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年後。
這四年，辛顯商有很大的變化。
兩年前他辭掉工作，自己開了一家會計師事務所，變成公司負責人，專替各大科技公司管理稅務，至今公司有二十多位員工，也培養了不少長期合作的客戶。
當年辛顯商要“自立門戶”的時候，珊珊主動表明跟上司同進退的意願，如今，珊珊已經變成辛顯商的專任秘書，也是辛顯商最重用的人之一。
辛顯商的事業越做越大，工作也更加忙碌，唯一沒變的是，他對妻子的愛沒少過。
每天夜裏，他對妻子的慾望依然強烈，在床上，他是個大男人，不同於平日的內斂斯文，有着狂野激情的一面。不過，他們至今依然沒有孩子，主要原因是辛顯商不想要有小孩，葛洛媞也只好聽從老公的意見。
一個清新的早晨，當鬧鐘響起，洛媞張開迷濛雙眼，伸了個懶腰，下床要準備做早餐時想起一件事。
她又回到床上，搖搖老公的手。“顯商，你爸媽昨天又催我了，他們覺得我們是時候該生個孩子了。”
半晌，辛顯商的聲音傳來：“再等等吧！不急。”
“啊？”又是這種答案！
葛洛媞對這事有着小小的不滿，幾次討論下來，對於要不要生孩子，他們開始意見不合。既然作為妻子，為丈夫生兒育女天經地義，這方面她的想法相當傳統。
“你還年輕，等你四十歲再生也還不晚。”辛顯商又說。
“到時候哪生得出來？”她反對。“生孩子要體力的。”
“很多明星都是高齡產婦，現在醫學技術這麼進步，女人到五十歲再生都沒問題。”
“可是，你爸媽和我爸媽一直在催。”她的壓力不小。
“下次爸媽如果再催我，我再跟他們解釋，沒關係啦。”
“他們就是拿你沒辦法，才會一直找我說啊！”她真是有苦說不出。
“別想那麼多嘛！我現在只想好好享受我們小兩口的世界……”辛顯商翻了個身把她抓住，火熱地親吻她，她癢得笑不停。
談話中止了，她忘了她的訴求，他精神奕奕地開始用行動來愛妻子……
直到兩人發出呻吟，最後那一刻，他在她耳邊喊：“我愛你。”
“我知道。”她迷迷濛蒙地回答。
辛顯商緊緊抱着她，但眼裏卻閃過了失望。
連他都發現了，結婚這些年來，她從來沒說過那三個字……
他一直在等那三個字。
高潮過後，他緩緩地在她身邊躺下，心裏卻再也平靜不下來。
無庸置疑的，他愛她，不過對於她的愛，他很沒有安全感。
沈其石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老婆對他很好，夫妻之間相處很甜蜜，但如果沒有愛的基礎，生孩子又有什麼意義……
巨顯會計師事務所。
午休時間，辛顯商躺在椅子上小憩。
短短二十分鐘，他睡得很沉。
辦公室寂靜無聲，門把突然被人轉動，秘書珊珊悄無聲息地走進辦公室，輕手輕腳地，深怕吵醒自己心愛的男人。
冷氣很強，怕他着涼，她連忙拿起掛在牆上的外套蓋在辛顯商身上，她的貼心可想而知。
只有在這時候，她才能肆無忌憚地近距離觀察心愛的男人。
辛顯商緊閉着眼，沉穩呼吸着，陽剛的下巴充滿男人味，領帶被他調鬆了，襯衫鈕扣也開了好幾顆，她好想伸手觸摸他性感的胸膛……
不管婚前婚後，辛顯商對她來說始終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看看時鐘，下午上班時間快到了，她又溜了出去。
下午一點半，公司設定的音樂鈴聲一響，辛顯商準時醒了。
沒多久，敲門聲響起，珊珊端着親手煮的香濃咖啡進來，放在他的桌上。
這四年，她的變化當然也不少。
她以高職的學歷考上大學，拿到了大學學歷，稱職地扮演一個秘書的角色，穿着成熟，也開始化妝，長相雖然普通，但是，她很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很美。
