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見鍾情
吳情飲食完畢，出了客棧，在圍觀賣藝的人群中欣賞着藍衫姑娘的劍法,看氣勢也是名家傳授。劍法頗具凌厲辛辣之功，內含風雷之罡氣，小覷不得，連吳情也禁不住頷首讚歎和驚服。
蘭衫姑娘插劍歸鞘，取出一隻竹籮向觀眾求賞。地方不大,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有出手豪闊的，擲地有聲地丟下幾許碎銀的；有極其吝嗇的，拋下三兩銅錢的；也有貧苦人家鼓掌吶喊的。蘭衫姑娘一邊微笑着道謝，一邊移動**，拾掇滿地的銀錢。
吳情從腰間摸出十兩紋銀，左手一彈，不偏分厘地落向竹籮之中。
蘭衫姑娘眼睛一亮，想不到竟然有人會捨得一錠十兩的銀子賞賜給她。清亮的眸子有點羞赧地言謝道：“小女子多謝少俠的好心饋贈！”她的聲音甜美而舒暢，讓人一聽之下，心神爽快，耐人尋味。
突然人群之間傳出一陣喧嘩吵嚷的噪音，大夥紛紛讓開一條道兒，有五個彪形大漢趾高氣揚地闖進場子，為首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臉上填滿了顆顆粒粒芝麻似的斑點，長相十分兇惡。五個人昂首闊步地推開眾人進入場內，直向蘭衫姑娘走去，大伙兒的臉色煞變。麻臉大漢乃是此地一霸，當地百姓稱為“麻賴皮”顧名思義他就是市井無賴地痞流氓一類的下三流人物。仗着會三拳兩腳的功夫，經常欺負貧窮百姓或是流落他鄉的落難之人。尋常百姓對這幫人畏之如蛇蠍，恨之入骨。強龍難壓地頭蛇，今日賣藝姑娘可就麻煩大了。
麻賴痞嬉皮笑臉地走向蘭衫姑娘，色迷迷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緊盯着她的酥胸，滿臉的麻子笑開了花：“好漂亮的妞兒呀！走、走、走！跟爺們過日子去吧。吃香喝辣，穿綢着緞，虧不了你這白嫩的妞兒，也省得流浪江湖，飽受困苦啊！”
旁邊另外四個漢子“哼哈”地奸笑道：“跟我們老大過日子去吧？有享不盡的、、、、、、”他們眼中儘是淫邪的光芒，看來他們是要強搶民女了。
蘭衫少女正要發怒，但被坐在木箱上咳嗽的老頭用眼神制止住了，只好忍氣吞聲地撫弄着發梢，站立不動。
麻賴痞卻不知羞恥，當著圍觀者數百人的面前，伸出毛茸茸的右手往姑娘白嫩臉上摸去。
蘭衫姑娘可不吃那一套，柳眉倒豎，揮起左縴手擋住麻賴痞的臟爪子，順手一掌拍在他那醜陋的麻子臉上“啪”地一聲脆響，出手敏捷，令人咋舌。
麻賴痞足下一個趔趄，後退三四步之遠，右手捂着火辣辣發痛的臉頰，左手指着蘭衫姑娘，怒極反笑道：“哼！好一個小妮子，敢跟老子發狠，不識抬舉！今天我要你乖乖地獻出那隻溫柔的小手讓老子親吻個夠、、、、、、晚上吧、、、、、、就讓你陪老子嘗一嘗風流的滋味，哈哈、、、、、”麻賴痞在淫笑中猥褻地張開雙臂，形如惡虎撲羊般地撲向蘭衫少女。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驚呼聲：“完啦！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唉可惜喲、、、、、、”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蘭衫姑娘沒有嬌聲呼救，麻賴痞反倒是痛喊一聲：“哎喲，好痛哦!”原來正當麻賴痞勢如猛虎般地狂撲蘭衫姑娘的時刻，機靈的蘭衫姑娘一閃腰肢，左纖足出其不意地踢向麻賴痞的下腹，一擊命中，他那致命的傢伙被招呼了一腳，痛得他按住要命的玩意倒在地上滾了幾滾，才狼狽不堪地站起身，惱羞成怒地咆哮道：“這、、、、、、這娘們辣得很！這是老子的地皮，臭娘們還敢撒野！弟兄們，給我上，縛住她，晚上讓她侍候老子舒舒服服地玩個夠、、、、、、哎喲、、、、、、”
