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羅瑟情不自禁地跟在兩名女子身後。若要問他原因,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不過是想見那名女子......

他只是單純的想見她、想待在她身旁,好像只要在她身邊,他內心才會得到真正的平靜。

他迅速在人群間穿梭,深怕走在前頭的她就這樣突然消失。

想到這,他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害得跟在身後的費格差點撞上,好在他及時踩了煞車。

他是怎麼了?羅瑟頓時感到百味雜陳!他不是不在乎所有的一切事物了嗎?為何還會感到害怕?就只因為這個女人?他苦笑了笑。

「王子,你怎麼啦?」費格微偏着頭,看着王子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實在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王子,你不去追嗎?前面的兩個女孩快要走遠了。」他提醒道。

羅瑟回過神,看她逐漸消失在眼前,一股恐慌頓時如波浪般洶湧而至,即使他表面上仍裝作無動於衷,但只要仔細觀察,便可以看到他臉頰在隱隱抽動。

「王子,快點、快點!她們就要不見了!」

「閉嘴!」羅瑟嫌煩,叫他閉上嘴巴。

「為什麼老叫我閉上嘴巴?」費格心裏直喊不公平,為什麼王子老是把箭頭指向他呢?他又沒犯什麼錯。

羅瑟對他的抱怨置若罔聞,步伐一跨,又跟了上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穿梭在人群間的兩個身影。很奇怪的是,她們的穿着並不顯眼,但他卻能在混亂的人群中一眼即分辨出哪一個是她的身影。

這時羅瑟眼裏只有曉陽的存在,一個閃神,沒注意到前方裝滿貨物的推車,便撞了上去,推車上的貨物掉了下來,幸好羅瑟躲得快,才沒被掉下來的貨物給砸得正着,只聽到鏘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啊!我的寶貝......」那名商人抱着頭哭喪着臉。

羅瑟眉頭蹙了起來,看着那名商人心疼得要死的模樣,然後突然抬起頭,一臉怒氣沖沖地沖向前找他算帳----

「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裏面裝的是他好不容易託人從外地買回來的古董花瓶,現下可好了!他非得好好教訓這個冒失鬼才行!

羅瑟不耐煩的丟給他一個白眼,經他這麼一攔,已經失去佳人的身影了。那名商人氣得火冒三丈!

他捲起袖子,準備痛扁這人一頓再說,幸好費格機靈的擋在那名商人前,連忙賠不是:「先生,請你別生氣。」費格首先安撫商人的情緒。

「你叫我怎麼不生氣?!」商人對着費格怒吼,噴得費格一臉的口水。

「有話好商量嘛!」他仍陪笑道。

「有什麼好商量的!這是我花大筆錢託人從外地買回來的珍貴花瓶,現在被他給砸了,你怎麼賠個一模一樣的花瓶給我?!」他咄咄逼人道。

「我看這樣好了,既然沒辦法賠你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瓶,但是你損失的金錢,我們會全部負責的。」

「這是你說的?」商人看着他們,一副懷疑、鄙視他們的模樣。

費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這也難怪,他們此刻穿的可是一般普通老百蛙的衣服,誰會知道他們是宮中的人?

「你放心,我們說到做到。」

「好,我要一百枚金幣。」商人獅子大開口。

「一百枚金幣?!」費格嚇到了,吞了吞口水。「你這根本是趁火打劫嘛。」

商人冷哼了一聲。「一百個金幣算是很便宜了,我沒有算上運費,要不然不只這個價碼!」

「你在開什麼玩笑!」費格翻臉了。「一百枚金幣足夠你買一幢房子還有剩,我最多給你二十枚金幣。」

「九十枚金幣。」商人一聽,只好稍微降價。

「二十五枚金幣。我只能給你這個價,要不的話,我可以找人鑑定你這個花瓶值多少錢。」費格鐵了心道。

商人一聽,知道那還得了,其實這花瓶最多只值十五枚金幣而已,要是找人來鑑定的話就完了。

「三十枚金幣,這是最低的價錢了。」商人心不甘情不願道。

費格挑挑眉。「成交。」

「費格,你慢慢和他打交道吧。」

羅瑟看費格和那名商人在討價還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最後決定先走,扔下一句話,帶着黑騏離去。

「王子,你別走!」費格急着追上去。

「喂!我的錢呢?」商人拉住他的衣袖。想逃?沒那麼容易!