她在公司的人緣並不好，仗着是老闆的秘書，對同事態度不佳，只有在辛顯商面前才極力表現，辛顯商一直很重用她，畢竟珊珊的工作能力好得沒話說。
“老闆，咖啡來了。”珊珊一臉期待。
“謝謝你的咖啡。”他一連喝了好幾口。“你煮的咖啡真好喝，是不是有什麼秘方？”
“當然有秘方，不過不告訴你。”她一臉神秘的笑，因為那是愛的咖啡。
為了能煮出最好的咖啡，她不知花了多少功夫，但她並非對煮咖啡有興趣，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辛顯商的心。
她想盡辦法要得到他的心，甚至上網詢問網友，到處試偏方，最後找上了茅山道士，拿了許多符咒回來，利用煮咖啡的時候下符。
雖然不知道真實效用如何，但她相信只要有心就會有效。辛顯商每天都習慣喝她煮的咖啡，又總說咖啡好喝，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老闆，夫人會煮咖啡給你嗎？”珊珊不想立刻離開，藉機打聽他家裏的事。
辛顯商笑了笑，“洛媞不煮咖啡的，她很講究養生，與其喝咖啡，她寧願親手打果菜汁給我喝。”
珊珊上下打量了辛顯商一遍。“老闆，說真的，夫人把你照顧得很好。”身材健壯挺撥，很有魅力……
“這點我承認，她讓我精力無窮。”他呵呵笑，一語雙關，想起了今天早上兩次浪漫的纏綿。他永遠要不夠洛媞，因為他好愛好愛她……
辛顯商突然想起一件事，低頭從抽屜拿出一個東西。“對了，這是洛媞給你的，差點忘記拿給你。”
“夫人給我的？”珊珊詫異地接過手，是一本SPA美容中心的美容券。
“洛媞送你的禮物，她有去美容中心按摩的習慣，就順便也買一本美容券送你。她知道你平常上班忙，假日一定需要去按摩放鬆筋骨。”洛媞知道珊珊工作很賣命，有個稱職的秘書在事業上幫助老公，也是妻子的福氣，為了謝謝珊珊，她準備了這份禮物。
“夫人人真好。”
“她確實是個善良的女人。”辛顯商接口，一臉滿足。
“夫人周末都會去這家美容中心嗎？”珊珊臉上堆滿了笑容，決定藉由這些美容券接近洛媞。
“對，每個星期天我出門運動，她就會去按摩，然後再一起吃中飯。”他毫無戒心的說。
“太好了，這周末，我去美容中心親自謝謝夫人。”
“好啊。”他微笑點頭。“洛媞會很早就到，我開車載她，大概九點左右。”
“好，那我先出去上班了。”
“好。”
珊珊轉身離開辦公室，辛顯商則又把注意力放回計算機上，仔細研究着報表上頭的每一個數字。
周末一早，美容中心剛開始營業，珊珊就到了。
她和服務人員說明自己是葛洛媞的朋友，要等她來再一起預約課程，服務人員有禮地請她先在大廳的歇息區等待，並立刻送了咖啡過來給她。
這家美容中心是不少名媛貴婦的最愛，空間經過設計，非常注重客人的私隱，大廳有假山流水，空氣中瀰漫著精油香氛，讓人一進門就覺得很舒服、放鬆。
她穿着素雅的洋裝，忍不住多看裏頭豪華的裝潢有身邊的貴婦幾眼。
辛顯商待她不薄，給她的薪水永遠超過一般秘書的薪水，年終時還加發她半年的年終獎金，不過每個月的薪水她都得寄一半回家，所以身邊也沒剩下多少生活費。
她也很想嫁人當貴婦，就像葛洛媞一樣釣個金龜婿，辛顯商就是她的金龜婿。
珊珊看着落地窗外的風景發獃，突然看到一台熟悉的銀灰色奔馳車朝美容中心駛來，在門口停車。葛洛媞下車，一臉容光煥發，頭髮簡單綰起，渾身上下散發高貴的氣質，讓她不禁起了一陣酸意。
葛洛媞下車之後，回頭跟丈夫甜蜜揮手道別，目送老公把車開走。
她一進大門，服務人員立刻上前接待。“辛太太好。”
珊珊也立刻站起來迎向她，“夫人，我在這邊。”
葛洛媞微笑地走向前。“珊珊，顯商跟我說了你今天會來，你這麼早啊！”
“是啊，今天起得比較早，謝謝夫人送我美容券。”
“不要這麼說，顯商還受你照顧呢！在公司多虧你替他張羅東西，他的事業才會這麼順利。”
“謝謝夫人的誇獎。”
