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較量較量
“他怎麼了?”烏雷又是一驚。
“那小子的道法厲害!”江浩憤憤地說道:“也不知道他施展的是一種什麼道法,從他指頭上飛出了一道黑氣,一下子就把邱師兄倒吊在半空之中……小弟無能,居然是救助不下……”
神燈老者向來自負過人,聽到這裏,一張臉氣得雪白,二話不說,閣下一停道:“走!”
一道虹霞圍繞着神燈老者師徒三人,風馳電閃般地來到了前院。身方來到,耳畔上卻又聽到了雷霆一聲雷震,煙硝迷漫里,就看到當前一座水晶亭,在這聲劇烈的爆炸里,被炸得片碎灰飛。
一個活殭屍一樣的白袍少年,站立殿前,估計是並沒有發覺到三人的突然的來到,正在嘻着一張大嘴欣賞自己的傑作。忽然,他看見神燈老者等一行三人,愣得一愕,待轉身入內。
烏雷卻已經大聲喚住他道,“站住!”
白袍少年迴轉過身軀,陰森森地笑道:“我就知道,如此一來,你們是非出現不可了,嘿嘿!很好。”
他一面說著,一面伸出手來,向神燈老者指了一點道:“你這個老頭,大概就是這裏的陳道友了,來得好,兩位祖師爺爺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要是再不來,下一步可就該拆這座大廳了。”
烏雷見他說話無禮,思考着一場爭鬥無法避免,也就不再留情,隨後一聲怒喝迫:“放肆!”
話音未落,左手虛晃一掌。這一掌看似虛晃,其實卻內藏招法,只聽到“啪”地一聲,正中對方白衣少年左邊臉上。
烏雷恨他無禮,這一掌力氣十足,白衣少年根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有此一手,被打得順着嘴角鮮血直淌,怪嘯了一聲,瘦手指點處,飛出了灰白白的一道光芒,直向烏雷眼前飛來。
烏雷冷笑一聲,正欲出手迎敵,卻只看到出自對方手上的那道灰白芒華,剛剛剛出,即落人到師父神燈老者手上,蛇似地在老者手上掙扎不停,卻是無能掙脫得開。
那個如同殭屍的白衣少年,正是雪山二老身前最年幼的弟子,姓何名勤,平時因得二老寵愛,在外無所不為,自以為學得二老幾樣獨門道法邪術,根本不把正邪道上任何人看在眼內,由於大家戒於二老的難以招惹,明明吃了他的虧也不敢聲張,更不敢跟他報復,這便更增長了他的惡性。
這一次他隨同二老來到了神燈亭,一心想着有二老撐腰,更不把地內任何人看在眼中,卻不知道居然會碰在了神燈老者的手上。
何勤所出飛劍,名叫寒骨劍,由於質料特殊,上面附有冷凝亭二老特煉的屍毒之氣,一般人別說被他飛劍斬中萬無活理,便是為劍上毒氣沾上一些,也是活不了,且這種毒氣除了極少數門派以獨特道法可以治療以外,一旦中身,也只有等死之途。
無巧不巧,神燈亭的地底寒泉之術正是屍毒功少有的剋星。
何勤憤怒之下,滿以為寒骨劍一旦施展,對方不死必傷,卻沒有想到,間會碰見了神燈老者這個大行家,居然施展空手,就把他這柄寒骨劍攫到了手上,心頭一急,連忙施展催使寶劍向對方身上繞去,如果那柄劍在老者手上,實在如磁引針,仍由白衣少年何勤施出了本門出劍各種道法,卻只是在對方手頭之上連連閃爍伸縮,別想能脫手而出。
這一來,李剛才知道對方厲害,雖然如此,他仍自有恃無恐,怒喝一聲道:“老東西,還我的劍來!”
口中喝着,左手一收一推,就看到從他掌心中滾出了一圈紅色光芒烈火。
這團紅色光芒烈火,一旦出手,頓時漲大了數倍,一路滾着滾着,直向神燈老者等頭頂上飛舞而來。
神燈老者一看對方出手情景,心頭禁不住一驚。
他見多識廣,一眼即看出何勤所出手的這團雷電火球,正是冷凝亭最為惡毒的屍雷,固然自己與長徒烏雷,都習有寒泉之術,可以無慮,然而對於神燈亭眾多弟子來說,都有致命之危!
