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夙容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回到王朝夫婿的宅中,而且那名自稱是她夫婿的傢伙正坐在她床前凝視她,教她怒火中燒。
“卑鄙無恥的傢伙!”夙容從床上一躍而起,破口大駕。
“最好注意你對自己夫婿說話的口氣!”他笑着警告,卻隱藏不住話中的冷醋。
“哼,你自稱是我夫婿,也得看我承不承認。”夙容不屑地白他一眼。,
“外人在場時,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刁蠻的嘴,否則……”沙爾呼侃對她不屑承認自己是她夫婿一事耿耿於懷,怒着一張臉逼近她面前,咬牙切齒地說:“下場你自己心裏有數。”
“是嗎?該不會是嚴刑伺候吧!”夙容諷刺道。
“你想要嗎?”他悶聲警告她。“若你真想的話,沒關係,儘管開口要求。”
夙容一抬眼,即對上他鷹般銳利的眸子。她瑟瑟地縮了縮身子。不怕他是假的,可她甘願就如囚犯般一輩子在這待到老死嗎?不,她還想尋回棱萱及婉黛,還想回二十世紀哪!
而且,她又有了婉黛的下落,說什麼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你這人真殘忍,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也不可憐我一個大宋弱女子,孤苦無依來到異地,還儘是欺負我……”夙容使出女性看家本領,打算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取得他首肯,放她回中原。
“大宋弱女子?”沙爾呼侃揚揚眉。
真不知是誰偷了他的馬,擊昏他、剝光他衣服哪!還自言大宋弱女子?他搖搖頭。
“你究竟有什麼條件就說嘛!”她從床上站起來,一臉委屈。
“你能有什麼資格談條件?你只不過是大宋送來的犧牲晶罷了,接不接受還取決於我。”
“那就休了我吧!”她滿臉期待、祈求。
沙爾呼侃天生的威望、將軍的儀態展現無遺,炯然有神的雙眸令人感到敬畏,冷硬,的嘴唇更加深王朝男人特有的無情氣質,夙容倒有點畏懼起他來。
“告訴我你的名字。”突然,他問出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教夙容愣了好一會。待她回過神來,才氣得喊道:“你能不能正經點?談着正事卻突然冒出事不關己的小事屍她咬牙道。
“這是條件之一。”他眼光儘是嘲弄,淡淡地道。
“什麼?”一時之間,夙容竟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
“你不是要我提出放了你的條件?而這是第一項條件。”只是一臉嘲弄。
以為他說笑,夙容將一雙黑白分明、水汪汪又疑惑的眼迎上了他的。瞧他一臉正經相,難道……他真的願意放了自己?
夙容立刻現實地擺了個笑臉給他,以着溫柔無比的語調,輕輕道出自己的名字。“柳夙容。”
“奇怪的名字!”他道。
“哪兒奇怪啦?好的很哪!”她嘟嚷。“什麼時候讓我走?!”喜出望外的夙容一臉感激的盯着他,可不想和他再次唇槍舌劍,否則萬一他反悔,那怎麼辦?!
為了逞口舌之快而教他打消放了她的決定,那可划不來?所以,為了能回中原,忍一時氣,是值得的。
笑吟吟的她,充滿希望的瞅着他。
“第二個條件是……”他還沒完,夙容即沉不住氣地跳叫:“還有第二個條件?!”她瞪大眼。
“老天,難不成你以為一個名字能換回自由呀?你別單純到像個白痴行不行?!”
他說得可一點也沒錯,天下哪有這等好事,一個名字就能換回自由?她嘆口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只要你能逃出府!”
廢話!
這還真是個廢話嘛!逃出這宅子不就是她第一次做的蠢事,結果還不是教他紿捉了回來?!
像泄氣的皮球,夙容又坐回床上。
“怎麼?不願意?”他驚訝極了。
“你當我三歲小孩的耍是吧!逃我不會呀,還用得着你說?”她憋着一肚子氣。
“這次可不一樣哩!”他笑着鼓勵她。
“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逃!”