「三十枚金幣。」他向費格伸手要錢。

費格從他手上奪回自己的衣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明天到皇宮裏拿吧。」

「皇宮?:」高人先是楞了一下,回過神時才發覺人已經溜走了,他不由得想起那人好像叫另一個人王子......商人打了一個寒顫!

不會吧?他不會那麼倒霉,剛好碰到這個國家的王子,還向他大敲一筆吧?商人不停地告訴自己﹕他不會這麼衰的。

************追丟了。

熙來攘往的人潮中已看不到那名女子的身影,羅瑟眼光迅速掃向四周,試着尋找出她的身影,然而每一張帶着笑意的臉孔卻都不是他要尋找的目標。

羅瑟感到自已的心驟然變冷,因為找不到她,心情變得惡劣,眼神也變得冷硬鋒利了起來。

黑騏站在一旁,感覺到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他噤言不語,知道此時不宜開口,沒想到從身後趕來的費格偏跑來送死。

費格跑到他們身邊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累得直想倒在地上。

「你們....好狠的心....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跟那名勢利鬼打交道......」費格忙着喘息,沒注意到羅瑟難看的臉色。黑騏好心地拉拉他的衣袖,想要提醒他,沒想到費格反而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

「你幹嘛老拉着我的衣服?!」

黑騏的嘴角抿了起來,挑挑眉,接着一言不發。

算了,他已經提醒他了,既然他這麼遲鈍,那就由他去自投羅網,準備接受王子的怒氣好了,反正自已在費格心中向來就不是什麼好心的人。

「王子,找到人....」當費格接收到羅瑟銳利的眼神時,所有的話全吞了回去。

看王子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他只能幹笑着。

「人?!」羅瑟情緒正處在最惡劣的狀態,也對着費恪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教費格看得毛骨悚然。黑騏退到一旁,他一向懂得明哲保身。

真是恐怖!費格被嚇得倒退了一步。現在在他眼裏看來,王子就像毒蛇猛獸般,正一步步慢慢向他接近!他吞嚥着口水,心裏直害怕他會突然撲上來。

「人都跑掉了,你還問我人呢?」羅瑟冰冷的聲音有如一道陰風吹過,吹得費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

「算我沒問好了。」費格擺擺手。

他連忙躲到黑騏身後,想拿他當擋箭牌,沒想到黑騏滑溜得像條鰻魚。

看他那副窩囊樣,羅瑟真是好氣又好笑。他轉過身子,決定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他一馬。

費格閉上眼睛等待最後一刻命運的到來,只是,等了又等,沒有預期中的責罰﹔當他緩緩睜開眼睛時,看到四下哪有王子的身影?!他瞠大雙眼,看到黑騏跟在王子身後已經漸漸走遠。

他心一慌,連忙拔腿追趕了過去。

「別拋下我一個呀!」

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們,費格卻只敢走在黑騏身邊,望着王子的背影,用手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珠,心想﹕好險!王子饒過他,沒有讓他在大街上出糢,要不然他就完蛋了。接着,他瞪了黑騏一眼,心生不滿。

「剛才你為什麼不提醒我?!」費格控訴。

「提醒你什麼?」黑騏故意裝作不解的模樣。

「少來了。」費格惡聲惡氣道﹕「我在說什麼,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才是!」黑騏聳聳肩。

「這怪不得我,我有提醒過你,是你自已錯失了機會。」

「你這傢伙....」費格咬牙切齒道,恨不得把他的頭剁下來當球踢。

「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黑騏丟下一句。

「你放心,在我還沒整倒你之前,是不會那麼輕易就倒下的!」

「那就好。」黑騏難得勾起了嘴角,笑了笑。

費格氣得捉狂。

羅瑟懶得理會身後的暗潮洶湧,他穿梭在人群中,似乎想要找尋些什麼。好幾次他把別人誤認是她,一股挫敗的灰心感籠罩他心頭。

他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見到那女子就讓他難以忘懷,她幽深的眼眸隱隱牽動着他的心﹔他無法忘懷她那雙湛藍、清澈的眼睛,率性而真誠,卻又隱藏着無數的祕密,等着他去探索。

