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午餐是日式料理，主食是照燒雞肉贛飯，配萊是海鮮、蔬菜天婦羅與味噌湯。風味絕佳的道地口感，讓入讚不絕口。
嚴奇滿足的放下碗筷，想不到羅嵐的廚藝竟然如此精湛。
“好滿足喔！大哥煮的東西，真的是天下第一。”日葵摸摸自己飽脹的肚子。
“是啊，嘗過羅嵐少爺的手藝，才知道什麼叫做佳肴。”何管家也頻頻點頭附和。
很開心之前如同虛設的廚房，如今能被料理高手妥善使用。
羅嵐把切好的飯後水果擺上餐桌，“你們形容得太誇張了。”臉上還帶着淡淡的薄紅。
“對了，大哥！你可下可以幫我烤一個焦糖布丁，要大的。”日葵撒嬌地要求着，“牧晴稍早打電話來邀請我下午去他家，我要當伴手禮。”他打算帶過去獻寶。
“這樣啊！會不會太打擾人家？”羅嵐不禁擔憂地問道。昨天才剛剛認識人家的不是嗎？
“應該不會啦！我們處得很愉快，他一點有錢人家的架子都沒有。”
昨天晚上，一行人偷溜到他們其中一人家中所開設的娛樂中心打保齡球，大伙兒相處得很愉快，也玩得很盡興。
“恩！沒問題。還需要其他的嗎？”羅嵐寵愛的看着弟弟。
“這樣就可以了。”日葵毫不猶豫的回答。
“晚餐會回來吃嗎？”羅嵐問。
“也許不會，我會事先打電話給你。”因為日葵聽阿晴說，好像要去朋友家開的餐廳吃晚餐。
“你要怎麼去？”羅嵐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盤。
“牧晴會過來接我！”日葵邊咬着脆甜的蘋果邊說。
“我晚餐會回來吃。”嚴奇突然開口說。
這把羅嵐嚇了一跳，連何管家也面帶訝異。
“家裏面既然有這麼好的廚子，沒有理由再吃外食了。”嚴奇故作輕鬆地拿起餐巾紙擦拭嘴角。
“好了，我要去公司了。”嚴奇放下餐巾紙，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我晚上大概七點會回來。”走到廚房門口轉頭又說，“何叔，把那些花給我處理掉。”嚴奇交代完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真是個霸道的傢伙，也不問問我有沒有事。”羅嵐一邊把餐具放進洗碗機里，一邊抱怨的說道。
“這表示嚴大哥很喜歡大哥做的菜啊！”櫻樺笑咪咪的說。
“是啊，這還是少爺第一次說要這麼早回來呢！”何管家若有所思的回答。
*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嚴奇一回來就發現坐在客廳，翹起二郎腿的龍較應，和正與日葵玩着電視遊樂器的龍牧晴。
“當然是來吃小羅嵐做的菜啊！”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沒辦法，下午吃了小羅嵐做的布丁后，就決定過來吃飯啦！”龍牧應緊接著說。
呃……吃完日葵帶來的布丁后，三兄弟當下馬上決定要到嚴奇家開伙。心動不如馬上行動，於是他們紛紛拿起電話推掉晚上的餐會，還順便要日葵打電話給羅嵐告知晚餐人數增加。
“大哥侍會也會過來，他先送老爸去機場了。”說穿了全家都被布丁給俘擄了。
可惡！“小羅嵐”叫得那麼親切，誰准他叫的！而且，那個該死的布丁，我可連一口也沒吃到，嚴奇生着悶氣，咬牙切齒地上樓換衣服。
這也難怪嚴奇會如此生氣了，他特地打電話要殷克樊把櫻樺約出去，也算準了日葵不會回來吃晚餐。而且，何叔晚上也會去參加朋友女兒的婚禮，不會留在家裏，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單獨與羅嵐一起共進晚餐了。結果，他還是失算了，龍家三兄弟竟被布丁給俘擄了，不請自來地跑來吃晚餐。
晚上的菜肴都是一些家常菜，有淮山白肉卷、椒烤香豬肋排，清蒸鮮鱸魚、日式咖喱雞、蔭瓜蒸高麗菜、蘋炒三鮮、鹽酥蝦、紅燒鐵板豆腐、香橘炒蛋及冬瓜肉丸湯，甜點是水果塔。