“這回是,只要你逃出這幢府邸,只要出了大門,你就可以回中原了。”他捺着性子告訴她。
“你是說……”興奮的夙容猛地捉住他雙手。]“只要我逃出大門就自由了,你不會抓回我?”
“沒錯!”
“呀!聽起來像遊戲。”夙容高興得像個小孩,雙頰因興奮而紅通通地。“有規則嗎?”
“沒有。”被她的興奮感染,沙爾呼侃也帶笑。
“哇,那我不就可以不擇手段?”
“沒錯。”
“包括再度擊昏你?”
“對,任何手段,只要你逃得出這宅子。”
“行,達成交易。”她有信心能逃這大宅,沒有規則,且可以不擇手段,對她來是輕而易舉,柳夙容對自己充滿信心“我們擊掌為誓!”她怕他食言,趕快伸出自己的小手。
沙爾呼侃對公主孩子氣的行為失笑,不過,他還是順了她的意和她擊掌。
◆◆◆
其實袁爾黑平早已被成吉恩汗召見過,不為別的,成吉思汗只想知道這定國公主是否能收服昂藏尺之軀的沙爾呼侃?他想見他為女人折腰。
本來成吉思汗將定國公主配與沙爾呼侃並非有特別目的。不過,在經過公主大大修理過沙爾呼侃,殺盡他驕傲的氣勢后,他倒頗為期待她能收服目中無人的他。
所以,他安排袁爾黑平為沙爾呼侃使喚。
今天一早,他得到消息,公主已被沙爾呼侃擄回,所以便差人暗中請袁爾黑平進殿。
“公主安分地任你們帶回?!”成吉思汗問。
“不,逃都逃了,不可能任憑我們帶回。”袁爾黑平搖頭。
“那……她反抗了?”
“無從反抗起,但,哀求過了。”
“呃……沙爾呼侃怎麼處置?”他好奇死了,一生在沙場上度過,不額外找點樂趣怎成?所以,他眼中的紅人沙爾呼侃的終身大事使成為他關注的一項大事。
不僅僅如此,他還帶着報復的心態,打算等定國公主收服了那頑劣傢伙的心后,好好大大地嘲笑他一番,誰教他在黃河裏撿了個女子,甚至對她一見鍾情時,卻被沙爾呼侃笑得差點歪了嘴。此仇不報怎成?
他可非常期待沙爾呼侃教大宋公主給偷了心哩!
“統領非但不放了她,還擊昏她。”袁爾黑平據實以告。
“沙爾呼侃擊昏她?那麼……公主不就沒有一點點吸引他的地方!竟能教他對一個弱女子出手?”成吉思汗驚叫。
只見袁爾黑平笑咧了嘴。“王汗,你錯了。就是因為公主深深的將咱們大統領迷惑住了,咱們大統領才不得已將她擊昏扛回來。”
“真有此事?”成吉思汗驚訝極了。
“確實。”
“你猜……沙爾呼侃最終會不會敗倒在定國公主裙下?!”成吉思汗忍不住玩心大起。
袁爾黑平胸有成竹。“一定會。”
“喔?”
“王汗不信?咱們可以來打個賭,袁爾黑平賭沙爾呼侃大統領定教公主收服。”
“你不信你主子?”
“不是不信,而是從沒有人能教沙爾呼侃統領有挫敗的神情,而定國公主是唯一例外,袁爾黑平曾親眼目睹。”他是信心十足。
“喔!”成吉思汗眼中儘是笑意。
“再告訴王汗一件有趣的消息。”袁爾黑平雙眸儘是促狹的笑意。
他可是挑起了成吉思汗的好奇。成吉思汗忙問:“什麼有趣的消息?!快快說來聽聽。”
“沙爾呼侃和公主有個約定,一旦公主能逃出大宅子,即能換回自由。”
“啊?”成吉思汗愣了一會兒,沙爾呼侃還是太輕忽敵人了,也許定國公主又能再次挫挫他的銳氣。有趣,真是有趣極了!
