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敖敏軒將吳雙纏在床上整整三天,這三天他做了許多這輩子從未做過的事。
他像個廚娘,到後院灶爐燒水,跟雙兒共洗鴛鴦浴,還親自侍候她飲食,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在付出的同時,心裏竟也能充滿喜悅……雖然最後總以激情收場。
三天的日子很快便過,他不得不回歸現實,仔細盤算。
雙兒的身分要交代李總管張羅:雙兒跟寶琳、明珠相處,絕不能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還有,該讓雙兒住哪兒?想到雙兒要搬出禁園,敖敏軒滿心的不願。
「不如另蓋一幢樓吧,這段時間還是住這兒。」他有點鴕鳥心態地想,而且一想到他打的如意算盤,還得意地笑了。
「老……敏軒~~」吳雙吐吐舌,端着茶盤進書房。「在笑什麼?這麼高興?」
「好雙兒,」敖敏軒拉她過來坐在腿上。「我蓋幢新樓給妳可好?」
「為什麼?」
「傻丫頭,妳現在是我的人,當然吃住都要用最好的。」
吳雙怔了怔,突然想到兩位姨太太,從激情過後,她根本就忘了她們兩人也是伺候老爺的女人,可老爺不是告訴她喜歡一個人就要從一而終的嗎?
「敏軒~~我不要樓,我要住在這裏,你別趕我走,好不?」
「真的?」正合他意。「可禁園是不準閑雜人等進來的,妳不要人服侍?」
吳雙搖頭。「我不要人服侍,我要永遠服侍你,永遠當你的小丫頭。」
她的話得到一記熱情的火吻。「好,那妳就永遠當我一個人的小丫頭。」
是了,老爺的小丫頭只有她一個,禁園裏只有她,她跟老爺會住在這裏白首偕老。
然而,吳雙的美夢只維持到當晚就碎了!
「你今晚要住琳園?」她怔愕地問。
「是啊,」敖敏軒也是滿心的不願,但這是規矩,要公平,沒辦法。「妳好好地睡一覺,這幾天累壞妳了,我在房裏多放了兩盆火爐,夠暖了。」
她扯住正要離去的他。
「怎麼了?」敖敏軒愛憐地摟抱她,又親又吻的。「乖,去睡吧。」
她不放手。
他好笑地擰擰她的臉。「睡一覺我就回來了,我也捨不得妳。」說完掰開她的手。
「你不是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從一而終嗎?」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敖敏軒身子一僵,緩緩地回過身,臉上已沒有半絲溫柔。「寶琳與明珠可是早在妳之前就有的,難道妳想獨佔?」
她搖頭。「我不搶姨太太做,姨太太有好多個,我不稀罕,我只要做你唯一的小丫頭,你也是我唯一的,敏軒~~不要去,好不好?」
她不在乎身分、地位只想跟着他的想法,雖然讓敖敏軒感動,卻也讓他頭疼。該死,這「從一而終」的觀念還是他教她的,這會兒竟反砸了自己的腳?
「我不可能依妳的,妳趁早明白自己的身分。」他一甩袖,大步離去。
吳雙的心碎成片片。
她踉蹌地走到書房休憩室,爬上竹床蜷縮在角落,揪心想着--在敖府還要再待中年才約滿,這段日子教她怎麼活?怎麼活?
一想到別的女子在他懷裏,她便忍不住乾嘔。她日子是過糊塗了?身子給敖敏軒之前,怎麼就忘了他早已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姨太太?「從一而終」根本是騙人的。
夜風無情地襲來,她人冷心更冷,她想回家,好想好想回家……
月影西斜,月色鑽入房內。
門外有了動靜,敖敏軒怕吵醒佳人,無聲進屋。
他終究沒去琳園。
一想到雙兒凄楚的眼神,他便邁不開腳步。可他不想讓雙兒知道自己竟受她的牽制,索性到主廳聽着李總管的報告。
夜深了,今晚天氣更冷一些,怕是過些時候就會開始下雪。他的小寶貝手腳老是冰冷,沒有他的懷抱,屋裏只放那兩、三盆火可夠暖?
