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頭、頭痛死了!下午,花小漾紅着雙眼步出公寓,關好門后,經過隔壁鄰居時,她有一股衝動,想將那道鐵門給拆了!
可惡,她一定要向大樓的主委抗議,要他們將這個擾人好眠的敗類趕出這棟樓,要不然就教他安靜一點。
腦袋轟轟作響的她,下樓來到「Stop」咖啡館覓食。
「豬,妳的臉色很難看耶!」席小小坐在吧枱前,認真的看着花小漾的臉色。
「這次我不只想要罵髒話了,我更想要砍人!」花小漾踩着沉重的腳步,來到吧枱前坐下。
「又怎麼了?」連雁婷倒了杯冰水給她。
「可惡,我隔壁住了一名變態的鄰居!」她狠狠的灌了一口冰水,用力的將杯子放在桌上。「那個變態、那個變態,竟然都在早上敲敲打打,天啊--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神經衰弱呀!」
連雁婷與席小小對看一眼,由席小小出聲:「還好吧,可能是妳日夜顛倒的關係,人家在大白天工作很正常的呀!」
「八點、八點耶!」花小漾氣得捶了一下桌子。「那個王八蛋,我真的很想拿鍋子從他的頭K下去。」
「妳沒去找他商量嗎?」連雁婷皺眉問着。
「有。」花小漾咬着牙。「我還好聲好氣的去找他,那個死男人,竟然反諷我是神經病,要介紹精神科醫生給我!」
「這麼帥哦?」席小小不可思議的瞠大眸子。
「對啊!」她氣得快噴火了,「X的!我早上氣到拿平底鍋反敲牆壁……」
「噗--」席小小差點噴出口裏的奶茶。「妳神經病哦!」
「我被氣到不行咩!」花小漾皺着眉頭。「那、那男人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繼續……」
「對不起,請再給我一杯咖啡。」忽然,一道男聲打斷花小漾的抱怨。
聞聲,花小漾抬眸,一張俊顏映入她的眼中……
啊--怎麼這麼「注系」!?
花小漾一雙眸子瞠得如同牛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連雁婷接過男子手上的杯子,重新斟滿了一杯黑咖啡,再端到他的面前。
他輕笑一聲,眼裏有着無限興味。
花小漾當場拉下一張小臉,眼裏帶着怨恨。「你、你真是陰魂不散,到哪兒都能見到你的死人臉……」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巧可以落進眾人的耳里。
沒錯!在她面前的男人,正是她的新鄰居--滕以燁。
「這兒是公共場合,沒規定我不能進來吧!」滕以燁一張薄唇揚起一抹淡笑,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怒氣。
「是沒有規定。」花小漾聳了聳肩。「不過我會考慮,在外頭立個『變態與狗』不得進入的牌子。」
滕以燁接過咖啡以後,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記得再多立一個--神經病,不得進入。」
她一聽,小臉漲紅了。「你才是神經病!」
「我知道。」他笑容揚了揚。「自妳進來之後,我就已經知道,我在妳眼裏像神經病了。」
他的意思是告訴她,他將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里了。
「那不錯,至少你還知道我在說你,智商還沒有到不足的地步。」花小漾笑笑的響應,但話卻毒到不行。
「那要感謝妳表達能力像正常人。」滕以燁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輕輕鬆鬆的就回了這麼一句。
很好,這男人存心與她杠上了……
滕以燁看着她氣到說不出話的模樣,笑容又揚得更大。
「我不打擾妳了,請慢聊。」話落,他捧着咖啡往另一個角落走去。
花小漾看着他捧着咖啡的背影,氣呼呼的朝那高瘦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此刻,她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討厭他,非常、非常的討厭他!
「婷婷,借我鹽。」
「要鹽幹嘛?」兩個好友不明白的望着她。
「我要撒鹽--」花小漾氣得咬牙。「看能不能用鹽撒退這個惡靈、惡鄰!」
席小小爆笑出聲。「不可能。」
接着,她曖昧的眨眨眼。「告訴妳,很多緣分都是這樣牽起來的喔!」
花小漾瞪向好友,沒好氣的低聲吼道:「不可能--」
「話不要說得太早哦……」就連連雁婷也不懷好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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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看上隔壁那個男人,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絕種了!
