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她?
之前他在飛機上翻看着台灣所有員工的資料,當她的名字映入眼帘時,胸口猛然一陣緊縮的現象像是告訴他,他依然對她難以忘懷,否則不會只是看見她的名字,胸中便波濤洶湧。
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跟洛克在一起了?
想起當初她毫不遲疑的接受洛克的幫忙,完全不考慮向他求助,那種被排在其他男人之後的感覺,儘管已經事隔一年多,依然令他的心抽痛不已。
席克赫嘴唇緊抿,慢慢轉過身。
一雙如聖瓷記憶中那般炯亮犀利的烏黑眸子,倏地緊緊鎖住她的呼吸與全部的思緒。
時間彷佛隨之停止。
聖瓷站在原地無法動彈,能感覺到心跳在暫停了一拍後接着瘋狂跳動的頻率。
他們彷佛永遠都看不夠彼此似的,牢牢凝視着對方,同時也被對方緊緊鎖視,整個世界彷佛只剩下兩人。
他……不一樣了。
曾經領導着她走完聖母峰的高大體魄,野性已被收藏在剪裁俐落的英挺西裝下,而他的眼神又更銳利了,神情也更加漠然。
聖瓷呼吸困難地咽了咽唾沫,窒息感讓她無法主動開口說話。
「知道我是誰嗎?」席克赫努力剋制滿腔翻湧的激動,以平靜的語氣說話,只有自己才知道,此刻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這裏的老闆。」聖瓷聽見他冰冷的語氣,一顆心急速往下沉。
沒有寒暄問好,沒有話說當年,只有一句淡淡的「知道我是誰嗎」,這是不是說明他根本不想提起過去那一段?
聖瓷看一眼此時正站在他身邊的方庭蘊,不禁滿心苦澀。
這就是了,他身邊已經有了這個女人,想當初方庭蘊為了他還特地追到聖母峰下,現在他們已經進行到要見彼此長輩的階段了?
聖瓷的心口隱隱抽痛,嘴角一抹帶着苦澀的微笑緩緩揚起
【第二章】
又要加班?
聖瓷認命地放下話筒。
已經連續兩天了,好不容易趕完一份零組件的報表,正準備鬆口氣,主管又告訴她,接下來要她趕工的是船隻組裝進度的報表。
看來聽說席克赫要回來的事絕不是空穴來風,這幾天,公司內部一片風聲鶴唳,每個人均卯足了勁拚命表現。
不是說還有一個月?可見大家對於大老闆即將親自來公司坐鎮指揮都嚴陣以待。
「聖瓷。」珈瑜滑動座椅下的滾輪靠了過來。
「嗯?」聖瓷應了一聲。
「主管又丟一堆工作給你?」珈瑜皺起眉頭,只消一眼就知道主管又在搞什麼鬼。
以前她剛進公司時也是這樣,主管老是欺負剛進公司的菜鳥對狀況不了解又不敢抗議,不斷交代她不合常理的大量工作,甚至把自己應該做的工作太給菜鳥去做。
「沒什麼啦。」聖瓷聳聳肩道,依照主管的指示,從共用硬碟里將所需要的大量資料一一點開,打算先依照資料的內容統整一遍后,再跟工廠方而確認一次。
珈瑜快速看了電腦螢幕一眼,立刻不滿地叫出聲,「那是掌握整體進度方面的資料,如果要整理出頭緒,也應該由主管自己來掌握啊!他就是那個死樣子,想要討好上面的,自己又不肯花時間,專門欺負像你這種剛進公司未滿三個月的菜鳥。」
「不管原本應該是誰該做的工作,現在顯然是我的工作了。」聖瓷打算動手弄懂手邊這些資料后,再進行所有數據的統合與歸納。
「這也沒什麼,我多接觸一點也好,可以早一點進入狀況,對公司跟我自己都有好處。」聖瓷面帶微笑地說著,心裏沒忘記她之所以選擇進入這間公司工作,最大的目的是想還席克赫多方協助她完成攀登聖母峰之行的恩情。
這是她欠他的。
「我幫你。」珈瑜拍拍胸脯,打算義氣相挺。
「不用了。」聖瓷立刻拒絕。「這是我的工作,我不想連累你。」
「可是我們是同事,同事是拿來幹嘛的?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珈瑜朝她伸出手,催促道:「快點把工作分配一下。」
「珈瑜,謝謝你,可是我堅持自己完成這些工作。」聖瓷再次拒絕。不管主管是看中她的能力,或者只是單純想要利用她好好表現,她都無所謂,反正只要對公司好,就等於是對席克赫好。
在聖瓷的堅持下,珈瑜只好下班去,留下她專心跟工作持續奮戰。
只是,今晚的她始終被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着……