房裏沒睡着該睡的人兒,敖敏軒愣了一下。
這丫頭該不會在賭氣吧?他失笑地尋到茶室,卻沒發現她的身影。
書房的冰冷使敖敏軒頓覺不安,這丫頭該不會笨到……他終於發現了她。
「雙兒,妳瘋了?這樣糟蹋自己?」他衝上前,抱緊冰冷的她,拚命地搓揉她的手臂,伸手就要抱起她。
吳雙漸漸回神,看見他,忽覺一陣噁心。「不……要碰我。」驀地一陣反胃,她嘔了起來,臟污全吐在他懷裏。
「好、好,我不碰。」他毫不在意的脫下外衫丟棄。「雙寶貝,哪裏不舒服?」
她張着異常清亮的眼,抿嘴搖頭。
敖敏軒摸摸她的額頭,但吳雙卻如受驚的小鹿般閃躲。「受寒了,我抱妳回房,給妳請大夫。」才作勢要抱起她,吳雙又拚命地搥打他。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虛弱地喊着。
「好、好,我不碰,我不碰。」敖敏軒趕忙放開她,回身將所有的爐火、厚被全搬入書房,吩咐門外守衛請大夫,要灶房備薑湯。
敖敏軒拿這小丫頭沒轍,平日高高在上的氣焰沒了,他軟下身段,柔聲地撫慰詢問,得到的只是沈默的回應。
大夫來了,開了藥方子走了,禁園發生了事,李總管跟其他主事也來了,但全教敖敏軒給轟走,只剩福嬸留下。
「她什麼都不吃,妳勸勸她吧。」敖敏軒故作嚴肅、淡漠地吩咐,隨即回自己的房裏。
福嬸等老爺離開后才打理吳雙。「丫頭,怎麼啦?」她溫柔地探問。
吳雙用令人心疼的眼神望着福嬸好一會兒,突然抱住她大哭起來。
敖敏軒在另一側房內,心疼地聽着他的寶貝哭泣;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哭,他卻知道原因,一定是以為他去了琳園,心上不痛快。
唉,其實這也不能怪她任性,還不全是他教的?
瞧她不發潑也不撒嬌,不歇斯底里也不鬧,只是哭,唉,他心都擰了。可寶琳跟明珠他就這麼不管,也說不過去啊!
哭泣聲緩了下來,只剩陣陣的抽噎,他起身走向正廳,福嬸正好從書房走出來。
「老爺。」
「她還好吧?」
「方才發了汗,睡著了。」
「嗯,妳下去歇息吧。」
「老爺,要不要我留下來照顧雙丫頭?免得這下半夜她要是鬧……」
「不用,我來就行了。」
「啊?呃呃,是是,那我先下去了。」
福嬸怪異地瞧敖敏軒一眼,老爺要照顧丫頭,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若不是瞧雙丫頭睡在書房,她還真以為老爺是不是早收了她呢!
敖敏軒在火爐內又丟了兩塊炭,但冷風依舊不斷地灌入書房,偏她又不肯跟他回房裏去。
「雙寶貝?」他坐在竹床邊,雙兒背對着他,從她顫動的眼睫得知她根本沒睡。敖敏軒輕嘆口氣,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我今晚沒去琳園。」
吳雙翻身,睜着發紅的雙眼瞅着他。
敖敏軒摸摸她的額,稍稍放心了些。「燒退了。」然後他表情無奈地說:「整晚我都在大廳跟李總管議事,這下子妳可不許再任性了。」
「我……我……」吳雙又眼眶一紅。「我是個壞丫頭……」
「好了,好了……」敖敏軒俯下身抱緊她,又是親又是吻的。「噓,別哭了,當心哭壞了眼睛,我可捨不得。」
「我是壞丫頭……」抹不幹的淚水直流,吳雙緊緊回抱他,深深自責着。
「是,是,妳是壞丫頭,是我最喜歡的壞丫頭。」縱使有萬般的不是,敖敏軒的不快也化成一灘軟水。
他又寵又哄的,終於讓他的寶貝止了哭泣,無聲地倚偎使書房的氣氛旖旎了起來。「雙兒寶貝?」
「嗯?」
「叫我。」他嘴賴在她的耳際輕求。
吳雙臉一紅,悄聲地輕喃:「敏軒~~」
敖敏軒笑開了嘴。「再叫一次。」
「敏軒~~」
他曖昧地盯着她。「我抱妳回房,可好?」
吳雙微微頷首,臉更紅了。
懷抱佳人,今夜這場風波也就此平息。
吳雙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滿足於大老爺與小丫頭的生活,敖敏軒瞧她如此快樂,心裏也跟着踏實。
寶琳與明珠的問題,他還沒想到方法解決,不禁苦笑。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他,卻讓幾個女人搞得他皺眉,不過也明白這事兒難辦是因為他心中偏愛雙兒,不想她受到一丁點委屈。
家丁來報,關家的主子派人來訪,敖敏軒有些驚訝,怎麼才從關家回來沒多久,他們又派了人來?莫非合作生變?