“你預約課程了嗎？”洛媞問。
“我第一次來，所以跟服務人員說要等夫人來再一起預約課程。”
“那我們就一起來吧！”洛媞親切地挽着她的手，一點老闆娘的架子也沒有。
珊珊低頭注意到葛洛媞手腕上的手鏈，眼裏閃過一絲陰沉。
行頭果然不一樣。
她正好在雜誌上看過這款水鑽手鏈的介紹，那是施華洛世奇今年推出的最新款，要價兩萬多，她根本買不起。她眼尖地又瞄到葛洛媞的包包，上頭掛着一隻水晶狐狸吊飾，那是黑礦色的水晶，黑得很美。
一抬頭，看到葛洛媞頭上的髮夾也是同一家品牌，珊珊揚起笑討好地說：“夫人，你的手鏈、髮夾和包包吊飾都好美。”
“真的嗎？老公送我的。”洛媞甜蜜地笑着，一臉幸福。
“夫人真是幸福，有個好老公。”算算這些首飾，起碼十萬跑不掉，那幾乎是她三個月的薪水，珊珊嫉妒得很。
“對啊！希望你也趕快交個好男朋友，跟我一樣幸福。”洛媞不吝於給予祝福，走到美容室前，她問道：“我們先洗三溫暖好不好？”
“好啊！”珊珊當然點頭。
“走吧！”
兩人一起走進美容室。
美容室里有很多隔間，齊備了三溫暖、烤箱等設施，還有很多間按摩室。
她們到了獨立的更衣室換下衣服，圍着浴巾出來，把東西放進各自的置物櫃裏，拿鑰匙鎖上，再一起走進三溫暖室享受被蒸氣圍繞的感覺。
一大早，人還沒很多，三溫暖裏面只有四、五個人，葛洛媞和珊珊坐在一起。
珊珊忍不住偷偷打量一下葛洛媞的身材，想研究為什麼辛顯商會喜歡她？
老實說，葛洛媞身材普通、腿也沒她修長，和她比起來佔上風的只有那張臉和獨特的氣質。
葛洛媞畢竟是學音樂的，氣質優雅，與眾不同，加上清秀的臉蛋，男人的確很難不注意她。
想到這裏，珊珊心情就很不好。
兩人隨便聊着天，二十分鐘后，她們離開三溫暖室找美容師按摩，等到按摩完，也快中午了，她們又去烤箱烤身體，讓精油充分吸收到皮膚裏面，讓肌膚更光滑。
“你覺得舒服嗎？”洛媞問。
“美容師按摩穴道時是有點痛，不過按摩后很舒服，尤其是肩頸，好像沒有那麼僵硬了。”珊珊說，剛才她也真的享受起來了。
“有空可以常來，女人嘛，都是愛美的。”
“我哪有能力負擔這些啊，這種高級美容中心很貴的，常來做課程要花很多錢。”珊珊老實說。
“沒關係，以後我包課程有什麼折扣，我會幫你多爭取的。”
“夫人你對我真好，我好感動。”珊珊假笑地說。
“別這麼說，我是獨生女，沒有妹妹，我很希望能有個和我談心的閨中密友。”洛媞毫無戒心，認為老公把珊珊當成妹妹一般，她也應該如此。
走出烤箱，她們去沖澡，一直到十二點多，各自在更衣室換好衣服，她們來到大廳休息，服務人員又端來了花茶，她們悠閑的邊喝花茶邊看雜誌。
沒一會兒，服務人員前來通知葛洛媞有人來接她，她轉頭一看，看到了老公的車子。
“珊珊，顯商來了，我先走了，我們要一起吃午飯。”洛媞笑着跟珊珊說。
“你們感情真好。”珊珊難掩羨慕的表情。“什麼時候生孩子啊？”
提到這事，葛洛媞神色一黯。“我們目前還沒有打算生孩子。”
珊珊看出她神色有些不對勁，但聰明的不追問，轉了個彎接話。“這樣也很好，好好享受兩人的甜蜜世界。”
她們拿了包包一起走向店外。
葛洛媞走到車子前，辛顯商搖下車窗，跟珊珊打聲招呼。“嗨！”
“你等會兒要去哪裏？”葛洛媞好心問。“要不要我們載你？”
“不用了，不敢麻煩你們，我要去補日文。”珊珊笑着說，“前面就有公交車，一下就到了。”
“你真的好上進喔！”洛媞更欣賞她了。
“沒什麼啦，再見！”珊珊和他們揮手道別。
葛洛媞上了車，車子緩緩駛離。
沈其石終於回國了。
這次回國，他的身份不再是當年名不見經傳的窮學生，而今他已是事業有成的企業家，一些媒體得到消息下特地前來採訪。
當然，他今天會有這樣的成就，不是靠自己白手起家得來的，而是他那美國老婆給的。
娶個有錢的老婆果然沒錯，他真的少奮鬥三十年，光兩年前離婚時得到的贍養費就多得驚人。精明的他開始投資開設登山用品專賣店，從中國進口登山用品，在美國開了幾家分店，賺了不少錢。
