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但現在他們知道她走出來了,雖然懶、雖然對任何事都提不上勁,那副沒心沒肺的欠揍樣子總教他們恨得牙痒痒,只不過她是他們最愛的妹妹,他們只希望她過得快樂,現在見她漸漸離開那個陰霾,他們也真正放下心來了。
「小五,你想到哪裏上班?到大哥這裏?」
方砉沒有繼承父業,而是自己在外面開了間投資顧問工作室,雖然員工不多,但生意卻做得很好,每天都有人捧着一大堆的錢上門讓他們代為投資。
方悠悠搖.了搖頭,雖然她大學念的是經濟,但要她每天分析股票的浮動、期貨的升跌,那跟有人拿着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沒什麼兩樣。
「要不然去二哥那?拿套護士制服給你玩玩?」
石磊玩笑似地問,他是一個整型外科醫生,手上出品的人造美女多不勝數,而且口碑極好,也是一個很會賺錢的人。
前半句還好,但後半句讓方氏其他人全部忍不住給他一雙雙的白眼,鄙視這個說話不經大腦的傢伙。
方碩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方悠悠是絕對不會跟他去當兵的,而且還是特種兵,先不說她沒有受過訓,只單說以她這弱雞的體能還有她那股懶勁,說不定連半個小時都待不下去。
方硯見方悠悠苦巴着一張小臉,輕咳一聲,「小五,要不來爸公司當會計吧。」
因為是最小的兒子,當頭頂所有的兄長一個比一個逃得快,方硯只能毫無懸念地被方父捉回公司,培養成為繼承家業的人選。
會計事少薪水高,的確是很適合方悠悠這等懶人,所以當她聽到這個提議,馬上雙手一拍,大聲地說:「就這樣好了。」
不用再當米蟲整天在家發霉,她高興地從方碩背上爬下來,咚咚咚地沖回自己的房間,
準備明天上班的衣服。
方硯來不及喚住她,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眾人眼前,「小五這是在急什麼?我還沒有回去安排,難不成她以為她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我不管你可不可以,總之小五明天要上班,你擠也得給我擠個空缺出來。」
好不容易看到小妹生氣盎然的表情,方碩絕對會將一切阻礙全部清除。
方硯苦笑地看着其餘兩個兄弟,只見他們臉上的表情全都跟方碩一模一樣的。
他就知道,在方家女兒是寶,兒子,尤其是最小的兒子,絕對是連草也比不上的角色。
方硯輕嘆一聲,他只好掏出手機聯絡下屬,要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給他擠出一個財務部的空缺來。
對方悠悠而言,會計確實是一樣事少輕鬆的工作。
原因無他,公司是她家開的,走走後門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她人低調,為了不嚇到其他人,所以同事們只知道她有親戚在同一間公司里工作,並不知道其實她家的親戚是這裏的大老闆以及二老板。
蹺着二郎腿,她眯着雙眼看着像只勤奮的小工蜂一樣埋頭苦幹的女同事,何安恩。
何安恩可以說得上是她在這裏最熟的同事了,雖然這女人很愛錢,不,應該是超愛錢的,眼中除了錢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但除此之外,這女人挺可愛也挺有義氣的,要她幫忙時,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
剛到財務部時,方悠悠也受過何安恩不少的幫忙,而且感覺這女生相處起來很好,不會有什麼城府心計,所以方悠悠很果斷地將何安恩列入朋友的範圍里。
「安恩,要一起出去吃飯嗎?」
快中午十二點了,這是公司規定的午飯時間,換作以前,何安恩這個樞門的女人總會走上幾條街,去買一個平價的便當。
方悠悠在這個女人的「荼毒」下,也習慣了跟着她一起去買那個又沒營養又難吃的便當,在此,方悠悠真的不得不驚嘆自己對食物要求之低,還有跟何安恩一樣鐵一般的腸胃。
但隨着新任的經理上馬,何安恩當眾向他討債兩百塊后,何安恩開始了沒日沒夜沒下班時間的工作生活了,就連午飯時間也不見得可以輕輕鬆鬆地跟她一起去買便當。
只見何安一心聞言,抬起那張有些蒼白的小臉,哭喪着臉,「我……我還有這半年的分析報表要做,杜經理說下午四點鐘要看……」
半年的分析報表,而且還要下午四點鐘交,這杜經理真是活脫脫一個懂得折磨人的角色,但他折磨的從來都只有何安恩一個,對他們其他員工倒是大方得很。
方悠悠同情地看着她,「要我幫你買個便當回來嗎?」
何安恩頓了頓,然後弱弱地開口,「要最便宜的那一間……」
因為熟、因為親近,所以即使是麻煩方悠悠,她還是不改其小氣愛錢的個性。
方悠悠苦着一張臉,今天天氣很熱,那間最便宜的便當店要走上三個街口,不用想,她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汗流浹背。
「安恩,我們打個商量,我今天請你吃飯好不好?」
她只打算搭個電梯,過一條馬路,在對面那間號稱最乾凈、最美味的餐廳打包兩份午餐回來而已。
何安恩臉上出現了天人交戰的悲壯表情,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個月方悠悠已經請她吃了不少大餐,再吃下去她都不好意思了。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決定了。」方悠悠小手一揮,拿起自己的小錢包,瀟洒地轉身就走了。
顯然不少人跟她抱着同樣的心態,所以那間餐廳外人潮洶湧,長長的人龍排到了轉角,排了足足半個小時,方悠悠才提着兩個打包好的便當,額上流着汗珠地往公司大樓走去。
「這天氣真不是人過的。」