他來到大廳。「關總管,真是稀客啊!」敖敏軒熱絡地招呼,心中卻納悶來訪的為何是關家主內的總管,而非關家商號的主事?
「敖老爺,」關鐵生五十餘歲,是關家已故老太爺的拜把兄弟。「咱家主子於下月娶親,大少爺與您雖相識未久,卻一見如故,定要請您賞臉過府同慶。」
「哦?你家大少爺要娶媳婦啦?」
「不,是二少爺。」
敖敏軒回憶關家二少的模樣,神情倨傲,態度冷漠,沒有經商的態勢,卻頗有才華,年紀似乎才二十齣頭,竟是他先娶親?「怎麼不是你家大少爺先娶媳婦兒?」
關鐵生忽然露出滑稽好笑的神情。「不瞞敖老爺,老大夫人膝下只得二位少爺並無千金,閑得慌,成日吵着要娶房媳婦兒疼疼。大少爺終日奔波忙碌,哪來時間娶妻,只好想辦法讓成日風花雪月的二少爺先成親了。」
敖敏軒與關鐵生對望一眼,原來是陷害啊!兩人盡在不言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告訴你家大少爺,我一定會去的。」
真是天助我也!關鐵生走後,敖敏軒心情愉快地想着。
乾脆就趁這回帶雙兒出門。上回為了趕路,他馬不停蹄地花一個月的時間從關外來回。這回若不趕路,遊山玩水的到關外的關家,至少得花上一個月,再跟着雙兒四處遊玩一個月,回程也一個月,三個月一過,到時只怕天大的難事也解決了,而離開敖府正好又可以避開寶琳跟明珠,這不是事事順意嗎?
嗯,這園子的花開得真漂亮,他心情大好,覺得什麼皆順眼。
遠處走過來的身影好像是明珠?他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行為時,雙腳已自動地往花徑小路閃去。
這是做什麼?他居然在自家的花園裏閃來躲去?
這時從左邊小橋上走下來的不正是寶琳?他不自主地又想躲,卻讓自己硬生生地定住。
「老爺。」寶琳跟明珠同時嬌喊。
一個脫俗,一個柔艷,細心的打扮配上完美的身段,敖敏軒不懂,他怎麼獨為那有雙靈活大眼的小丫頭着迷?
「老爺,這趟關外之行可順利?千萬注意身子,可別累壞自己了。」寶琳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瞧,瞧,這才是女子應有的德行。小雙兒真該檢討檢討,還讓他這日理萬機的大老爺成日為她盤算傷腦筋。不過話又說回來,寶琳這話怎麼聽起來像他平日洽商時的場面話呢?
「老爺,」明珠媚力四射。「人家好想你呦,明園的花都憔悴了,明珠整日盼呀盼的,您怎麼不來?」
聽,聽,吳儂軟語,這才是洗濯疲憊的良藥,哪像小雙兒什麼都不懂,總讓他忍不住想逗弄她的純真,她呀,真該學習學習。不過反過來想,他又不是去逛窯子,也非恩客,明珠說起話來,幹麼硬讓自己像個窯姐兒?