一開始大家還算文雅，但在嘗了第一口菜之後，馬上搖身一變成了野獸。讓羅嵐看得是目瞪口呆，弧傲的嚴奇與冷漠的龍牧陽還算斯文，至於其他的人，早已經完全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咽起來。
“日葵，你每天都可以吃到羅嵐哥煮的菜，為什麼還要跟我們搶？”牧應與牧睛異口同聲的吼着。
三雙筷子同時夾在最後一塊，烤得香嫩多汁的肋排上。
“我又不是每天都吃這道菜。”日葵不讓就是不讓。
“大哥你好詐！”牧晴又吼道。
願來趁着其他人忙着爭肋排時，龍牧陽把整盤還剩不到四分之一的咖喱雞，拿到自己的面前，然後把碗裏剛添滿的白飯倒入盤中。
“那又怎樣？”龍牧冷淡地看了弟弟一眼，繼續大口的吃着。
有樣學樣，一個晚餐最後演變成搶盤子的局面，讓羅嵐又驚又好笑。
大家很捧場的把東西吃得連菜渣都不剩，在熱鬧滾滾的晚餐結束后，一群人打着飽嗝，滿足地喝着沁涼的菊花蜜茶，坐在客廳里回味。
羅嵐將餐具一一用水稍微衝過後放入洗碗機里，按下啟動鍵。
隨後，從冰箱拿出下午做的小巧精美的水果塔裝盤，打算拿到客廳當點心。
聽到腳步聲靠近，羅嵐猜想是日葵，“日葵，來得正好，幫我把點心拿到客廳去。”
“晚餐很好吃。”富有磁性的中提琴聲音響起。
“我還以為是日葵！”羅嵐轉過身來面對着嚴奇。
他突然彎下腰，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羅嵐的嘴角，“你嘴角上有奶油。”嚴奇笑得很邪惡地解釋道。
轟！羅嵐的臉馬上漲紅了起來，反射性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
嚴奇若無其事地拿起一個水果塔放進嘴裏，“很美味，不過比不上剛才的味道。”
他指指被羅嵐用手捂住的嘴角說，不等羅嵐的反應就兀自端起盤子，走出廚房。
聽到關門聲，羅嵐這才回過神來，“可惡！又被他輕薄了。”懊惱地踱了一下腳。
可是，他竟然一點也不討厭，反而有一種微甜的滋味。
“不行！以後看到他要離遠一點，免得又被他欺負了。”強壓下那股喜悅感，羅嵐暗暗下定決心。
*
“喜歡這裏嗎？”殷克樊柔聲問着櫻樺。
“嗯！喜歡，這裏好漂亮。”櫻樺開心的說。
他們現在正位於陽明山的賞夜景處，兩個人坐在殷克樊的車裏，車子的天窗全開，抬起頭，就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斗。從山上往山下眺望，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街景立即映人眼帘。如果熟悉台北的人，看着遠方，許多熟悉的建築物，似乎可以很順口的就說出來。
“好像天上星星都掉到地上了！”櫻華驚嘆道！星光與燈火連成一氣，煞是美麗。
“是啊！陽明山是一個很棒的地方，白天來和晚上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殷克樊解釋道，“只可惜！現在是七月，賞花季節已經過了。”
“陽明山的花季啊！我在電視上看過報導喔！”
看到櫻樺一臉興緻勃勃的可愛模樣，殷克樊寵溺地笑了起來。
“其實，不止賞花季，陽明山四季都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觀。”殷克樊詳盡地解說道，“在春季二、三月是陽明公園傳統的花季，可欣賞到色彩繽紛的各種杜鵑與滿山遍野的紼寒櫻。夏季則常可在霧雨初晴時覓得‘虹橋跨立山谷’的景緻。而當秋天來時，芒草展現隨風搖曳的花海；楓紅點綴枝頭，樹葉片片金黃，交織成一幅絕美的秋色。至於冬季的陽明山山區經常寒風細雨，雲霧瀰漫。若遇強烈寒流來襲，七星山、竹子山、大電山一帶偶可見白雪紛飛，成為瑞雪覆蓋的銀白世界。”
“哇！聽起來好美喔！那現在是夏季，我是不是可以看到虹橋跨立山谷的樣子呢？”
櫻樺興奮地說，在屏東每次下雨後，也都幾乎可以看到彩虹。
“應該可以吧！台北還有不少的觀光景點。”殷克樊微笑的看着她，似乎也染上了她的興奮情緒，“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