白衣少年何勤,明顯在憤怒頭頂,不計厲害,才會有此出手。
神燈老者一看此景,知道局勢一發即不可收拾,卻是疏忽大意不得,口中喝叫一聲,整個身軀已經突然飛出,隨後他襲起的衣袖,形成了一道道青色光芒,就像漫天雷光電閃流霞,迎着對方所施展來的那一圈紅色光芒,一兜一襲,已經將之襲包其內。局勢更不止此,隨後神燈老者躍身跟隨起處,劃出了一道驚天閃電,飛虹以後,即拖着何勤所施展出一圈雷電火球,瞬息之間,已經高飛舞出百多里天外。
半空之中紅色光芒稍微一閃,彷彿是悶雷般地響了一聲,緊接着銀虹再閃,神燈老者如同銀星天墜般地又來到了跟前。明顯,他為了顧及安全,不惜以身犯險,將對方所出之屍雷引發於九天之上。
雖然將一番大難,消弭於無形之間,只是個中險惡,卻是心頭有數。
落下地面的神燈老者,一時鬚眉皆張,圓睜的一對眼睛,交織着無比怒火,看起來實在像是要把對方那個何勤生吞下來!
“好個小輩!”口中冷喝一聲,神燈老者盛怒之下,已經顧不得自己身份,左手伸出,正待施展百千年精深的玄氣內功,向對方出手。就在這一剎,耳畔上響起了一聲陰森復蒼老的冷笑,乍聽之下,真禁不住讓人心驚膽戰。笑聲未歇,眼前忽然寒風大起,灰光連連閃了幾閃,眼前已經多了一對相貌清癯的老者。
神燈老者等心頭先已經有了準備,自然知道來人的身份,由於來人,雪山二老的來頭太大,因此一看之下,幾自不免有些驚心!
可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打量到對方這雙老者的尊容以後,也就不難想到,為什麼他才會收容何勤這種弟子了。原來所謂的雪山二老,看起來實在就像一對活死人。兩人不但相貌身高看起來一致,就連身上的穿着,也是一個灰的顏色。
隨後二老的出現,眾人立刻發覺到侵體的慘慘陰風,一時渾身颼颼。
冰雪二老看起來分明從一對孿生子,其人長眉細眼,鼻直口方,就相貌上來說,倒是不失為端正,只是過於消瘦,再加上青中透灰的膚色,實在像一對活殭屍。
神燈老者一隻左手原本已經探出,一看此情景,只能臨時收住,只看見二老之一,偏右邊的那人,陰深深地笑道:“陳老頭,你……認得我……兄弟嗎?”
神燈老者雖然怒火膺胸,但是也知道對方兩個巫師,實在難以招惹,但能相安無事最好,不到萬不得已經,還是不要出手的好。
傾聽之下,臉色微沉,冷冷地說道:“幸會,幸會,閣下兩人想必就是名震寰宇,大名鼎鼎的冷凝亭雪山二老了?請恕老夫失敬,倒不記得眼前在哪裏見過?”
眼前發話的那個老者,還沒有開口,他身旁另一個卻陰深深地說道:“哼!你是貴人多忘事,四百五十年前在蒼乾山小方真人處我們不是……見過面嗎?”
說話的二老之一,在他轉過臉時,出現了右邊臉上的一起青色胎記,大概這便是與另一位唯一的一點區別了。神燈老者被對方如此一提,這才恍然記起,不由得“哦”了一聲。原來小方真人,乃一前輩散仙,數甲子前已然道成飛升,當年和自己交非泛泛,確實參加過他那裏舉辦的幾次盛會。
雖然如此,他卻仍然記不起來,在小方真人處曾與他們兩位有些接觸,只是對方既然已經如此說來,想必不差,也就沒有再追問下來。
面有青記的老者怪笑一聲道:“怎麼樣,你……記……得吧?”
另一個老者鼻子裏哼了一聲道:“你我也算是多年的老道友了,如此對待客人,不感到過於失禮嗎?”
神燈老者沉聲冷笑道:“尊駕說得很是,老夫也正要詢問,貴門下弟子,來到我神燈亭內,如此橫行,毀我宮室,如入無人之境,難道這也是為客之道嗎?”
兩個老者被他如此一激,臉色一驚,禁不住彼此對看一眼,一時無話可說。
原來二老果然為一對孿生子,面有青記的那人先出為兄,名叫錢寒,后出為弟的名叫錢穀,雪山二老這個稱呼便是由此而來。二老性格怪異,平生少有相知,更談不上道友了,卻又拙於口舌,惟一相同的地方,便是嗜殺成性,但是也並非濫殺無辜,只要和他門中結有仇怨者,十九難逃其手,而且護短成性。
神燈老者如此當面直責他門下弟子為惡,卻是前所未有的,難怪乎一時瞠然。
兄弟兩人互視了片刻以後,越感到太沒面子,臉上實在吃不住怒客。
錢穀道:“我們的徒弟不好,是我們自己的事……”
錢寒道:“對了,我們自己會……管教他,不用你來多事。”
錢穀冷笑道:“你要是膽敢管教我們的徒弟,也就是看不起我們。”
“對了,”錢寒道:“就是看不起我們兄弟。”
“看不起我們兄弟的人,我們也就不用客氣了……”錢穀忽然間臉色一沉:“來來來,我們來較量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