羅瑟站在人群中,頭一次覺得自己不知該何去何從,就如同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街口。

費格和黑騏在身後不停爭吵,惹得羅瑟有些心煩﹔就在這時,他聽到斷斷續續悠揚的歌聲,甜美得彷如天籟,伴隨着琴音,鑽入心版。

羅瑟循着聲音,腳步不知不覺朝着聲音的方向走去,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牽引着他﹔他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那,人群將場地圍成了一個半圓形,而歌聲正是從人群中央傳出來的。

當費格和黑騏正吵得不可開交,回過神時,才猛然發現王子已不在跟前,正朝着人潮聚集的地方前去,他們連忙追了上去。

要是王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兩人是鐵定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反正他們之間的帳以後有的是時間算。

羅瑟排開人群,想看唱歌的誰,而當他看到穿着一身藍的她,立時屏住呼吸,深怕一眨眼,她就會隨風而消失。

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光可鑑人,柔細的長發如瀑布般直瀉而下,隨着風飄揚,她微偏着腦袋,藍色的衣服襯出那雙湛藍的眼眸。

然而,她卻兩眼無神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了過來,羅瑟相信她一定看到了他,但是她的眼神卻顯得生疏冷漠。

羅瑟的眼神中充滿了陰霾。

這也難怪,她根本不認識自己,他怎能期待她對自己投以熱情的眼光?羅瑟諷刺地自嘲。

但是她對他彷彿像個陌生人的態度卻令他感到極不舒服。雖說他們不相識,但他卻想要她那雙美麗的藍眸里只有他的存在。羅瑟在心中霸道的宣示﹕他要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眾人皆沉醉在她美麗悅耳的歌聲中,當曲終時,每人都報以熱列的掌聲。

曉陽聽到如此熱烈的掌聲,笑了。

她的笑容立刻勾走所有人的魂,也包括羅瑟的。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的笑容,不得不承認她的笑容彷彿有股魔力,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露出會心一笑。他內心充滿了柔情。

「謝謝大家!」曉陽站了起來,向大家鞠躬,聲音輕柔道﹕「在大家觀賞下一個節目的同時,雨柔會拿着帽子到各位面前,是否能請各位把錢放到帽子內,並請稍等一會,等待觀賞下一個節目。」

就在曉陽說話的同時,雨柔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手顫抖地拿着帽子,面對周圍一群烏壓壓的觀眾,顯得有些緊張。

曉陽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情,對着雨柔鼓勵的一笑。

雨柔接收到曉陽的鼓勵,緊張的心情頤時緩和了下來。她深吸幾口氣,鼓起勇氣向前跨了一步,走到觀眾面前,讓人把錢投進帽子內。

觀賞的費用是三枚銅幣,每個人把錢投進帽子裏,眼見帽子裏的錢愈積愈多,雨柔笑得閤不攏嘴。突然間,一個不同於銅幣、清脆的聲音丟進了帽子裏,這異樣的聲音引起眾人的目光,雨柔定神一看,帽子內竟然多出了五枚亮澄澄的金幣。

她訝異的抬起頭,是誰出手這麼大方?!

遣五枚金幣引起眾人的議論紛紛。一枚金幣就足以付好幾個人的觀賞費了,沒想到有人一出手就給五枚金幣,於是大夥把目光集中在那名男子身上。

雨柔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眼前這名男子有俊朗的外表和非凡的氣質,擁有一雙精銳的眼眸,只要看他一眼,就會明白他並非池中之物,他到底是誰?

「雨柔,怎麼啦?」曉陽不明白大家怎麼突然安靜了下來。

雨柔回過頭,道﹕「沒什麼,只是這個人丟了五枚金幣....」

五枚金幣?!曉陽聞言,有些詫異,立即站了起來,手往前面摸索着,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羅瑟看到她的舉動,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她有雙最美麗的藍瞳,卻是個瞎子?!