「綠掛疏離,臨冬不凋……」
朗朗的清音自不遠處的亭閣傳來,敖敏軒心中一喜。對,對,就是這嗓音,甜而不膩,清脆如甘泉,飲之難忘。
「金花銀蕊,清香宜人;以花入茶,祛暑避熱;情賦質貴,有土必生。」是,是,還是他的小雙兒聰敏,話說得多有素養。
「阿豹哥,我園子裏的忍冬長得可比你好。」
什、么!
敖敏軒瞬間變臉,他大步一跨,往亭閣走去。
「妳說忍冬泡茶可以祛暑避熱嗎?我可不知,不過妳養的花一向發得比我種的嬌艷,我當然遠不及妳。」阿豹憨直地說著。
好大的膽子!大白日的,竟然說出這種輕薄話。
「阿豹哥,你說我這醉芙蓉拿回園子種,同時開不開得出三種顏色的花?」
「很難……」阿豹老實地搖搖頭,突然唬了一跳。「老爺?」
吳雙跟着抬頭,看清來人立刻雙眼綻出笑意,但瞥見敖敏軒陰沈的臉色,立刻又垂下眼。「老爺好,大姨太太好,二姨太太好。」她福身為禮。
「雙丫頭,妳成天玩這些髒兮兮的東西怎麼侍候老爺?我瞧妳跟阿豹挺像一對兒,不如一起照顧這敖府的園子吧!」明珠涼涼地說。
「是啊!」寶琳也跟着譏諷道:「我聽說妳挺會養花的,是阿豹教的吧?他可疼妳了,竟說不及妳。」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回園子去。」敖敏軒冷着臉命令。
吳雙兩頰羞憤通紅,第一次感覺到受辱,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現在只能無聲地接受這樣的輕蔑?
敖敏軒看着雙兒垂頭喪氣地離去,再看寶琳與明珠看好戲的神情,驀然心生不耐,原本想乘機用言語安撫她們一番,但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
「我明兒個去關外。」他隨意地交代。
「老爺又要出門?」明珠脫口而出。
「怎麼,不行?」敖敏軒眉一揚。
「不,不,老爺一路順風。」
寶琳瞧明珠吃癟的模樣暗笑,自己才不會像她這麼笨呢,說話都不經過大腦。「老爺,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多帶幾個人服侍着。」
「妳在命令我?」敖敏軒表情更加不善。
「不,不,寶琳只是關心……」
「放心,」他懶得聽她虛偽,乾脆打斷話。「死不了。」
兩個女人見敖敏軒忿然地離去,面面相覷,而只有阿豹搞不清楚狀況,繼續刨土種花。
禁園內。
吳雙跪在忍冬旁刨土種醉芙蓉,淚水無聲地一顆顆落下。
驀地,她的腰被一雙大掌制住,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擁抱,跟一陣狂吻。
「不,不要。」她跪着往前想閃躲他的侵襲,無奈掙脫不開而失聲痛哭。
敖敏軒回過神,發覺自己的粗魯,他停下動作,懊惱地詛咒。
「好雙兒……」他從她身後輕柔地環抱着她,對着她的耳畔低語:「對不住,唉,每次妳跪着種花的模樣,就讓我想忍也忍不住。」
他溫柔地撫慰教吳雙漸漸放鬆了,敖敏軒感覺到她的順服,情不自禁地又開始啄吻着她,由淺漸深,一陣情熱,就這麼成就了一場魚水之歡。
激情過後,他抱着她進屋,小心地替她洗去手中的污垢。吳雙垂眸不看他,不發一語。
敖敏軒將她抱上床,專註地盯着她,接着嘆了口氣。「我想我是在……吃味兒。」
「吃味兒?」吳雙一愣,抬眼看他,發現他神色里有抹尷尬:心開始飛揚。
「別問我,」他威脅。「我也是第一遭嘗到這酸甜苦辣。」
「吃阿豹哥的味兒?」
「別叫得這麼親熱。」他警告。
「可阿豹哥就像我兄長。」
「哼,別人可不這樣想。」他忽然開始算計。「那小子搞不好也喜歡妳,不行,我不許妳以後去見他。」