四個如狼似虎的大漢聞得麻賴痞發話，雙雙上前捉住蘭衫姑娘的手腕，正想扭住押走。
蘭衫姑娘冷笑一聲，纖臂一振，甩開四個健壯如牛的漢子，連環腿迅速踢出。
四個如狼似虎的大漢被姑娘用內力一摔，龐大的軀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更想不到的是蘭衫姑娘的纖足仿似離弦之箭，在他們四人的胸膛上點了四腳。四個大漢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痛呼起來：“哎喲、、、、、、痛死我啦、、、、、、好厲害的娘們呀、、、、、、！”他們東捶捶大腿；西揉揉屁股；左摸摸胸脯；右甩甩胳膊。滑稽逗人的樣子惹得周圍眾人一片嬉笑。
吳情也微笑着贊道：“好快的腿法，好一式“鴛鴦四腿！”
圍觀者的笑音未落，場子上又冒出來了三個人，領頭一個三十歲上下，長得滿臉橫肉，兇惡殘忍的相貌恐怕連鬼怪也要害怕三分。他身後分站着一胖一瘦兩個保鏢樣的貨色。場子上膽小的人瞧見三人入場，已在悄悄地溜走。膽大的臉上也變了顏色。那滿臉橫肉模樣的漢子正是杏花鎮上的地痞無賴流氓的頭頭－－－－－李天霸。一身硬功夫非常霸道。
麻賴痞眼睜睜地看着四個大漢子在蘭衫姑娘兩隻纖足之下相繼倒地，痛得呻吟不止，自己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正感左右為難。忽見李天霸三人登場，如見爹娘，跑過去點頭哈腰地賠笑道：“李爺，這個娘們挺厲害的，她、、、、、、不交孝敬錢，反而伸手打了小的一巴掌，踢了手下的弟兄們。”
李天霸不但沒有安慰麻賴痞，出人意料地順手一掌在他的右臉上重重地賞了一巴掌，怒聲罵道：“你們這群酒囊飯袋之輩真***沒用！連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收拾不了，頂屁用！老子用銀子養你們幹啥用？看一看爺們怎麼擺平這個小妞！”他說話之間已跨步進入場中，正要伸手捉住那蘭衫姑娘。
蘭衫姑娘趴在老頭的胸前失聲的痛哭起來“爺爺......你醒一醒........爺爺........！”可是老人的血唇顫動兩下似乎想囑咐些什麼遺言，卻見瞳孔逐漸失去了應有的光彩。耳朵再也傾聽不到孫女悲切而傷心地呼喊聲了。只因蘭衫姑娘救人心切，李天霸的殺氣更重，殘忍的右腿用力極大，老人就那樣喪命於惡人足下，真是世道不公。
吳情此時怎可忍心袖手旁觀，一個“流星追月”的身法，修長的軀體落到李天霸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氣衝天地訴道：“爾等無恥之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橫行霸道，草芥人命，天理何在？吃我一掌再說！”
李天霸在地方上可稱得上時一大霸王，一條名副其實的地頭蛇，武功在武林中算不上什麼大角色，豈能承受得住吳情的兩掌。龐大的身軀被震退七八步之遠，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嘴中鮮血狂噴而泄。
吳情身形一掠，左指輕彈，點住李天霸的要穴，李天霸頓時呆如木雞一動不動。
麻賴痞眾人正欲上前圍攻吳情，眼見吳情出手不凡，方知今日遇上了武林高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嚇得拔腿就跑，比兔子都快。
吳情的身法不知比他們快了多少倍，一個“倒踩七星”攔在眾人面前，逐個兒制住了穴道。
圍觀的百姓見有江湖中人打打殺殺，鬧出人命人群早已在四散奔逃。
