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嗄?!
左天青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有幾秒鐘的獃滯,隨即笑得十分開懷,原來她不曉得自己的同性戀宣言,好佳在。
“對不起,左先生,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手?你握得太用力了。”
他低頭一瞧,心疼又不舍地輕揉着她的手,“你的皮膚真細,輕輕一握就泛紫。”
“沒關係啦,左先生,這是天生的,揉也沒有用。”孟潔不好意思害他自責。
“叫我天青或是青,別太生分了。”他愈摸愈上手,感覺真是舒服。
他矛盾的話語前後不一,惹得眾人瞠大眼睛,無法置信他翻臉之快速,一致用譏笑的眼神望向一臉憤慨的范櫻櫻,誰教她太目中無人引起公憤。而對於她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自取其辱一事,感到幸災樂禍。
孟潔遲疑着,“這……不好吧!我又不認識你。”頭一回見面,她對他又沒什麼印象。
“你不認識我?!”他驟然拔高聲量,一副不可思議的拙樣。
“我是不認識……”孟潔想想又不妥,“你是左小姐的弟弟不是嗎?”
他幾時成了配件,她認識三姊居然不認識他?“我姓左。”
“我知道呀!”他們姊弟好奇怪,都說一樣的話。
“那你還……”左天青突然有些領悟,“左院長是我父親,我就是這個選妻宴上的左醫師。”
“喔,你是左醫師呀!可是你好年輕又太漂亮,我還以為你是模特兒呢!”她無意中說中他的副業。
左家三姊妹大約一百六十五公分高,而高她們十來公分的左天青正好一百八十公分,在男模特兒行列中身高算是中等。
但輔以俊秀的外表和淡漠的氣質,他在舞台上的光彩無人可媲美,為他贏得無數的掌聲。
“哈、哈!笑死我了,小鬼,你的魅力不再呀!”左天藍抱着肚皮狂笑。
大姊原叫她不要搗蛋靜觀其變,但她捺不住性子跑來偷聽,不料竟聽到如此好笑的對話,真是好玩。
“二姊,你閉嘴。”左天青一惱,忘了她的暴力傾向。
“吼我,你找死。”
什麼手足情誼全顯現在這狠心的一拳,他飛出去的漂亮落點,就在父親大人足下,“孝順”得連神佛都笑了。
“哎,我的天!真……狠,當我是沙包呀!”左天青攀着父親的褲角站了起來。
一屋子的女人被左天藍的快拳震得張口結舌,尤其是看到左天青的下巴都腫了,嘴角的血絲順流而下時,更心驚膽戰地窩成一堆,生怕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你真粗魯,怎麼可以打人呢?咦,你長得和左小姐好像。”太奇怪了,竟有三個長相雷同的人。
孟潔心思簡單,一看到有人受傷就立即發揮護士天性,她緊張地奔到左天青身邊檢查他的傷,眼尾餘光瞧見出手女子的長相,兩道弦月眉陡地連在一起。
“你罵我粗魯?!”左天藍不怒反笑,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
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敢罵她耶!太新奇了。
“你們……”她比比左天綠,再指指左天藍。“你們是雙胞胎?”
“不是。”
兩人不約而同的搖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可惡,存心要戲弄她。
左天青痛得一手扶着下巴,另一手仍不安分的握着孟潔為他拭血的柔荑,有點變態地感謝二姊的那一記重拳。
“潔,我們是四胞胎。”
“四胞胎?!”她訝然一呼,沒有聽到他以潔稱呼她。“你媽媽好偉大,一胎四胞一定很辛苦。”
楊飄若站在一旁,微笑地點點頭,這女孩不若外表般沉練,內心十分純凈,當下對她有了分好感,唯一擔心她太純真,大概會被自己的兒子當玩具耍着玩。
“左、天、青,你嫌一拳不夠勁是不是?”左天藍不太甘心地揮揮拳。
“二姊,我看你那一拳已經讓他開了竅,你瞧他的手在犯賤了。”左天綠朝二姊使使眼色。
她壞心腸地說道:“這位小姐,小心愛滋病,我家小弟可是被男人睡過哦!他是個Gay。”
“二姊——”左天青呻吟的哀求,發覺假裝玻璃逃婚的計劃,這下成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潔,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你千萬不要聽信謠言。”
孟潔被搞混了,一心無法二用。“你是不是同性戀和我沒關係吧?”
“怎麼會沒關係?我的心受傷了。”他將扶下巴的手改捂上胸口。
“你不要傷心,我不會歧視同性戀,只要真誠相待,性向不是問題,而且你長得這麼漂亮。”
她的安慰聽在左天青耳中如晴天霹靂,這是現世報?!