“你快回沙爾呼侃身旁,若他和公主有新招便回報1”成吉思汗可等不及看沙爾呼侃出糗。
“是,王汗。”
袁爾黑平才回到宅第,沙爾呼侃已一臉怒容來到他跟前。
“你上哪去了?!”他質問。
“出去晃晃。”袁爾黑平撒着謊。
“出去晃晃?你還真有閒情逸緻啊!你明知我和公主的約定,還敢出去晃?”沙爾呼侃板起面孔。“多加派人手,日夜守住宅第四周,若公主逃了,我唯你是問。”
“統領,你沒弄錯吧?公主逃了不正合你意?幹嘛要多派人手守住公主?”袁爾黑平是故意的,存心看沙爾呼侃會有何反應。“記得部落長當初要你娶定國公主時,你誓言反抗到底的,怎麼這回……”
“閉嘴,你多嘴個什麼勁兒?!”沙爾呼侃大吼:“你只要聽命就沒錯。”
“是!”袁爾黑平心內暗笑。“那……現在主子的意思……”
“加強戒備。”
“是!”
◆◆◆
房內,夙容正歪着頭坐在椅子上,兩手撐着下巴,陷入苦思。
該用何種法子逃出這幢宅院呢?這宅院大到令她搞不清楚東南西北哩!雖然之前曾從大門溜出過,可這回,只怕沒如此簡單。而且,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大門已是戒備森嚴才是,這下該如何是好?
煩躁地,夙容站起來在房裏來來回回的踱方步,努力的、用力的、使勁的動腦,想找出個法子能溜出,深宅回到中原。這是她的夫婿——沙爾呼侃答應的。
他答應給她半年時間,若在這半年內逃出的話,她就自由了;若逃不出……爸、媽,原諒不孝女……嗚……想起二十世紀的雙親、朋友,淚水又悄然而下。
躲在門外查看實情的沙爾呼侃見風容淚濕滿襟,心中忍不住抽痛。
她……如此想回祖國?想回中原?對王朝一點也不留戀?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待在王朝,待在他身旁已有二十日之久,卻一點笑容也沒有……
她——無情到可惡的地步。
現在她又躲在房流淚,有什麼苦也不告訴他,枉他大宅一步也未曾踏出。這女人……實在可惡!
一怒之下,沙爾呼侃用腳踢開門,大踏步地來到愕然的夙容面前。在夙容還不知他意圖之際,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咬着牙說:“為什麼哭?你……厭惡這裏?”
以為她會點頭,沒想到這女人兇悍地一把推開他,害他差點跌跤,又聽見她抽抽噎噎地開口。“不是討厭這兒,而是我想念我的父母、想念我的朋友嘛!和我一起掉入黃河的婉黛我已知道她的下落,她人在鎮王府,我卻沒法子和她見面,而被你困在此……嗚……”着說著又放聲哭出來,哭得好傷心。
被她柔弱的哭聲揪得心好痛,衝動之下,他伸手一把攬過她,輕柔的撫着她烏黑的長發,嘴裏儘是哺着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呢語。
夙容沒反抗,也伸出手將他身子環住,盡情趴在他身上痛哭失聲。
見她顫抖的身子,他又是不忍、又是心酸,真想放她回中原,可是,潛藏在他心裏深處的莫名情愫竟牽引着不願她離去!他是怎麼了?他不明白這種情愫,他從來也沒有過這種情愫呀!
老實說,他有點怕。為了甩開不知名的困擾,他開口問她:“你光在這哭也不是辦法,不如到外頭逛逛,戡察一下地形,好研究逃跑的出路呀!”
經他一點醒,夙容這才回過神,止住了淚水,猛地自他胸前抬起頭來。
“是呀,我怎麼沒想到?光坐在這哭也不是辦法。反正你這人沒心沒肝、沒血沒淚,就算哭死了你也不會眨一下眼,只是浪費時間嘛!”
淚汪汪的雙眼和他對個正着。
咆?這公主未免太現實了吧?不感激他的安慰不打緊,還在他跟前大肆抨擊他?這人未免太沒良心了吧?