雨柔快步上前,攙着她的手肘來到他面前。這是羅瑟第一次與她站得這麼近,可以看到她那雙藍眸。雖美麗無匹,卻是一片死寂。一股刺痛感蔓延了他的心,但羅瑟並沒有把愛憐表現在臉上,因為他習慣把所有的喜怒哀樂隱藏在那張面具下。

「先生,你不需要給我們那麼多觀賞費。」曉陽對着他巧笑倩兮。「一個人只要三枚銅幣就夠了。」接着她對雨柔道﹕「雨柔,能不能請你把金幣從帽子裏拿出來?」

「好的。」雨柔從帽子裏撿出五枚金幣,放到曉陽手中。

曉陽正打算把錢還給他時,羅瑟按住她的手,聲音冷硬低沉﹕「我丟出去的錢,是不會收回來的。」

他握住她的手,一股熱力穿透她的肌膚,曉陽臉紅了起來,迅速抽回了小手。

「可是如果你不收回去的話,這錢該怎麼辦?」他不肯把錢收回去,令曉陽感到為難。

羅瑟深深地看着她,曉陽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正用那道熟悉熾熱的眼神凝視着她,她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看你要留着還是扔了,隨便你。」羅瑟淡然道,這讓曉陽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到底怎麼回事?」

待在馬車內的風亞不耐煩的沖了出來。原先她是不該出來的,她必須等曉陽的琴聲響起才能出來。

可是她衣服換好了老半天,在馬車內左等右等,還是等不到曉陽的琴聲,火大了,乾脆衝出來看是什麼事擔誤了表演的時間。

「風亞。」雨柔和曉陽回過頭,眾人的目光全被穿得一身火紅的女子給吸引住了,她艷麗成熟的外表果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風亞走到曉陽身邊,自然而然地把曉陽拉到身後,她這舉動惹得羅瑟挑挑眉,臉上雖沒表示什麼,但已心生不悅。

「你想幹嘛?想找碴?」風亞帶着強烈的敵意,當她看到這個男人時,心中升起一陣警訊,不能讓他靠近曉陽。

曉陽及時拉住她,心慌的急着向風亞解釋﹕「不是的,他沒有找碴!」

「哦?」風亞以懷疑的眼光睨向曉陽。「可別好心的替這傢伙掩飾。」有時曉陽怕她對那些調戲她的男人報復,會故意裝作沒事的模樣。

曉陽猛搖頭。「真的沒有!他只是多給我們五枚金幣,我向他說明不需要丟這麼多的錢。」

「你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風亞認為眼前這男子不安好心眼。

「你才不安好心眼!」一名男子沖了出來,對着風亞破口大罵,想當然耳,這人就是護主心切的費格,黑騏則安靜的站在羅瑟身後。

風亞把注意力轉到那名突然冒出來的男子,一臉鄙夷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他的隨從。」

「原來只是個隨從。」風亞冷嘲熱諷道:「只不過是個跟屁蟲。」

「你說什麼?!」費格氣得臉紅脖子粗。

「我、說、你、是、跟、屁、蟲。」風亞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說道。

「氣死我了!」費格捉狂道。

「風亞,夠了。」曉陽拉住風亞的手,她知道風亞的話可以毒死人。

「對不起。」曉陽露出一臉歉然的表情。

「你比這兇婆娘好太多了。」費格對曉陽道,接着對風亞扮了個鬼臉,風亞則狠狠瞪了他一眼。

「費格,閉嘴!」羅瑟命令道。「這裏沒有你插嘴的餘地。」

「知道了。」費格悻悻然。

風亞差點拍手叫好。活該!被罵了。

「對不起,他失禮了。」羅瑟淡淡道。

「喂!你這是什麼道歉的態度?」風亞仍有所不滿。

「風亞.....」曉陽覺得頭疼,對着羅瑟道歉道﹕「對不起,是我們不對。」

「什麼我們不對!」風亞雙手環抱,大表不悅。

「好了、好了,觀眾還等着看我們表演呢。」曉陽馬上把她推離,要是再這樣吵下去,鐵定沒完沒了,觀眾一定會等得不耐煩的。

「等一下!」羅瑟突然喊道。

曉陽、風亞以及雨柔三人同時回頭,看到羅瑟走到曉陽面前,突然間吻住她的唇,所有人被他的舉止給嚇愣住了。

曉陽只覺得他的吻冰冰涼涼的,突然間有一個火熱的東西竄進她口中,不一會,羅瑟放開她時,附在她耳旁撫着她輕柔的髮絲,輕聲低語:「我會來接你的。」

他深邃的眼光鎖住她的。

曉陽輕碰被吻過的紅唇,不解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她可以感覺到他言語間的認真,不是說說就算。