“對對對,說得真好,你的觀念很正確。”左天藍不忘落井下石。
“二姊,你少添油加醋。”他這次真的受了重傷,而且傷在心。“潔,我、不、是、同、性、戀。”
“我懂。”孟潔很開明地朝他一笑。“你是怕一旦爆光會使家人為難。”
好媚的笑容,他幾乎要醉了。“你好美,當我的女朋友吧!”
“嗄?可是你……你是同性戀耶?”她看看自己女性化的曲線。“何況我不是男人。”
“就是女人才好呀!”他十分無奈地小聲咕噥着。
左天青表現出的無力感讓左家人捧腹大笑,一致投孟潔一票,認為她的出現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左天虹非常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說我不幫你,老爸的頭頂在冒煙了。”
左天青的危機感立升,他怎麼會遺漏老爸這頭大熊,還大聲地拆穿自己的謊言,簡直是自掘墳穴。
他看都不敢看左自雲發怒的臉,一鼓作氣拉着孟潔就往外跑,根本顧不得有人擋路,只空出一隻手推開阻礙,三步並作兩步逃命去。
他身後傳來一陣咆哮聲,每個字、每個音都清晰無比。
“死兔崽子,你也騙你老子,不要給我跑,我要打死你——”
伴隨着左自雲的怒吼聲,旋即是一抹奸笑浮上他的老臉。
☆☆☆
夜裏的星辰特別明亮,宛如珍珠般大小,少了光害的天空特別湛藍,即使在黑夜中依稀可見天空是一片深藍,在月光的襯托更見幽美。
一輛青中帶藍的跑車在平坦的柏油路上奔馳,四周一片空曠寂寥,伴着此起彼落的蟲鳴聲,偶爾還有一、兩聲晚蟬輕吟。
跑車內傳來一陣爽朗的男性笑聲,左天青非常得意的控制方向盤,維持時速六十,穿梭在迂迴的山路上。
“你到底在笑什麼,真的有那麼好笑嗎?”孟潔實在看不出有何好笑。
“你不懂,我好不容易扳回一城,真想看看老爸那張臉變成苦瓜是什麼樣子。”老爸的吼聲中氣十足,太美妙了。左天青連心都在笑。
自己老是被算計,這回可讓老爸在員工面前出了個大糗,顏面盡失了吧。
“你好奇怪,這樣也值得高興,在宴會未散時離開是很失禮的。”她不懂他在想什麼。
左天青笑着摸摸她擱在大腿上的手。“別看我是家中獨子,排行最小就是最受寵,其實我最可憐,老是受欺負。”
“你的家人會欺負你?”她很懷疑地側着頭,流露出自己都不自覺的風情。
“不相信?”左天青垂下嘴角控訴家人的不仁。“你看我二姊當眾打我一拳,而她還是個高級警官呢!”
“咦!她是警官?”
“對呀!知法犯法的現行犯,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老在背地裏放冷箭,害我傷痕纍纍。”
他在博取同情,這是狩獵芳心的第一步。
孟潔當真起同情心,“難怪你喜歡男人,家庭暴力會改變一個人的性向。”
“我再一次重申,我不是同性戀,一切都是為了逃避我老爸的逼婚而假裝的。”現在的他是心有千千痛呀!
當初為了逃避老爸逼婚的計策,現在反而將自己困住,他是自作自受,無處申冤。
但她也太誇張了吧!不管他怎麼解釋,總有辦法曲解原意,令他百口莫辯、嘗盡苦果,不得不道出實情以明“清白”。
他不知道三位姊夫為何會對三位姊姊一見鍾情,但是不一瞧見潔眼中的純凈時,心就好像跌落碧藍的湖裏,不想掙扎地任由它沉溺下去。
也許這就是愛吧!
他好想高聲地向全世界宣告,他找到身體內失落的那根肋骨,什麼拒婚情事全是狗屎,現在他要高唱結婚進行曲。
不過首先得獵獲佳人的心,把她牢牢地摟在懷中好好疼愛一番,尤其在她似乎還少根筋的情況下,追愛的困難度尚是未知數。
單純的人應該比較好騙,既然他有三位狡猾成性的姊姊,加上老爸陰險的遺傳基因,這條情路走起來應該會很順暢,畢竟左氏傳奇非浪得虛名,優良傳統要繼續傳承。
“潔,我真的不是同性戀,我可以用我老爸的名譽起誓。”左天青一臉無辜的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發誓。
看似無辜,實則挑逗,他愛死握住她小手時的柔軟觸覺。
星眸迷濛的孟潔不安地說道:“這樣不好吧!院長德高望重豈可拿來兒戲。”
“呵,你……真可愛。”他被打敗了。“你家住哪裏?”