“真的？真的可以嗎？”櫻樺驚喜的問道。
“當然！只要你想去！”他承諾着。
“可是！你不是很忙嗎？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你了？”櫻樺一想到他的職務，於是不安的說。
“這還好，工作是可以安排的，應酬方面也不一定都要我去。不要擔心！”殷克樊安撫着她說。
嗯！殷克樊心想是應該要相姨丈好好談一談，他可不要為了一些浪費時間的無聊應酬，而失去可愛的櫻花。
“真的嗎？”櫻樺不確信的眨眨亮晶晶的眼睛問。
“我保證。”他點點頭。還從來沒有人懷疑他說過的話，這朵小櫻花還是第一人，也是能讓他放在心上念念不忘的第一人。
“那勾勾手。”櫻樺伸出右手小指頭。
“好！”殷克樊失笑的也伸出右手小指，勾上了她的小指。
“好了！你爽約的話就是小狗！”櫻樺好快樂，她發現自己好喜歡他喔！
“好！如果我爽約的話，就做你一輩子的小狗。”他也笑開了說。
無形中，一條紅色的線，已將他們的小指緊緊的纏了起來。
*
自此之後，櫻樺幾乎每天都與殷克樊約會，殷克樊也依約帶她看遍台北市的各個觀光景點。
他們兩人的交往，更在社交圈引起不小的漣漪。
羅嵐對這件事卻頗有微詞，他認為櫻樺應該多認識一些男孩子比較好。雖然殷克樊不論是人品與才華都是上上之選，但是畢竟與母親口中的豪門世家差上一段距離。
“櫻樺不應該只參加一次宴會，就決定了她的未來。”羅嵐告訴嚴奇他的看法。
“那你想怎麼樣？”嚴奇好笑的看着羅嵐煩惱不已的樣子。
“當然是再去其他的高級社交場合，認識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什麼叫更好的人？殷克樊哪一點不好？不論是學經歷與人品，可都讓那些狂蜂浪蝶瘋狂不已。”嚴奇嚴肅的說。
那些看上他的女人，每天都費盡心思的想趁機親近他。甚至還有一次，某一位名門千金小姐還買通了管理員和鎖匠，跑進殷克樊住的地方，脫光了衣服躺在他床上等他下班回來，想來個先下手為強。當殷克樊一看見躺在他床上一絲不掛的女人，二話不說的拿起電話報警，告她入侵民宅，意圖不軌。最後，當然是被那位干金小姐的父親利用關係，拜託龍豪幫忙了結了這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面子掛不住的父親，於是在事情了結后，馬上把女兒送到國外去。從此之後，那些意圖染指殷克樊的女人，也變得低調許多。
“雖然他家世普通，但有龍氏集團提拔他，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櫻樺能多認識幾個人啊！”羅嵐吶吶地解釋道。
“我希望將來櫻樺能幸福！”話雖如此，但他仍然想幫妹妹爭取更好的，條件更優厚的結婚對象。
“你真的認為，嫁給有錢人就一定會幸福嗎？你知道有多少豪門家庭都是因為政治聯姻，而過着道貌岸然的婚姻生活？”嚴奇就事論事的說。
“也不一定完全是啊！”羅嵐反駁說。
”你以為以你們的家世背景，能讓那些豪門接受嗎？還是有什麼特殊資源，讓他們有利益可圖？就算真有豪門願意無條件接受，也只有當個二房比較有可能。”嚴奇不停地打擊着羅嵐的信心，雖然，他一開始也並不特別推崇殷克樊，但殷克樊的能力及人品在業界是有目共睹的。
“我看你們是童話故事看太多了，老想着麻雀變鳳凰。”
“你說得太過份了！”羅嵐氣得漲紅了一張小臉，每每自己的好脾氣都被嚴奇挑了起來。
“這件事再說吧！我最近比較忙。”最近有個海外的大案子要談，已經到了是否能簽約成功的重要關鍵，嚴奇打算等忙完后，再帶羅嵐他們去參加其他的宴會。
“如果沒什麼事的活，就請出去吧！我還有文件要看。”嚴奇抬起手，無情地比着書房的門。
最近他為了準時回家吃晚餐，都把未完成的工作帶回來做，但這些事情他卻只能放在心裏，不打算讓羅嵐知道。
“哼！我自己想辦法。”羅嵐頭也不回地步出了書房，他對嚴奇無情的態度感到不滿。為什麼他每次都不能“正常”與自己溝通？難道他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抑或是根本瞧不起他想安排妹妹進人豪門的心態？