事業有成之後，他開始想回台灣，除了想回來研究台灣市場開個分店之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見一個人——葛洛媞。
五年前，他為了錢拋棄洛媞，但他其實不是真的那麼沒良心，每當和妮可吵架時，他就忍不住想念洛媞的溫柔，對她感到很抱歉，更對她念念不忘。
在美國私自結婚的第一年，他就像消失的飛鳥，不敢跟家人聯絡，只留下爛攤子給家人收拾殘局，一年後，他才慢慢敢跟家人聯絡。爸媽當然是氣壞了，很不諒解他，許久之後才在他的努力懺悔下原諒兒子。
他從父母口中得知葛洛媞後來很快就嫁了人，對像正是他的同學辛顯商，他不禁感到很訝異。
沒想到她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他不相信她真的愛辛顯商，他們認識那麼久，洛媞只把辛顯商當哥哥看，他們不可能背着他談戀愛，洛媞一定還愛着他。
在他有心的調查之下，他遠在美國仍知道辛顯商的近況，知道辛顯商現在經營一家會計師事務所，事業有成，一點也不輸給他。
不過辛顯商開心的日子將要結束了，如今他已經跟元配離婚、恢復單身，毫無顧忌了，他會不顧一切追回洛媞。
等回到台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辛顯商——
巨顯會計師事務所，早上九點。
珊珊把今天的行程拿給老闆。“今天的行程除了早上固定的開會外，下午兩點跟美國岩山集團的查理先生有約。”
“岩山集團的查理先生？”辛顯商摸摸下巴，思索一會兒。“他們集團的登山用品專賣店在歐美好像開了不少分店。”
因為熱愛登山之故，他聽過這個集團的大名。
“是啊，好像是現在準備要登陸台灣吧！有關設立分公司的法規、稅務方面的問題，需要我們提供諮詢，岩山集團的大老闆親自前來拜訪，想必是知道我們公司的知名度，信任我們的專業，上個月我們的營業額又創新紀錄了，客戶滿意度也很不錯。”
“這些進步多虧了員工努力，也多虧你五年來對公司的付出。”
“老闆千萬別這麼說，這都是我該做的。”得到稱讚，珊珊開心地笑了。
辛顯商笑着說：“能有一個好秘書分憂解勞，是老闆的福氣，謝謝你。”
辛顯商的笑容讓她心花朵朵開。“這是我該做的，老闆。”
談話結束，兩人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工作。
下午，辛顯商睡過午覺后醒來，一如往常地喝着珊珊為他煮的咖啡，同時趁着岩山集團老闆到達之前研究珊珊搜集的相關資料。
兩點鐘一到，珊珊來電通知查理先生到了。
辛顯商吩咐請客人進來后，隨即起身迎接。
他原本以為查理先生身為集團老闆，應該是個中年人，身旁還會有幾名助理或是安全人員，但錯了！當珊珊領着查理先生進門時，辛顯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怎麼會是他？
來人竟是他的研究所同學沈其石？
沈其石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先主動問好。“久仰大名，辛董事長你好。”
“你好。”辛顯商僵着臉回握他的手。
兩人畢竟都有了社會歷練，表情面不改色，但眼裏透露的較勁意味很濃。
“請坐。”
他們在沙發上坐下，此時珊珊送了兩杯咖啡進來，注意到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疑惑了一下，離開辦公室后忍不住在外頭聽他們的動靜。
“辛董事長看來公司發展得不錯，我一回國請幾個商界好友推薦會計師事務所，個個都推薦你的公司。”沈其石率先開口說著客套話。