吳情轉身向那賣藝的蘭衫少女抱拳施禮道：“姑娘，你爺爺的仇人，你自己動手吧！”
蘭衫姑娘止住哭聲，用感激的淚眼瞧了一眼吳情，哽咽着道：“多謝少俠出手相助！”她用衣袖拭去淚水，美目氣憤到了極點，狠狠地瞪着李天霸，一步步地逼近，掣出纖腰中的寶劍，手腕用力一送，毫不留情地戳進了李天霸的心窩處，劍尖從胸前透入後背。也許那顆歹毒、殘忍、罪惡的壞心已遭受到了鐵劍的穿刺。
李天霸一聲狼嚎，屍體“撲通”一聲，側倒在地，血染紅了姑娘的劍刃，這輩子是無法在這塊地皮上稱王稱霸了。
麻賴痞穴道受阻，手腳不能移動半寸，滿臉的麻子隨着皮肉的抽搐而跳躍，牙齒上下顫抖着哭求：“姑奶奶、、、、、、饒命啊、、、、、、！”下次小的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等一會兒我給您下跪磕頭了，求求您、、、、、、我的好姑奶奶、、、、、、放過我這一回吧、、、、、、我上有七旬老娘，下有妻子兒女啊、、、、、、”
蘭衫姑娘怎會饒他！每當他欺辱別人，魚肉鄉鄰的時候可曾會想起自己的母親和兒女妻子。多行不義必自斃。“天庭開花”蘭衫姑娘的血劍已從麻賴痞的頭頂砍下，血水四濺，他也忠心耿耿地跟隨着李天霸一起踏進魔鬼聖殿，共取鬼經去了。最後剩下六個呆如木雞似的壯漢呆在那兒，早已尿濕了一褲襠。個個淚水橫流，算是知道等死是什麼的滋味了。
蘭衫姑娘舉起血淋淋的寶劍很想幾劍劈死這些無惡不作的壞人，但又一想罪魁禍首已死於自己的劍下，也不願痛下殺手，亂造殺孽，斬切下每人一隻耳朵作為他們終生的紀念，也就放他們去了。
僥倖得以饒命的六個壯漢紛紛下跪磕了幾個頭，如同喪家之犬四散奔逃。
吳情力擒八大惡人，姑娘也親手殺了元兇懲戒了幫凶，吳情無愧“俠義”二字了，他舉步待要一早了之，因為他要做的事已經做了，該幫的他已儘力而為了。
蘭衫姑娘卻淚水漣漣地看着吳情，凄聲道：“少俠救命之恩不敢言報！救人救到底。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煩請少俠用這些銀兩請幾個人把我爺爺抬去、、、、、、”蘭衫姑娘內心猶如針刺一般，聲音哽咽着說不出話來，秀麗的雙眸中又紛紛洒洒出一行行潔白的淚珠。也難怪一個十**歲的青春少女，飽受飄泊江湖的苦楚，身邊唯一的親人也撒手人寰，片刻之間，陰陽兩隔，讓她一顆脆弱的芳心欲裂將碎。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是活生生的人誰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有家人的關愛呢？
吳情出手幫忙制住李天霸等人，也算武林中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仁至義盡啦！可姑娘又來了個不情之請，憑那含淚的眸子和嘶啞的聲音，吳情也無法去拒絕她，只有同情地嘆息一聲道：“姑娘節哀順變，也怪在下出手稍晚了一些，害你失去了親人，實在抱歉。”
蘭衫姑娘一聽吳情頷首應允了她的請求，連忙斂衽一禮，苦澀一笑：“謝謝少俠的大力相助。吳情步行如飛在鎮上覓到一處壽棺店，買了一副上好的棺材，雇傭店中四名身強力壯的漢子抬去盛殮了老人的屍體，再抬起送到郊外一片荒草坪中，在一棵百年刺槐樹下掘開了墓穴，略作安葬。
蘭衫姑娘和鎮上幾名頗有同情、憐憫的婦女在墳前置上了果品、酒飯，燃放了幾串爆竹，燒了一些紙錢，為老人的亡魂送行。
半個時辰后，墳前只剩下吳情和蘭衫姑娘還在佇立着。蘭衫姑娘向吳情施禮道：“恩公今日行俠仗義，救小女子於危難之中，留待日後報答一二，還請恩公留下俠名好嗎？”