嚴奇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盯着羅嵐忿而離去的背影。
*
羅嵐找到正在客廳玩電視遊樂器的日葵。
“日葵！能和你談一談嗎？”羅嵐在弟弟的身邊坐了下來。
“好啊！大哥有事嗎？”日葵放下手裏購遙控器問道。
“你最近工作找得如何了？”羅嵐關心的問。
“大哥，我正想跟你說，阿晴說我可以去他們家的公司工作喔！”日葵開心的說。
“他說龍大哥的助理剛好辭職了，而且龍大哥要求，這次要征男助理喔！所以我可以去試試看。”日葵滔滔不絕地說。好像是那個女助理企圖勾引龍大哥，而被龍大哥開除了。
“這麼巧啊！”羅嵐訝異日葵的幸運。
”是啊！龍大哥也答應了，當然……阿晴幫了不少忙呢！”下個月初，他就可以正式上班了，日葵可是由衷地感謝這位好朋友。
“這樣啊！那可要好好謝謝人家。”羅嵐叮嚀着弟弟說。
“我已經有在謝了，我可讓他吃了大哥做的不少好料耶！”日葵一副施恩的樣子。
“這是哪門子的謝法啊！”羅嵐戳戳弟弟的額頭，心想真是拿他沒辦法。
突然，羅嵐靈光一現。
“你跟牧晴感情很好對不對？”
“現在已經變成死黨了。”日葵驕傲地說。連龍伯伯都說，自己好像是他的另一位兒子。
“日葵，那你能不能幫大哥一個忙？”羅嵐緊抓着弟弟的手問。
”咦？”
“你問一問牧晴，最近有沒有其他的宴會可以帶我們去的？”
“什麼？”他沒想到大哥會提出這個要求。
“你沒先去問嚴大哥嗎？”日葵有一點遲疑，不知道大哥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忙得很。”羅嵐一想到剛才的對話，便沒好氣地回道。
“櫻樺與殷大哥目前不是處得很好？”姐姐明明很喜歡殷大哥的。
“是不錯啊！但我是覺得櫻樺還可以多比較看看。”羅嵐非常堅持這一點。
“這……”日葵想了一下，“好吧！”哥命下得不從。
“對了，我記得阿晴說，好像明天晚上就行一個私人派對。他有問我要不要去，我還沒答覆。”對於目前遠在日本出差的殷大哥，他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是什麼樣的派對？”羅嵐眼睛一亮。
”好像是一個食品企業的小開，在自家別墅所辦的舞會，聽說有不少人會去。”
“那好，告訴牧晴我們三人都要參加。”羅嵐決定道。
“那嚴大哥那裏怎麼辦？”
“別管他！我們的事不需要向他報備吧！”哼！那個冷傲的傢伙與他們何干，只會扯自己後腿。他的態度好像巴不得櫻樺趕快嫁人，那他就可以早一點擺脫他們似的。
“喔！”日葵狐疑地點一點頭。
*
朝陽食品企業是國內五大食品企業之一，前身是兩間規模不小的食品公司——朝日與世陽，而且是敵對關係。但數年前，在朝日獨生子排除萬難與世陽的獨生女相戀進而結婚後，兩家公司於是決定合併，也因此擴展出如此的局面。
所以雖然說是私人的派對，但現場也是佈置得金碧輝煌的，在場更有不少的名門公子與淑女，甚至也有幾個當紅的藝人參加。參加此次派對的人，服裝穿着都比較流行、隨性，這應算是專屬年輕人的派對，與之前龍氏舉辦的正式酒會，完全不同風格。
原本放在大廳的傢俱，全部被搬離。數十桶裝滿啤酒的巨大啤酒桶，散置於大廳里，吧枱上還有專業調酒師負責調酒。廚房的門則完全敞開，長得嚇人的餐桌桌上，放滿了美味的佳肴與點心，這一切的擺設只為讓客人方便自行取用。
龍牧晴把兄妹三人介紹給主辦者——一對豪爽開朗的年輕夫妻，也就是促成朝日與世陽合併的關鍵人物。男主人王凱是個有着壯碩身材的陽光男子，笑聲宏亮，而妻子於臻則是位穿着輕便褲裝、個性大刺刺的帥氣美女，與兄妹三人心目中的富家少奶奶形象，完全截然不同。於臻看到長拐精緻的櫻樺就大有好感，抱着她飽吃豆腐，直嚷着要收她當乾妹妹。
這耀眼的四人，在派對里備受歡迎。
羅嵐被眾家千金團團圍住，讓他心中不時大喊救命，有一點後悔沒讓嚴奇一起來。
“他應該知道怎麼應付這種場面吧？”羅嵐猜想着，嚴奇在任何場合都是很八面玲瓏的。