“哪裏，您太誇獎了，我哪比得上您。”辛顯商板著臉，不想跟他多說什麼。
看他神色不豫，沈其石開始放軟態度，嘆了一口氣。“唉，其實設立分公司這種小事，我交給助理處理就好了，但因為是你，我才特別想來看看你，因為你是我的老朋友。”
室內沉默了一會兒。
“老朋友？”辛顯商怒不可遏，忍不住教訓他。“虧你還說得出口。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對待洛媞的？傳個簡訊就拋棄了她，你把她害得多慘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對不起洛媞，我現在也得到報應了，你得到了我心愛的女人不是嗎？”沈其石皺着臉耍苦肉計。“而我卻落得和美國老婆離婚的命運。”
“你離婚了？”辛顯商有點驚訝。
“對，現在我又是一個人了，就算我對洛媞還有感情，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我什麼事都不能做，唉，我今天會來找你，只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沈其石故作卑微的乞求，如此一來他才有機會接近洛媞。
辛顯商冷哼一聲。“你搞錯了，你真正欠的人不是我，而是洛媞，我沒有資格說原不原諒你，嚴格來說，我還要感謝你，因為你不回來，我才有機會娶到我一直暗戀的洛媞，得到美滿的家庭。”
沈其石驚訝地喊：“什麼？你一直愛着洛媞？”
“沒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愛着她。”辛顯商大方承認，拒絕被誤認為乘人之危的小人。
沈其石差點說不出話來，這一點他沒有預料到，想不到峰迴路轉，他沒有抓住機會，失去了一個好女人，辛顯商陰錯陽差，反而跟心愛的女人結婚。
“洛媞好嗎？”他提起勇氣問。
“很好。”辛顯商實話實說。“這五年來我們很恩愛。”
“有小孩嗎？”沈其石又問。
辛顯商看了他一眼，故意說：“目前沒考慮，我捨不得小孩破壞我們兩個人甜蜜的生活。”
莫名的，沈其石心中升起一股妒意。
原本該是他享受的幸福，現在竟全變成辛顯商的了！
“好、好……所以，不計前嫌，我們還是好朋友吧？”沈其石決定還是先擺低姿態。
“在商言商，我不會拒絕生意上門的。”辛顯商明白地說，不想跟這種不負責任的人有太多私下的交集，雖然他看似誠懇地道歉了，但是洛媞原不原諒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你說什麼都好。”只要維持該有的交集就有和洛媞見面的機會。“對了，我已經決定搬回台灣，新房子都找好了，等裝潢搞定后，我會找一個好日子邀請一些老朋友和商界人士到我家開party，到時希望你和洛媞也能一起參加好？”
“好吧。”辛顯商答應了，既然身在商場，應酬難免。
“至於開分店的的事，我會交給員工處理，所以相關的法規稅務，就請你多多幫忙了。”
“我們公私分明，有關專業的法規稅務問題就交給我們的會計師處理，只要你不做違法的事，將來的合作就不會有問題。”辛顯商嚴肅地把話說清楚，一板一眼的態度，沈其石也拿他沒沒轍。
最後，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當辛顯商打開門，珊珊早已搶先一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表情如常，心裏卻在訝異。
原來他們以前認識，而查理先生居然還是董事長夫人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