吳情淡然地答道：“姑娘不必客氣，江湖中人管江湖中事。在下乃是華山派人士，這等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蘭衫姑娘美目一亮，緊盯着吳情俊朗瀟洒的臉龐，驚喜地道：“恩公莫非就是現在武林中新崛起的“風流情俠”吳情公子？小女子聽聞武林人士互相傳言恩公不但武功卓絕不凡，而且是一個俊朗洒脫的奇男子，今日一見，果然名非虛傳。”
吳情的俊面一紅，蘭衫姑娘心直口快的話語讓他有點尷尬。他遙望天空中那輪偏西的紅日，悠然地道：“姑娘謬讚在下了，日後請多加保重，告辭了！”
蘭衫姑娘一聽吳情急着說要走了，情急之下，粉面含羞：“難道吳少俠就不想知道小女子的賤名么？”
吳情微微地停了一下腳步，看了她一眼：“恕在下失禮了，還未請教姑娘地芳名呢！”
蘭衫姑娘的俏臉上略顯困窘：“小女子複姓上官名為小霜。”
吳情剛才在杏花鎮中觀看蘭衫姑娘舞出的《梅花劍》是出自名家傳授，才會有嬌美柔和的影子裏透顯出氣勢如虹的劍氣。聽她說出姓名，便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姑娘複姓上官？是否和武林天地堡之一的青龍地堡堡主－－－－上官靖有根源？”
上官小霜聞得“上官靖”三個字，美目中又潸然淚下：“上官靖便是家父！我一家主僕七十三人在半月前被一幫自稱為“天魔教”的黑衣蒙面人給殺害了！青龍地堡全部毀於一旦。上官小霜頓了一頓又道：“只因青龍地堡所處地在河北滄州一處隱蔽非常的境地，武林人士涉足甚少，堡毀人亡一時之間還未曾轟動江湖。連你都不知道也不足為怪。當時不幸中的萬幸是我爺爺武功高強，帶我殺開一條血路，衝出重圍，隱姓埋名，匿身江湖，賣藝為生。可惜的是我爺爺護我沖闖敵人的包圍圈時刻，中了敵人的喪功散，全身武功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形同尋常之人，有招式卻無力道。唉、、、、、、不然怎會被那可惡的地頭蛇小流氓小無賴給、、、、、、上官小霜芳心越說越痛，難以再敘。
吳情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上官小霜，深為同情地道：“上官姑娘請不要傷心過度！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關鍵在於為人是好是壞。令祖、令尊乃是當今武林中俠骨丹心為人正直的俠義人物。生平在武林中懲惡揚善，行俠仗義，頗受同道中人敬仰和欽佩！他們不幸逝去，英名也將彪炳武林青史。還請小霜功能保重身體，以求日後親手報仇雪恨。”
上官小霜用衣袖拭去淚水，美目無限深情地看了一眼吳情，唉聲嘆氣地道：“天魔教勢力龐大，武功高強的人不計其數。我一個孤零零的弱女子飄泊江湖，已是自身難保。要說報仇，恐怕是難於上青天哪！”
吳情怔了怔眉頭一擰，鄭重地道：“那姑娘是否想另投名師，學成絕世神功再報父母家人的血海深仇，還是另有打算？”
上官小霜秀麗的眸子閃爍着一種驚喜的光芒：“吳大哥，你要知道我的天賦有限，就算再練十年也抵不上你的一半功夫，因此我想請你、、、、、、”
吳情爽朗一笑：“想請我幹什麼？是想請我收下你做關門大弟子，言傳身教你三招兩式的功夫不成？”
上官小霜破涕為笑道：“不錯！小霜就是想今生今世相隨公子走遍天涯海角，尋找天魔教中人，從長計議慢慢地復仇。我也從武林中人言談中知曉令師岳天龍掌門也是慘死於天魔教中人手下的。吳大哥也要為令師報仇雪恨，故此咱們應該是同仇敵愾！既然你今天出手救了小霜，那麼今生今世就是做牛做馬伺候你，不管命運中發生任何變故，小霜也是無怨無悔、、、、、、”
：“剛才、、、、、、你、、、、、、你說什麼、、、、、、？”吳情怎料到小霜會說出那些痴情的話來，頓時如墜五里雲霧，不知所措地瞪着她。
