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陳嘉憐在浴室里磨蹭着,但又怕洗得太久他會開鎖闖進來,最後乾脆牙一咬,走出了浴室。
死就死吧!反正忍一忍,閉上眼的話,再睜開就是新的一天了。
出了浴室,陳嘉憐見到邢墨深正坐在書桌旁敲打着計算機。
“請等一下。”聽到動靜,他淡淡地說了句。
陳嘉憐聽罷就乖乖地坐在床上,手指擺弄着浴袍的帶子。
一時發獃呆得出神,她竟沒注意到男人已經站到她跟前了。
直到邢墨深伸手去撥她額前的髮絲,這才驚動了她;見她如受驚的小兔子般望着自己,他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問道:“準備好了?”
看着英朗帥氣的臉龐越來越接近自己,她不禁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閉上眼,點了點頭。
算是得到她的首肯,邢墨深輕輕地將她抱到大床中央,然後俯身在她上方。
等了好一會兒,他卻沒有其他動作,她忍不住睜開眼,卻看到他正用炙熱的目光望着自己,忍不住小小聲地提出要求。
“可以先關燈嗎?”在日光燈這樣明亮的照耀下,實在是讓她感到壓力很大,也羞赧極了。
“不,我要你看清楚,今晚,佔有你的人是誰。”以不可置疑的霸道語氣說完,邢墨深猛地俯下臉,嘴唇封住了她的,給了她一個深入而激烈的吻。
舌尖不斷地挑逗着她的,盡情地索取着她的甜美,迷戀地交纏在她的唇舌之間,像是怎麼嘗都嘗不夠。
陳嘉憐只覺得濡濕滑溜的舌闖進嘴中,然後不斷地與自己的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她從來不知道吻可以這樣深入,簡直像能深入到她的靈魂裏面,讓她的意識不禁迷濛起來。
邢墨深一邊親吻着她,修長靈巧的手指上移到她的浴袍領口,解開后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穿內衣。
接收到他訝然的目光,陳嘉憐剛結束與他緊密的熱吻,還喘着氣都不忘要解釋:“我的內衣都洗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她快羞死了,她真的不是那麼豪放的,只是剛好洗了,這裏又沒有可以替換的衣物。
“我很喜歡。”帶着戲謔地說完,他將浴袍徹底往兩邊拉開,白皙的豐滿曝露在空氣中,粉嫩的櫻紅挺立着……
“真美!”為這美麗的身體發出讚賞,他決定放棄所有的理智跟自製,完全投入到這場歡愛中去。
“請不要再說了……”陳嘉憐的臉都紅透了,實在受不了這曖昧而調情的語句。
於是他好心地如她所願,不再說話,因為嘴巴另有其他重要的用處,他將嘴湊近她的嫩乳,將頂端納入口中。
越漸用力地吸吮這紅艷艷的莓果,邢墨深嘗完一邊就換另一邊;大手也覆上了白嫩的乳肉,用力擠壓出各種的形狀,然後嘴巴繼續不斷地吸住蓓蕾給予刺激。
……
最後雙眼一閉,她直接就累暈過去了。
那晚過後,陳嘉憐跟邢墨深之間就存在了一種交易關係。
記得與他歡愛的第二天早晨醒來,一滴淚水滑過她的臉頰,陳嘉憐心想,自己的確是喜歡上他了;他那沉穩內斂的男性魅力,還有之前對她的體貼溫柔,使得她不知不覺就深深地被他吸引了。
可是,她不確定現在他們之間,這樣摻入了交易性質的關係,還能夠有未來嗎?但她也確實很需要他的錢。
因此,陳嘉憐就這樣成為了邢墨深的情婦;她向俱樂部請了假,本來她是想直接辭掉的,但方媽媽極力地挽留她,最後,她只好就算是請長假了。
在邢墨深的要求下,她也從公寓搬到他的別墅里住,成了被他豢養着的寵物一般。