她不但沒良心,還用力推開他。
“你可以走了,我想四處晃晃,看哪個角落最容易逃出去。”
哇!過河拆橋的女人。沙爾呼侃翻翻白眼,拿她沒轍,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后,他站起來,在離去前,說了句違心之論:“希望你能儘早離開這裏。”一副當她是煩人精的樣子。
馬上,柳夙容雙眼亮了起來。“要我儘早離開還不簡單?你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可以甩開我這寸煩人精?”她替他出主意。
沙爾呼侃卻差點跌跤。該死的公主!他在內心暗暗咒罵。一天到晚就想離開,他還和她廢話個什麼勁?重重的甩上門離去,丟下一臉茫然的夙容。
“發什麼脾氣嘛!難道我說得不對?不喜歡我就睜一眼、閉一眼讓我逃出去嘛!這不是皆大歡喜嗎?不懂他生個什麼鳥氣。”單純的夙容喃喃嘀咕。“不管他了,還是正經事要緊。”
沙爾呼侃說得沒錯,若想逃出去得先熟悉四周環境人事物才成哩!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柳夙容馬上悠哉悠哉的往外頭踱去。
老天,穿過一道門又是一道門,一座橋又是一座橋,東拐西彎的還找不到房子的四周,一戶人家而已,需要如此大得不像話的宅子嗎?邊走邊搖頭,她實在是不解。
當她又拐了個彎時,不小心和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差點就跌個四腳朝天,幸而對方及時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否則……她怨怪的瞪了煩人的懦裙一眼。
真不知道那些和她一樣是女人的傢伙,穿着這笨重的衣裙是如何行走的?
穩住自己的身子后,夙容抬起頭朝對方甜甜一笑,當她認出也朝她微笑的人後,高興的拍着手。“是你。”
“是我,夫人。”袁爾黑平滿臉的笑意。
“直高興見到你。”夙容真心開口,而他只是笑而不語。
“夫人出來逛逛?!”
“是呀,方才沙爾呼侃勸我,要逃出宅院得先熟悉環境,想想也對,於是我就出來晃了,而這宅院……呃……實在有如迷宮,大得不像話。”夙容靦腆的笑笑,一顆小臉蛋因為走得急而顯得紅通通,實在迷人極了。
坦白說,定國公主若非已許配給沙爾呼侃,也許他會向王汗爭取她哩!
他曾到過中原,可不見一般女子有公主的活潑、天真及好動哩!更難能可貴的是,她沒有公主的縱氣勢,有的只是我見猶憐的小女兒姿態。
“統領勸夫人熟悉環境?”袁爾黑平不明白主子的心思。
“是呀!他還希望我儘早離開此地呢!不過,奇怪的是,當我要他幫個忙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他非但不答應,還怒氣沖沖的甩上門離去呢!真是莫名其妙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他又沒損失,倒還幫他除去個跟中釘,何樂而不為呢?”歪着頭,夙容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討教般地直往他臉上瞧,害得袁爾黑平想發笑卻又不敢笑出來,一口氣差點嗆住。
不是沙爾呼侃不肯,而是,有誰會願意將自己心僅的女人送走?
沙爾呼侃明明對公主也大有好感,卻偏偏不背道出,只怕是為了男人的面子而死不承認;尤且,他又曾被公主擊敗過,怎會願意在王汗面前再次丟臉地承認自己喜歡上公主?
袁爾黑平可是旁觀者,洞徹沙爾呼侃尚不自覺的情感正快速成長着。若統領沒有一點喜歡公主的話,何須大費周章的玩遊戲,直接放了公主不就得了?