上官小霜可不是一般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而是一個走南闖北的江湖兒女她字斟句酌地道：“小霜、、、、、、這輩子、、、、、、要、、、、、、永遠、、、、、、跟、、、、、、隨、、、、、、你、、、、、、！”
吳情這一次聽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了。頭髮間滲出了汗珠子，顫聲苦苦一笑：“小霜姑娘休要說笑了！我吳情雖然不敢說具有俠義心腸，但人生在世見死不救非君子。何況在下只是幫了你一點小忙，又何必要銘記於心。我已是一個擁有未婚妻的男人了，你怎能時時刻刻跟隨着我？你的心意我深為感動，但是你的好意我卻萬萬無法接受！”吳情心裏琢磨“我搬出了未婚妻，她肯定會知難而退了？”
上官小霜“撲哧”一笑：“吳大哥，你真是太直爽可愛了！人生擁有幾個紅粉知己也不犯什麼國法天規！朝廷律令之中並沒有限定一個男人只能擁有一個女人啊！當今皇上本人還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後宮佳麗三千呢！皇親國戚、豪商巨賈不也有個三妻四妾的。何況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別的我不管。就是有三兩個姑娘愛你也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一個品位高雅、風格別緻的好男人是天下任何女人可以去欣賞和喜愛的、、、、、、”
吳情神情冷漠而又嚴肅地道：“上官姑娘千萬不要那樣想。我吳情若有一口氣在，畢生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前去殲滅天魔教給你父母家人和我的恩師報仇雪恨的。但是我不需要你永遠地跟隨我着，我們之間可以作為一個朋友，一個坦誠相交的好朋友！”
上官小霜突然“哈哈、、、、、、”地大笑起來：“朋友？我上官小霜這十幾年來從未有過一個坦誠相交的男朋友！謝謝你能夠答應幫助我一雪親仇、、、、、、小霜已經很知足啦！吳大哥的救命大恩容小霜來生再報吧！”上官小霜的縴手猛地拔出寶劍橫向玉頸喉嚨間。
吳情嚇了一跳，雙手用力抓住上官小霜的玉手，驚怒地道：“小霜！你怎能這樣自暴自棄？”
上官小霜的美目中儘是淚水，執拗地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兒！士為知己者死，女衛知己者悅容。大哥不喜歡小霜與你同行武林，小霜決不強求。在這美麗的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一個親人啦、、、、、、一個孤孤零零的弱女子飄泊江湖，無家可歸。活得凄凄慘慘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也無牽無掛了、、、、、、死了、、、、、、倒也自在一些、、、、、、也好早日去九泉之下、、、、、、會見我敬愛的爺爺和父母家人、、、、、、”上官小霜
使勁地拽着寶劍，傷心得只想自刎了卻年輕的一生。
吳情嚴峻的臉上得通紅，用力扳開上官小霜的縴手，用力捉住她的玉腕，急聲道：“小霜、、、、、、你千萬不要做自刎的傻事！你跟我走，給我十年的時間，怎麼樣？”