而當陳嘉憐要把他給的錢匯到醫院時,卻接到醫院的通知,說款項早已收到,還請來了最好的醫生去負責手術。
他果然知道了!她雖然感到小小的意外,不過,聽到她突然需要這麼多錢,依照他的手腕及個性,她的事被他調查出來,也沒什麼好驚詫的。
“找個時間一起去探望你外公吧。”邢墨深之後淡淡地對她說。
想不到他才提了過沒多久,他真的就拋下繁重的公事,陪她回了家,一起去醫院探望外公。
外公見到她帶着他來,顯得非常地高興;當外公將他誤會成是她的男朋友時,他也只是笑笑而不反駁。
陳嘉憐見到外公開心的樣子,根本開不了口去澄清,只好就這樣隱瞞着。
但她心裏感到些微的苦澀,因為事實上,她只是他的地下情婦而已。
回到北部,她的生活變得更簡單了,重複着每天上課、上完課就回到別墅;他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自由,但她的心卻像是被囚禁了一樣,被無形的枷鎖,關在了這座精美的別墅牢籠里。
每天晚上,他都會激烈地索求着她的身子,像永遠也要不夠似的;對於一到了床上就變得孟浪而熱情的他,常讓她羞怯得受不了。
這天早上,兩人差不多時間一起起床,陳嘉憐正幫邢墨深綁着領帶,這是她每天都會做的事情;一開始她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太親密了,像小妻子一般,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邢墨深俯視着她的動作,看她的小手靈巧溫柔地幫他綁着,這畫面讓他非常滿意。“今晚放學早點回來。”他突然出聲說道。
“嗯?”陳嘉憐不解地蹙起眉。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細眉,“今晚有個宴會,我要你跟我一起出席。”
“不能不去嗎?”應酬什麼的,她總不勝厭煩。
“乖。”一個字表示不容拒絕的霸道。
陳嘉憐噘噘嘴,輕哼一聲就轉身下樓吃早餐去了。
偌大的卧室只剩邢墨深站在那裏,而他的臉上,掛着連他都不曾察覺的深深寵溺。到了晚上,陳嘉憐穿着連身小禮服,腳踩三寸高跟鞋,把長發都挽起來,露出了性感而美麗的頸項線條;邢墨深則穿着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裝,整個人顯得很高大挺拔,配上俊帥的臉龐,跟她站一起甚是登對。
兩人一起出席宴會,當美艷動人的陳嘉憐挽着邢墨深的手臂一走進宴會大廳,所有人的目光立時全部集中在這一對俊男美女身上。
陳嘉憐整晚都持着酒杯,乖乖地跟在邢墨深的身邊陪他應酬,努力地扮好花瓶的角色;依照她從俱樂部學來的經驗,她明白在這種場合,女伴根本就毋需出聲,只要站在他的身邊,對來向邢墨深攀談的人舉杯、微笑點頭就好。
但由於邢墨深是最近商界裏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他在接手搖搖欲墜的邢氏企業后,在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就將之起死回生,引來商業周刊雜誌對他能力的大肆宣傳。
因此陳嘉憐每次跟他赴宴,總是看見很多人來跟他打招呼、攀談,也就是所謂的“巴結”;這就苦了旁邊的她,微笑得臉部肌肉都快要抽搐了,就是這個原因使得她不喜歡跟他出席宴會,她甚至覺得這樣的應酬,比在俱樂部工作都還要辛苦。
她持續掛着一抹溫婉的笑容跟在邢墨深身邊,但在下一個轉身時,眼前的人卻令她笑容徹底地僵掉。
眼前站着的正是一身西裝筆挺的許遠哲!