花小漾氣呼呼的鼓着小臉,離開了咖啡館。
哼,誰會跟那個白目男人扯上關係呀!
真、是、想、太、多、了!
準備回去公寓的花小漾,口裏不斷碎碎念着,一路念到電梯前,還是吞不下這口氣。
電梯打開,她緩緩走進電梯裏,忽然一雙長腳也跨了進來。
「抱歉。」低沉的男聲響起的同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張俊顏,卻也是一張教她生氣的臉龐--滕以燁。
又、又是他!她別過臉,當作沒看到,直接按了「五」的按鈕。
電梯裏,一陣死寂,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倒是滕以燁一副泰然的模樣,直拿着一雙細眸打量着她。
最後,她不滿的咕噥一聲:「今天是走了什麼霉運?」三番兩次的遇上這男人,真是該死的衰!
「看來,我們天生犯沖。」他輕啟薄唇,冷笑一聲。
「是啊!八字不合、磁場相剋。」她氣呼呼的瞪着眼前的空氣,連眼都不想抬。「外加互看不順眼。」就連呼吸同一室的空氣,都教她難以忍受。
「哈!」他沒有生氣,只是笑出聲來。
白痴。她終於抬起小臉,睨了他一眼,電梯門正好當的一聲打開,她顧不得禮讓,自個兒踏出電梯,走往自己的公寓。
然而,等她來到自己的公寓大門前,卻看見有一名女人站在她家門口等着。
一名花小漾不認識的女人。
她不在意,掏出鑰匙想開大門時,女人一張姣美的臉龐瞬時變得猙獰,她衝上前,便給花小漾一個巴掌!
「妳這個狐狸精,原來就是妳……」女子像發了瘋,不斷往她的身上搥打,甚至還想揪住她束成一束的頭髮。
「喂….」花小漾被打得莫名其妙,皺着眉閃躲,最後一生氣,雙手往女子身上一推,將她推倒在地,止住女子瘋狂的攻擊。
「妳這不要臉的狐狸精!」女子跌坐在地上,恨恨的大吼着。
「狐狸精?」花小漾皺眉的望着她,「妳罵誰狐狸精呀?」她真的是走衰運,走到哪兒都能遇到瘋子。
「就是妳。」女子哽咽着。「為什麼妳長成這樣還能勾引男人?」
啊咧……花小漾滿臉黑線,被罵得一頭霧水。「小姐,我長這樣並沒有犯到妳好嗎?妳少在這裏發酒瘋、耍神經。」
「我沒喝酒,我、我……」
「我告訴妳,我並沒有搶妳的男人,再說……」花小漾往她面前一站,「瞧妳現在這模樣,恐怕也沒有幾個男人敢恭維吧!」
女子答不出話來,只能委屈的放聲大哭。
一見女子嚎啕大哭,花小漾無奈的吁了一口氣。平時她可以和女人吵架、也可以和女人打架,但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淚水……
唉呀呀,一遇上女人的淚水,她就不行了。
「喂,妳別哭了啦!」花小漾翻出了面紙,遞給了她。
「為什麼妳要搶我的男人?」女子接過面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問着。
「喂喂喂……」花小漾側着頭,蹲下身子。「妳的男人叫什麼名字?」她是認識一堆男人,可她記得她沒惹上有家室、有女友的男人吶!