上官小霜流着淚苦笑道：“哼哼、、、、、、十年？十年是什麼概念？女人有幾個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十年的歲月是多麼地漫長？人生總有不幸的時候、、、、、、說不定那一天忽然從人世間消失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百年之後的今天武林中不會存在你我的身影了，江湖中代代新人換舊人。那時候的人群之中不再有我們的音容笑貌了。就是想抬頭仰望一眼蔚藍的天空，漂浮的白雲，皎潔的明月，絢麗的流星；或是遠望自然美麗的山川田野；俯視遼闊的大海；欣賞春天的花兒，夏天的樹草，秋天的果實，冬天的雪花、、、、、、都沒有機會了。唉、、、、、、人生苦短，人死萬事休，談什麼人生、事業、金錢、名譽、愛情、、、、、、那一切將隨着生命的終結而化為烏有。唯有活着才能享受一番愛情的酸甜苦辣，才可以痛痛快快地在茫茫人海覓求一回愛的滋味、、、、、、是么？吳情大哥？"
吳情是人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他的一顆心在猛烈地撞擊着胸膛：他不能隨便接受一個女人的感情，第一點他的心裏已有了師妹，雖然還沒有和師妹完婚！武林中人可以不拘束於男女之間的感情，可以和幾個紅顏知己共度人生。但他目前不會！他的處境非常尷尬：“小霜你是一個性格剛烈、敢愛敢恨的好姑娘！我可以與你在一起三年，在這三年裏，我要殫精竭慮地去殲滅天魔教中人，為我的恩師及慘死於天魔教中人手下的冤魂復仇！也許三年裏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適合你的好男人，好嗎？”
上官小霜淺淺一笑：“吳情大哥，我答應你跟你在一起，陪你一路前行。三年就三年，憑你的為人你跑不了。你可知道上官小霜從前在青龍地堡之中，有多少武林中的名門公子去我堡里向我博求一愛，無奈何，萬兩黃金容易得，人間知己最難求。今天小霜終於找到了一個風情別具的華山俠客啦！”上官小霜一邊說著，一邊將粉頭輕輕地偎依在吳情的胸前。
吳情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左右尷尬不已。舉頭仰望着晚霞點綴的天空，喃喃自語地道：“我吳情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呢？竟然又在人生旅途中遇到這樣一個美麗多情、性格火辣的姑娘，但願師妹小詩以後能夠理解我今日的情況，原諒則罷，否則、、、、、、唉、、、、、、一切隨緣吧！”
上官小霜這時彷彿一隻溫馴的小羊羔一樣可愛：“吳大哥，你目前是小霜最喜歡的人，將來依然還是你、、、、、、我有火辣的一面，也有溫柔的一面，因為我是女人、、、、、、”
吳情心底暗想：不應允她，她要橫劍自刎，那不是枉費心力救她一遭，若是答應她，又怎能對得起自己心愛的師妹呢？看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勉強地扶住上官小霜的柔肩道：“小霜我只是答應你和我一起，至於將來時怎樣的結局我也不知道，一切隨緣吧？”只因為此，以後吳情惹起的愛情恩怨可就多了。
上官小霜總算如願以償，雖然唯一的親人爺爺辭世了，卻又添得一個自己欣賞的武林少俠，吳情公子。化悲傷為愉悅，情不自禁地用紅唇在吳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嬌不勝羞地捂着眼睛躲在吳情的胸前，一個甜蜜的吻痕淺淺地印在了吳情的臉上。
吳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俊面一紅，自己從小到大出了和師妹有過熱吻之外，還從未和任何一個陌生的姑娘有過親昵的狀態，今日破題兒第一次接受了上官小霜這個既溫柔又又火辣的姑娘的親吻，心頭也禁不住微微地一盪。人非草木，焉能無情，自古多情空餘恨。古人的話多半是含蓄了不少哲理的。多情總被無情惱，惟覺樽前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