沙爾呼侃的心態教人好氣又好笑。
“也許統領一時玩興大起吧!在沙場上也沒什麼樂子,乾脆在日常生活中找些樂子來解悶吧!”袁爾黑平瞎胡扯。
“說得也是。”一副你說得“有道理”表情,夙容點點頭,綻出最甜美的笑容給袁爾黑平。“這宅院如此大,倒不知從何晃起,不知你是否能帶我逛逛嚴?”夙容央求。
反正也無所事事,袁爾黑平一口允諸,陪着夙容便繞起宅院。
“該死的!”躲在一旁的沙爾呼侃一掌擊向身旁的大樹,力道猛得差點將樹擊倒,但被怒火蒙住眼的他卻未發現,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直跟在公主及袁爾黑平身後。
從她來到王朝以來,她未曾對他綻出如花朵般甜美的笑容,也未曾主動和他如此親近過,但卻肯對袁爾黑平露出笑,教他一顆心漲滿怒火。
萬一,公主喜歡上袁爾黑平……那怎麼成?不行,得警告袁爾黑平不許太親近公主。
眯起眼,沙爾呼侃忿忿地帶着怒容離去,再偷覷下去,只怕他會被怒氣給沖壞腦子而做出有違常理的事,畢竟由近日來的表現,他可不太放心自己。
為免出糗,只有安分守已的份。
◆◆◆
“貞子,你最近有沒有和沙爾呼佩一起?”抄紹女皺着眉問着袁貞子。
“沒有呀,怎麼了?沙爾呼侃最近幾日不都是和你在一起嗎?我正想找他問個清楚,怎麼儘是纏着你而忽略了我哪!”袁貞子老實地說。
經衰貞子如此一說,沙紹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也是因為沙爾呼侃近日來一直忽略她而有點不高興,以為他是和貞子一起,沒想到貞子和她一樣也有此困惑。
究竟沙爾呼侃在忙些什麼?每回自沙場回來,他第一就是找她們倆,怎麼這回如此反常?不對勁,得查個清楚才是。沙紹女暗忖。
“沙爾呼佩近日連和我喝杯茶的空閑都沒有。”
“也?”袁貞子瞪大眼,“他不是和你在一起?
“沒有。”沙紹女道。“我也正想找你問個明白。我還以為沙爾呼侃是和你一起哪!”
“什麼?沙爾呼侃不是同你一起?那他……”
兩人相視,同時記起一件事,記起沙爾呼侃自追回定國公主后,便不曾出現在自己跟前。難道,沙爾呼侃對公主有了意思?他留連公主身畔而忘了這兩位紅粉知己?
不會吧!她們不相信。可……事實擺在跟前,不得不信呀!
袁貞子和沙紹女兩人惶恐的注視對方,茫然不知所措。
“怎麼辦嘛?若沙爾呼侃愛上公主而不打算娶我們們,或者因公主的反對而不接納我們,到時……”袁貞子向來就較軟弱,一切全聽沙紹女的安排。而今發生如此重大之事,教她更是心慌慌哪!在她心中早已認定沙爾呼侃是夫婿,如今……怎不教她惶恐?
“別慌,現在的我們可別自亂陣腳才是。”
“紹女,你的意思……”
“找公主去!”
“什麼?!”
“找公主問個清楚。”
未知會沙爾呼侃的袁貞子及沙紹女兩人翻牆而入,迅速的往東廂房去,殊不知她們的舉動皆落人袁爾黑平的掌握中。
袁爾黑平只是淡笑,並沒有告訴沙爾呼侃的打算,他可是想看好戲哩!一場女人與女人的戰爭哪!何況,定國公主並非是個軟弱女子,該不會被她們欺負才是,也許,她會求助袁貞子與沙紹女也說不定。
若果真如此,只怕令沙爾呼侃知曉,此兩女今生今世恐再也無緣成為將軍夫人了。也該教她們嘗嘗目中無人帶來的後果,消消她們的氣焰了。畢竟,英雄不鑲配蠻女;而他從來就不看好她倆。所以,他不打算警告她們,教她們知道欺負人後得自食惡果。
夙容喝完茶,正想歇歇,卻教撞門聲給驚擾了,她蹙着眉望向來人。
是那日兩個無禮的奴婢。
“是你們?”夙容從床上坐起。“還是一樣不懂禮數,不懂敲門。”她瞪着她倆。
“對於你,這禮數可免了。”袁貞子氣勢傲人地一揚頭。
“是嗎?難不成有人在背後給你們這兩個無禮的丫頭撐腰?”夙容揚揚眉,從容的自床上起來,一點也不畏於兩人的氣焰,挑畔的一揚眉。
“是呀!此人可是會教你大吃一驚。”袁貞子仗着有人在旁撐腰,得意說道。
才怪,夙容吐吐舌,還有什麼比自己誤闖時空一事還教自己大吃一驚?!