“你要送我回家?”
左天青一怔,直覺地踩下煞車,用着無可奈何的寵溺表情望了她一會兒,趁她還搞不清楚狀況下在她嫩嫩的粉頰上輕吻一下。
“當然要送你回家,順便請你收留無家可歸的我。”好香、好甜的粉嫩肌膚,他一吻就上癮了。
狩獵第二步,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你為什麼……親我?”縱使感到心口怪怪的,孟潔單純的心只容得下這一件事。
“因為我喜歡你。”他又傾過身,在她不察的唇落下淺吻。
“可是你是同性戀呀!”她不解。
啊!他好想學狼嚎,仰天長嘯發泄一番。
好吧!將錯就錯,同性戀就同性戀,等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迷不迷糊。
“是呀,我以前是喜歡男人,但是遇見你之後,我忽然覺得有種異樣的感覺,心癢難耐地想親親你。”
“隱藏雙性戀傾向。”孟潔脫口而出,接着心跳紊亂地從眼睫毛下偷瞥他一眼。
有意思,由同性戀升格成雙性戀,這算不算是一種進展?他暗忖。
“潔,你是這麼的善良,你願不願意幫助我?”
“幫你什麼?”她傻傻的落陷阱。
左天青心懷不軌的握住她的雙手,橫過排檔桿。“幫我走回正確的人生道路。”
“正確的人生道路?”她無法消化這麼複雜的大道理。
“我好想成為真正的男人,不要老是被人恥笑是不男不女的怪胎,你會幫我恢復男兒本‘色’嗎?”
“可是我……我是護士不是心理醫師。”她怕所學不及,幫不了他。
孟潔的猶豫看在他眼中着實迷人,那翠眉微顰的嬌憨自然流露,逗得他心都酥了。
左天青的狼性蠢蠢欲動,真想將她壓在身下徹底歡愛一番。
“不,你是我的良藥,我是個醫師,你不相信我對自己的診治?”對了,他可以利用自己是外科醫師的身分。
“我……”
他的上半身幾乎都靠在她豐盈的酥胸上,用着懇求的目光哀求她,“你忍心見左家絕後,讓我父親年老無法享受含飴弄孫之樂,過着孤單的老人歲月?”
孟潔沉默了會,“我……我要怎麼幫你?”她遲疑地問道。
她心太軟,一下子就中了他的詭計。
“只要讓我愛你就好。”左天青的狼手輕撫她的粉頸勾引着。
“是嗎?我不太懂。”她覺得車子裏的空氣忽然變得稀薄。
“沒關係,不懂可以學,我教你。”他用嘴輕碰她微啟的唇瓣。
她的嘴唇微微一顫,聲音有些抖。“我……我怕學……學不會。”
“這樣吧,我們先來練習一下。”他的眼底蒙上淡淡的情慾。
“練習?”
“像這樣……”
他根本不讓她有思考的機會,男性天生的掠奪性讓他直接襲上她的唇,任性的舌尖捲入她的口中肆虐,吮吸那份甘醇的甜蜜。
孟潔生澀的反射動作讓他欣喜不已,一個簡單的吻變得失去控制,他無法滿足於單單隻是唇與唇的相濡以沫,一股情慾之火沖向四肢。
“噢!寶貝,我要看看你的美麗。”
左天青貪心地咬開她胸前的扣子,火熱的手探入連身裙下撫摸她細滑的大腿,展開徵服的前戲。
“這……不行……你……不可以……這樣……”
孟潔本能地夾緊雙腿,一隻手無措的護住胸前難掩的春光,臉頰在車內燈光照射下染上緋紅。
她認為這樣是不對的,可是身體卻好喜歡他的親近,這讓她覺得羞恥。
“乖,我的潔,放輕鬆,你不是要幫助我重振雄風?”他輕哄着。
“可是這……這太放……放蕩了。”身體好熱,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南丁格爾捨己救人的精神,不就是你身為護士的天職?我現在好難受,你快救救我。”
他的卑劣手段盡出,不惜祭出垂死野狗的可憐相。
看他真的很難受,額頭都冒出汗,她終於不忍的問:“我要怎麼救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吻我讓我愛你。”
“什麼?”