羅嵐一點也不知道，根本沒有女人敢靠近嚴奇，就怕被他那冰冷的眼光給凍死。
“討厭，怎麼又想起那個人！”羅嵐有一種自我厭惡的感覺。
突然，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兒，走到舞池中，當眾向櫻樺求起婚來，把櫻樺嚇得不知所措。那人當場被牧晴與日葵聯手丟入空的巨大啤酒桶里，大家看到泡在酒桶里的莽撞傢伙，無不拍手叫好。當事人甚至醉得不醒人事，所以在場的人也都把這件事，當成一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
當餘興節目換成喝啤酒大賽時，跳舞跳得很累的羅嵐與日葵，於是放心的把櫻樺交給從頭到尾拉着她不放的於臻，兩人便逕自跨過敞開的巨大落地窗走出大廳，進入有着室外游泳池的後院，池子四周的樹，也被閃着五彩燈光的燈泡裝飾得燦爛奪目，別有一番風味。
羅嵐在池畔的一張白色長椅上坐了下來，因為所有人都聚集在屋內進行比賽，後院一個人都沒有，所以非常安靜。
“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拿杯果汁。”日葵體貼的說道。好久沒像今天這樣放開來跳舞了，羅嵐退一捏有一點酸疼的小腿，點了點頭。
“白小姐，你好，只有你一個人嗎？”
一個全身酒氣衝天的矮瘦男子慢慢靠近來。
羅嵐抬起頭來一看，是一個其貌不揚的陌生男子，表情有一點猥褻。
“我是個男的。”他身上穿的哪一樣看起來像女裝？
“男的？……呵呵！沒關係！”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又放浪地笑了起來。
看着笑得古怪的男子，羅嵐警戒性地站了起來。
“你不要害怕，我是好人，我的名字叫黃國教。”來人往前邁了一步。
“你長得實在非常漂亮，皮膚又白又嫩……”男子壓低聲音說道。
“謝謝！我休息夠了，我要進去了。”羅嵐準備離開，對方卻開始越說越下流。
黃國教擋住了羅嵐的去路，露出黃色不甚整齊的牙齒。
“別急着走……我想告訴你，你美麗、迷人，教人一見傾心，令我深深地為你着迷。”
那名叫黃國教的男子的眼神，不斷地打量着羅嵐因呼吸急促而起伏明顯的平坦胸部，“雖然你是男的，我依然為你傾倒，我一見到你，就認為你是為我而生的。”
“夠了！你越說越離譜，請你放尊重一點。”
這個人真是夠噁心的，羅嵐的聲音不覺跟着嚴厲起來。要是嚴奇在場的話，肯定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羅嵐一點也沒發覺自己的心思又飄向了嚴奇。
“請讓開。”羅嵐試着要越過對方。
“別走，告訴你，我非常有錢，跟着我，我一定會讓你過着最富裕的豪華生活。”
黃國教向前想抱住羅嵐。
羅嵐機警地閃開，一個迴旋踢，便把黃國教踢進游泳池裏。“哼！憑你也配，噁心的變態！”
此時，日葵與牧晴剛好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大哥？”日葵不明所以地問道。
“我被一個無聊男子騷擾。”羅嵐抿一抿嘴說。
聽到嘩啦的水聲，站在落地窗附近的人紛紛跑出來一探究竟。
連於臻與接樺也緊張地連忙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有人問道。
“這位先生喝醉了，不小心跌入游泳池了。”牧晴指着在水裏掙扎的人說。
“他好像不大會游泳。”好像看到他喝了幾口水。“誰要去救他？”於臻擔心的問。
在場的人互相望着，但都沒有一個人願意跳下水去救人。
開玩笑！誰會願意為了一個不關緊要的人毀了身上昂貴的衣服。於臻於是請人去拿了一個救生圈丟進游泳池。
“好了！抓住救生圈你自己游上來吧？”於臻向池子裏的人喊道。
當一身濕漉漉，像落水掏的黃國教爬出池子后，居然立即粗魯地指着羅嵐破口大罵說：“是這幾個賤人把我推進游泳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