「滕、滕以燁……」女子哽咽的回答。
滕以燁!?花小漾默念一遍,覺得好耳熟,突然,大叫一聲:「什麼?滕以燁?」
「妳認識他對不對?」女子哭得梨花帶淚。
「鬼才要認識他!」花小漾咆哮出這一句后,恰好滕以燁也出現在她的身旁,正以天神般的姿勢睨着她們。
滕以燁挑眉掃視女子一眼后,雖然一怔,但還是若無其事的轉身,拿出鑰匙開門。
「喂、喂,妳要找的男人是他吧!」花小漾提醒女子。
女子回頭一瞧,發現滕以燁時,立即站起,撲向滕以燁。
「嗚、鳴……以燁……」
「妳怎麼知道這裏?」滕以燁皺起兩道好看的俊眉,冷冷問着。
「我、我……」女子囁嚅的說不出話來。
「妳又派人跟蹤我?」滕以燁冷哼一聲。「妳這種把戲到底還要玩多久?」
「以燁,我喜歡你呀!」女子拉着他的手臂。「我好不容易找到這兒來,我、我還以為、以為你跟一名不起眼的女人同居,原來你是住在她的隔壁。」
「那又怎樣?」他冷漠的說著,停下開門的動作。「我早說我不喜歡妳,妳為什麼還要死纏着我不放?」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女子像是吵鬧的小孩,不停的哭訴。
「我不會喜歡妳的。」滕以燁一邊說著,眼光也睨向前方,正好與花小漾對上眼。
花小漾吐吐舌頭,她在一旁看好戲被發現了嗎?
「為什麼?」女子不滿地嚷道。
滕以燁莫名的揚起了一抹笑容,眼光熱烈的望着花小漾。「我有喜歡的人了。」
花小漾一見到他那惡魔般的笑容時,心裏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誰?」
「她。」滕以燁以堅定的語氣說著,眼光盯着花小漾,食指也指着她。
空氣瞬時凝結住,花小漾更是當場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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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一聲,鑰匙掉落在地上的聲響,喚回了花小漾的神志。
「她、她……」女子撫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滕以燁。「怎麼可能是她!她長得這麼普通,身材也不標準,為、為什麼你會看上她?」
「就算她全身上下都是缺點,都勝過妳的無理取鬧。」滕以燁毫不留情的說著。「洪欣歡,請妳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為什麼?」洪欣歡不高興的嘟起紅灧灧的唇。「我哪裏比不上她?這狐狸精的騷味就真的這麼吸引你嗎?」
「妳說話很難聽。」滕以燁皺了眉頭,打開了鐵門。「妳回去吧!」
「我不要!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答案,我是不會回去的。」她扯住他的手臂。
「妳要什麼答案?」滕以燁瞇起一雙冷眸。「我不是告訴妳了,我喜歡的人就是她,我就是因為她才搬來這兒的,妳還看不出來嗎?」
靠!現在是怎樣?上演分手劇碼,還能將她這個路人甲扯進來哦?花小漾彎腰撿起鑰匙,不高興的撇撇嘴。
算了,她還是別看下去,再看下去,衰的人是她。
於是,撿好鑰匙的花小漾,決定先進門,免得被「颱風尾」掃到。
打開門,她正準備踏進自己的安全堡壘時,卻被洪歡欣猛地一拉,往滕以燁面前一站。
「我還沒答應要和你分手!」洪欣歡氣得跺腳。「今天我們就來好好解決,要攤牌就一次攤個夠。」
花小漾對上滕以燁的黑眸,恨恨的低聲咕噥,不斷問候他的祖宗八代,上至他的祖先、下至他的子子孫孫……
滕以燁沒答話,將大門打開后,洪欣歡便直直闖入,也將花小漾推了進去。
「今天誰也不準逃,你們敢做敢當,沒給我一個交代,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洪欣歡氣勢凌人的說著。
花小漾欲開口同時,卻被滕以燁的大掌拉往客廳,只見他難得露出溫柔的笑容,說道:「親愛的,讓妳嚇壞了,對不起。」
嘎?她側着頭,以話自己耳朵聽錯了,這惡魔怎會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跟她說話呢?