“說吧!我倒要聽聽是誰。”她一副誰奈我何的表情。
袁貞子和沙紹女互望一眼后,袁貞子挺着胸脯:“是沙爾呼侃統領,也就是你的夫婿。”說完,等着看公主的花容失色。不料,柳夙容只是吃吃的輕笑出聲。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哩!原來是他。”
公主沒有她們預期的慌失措,反倒教袁貞子及沙紹女不安。不懂公主為何得知自己的夫婿寵溺她們還能如此鎮定,結果令她們困惑極了。
難道說,沙爾呼侃真喜歡上定國公主,而將她們的事全告知了公主?不然,公主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還好似在嘲笑她們的狗仗人勢。
吞吞口水,袁貞子不安地頻頻望向沙紹女,希望她能出點主意。沙紹女也開始認真的打量起定國公主,開始認真的將她當成是位勁敵。
思慮再三后,沙紹女沉穩地開口。“沙爾呼侃曾和你提及過我們?”
她這麼一問倒數公主訝異極了。“幹嘛提及你們?”
原來沙爾呼侃並未提到她們,是她們自個兒多疑,差點自亂陣腳。得沉住氣,先探探她和沙爾呼侃有沒有那麼一回事。
“原來沙爾呼侃還並未將你正式納為妻哪!”
“是呀,他還打算放了我哩!”夙容點點頭,老實告訴她們倆,
“什麼?”袁貞子和沙紹女驚叫。“你說什麼?”
“我說他打算放了我,不過……”夙容又皺眉。
“不過什麼?”兩個女人喜出望外的追問:“有什什問題嗎?”
“是呀,是有問題。”
於是柳夙容將沙爾呼侃和她約定遊戲的一事說了。兩個女人聽完后既喜又憂。
喜的是,定國公主根本無意成為沙爾呼侃的夫人,憂的是,沙爾呼侃為何不直接放了定國公主,卻和她玩什麼遊戲?其中必然有文章,一點也不像沙爾呼侃的作風。
難道說……沙紹女和袁貞子一愣。沙爾呼侃真喜歡上定國公主了?否則他幹嘛玩遊戲?
不行,得儘快教公主離開,不然,等沙爾呼侃發現自己愛上公主后,決計不肯讓她走。難怪府里近來嚴密守備,原來是防公主逃跑。
得想想辦法,得想想辦法……
“你們能幫我的忙嗎?”又不是白痴,哪會看不出這兩個女人喜歡着名為她夫婿的沙爾呼侃,若要她們幫忙,她們豈會不幫?所以,夙容安心地等待着,得教她們仔細考慮考慮。
沉吟良久,沙紹女終於開口。“沙爾呼侃若知道我們幫你,我們恐怕性命難保。”
“這點你們放心,我絕不會開口告訴他;若開口告訴他,我也甭回中原了,是不是?”夙容安撫她們。
“那好,我們想法子幫你。”終於,沙紹女點頭。
“如何幫?”
“你的意思要我們如何幫?”沙紹女反問回去。
夙容見機不可失,忙道:“我需要能迷昏約三十人左右的藥粉或香料,你們能取到嗎?”
“當然。”袁貞子馬上應道:“還有呢?”
“拿到藥粉的當日,能在樹下備匹馬。”
“更沒問題。”
“再來就是錢,旅途的盤纏。”這回她聰明的知道得帶些黃金、銀兩,可不能再拿出新台幣丟人現眼了。
一句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