她嘴裏嘟嚷着,等不及號誌燈轉為綠色,她快步走過馬路,幸好這個時間沒有車開過,也沒有交警經過,不然她這行為先不說有多危險,還有可能會被交警罰款。
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汗,她以為只是到對面買兩個便當,絕對不會流這麼多汗的,誰知道沒有帶面紙的下場就是這樣大汗疊着細汗,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公司入口,只要走了進去,就會有舒服的空調可以享受,思及此,她不禁再加快步伐,幾乎是用競走的速度朝大門走去。
只差兩步她就能走進大門,她就能享受到空調的包圍,然而她的手臂就冷不防突然被人抓住,她錯愕地回頭,卻瞧見一張她極不願意再見到的臉,她的前夫唐琛。
在這一年裏,她無時無刻都強迫着自己不要去想他,強壓下跑回去見他的衝動,她拚命地逼着自己、發狠地折磨自己,告訴自己,在自己離開后,唐琛一定會馬上籤了那份離婚協議書,然後跟陳露娜雙雙對對,如果她現在回去,只會變成一個可笑的配角,最後衝動是壓下來了,然而她卻無法徹底地忘記他。
當初愛得太深也傷得太深,所以一年的時間只能讓她學會不再去加深那份愛,不再去恨一個不值得的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嘲弄地發現,再見到他,她的心跳還是會加速,她的心還是會抽搐得微微發疼。
她抽回自己的手臂,輕咳一聲,準備用最平常的語氣來應付這位前夫時,清冷又充滿了責怪的話卻冷不防迎面地向她轟來。
「你以為你幾歲了,難道不知道交通號誌燈是紅色的時候不可以穿越馬路嗎?」唐琛的胸口因為怒火,也因為大步向她跑來而上下起伏着。
派去的人回來告訴他,說方悠悠在她家的公司上班,他高興得難以自制,推掉整天的會議親自來這等她,等了好半天終於等到她了,可是卻看到她居然連交通號誌燈都沒有看,就隨隨便便地穿越大馬路,一股莫名的怒火就油然而生,讓他所有的驚喜悉數變成怒火。
這一年裏,在他看不到的情況下,她到底有多少次因為這樣過馬路,而差點不小心被車子撞到?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意外,她又因為這樣的不在意而受到了多少的傷?越想怒火越盛,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方悠悠愣住,唐琛從來都不會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她說話,他一直都用着過分平淡的語氣跟她說話,讓她倍受尊重卻不會感到是被喜愛着,而且沒有人會喜歡無緣無故就被大罵一頓,她人好好的,雖然是不遵守交通規則,但也不代表她得站在這裏,讓他像教訓小孩子一樣被訓話。
不悅地轉身,她筆直地往大門走去,將這個讓她越來越討厭的男人拋諸腦後。
唐琛看着那個拂袖而去的女人,有片刻他是愣住的,但是唐琛馬上再次抓住那個幾乎走進那道自動門的女人。
方悠悠紙起眉頭,看着那隻捉住自己手臂不放的手掌,「放開!」
帶着不悅也帶着不滿地開口,方悠悠的態度可以說得上是惡劣,卻沒有令唐琛放開她。
「悠悠,我們談一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他們之間的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談的,至少方悠悠不認為一婚協議書,然後跟陳露娜雙雙對對,如果她現在回去,只會變成一個可笑的配角,最後衝動是壓下來了,然而她卻無法徹底地忘記他。
當初愛得太深也傷得太深,所以一年的時間只能讓她學會不再去加深那份愛,不再去恨一個不值得的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嘲弄地發現,再見到他,她的心跳還是會加速,她的心還是會抽搐得微微發疼。
她抽回自己的手臂,輕咳一聲,準備用最平常的語氣來應付這位前夫時,清冷又充滿了責怪的話卻冷不防迎面地向她轟來。
「你以為你幾歲了,難道不知道交通號誌燈是紅色的時候不可以穿越馬路嗎?」唐琛的胸口因為怒火,也因為大步向她跑來而上下起伏着。
派去的人回來告訴他,說方悠悠在她家的公司上班,他高興得難以自制,推掉整天的會議親自來這等她,等了好半天終於等到她了,可是卻看到她居然連交通號誌燈都沒有看,
就隨隨便便地穿越大馬路,一股莫名的怒火就油然而生,讓他所有的驚喜悉數變成怒火。
這一年裏,在他看不到的情況下,她到底有多少次因為這樣過馬路,而差點不小心被車子撞到?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意外,她又因為這樣的不在意而受到了多少的傷?越想怒火越盛,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方悠悠愣住,唐琛從來都不會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她說話,他一直都用着過分平淡的語氣跟她說話,讓她倍受尊重卻不會感到是被喜愛着,而且沒有人會喜歡無緣無故就被大罵一頓,她人好好的,雖然是不遵守交通規則,但也不代表她得站在這裏,讓他像教訓小孩子一樣被訓話。
不悅地轉身,她筆直地往大門走去,將這個讓她越來越討厭的男人拋諸腦後。
唐琛看着那個拂袖而去的女人,有片刻他是愣住的,但是唐琛馬上再次抓住那個幾乎走進那道自軌門的女人。
方悠悠皺起眉頭,看着那隻捉住自己手臂不放的手掌,「放開!」帶着不悅也帶着不滿地開口,方悠悠的態度可以說得上是惡劣,卻沒有令唐琛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