洪欣歡不高興的尾隨在他們後面,見他們要坐在同張沙發上時,硬是將他們兩人分開,而她則坐在兩人的面前,準備好好審問他們。
花小漾已經氣到不想說什麼了,雙手抱胸,想看看這場鬧劇什麼時候能夠停止,還給她一個清靜的空間。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洪欣歡皺眉看着他們。「到底瞞着我暗通款曲多久了?」
「不久,才三天。」滕以燁揚起笑容,不忘注意着花小漾的表情。「自我搬進這裏,我就愛上她了。」
花小漾聽他這麼說,回給他一個白眼。「對不起,我並不愛你。」
她看向洪欣歡。「所以,這位小姐,妳大可不用擔心我會勾引他,這種男人我還看不上眼。」
洪欣歡被搞得有些一頭霧水,「以燁,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從不會對女人這麼低聲下氣的,何況這女人根本不愛你,你為什麼非要這麼纏着她不可?」
「我就是看上她了,沒什麼理由。」滕以燁瞇眸,盡量忍住欲發作的脾氣。「洪小姐,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請妳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以燁……」洪欣歡咬着唇瓣,淚已在眼眶中打滾。「不要拋棄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保證以後不再隨便發大小姐脾氣,也不會隨便和其它男人勾搭,好不好?」
滕以燁只是冷漠的睨着她。「妳吵也吵夠了,鬧也鬧夠了,該回去了吧?」
「以燁……」洪欣歡起身,跪在他的身邊,求着他回心轉意。「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耐心盡失,猛然揮開她的小手。「妳走不走?」
洪欣歡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望着他生氣的表情。
「別再逼我搬一次家。」他的眉尖凝聚着怒氣。「也別逼我斷了妳的模特兒生涯。」
她嚇得花容失色,「以燁,不、不要這樣,我、我馬上走,請、請不要封殺我走秀的機會,好嗎?」
「滾--」他指着門口,冷聲低咆。
洪欣歡委屈地落下淚水。「以燁……我、我真的很愛你……」
他冷冷瞪着她,「如果妳再來騷擾我,我會讓妳的名字永遠消失在伸展台上。」
洪欣歡聽了,只得抓起自己的包包,哀怨的看了花小漾一眼后,便急急忙忙的踏出他的公寓。
「真是莫名其妙。」花小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睨視着他。「若沒事,我可以回去了嗎?」
滕以燁這時已平息了滿腹的怒氣,以一雙熾熱的細眸望着她。「謝謝妳的幫忙。」
「原來你也會說『謝謝』呀!」她挑挑眉,一臉的不可思議。「是我聽錯了,還是怎麼了?」
「謝謝。」他揚起薄唇,又故意開口說著。
「明天一定會下紅雨。」花小樣撇撇嘴。「還有,如果有種玩弄女人,就要有種承擔後果,不要隨便牽拖到路人甲身上。」
花小漾直截了當地說著,完全沒有修飾以及掩飾她的怒氣。
「哦,對了。」她笑咪咪的來到滕以燁的面前,那笑像是抹上了一層蜂蜜,好甜、好甜。「剛剛那小姐有轉送我一個禮物,我想我應該轉還於你。」
「嗯?」滕以燁不解的側頭望着她,「洪小姐送妳禮物?」他怎沒看到?
她笑得非常甜美,「我也只是轉送給你,你收到可別生氣呢!」
靠!她剛剛無緣無故被摑了一個耳光,她要是沒討回來,她就不叫花小漾!
滕以燁細眸直盯着她那張甜美的小臉,想看看她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告訴你哦……」她的笑容漾到最大,倏地舉起小手,啪一聲,往他的俊顏摑了一個耳光。
花小漾滿足的吁了一口氣。「剛剛她給我的見面禮就是這個,現下我已經轉送你啦!不要太感動喔。」
「妳--」他緊繃著俊顏,頭一次被女人摑了耳光,而且還是這麼無預警的情況下,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她朝他做一個鬼臉,「一來一往,扯平了。」她一溜煙的開門跑出他的屋裏。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他聽到隔壁的鐵門嘎啦一關,再次回復了平靜。
然而,他的臉頰卻殘留着微熱的刺痛。呵呵,他不會忘記她摑他一巴掌的……
大掌微微撫上了自己的臉頰,那刺痛的微熱,殘留在他的臉頰上。甚至成為一個烙印,放進了他的心中。
他開始期待起,他以後的日子,會產生怎樣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