他們是如此的接近,形成了一幅曖昧的畫面,風亞氣極敗壞地用力把他從曉陽身邊推開,不准他再越雷池一步。

「你這個王八蛋!」風亞好像要找他拚命般。

羅瑟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冷眼斜睨着風亞,彷彿在告訴她不管她保護得再周到,曉陽終究是他的人。

風亞看到他自信滿滿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到嘴的咒罵硬是吞進了肚裏。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心裏明白如果與眼前的他為敵的話,一定鬥不過他。有了這項認知之後,風亞急急地把曉陽推離他遠遠的,然而心中卻依然推不去那層擔憂﹔她有預感,眼前這名男子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羅瑟看着兩人倉皇逃離的背影,眼中露出捕捉獵物的光采!她們逃得出他所撒下的網嗎?

「費格。」他對着身後的費格喚了一聲。

「是!」費格知道王子要下達命令,立即收起平時的嘻皮笑臉,恭敬道。

「我要你布線,想盡辦法讓她們進入宮內表演。」

「是!」費格知道這個命令的重要性,他想盡辦法也要達成使命。

羅瑟看曉陽彈着豎琴,優美的琴聲搭配風亞曼妙的舞姿,他強忍着心中的醋意,不想讓她的美麗給其他男人觀賞。

羅瑟眼神溫柔多情的凝視着她,體內湧起一股熱潮,想緊緊把她鎖在懷裏。很快的......他發誓,這一生,她會只屬於他。

*********「你們究竟上哪去了?」智長老吹鬍子瞪眼的瞪着剛剛才從外頭回來的三個人,一開口就質問他們到什麼地方去了。

智長老看羅瑟根本沒打算開口的模樣,心中明白要等他解釋不知要等到何時,於是乾脆向他身旁的人下手。

「費格,你說。」智長老指名道。

「這.....」倒霉被點到的費格顯得相當為難,他不時用眼光餘角虛瞄着王子,吐吐吞吞道﹕「喔....我們......」

智長老知道費格是在顧慮王子,怕他生氣,於是拍胸膊保證﹕「你放心,王子不會生你的氣,我向你保證。」

羅瑟輕哼了一聲,費格在智長老強烈的要求下,不說也不行,最後,只好硬着頭皮道﹕「我們到城裏的市集逛了一圈。」

「什麼?!」智老長怒叫,氣沖沖的轉過頭來對着羅瑟劈頭就是一頓訓﹕「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你還到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去,你到底有沒有身為一國之君的責任感?!」

羅瑟淡淡瞟了他一眼。「這位子原就不屬於我。」他扔下一句話,逕自往宮內走去。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智長老跟在他身後,嚴肅的問他。

羅瑟的腳步停了下來,沉默了會,才溫吞不在意道﹕「我想我不必說你也應該清楚才對。」

智長老臉上霎時青白交錯,嚴詞厲色的對他說﹕「不准你說這種話,王位不是由你繼承,還會有誰來繼承?」

「有的,我的妹妹。」羅瑟回過頭。「她擁有純正的王室血統。」

費格和黑騏安靜地站在一旁不敢插嘴,心裏很清楚王子說的是那一樁事,這件事在皇宮裏已不算是祕密了。

「你就別再說了。」智長老瞬間像是老了好幾歲。「公主都已經失蹤十幾年了,你是王室的唯一血統。」

從羅瑟臉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臉色深沉得連智長老都難以猜測。

智長老最後嘆了一口氣。

「我找你是因為國王要我找你過去。」

「我知道了。」羅瑟點點頭,不問有什麼事,就直往父王的寢宮走去。

智長老幾乎忍不住要想﹕王子會變成這種性子是誰的錯?他嘆息,他、國王和皇后都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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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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