趁她一瞬間的失神,左天青一手撫上她兩腿間的深幽處,另一隻手則將她的兩手握住拉高,磨蹭他的側頸。
他不客氣的牙齒一一解開那排花形鈕扣,充滿慾念的舌尖開始畫著胸罩上渾圓的乳房,並粗魯地咬斷那細細的肩帶,露出整個飽滿的雙峰,像個饑渴的嬰孩拚命的吸吮。
宛如天籟的呻吟聲如同開啟天堂殿門的鑰匙,左天青抑制不住的撥開她底褲的邊縫探了進去,感覺她的濕潤。
突地,一道燈光從車后遠射而來,左天青懊惱的低吼一聲,連忙放倒她的椅背,和她跌躺在車內,靜待礙事的車輛過去。
從車子的後照鏡中,他很清楚地看到那未關起車窗呼嘯而過的氣臉,正是自視過高的范櫻櫻,她臉上的怒色可謂是精彩極了。
他有一絲痛快,也知道自己的慾望有多強烈,卻又不想讓撩人的春宮秀平白養了別人的眼。
再過不久,其他與會的女人必定會陸續下山,總會有心細的人瞧見他靜止不動的車子,然後好奇地下車觀望。
所以左天青雖感受到手指上的濕潤,她的熱情是他的福氣,但是現在的時間、地點不允許他接受,他只能露出苦笑。
尤其她青澀羞怯的反應,使他更珍惜她的純潔無瑕,不想在一輛密不透風的車內,輕易地褻瀆她的完美。
“你真甜蜜,我的潔。”他吻吻她汗濕的乳溝。
不該吻的,他發現自己的意志力徹底崩潰。
真是羞死人了,……她愈想臉愈紅,全身泛起一陣燥熱。
“寶貝,用不着害羞,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喜歡你,自然會撫摸你的身體。”
左天青拉下她的手一一親吻她纖細的十指,捺着奔狂的慾望為她穿好衣服,至於扯壞的胸罩,他則一言不發地將它丟棄。
“你……你那個……不難過嗎?”孟潔羞於啟齒地指指他胯下。
他裝出委屈的模樣。“好難過,你要幫我嗎?”
“怎……怎麼幫?”
她的煩惱完全顯露在艷麗無邪的美顏上,他不禁慶幸自己的好運。
“我不是說過要教你的嗎?”他眼中閃過一抹狡光。
突然遠遠的兩、三輛車子正朝他們的方向而來,他重新發動車子,不要命地利用跑車的高性能飛馳。
“啊!”孟潔害怕的大喊,玉手不自覺捉住他的手臂。
看着她,左天青滿心的愛戀又一涌而上。“呵!我天真的情人。”
他空出手反握她溫柔的手心。
這是他的女人。他心滿意足地摸摸她清秀的臉頰。
“潔,我好愛你哦!”
她微微一笑,側頭看着他,“左醫師,你不要開我玩笑了。”
“天青,不,叫我青。”好美的笑,他真想要她成為他的。“我們的關係還用得着那麼生疏嗎?”
他認為兩人的關係已到了唇齒相濡、肌膚相親,那又何必如此生疏。
“左……青……”孟潔貓似的輕喚引起他輕顫。
果真是蜜釀的女人。左天青柔聲的說:“潔,我們倆都流了一身汗,是不是該找個地方沖洗一下?”最好有張床,他不禁幻想着。
“我家可不可以?”
她是單純的想讓兩人清洗一番,可是軟噥的音調卻讓人無法不想入非非,像是熱情的邀請。
“好、好,當然好。”大野狼最喜歡小綿羊的窩了,他伸手攬了她一下,“你家怎麼走?”
在不知情的無心下,孟潔的香閨進駐了一匹狼,從此顛覆她平靜的生活,帶來一連串驚喜。
重疊的生命化為一直線,替未來注入一份情。
☆☆☆
曲終人散,鬧劇歸零。
“老爸,你太奸了吧?”
左自雲原本的怒容一轉,笑得合不攏嘴。
“怎樣?薑是老的辣,你看青兒的猴急樣,說不定今晚就下了種,明年我就有孫子可以抱。”
“爸,文雅一點,虧你還是一所醫院的院長。”頑童心性。左天虹不免提醒他收斂點。
“無妨、無妨,今天我太快樂了。”他已經準備着手籌備另一場婚禮。
左天藍調皮的說:“老爸,小心樂極生悲。”
他惱怒地瞪着二女兒。“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嘴若吐得出象牙才怪,老爸,你是不是想抱孫子想瘋了?”
左天藍不經大腦的一言,立即引起兩位姊妹的恐慌,各自拖着老公趕緊回房,以防矛頭轉向她們。
但——
“對了,女兒、女婿們,趕緊回房休息去,不要忘了製造我的小金孫。”左自雲可沒忘了一年之期。
“唉——”
嘆息聲出自兩名女子之口,她們狼狽的瞪着自知失言的左天藍,在父親的“關愛”眼神下,乖乖地回房製造小孩。
當然她們的丈夫是樂於從命,一關上門就開始嗯嗯咿咿,做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