許遠哲眼中也快速地閃過一抹訝異,但很快就將視線撇開,因為邢墨深也看到他了,許遠哲迎上去,跟邢墨深握了握手。
“邢先生你好。”
邢墨深望着他點點頭。
忽然,邢墨深又看向了陳嘉憐,“你跟他似乎也是同校?”聲音不輕不重的。
陳嘉憐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的鞋尖,聽到他的問話感到一陣慌亂,還有深深的尷尬。“這位小姐也是……C大的?不過真遺憾,我好像沒見過呢!真榮幸在這裏見到你。”說完,許遠哲態度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陳嘉憐也伸手握上,卻感到自己的手一片冰涼,尷尬地打過招呼后,她和邢墨深又轉向下一組人馬。
宴會還在沒完沒了地延續着,陳嘉憐滿臉可憐兮兮地向邢墨深表示累了,終於得以走到陽台上歇一歇。
在陽台上待沒多久,許遠哲就出現了;陳嘉憐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該來的總是逃不掉,即使今晚沒機會,以他的性格,明天回到學校他還是會找來的。
“嘉憐,你怎麼會在這裏?”許遠哲皺着眉問,他根本不敢相信,真的在這裏碰見了陳嘉憐,而且還是在邢墨深的身邊見到她!
他知道傳聞邢墨深養着一位神秘的情人,還對她寵愛到不行,卻沒想到居然是陳嘉憐!
“呵呵,你能在這裏,我就不能在這裏嗎?”陳嘉憐歪着頭,強裝笑嘻嘻地反問他。
“嘉憐,你跟着他快樂嗎?你是不是被他強迫的?”許遠哲擔憂不已。
“不是,是我自願留在他身邊的。”她堅定地回答。
“你不要騙我,無緣無故的你怎麼會待在他身邊?”他們兩人的身分這麼懸殊,怎麼可能會遇上的?
“哎呀,學長你想太多了,我喜歡他所以才會和他在一起啊!”陳嘉憐說得一臉淡然,其實這也是事實,她的確喜歡跟邢墨深在一起的感覺。
“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你怎麼不告訴我?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幫你的。”他還是不能接受她的說辭。
“學長,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很喜歡他,也喜歡跟他在一起,你不要想太多了。”陳嘉憐說得懇切,他也看得出來,她說這些話時眼中流露出的感情並不是假的。
她真誠的話讓他的希望徹底地熄滅,許遠哲頓時黯然神傷起來。
陳嘉憐從沒想過要他幫忙,她不是那麼遲鈍的人,他對她的好感,她是感受得到的,但她真的覺得他就像自己的兄長一樣,從沒有過異樣的感情;如果要他幫忙,自己就像是利用他感情的無恥小人,欠他的感情她還不起;但是當邢墨深的情婦,她至少沒有違背自己的心意。
見到她的態度如此堅定,許遠哲也沒有立場再多說什麼了,只能祝福她。
在這一點,陳嘉憐真的很感激許遠哲的紳士風度。
接近期末的時候,邢墨深突然間繁忙起來,兩、三天不回別墅是常有的事,偶爾陳嘉憐會關切地問一下,他也只說公司的工作比較繁忙。
她猜測是邢氏企業的徹底改革,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階段,成敗與否就在近期揭曉;前面走的每一步都是邢墨深的心血,這段時間大概就是驗收成果的關鍵。
陳嘉憐也都乖乖地不會去煩他,還像個小妻子般將別墅打理得好好的。
但惡夢般的一天卻毫無預警地降臨……
這天,陳嘉憐放學后剛回到別墅,突然就接到了從醫院的電話,醫院緊急通知她說,她外公的病情惡化了,情況很緊急,請她趕緊到醫院。
陳嘉憐接到電話后完全慌了神,從沙發上站起來時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剛買的雜誌散了一地,她彎腰去收拾的瞬間,雜誌上斗大而醒目的標題震撼了她,“邢氏企業接班人與方氏企業千金女方紫瑩戀情曝光”!
她不敢置信地抓起雜誌,快速地瀏覽了一下內頁,發現雜誌詳細地報導了邢墨深跟方紫瑩在交往,還拍到兩人舉止親昵的照片。
看了一眼其他的報紙,上面都是類似的內容,而且全部都是頭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