「敏軒~~」
「嗯?」敖敏軒一聽這呼喚,笑意立刻浮上眼。
「敏軒~~」
「嗯?」這下子連嘴角都含笑了。
「我最喜歡你了。」
「真的?」
「真的,我最最喜歡敏軒~~了。」
就這麼簡單,吳雙安撫了敖敏軒。
這回出門,除了敖敏軒、吳雙,還有兩位武師--曾師父與黃師父。
雙兒的同行,果然造成敖府上下不小的震撼,尤其是眾人送行時,見敖敏軒大手一舉,輕易地將吳雙安置上馬,自己跟着落坐在她身後,還輕摟着她的模樣,一切不需言語,眾人心知肚明。
敖敏軒滿意地看着自己造成的效果,三個月的時間夠讓這些人心裏接受雙兒存在的事實,而她的同行,更讓他們明白她已經是他身上的一塊肉,她的重要可是寶琳跟明珠也遠遠不及的。
出了京城,敖敏軒好笑地看着雙兒一路上好奇地東張西望。今年的冬天並不似往年那般教人冷得難受,除了早晚氣溫變化較大外,雙兒身上的貂毛披風已足以應付。
「雙兒,這件貂毛披風穿在妳身上當真好看。」他就是忍不住想讚美。
吳雙倚在他懷中,嬌瞋地說:「你上次從關外帶回的貨品全用在我身上啦,如今我倒真像個十足的貴婦。」
敖敏軒低頭欣賞雙兒的俏臉,越來越覺得他的雙兒當真美麗,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也非艷麗無雙,她的氣質獨特,完全對了他的味兒。
由於吳雙有生以來,第一次是因遊玩而出門,因此情緒高昂,興奮地欣賞沿路的冷冬風光。敖敏軒順了她的興,讓黃師父策馬先行,打理今晚要投宿的旅店,兩人不趕路地欣賞着沿途風光。
來到鄭州最豪華氣派的旅店前,黃師父與掌柜的及小二哥已立於門口迎接。
敖敏軒卓絕超凡的態勢,一身雍容華貴的服飾、氣質清麗的吳雙,及兩位自信的武師,立刻吸引了周遭百姓的注視。
吳雙第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心下有些緊張而不自在。
敖敏軒感覺到她袖口下的手緊抓着他不放,他俐落地下馬,抬頭朝她一笑,握住她的腰,溫柔地抱她下馬,之後極盡呵護地擁她入店。
騎了整天的馬,之前因興奮而忽略身體早已僵硬,吳雙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敖敏軒攙着她的腰,恐怕她早已當場出醜。她嚇得臉色一陣青白,忍不住攀着敖敏軒,緊緊偎着他。
突來的親昵可滿足了敖敏軒,這是他的小雙兒第一次主動親近他,看來帶她出門真是對極了,他實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睿智。
是夜,敖敏軒沒從雙兒身上得到他原先計劃好應得的溫存,但他一點也不懊惱,只是好笑地看着雙兒齜牙咧嘴、動作僵硬的模樣。
「過來。」他躺在床側向她招手。
不會吧?吳雙心下嘀咕,她都這麼可憐了,老爺該不會還要……苦着臉,她爬上床,哼哼唉唉的,就希望他能良心發現,放她一馬。
大掌欺上她的背,她暗嘆口氣正要認命,力道剛好的揉捏徐徐的傳來。
老爺在……幫她按摩?
吳雙吃驚地忘了閃躲,忘了這行為對敖敏軒而言是多麼的有違身分,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只感覺到舒服。
她呼了一口氣,閉上眼。「敏軒~~」
「嗯?」
「你對我好好呦,我好喜歡你……」
突來的真情表白教敖敏軒愕了愣,眼中不自覺流露愛意。
「哼,算妳還有良心,知道就好。」他像給予恩澤般的輕哼,語氣卻有着疼寵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