晚上十點,聖瓷從辦公桌前站起身,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到茶水間,心想,此時整棟大樓里也許只剩下警衛跟她了。
泡了杯咖啡后,她踩着疲憊的步伐走在走廊上,突然聽見一道有些耳熟的說話聲傳來。
「克赫,你為什麼突然急着到公司來?」是女人的聲音。「我們在英國時不是已經說好,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一下飛機后你要先送我回家嗎?我爸爸是一直念着想要跟你見個面,你不會又要放我鴿子吧?」
聖瓷的心臟失速狂跳,因為她聽見了他的名字。
這個時常出現在她夢中的名字……
「你要處理公事嗎?」女人嬌嗔的聲音持續着,「今天已經這麼晚了,你先送我回去好不好,克赫?」
聖瓷耳里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一步步逐漸來到走道盡頭,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一下子映入眼帘。
她的心跳瞬間破百。
一年多未見的高大身影,此刻正站在她的座位前,放下她處理到一半的文件,接着動手拿起她釘在辦公桌隔間上的聖母峰照片。
那些照片只有景色,沒有人物,但每當她工作累了,抬起頭看見這些照片時,腦中便會開始播放一年多前那些珍貴的回憶。
他不是一個月後才會過來,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
聖瓷垂在身側的手握起拳頭,靜靜走到兩人身後,深吸口氣,稍稍穩定心神,才有辦法緩緩地開口。
「不好意思,請問……」
聞言,席克赫寬大的背陡然一僵。
是她?
之前他在飛機上翻看着台灣所有員工的資料,當她的名字映入眼帘時,胸口猛然一陣緊縮的現象像是告訴他,他依然對她難以忘懷,否則不會只是看見她的名字,胸中便波濤洶湧。
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跟洛克在一起了?
想起當初她毫不遲疑的接受洛克的幫忙,完全不考慮向他求助,那種被排在其他男人之後的感覺,儘管已經事隔一年多,依然令他的心抽痛不已。
席克赫嘴唇緊抿,慢慢轉過身。
一雙如聖瓷記憶中那般炯亮犀利的烏黑眸子,倏地緊緊鎖住她的呼吸與全部的思緒。
時間彷佛隨之停止。
聖瓷站在原地無法動彈,能感覺到心跳在暫停了一拍後接着瘋狂跳動的頻率。
他們彷佛永遠都看不夠彼此似的,牢牢凝視着對方,同時也被對方緊緊鎖視,整個世界彷佛只剩下兩人。
他……不一樣了。
曾經領導着她走完聖母峰的高大體魄,野性已被收藏在剪裁俐落的英挺西裝下,而他的眼神又更銳利了,神情也更加漠然。
聖瓷呼吸困難地咽了咽唾沫,窒息感讓她無法主動開口說話。
「知道我是誰嗎?!」席克赫努力剋制滿腔翻湧的激動,以平靜的語氣說話,只有自己才知道,此刻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這裏的老闆。」聖瓷聽見他冰冷的語氣,一顆心急速往下沉。
沒有寒暄問好,沒有話說當年,只有一句淡淡的「知道我是誰嗎」,這是不是說明他根本不想提起過去那一段?
聖瓷看一眼此時正站在他身邊的方庭蘊,不禁滿心苦澀。
這就是了,他身邊已經有了這個女人,想當初方庭蘊為了他還特地追到聖母峰下,現在他們已經進行到要見彼此長輩的階段了?
聖瓷的心口隱隱抽痛,嘴角一抹帶着苦澀的微笑緩緩揚起。
「為什麼這個時候還在工作?」席克赫唇抿得更緊,凝望着她略帶愁苦的神情,喉嚨猛然一縮。
他是怎麼回事?就算她在工作上被刁難,也與他無關,只是那個洛克到底在幹什麼?女朋友天天加班,難道他沒有注意到?
席克赫繃著臉,一直努力忽略心中真正想問的問題。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是因為知道這是他的公司,所以才選擇來這裏工作嗎?
他很在意她出現在這裏的動機,連在飛機上也不斷思考這個問題,她到底是為了他,抑或只是單純剛好進入這間公司?
席克赫知道這麼想實在沒有道理,甚至有點過度臆測,但他就是遏止不卩腦子裏的蠢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