾次?
“不用了,這只是小事,啊!那個不用了——”看到雷臣潞的手探到旅行袋底下,逸薰面紅耳赤地驚叫。
她穿不慣免洗內衣褲,所以住院時私下拜託護士幫她買了幾套內衣褲來,刻意藏在旅行袋最下面……
“什麼不用?”其實由逸薰的慌張和手中的觸感已告訴他——他摸到了什麼東西!
也許是惡作劇吧,他覺得看她大驚失色滿有趣的,於是故意把那些綴滿蕾絲邊的東東拉了出來。
“不要看!”
驚叫中,逸薰奮不顧身地往前一撲,完全沒有顧慮到自己的腳!
“小心!”眼看她又要摔倒,雷臣潞反射性地張開雙手,接住由床上摔下來的她。
咚——兩人重重地摔到地上,幸好木頭地板上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不然這會兒可要鼻青臉腫了!
“我、呃……”逸薰尷尬地撐起雙手,她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因為摔跤的關係,長裙還卷到大腿以上,裸露的小腿張開壓着他的雙腳……那姿勢說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對不起,我馬上起來……”俏臉燙紅得可以煮蛋了,她在心底暗罵自己的笨手笨腳!
被她壓在地上的雷臣潞闃眸越來越深沉,也越來越灼熱。
大手一拉,他將逸薰整個人又拉下來,巧妙地一換位,變成他壓在她身上,熾熱的吻隨即落下來。
他無法控制自己!她曼妙輕盈的身軀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清澈如鏡的眼瞳是他見過最美的星辰!
四片唇瓣瘋狂地摩挲、糾纏着,兩顆火熱的心再也無法停歇
他們就像是註定要在一起的星辰,更像是相依為命的兩個半圓,只有回到對方懷抱中才能感覺生命的圓融、完整。逃不過!躲不了啊!身軀熱烈地交纏着,分不清是誰開始的,他們瘋狂地脫掉對方的衣服,快被激情的火焰所吞噬了,此時只有擁有彼此才能得到解脫。
“臣潞……”他由她裸露的粉頸一路吻到雪白的胸前時,逸薰發出微弱的嬌喘聲,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但她愛他,她不後悔交出自己!
她溫柔地以雙手圈住他的背脊,將修長的大腿圈住他的腰,聽到他發出嘶吼!
就在同時,樓下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
“雷大哥?雷大哥,你回來了嗎?你在哪裏?”
兩人動作瞬間一僵!
雷臣潞臉色僵硬地站起身來,迅速整裝並輕輕地將一條毛毯覆在逸薰身上后,一言不發地走出去。
該死!他不知能對逸薰說些什麼?他竟然差點就……在還沒有解決他跟艾芙兒之間的問題前,他根本沒有資格要她!
逸薰像是半裸的雕像,一動也不動地抓住毛毯,直到他下樓的腳步聲漸漸逸去……
淚水,和着心碎的聲音悄悄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