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無法擺脫的瘋狂
車還在高公路上行駛着。
劉銘的心裏始終在回憶着自己的父母說的話。
孩子你看到這錄像的時候,我和你的母親已已經在全世界開始着自己的事業。
雖然我們對你抱有極大的希望,但是我並不要求你一定要為這個社會做大多的貢獻。
如果你通過了這個遊戲,就證明你是我們的兒子。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天適合自己的路,以後我們會在見面的。
我希望,那個時候你已經成年了。
記住,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希望你能夠珍惜所擁有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夠快樂的度過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時代。
“叔叔,你說我父親說過我會在什麼時候通關?”劉銘覺得自己的父親可能從來都沒希望自己沉迷於遊戲,而只是把這款遊戲當作送給他的一份特殊禮物。
只是他卻辜負了自己父母的期望,也辜負了奶奶對自己的疼愛。
如果當時不是他還在遊戲裏,而和和奶奶一起吃飯,奶奶也不可能被殺手殺死。
是他的錯,對,一定是的。
珍惜?童年?究竟代表着什麼?
“你爸爸你說你如果每天玩三四個小時的話,最慢二十年就可以通關了。”
“怎麼了?”哥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可是劉銘的眼睛裏顯然已經充滿了懊惱和悔恨。
“叔叔,我不想去追風島了。你送我回d市吧。”
劉銘改變了主意,他在想童年到底是什麼樣子,為什麼要去珍惜。
是不是童年比自己的奶奶還要重要呢?
“是嗎?那你準備去哪裏?你現在沒有上學嗎?”哥看着這個出一般孩子所能承受的壓力下的劉銘,傷心的樣子,突然覺得命運對這個孩子太殘酷了。
劉天狂,你到底在哪裏。如果說你是一個神秘的英雄,讓我得到再次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但是你卻又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不負責任的父親。如果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我才沒工夫去管你這個不負責任父親的瘋狂兒子呢!
哥突然覺得這個孩子與自己的女兒很像,因為父親的工作不得不獨自面對一切。可是他的女兒是幸運的,直到他遇見了劉銘的父親后,他們一家人竟然過上了正常的幸福生活。
如今,命運讓他遇見了劉銘,他覺得也應該讓劉銘的生活進入正軌,至少要讓他變成一個普通人。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失去奶奶。我只想要見我的父親。”
“我的媽媽!”劉銘的淚水不僅僅打濕了自己的衣服,也打濕了哥的眼睛。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妻子是如何死在黑社會團伙的槍下,他的女兒是如何的痛哭。
如今那個救了他和他的女兒,還給他一百萬的年輕人的兒子比起自己當初的女兒的處境還要悲慘,怎麼能讓他再繼續這樣無動於衷呢。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和我的女兒一起住在我家,一起上高中。你覺得怎麼樣呢?”哥笑了笑,他雖然很無賴,很流氓,但是他卻比誰都善良,比誰都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更懂得孩子的心。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女兒當初選擇自殺的情形,他怕了。雖然女兒幾次都沒有死成,可是這些都他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他的女兒曾經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被人**甚至**。
從此,他開始研究少兒心理學,他知道沒有父母孩子的痛苦。
“真的嗎?我現在……經常忍不住想要殺人!”
“我的槍……”劉銘雖然並沒有要殺誰,可是他的潛意識裏已經和自己手上的槍連在了一起。他一甩手,槍從手掌上轉了出來。這把槍沒有對準哥,而是指向了窗外,可是哥的心還是急的跳動了起來。
“好啦!你……你快把……槍,放起來。”
哥越來越緊張,還好沒有出任何的事故,車子順利開到了哥的海邊別墅。
說是別墅其實只是一個破爛的二層樓房,不過卻是在一個很漂亮的農場之上建的。農場離大海很近,所以這裏的海風很美,讓人覺得她是一個美女,性感,但是卻又很溫柔。
“劉銘,如果你想融入這個社會,讓自己覺得不再孤單。”
“你就得忘記你在遊戲裏的一切,從新開始。現在把你的槍給我。”哥慢慢的靠近劉銘。
因為他知道這把槍幾乎等同於他身體的一部分。只要劉銘稍微動幾下,劉銘就能把自己打成一個篩子。更可怕的是,這孩子天生的直覺,和那死神一樣的眼睛讓他無時無刻不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就如同當初自己在黑社會中卧底的每一天每一秒,那樣讓自己覺得殺機四伏。
“別靠近我!你不是我爸爸的朋友,你只不過要殺了我而已。你說,你要得到什麼?”劉銘的眼神一下子凌厲了十倍,他覺得這個人一定是間諜,雙重身份的間諜。劉銘的槍對着哥,以他的個性他隨時會射穿哥的腦袋,在額頭的位置留下一個深深的洞!
“砰!”劉銘第一槍沒有打在哥的身上,他習慣了要把獵物折磨死,先就是要折磨他的精神。
在遊戲裏,劉銘經常殺人。他喜歡這種讓別人害怕他的感覺,而不是被別人當成是一個孩子。他挑逗的眼神里立刻充滿了殺機,沒有了一個十歲孩子應該有的童真和單純,那絕對是個無數次死裏逃生的殺手之王所具備的無以倫比的素質和氣質,那是剛強和無謂,更暗藏着永不止步的信心。
哥衣袖上的三粒扣子被打掉了,這一槍真的是絕了。小小的一個角度的改變,竟然完成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雖然很想一下子跪在地上,這種恐懼讓他回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劉天狂的時候。
“年輕人,你覺得你很有把握嗎?花這麼多錢買一個完不成的任務,是不是有點傻。”哥笑呵呵的看着劉天狂,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有趣。
“哼,殺了那票人,對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我知道你有一個女兒,不是嗎?”劉
天狂很不在乎的轉動着自己的手槍,這在哥看來只不過是一個狂妄的小子在炫耀自己的槍技而已。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最後還不是死的都很慘。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打我女兒的注意,否則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情報!”哥的表情十分的猙獰,他狠狠的用手指着劉天狂說道。
“我只是好心告訴你,你先顧好自己再說吧!否則,你可能隨時都會連累你的女兒。”
劉天狂轉身走了一百米,他猛的一轉身,十子彈一秒鐘如數送出。這十子彈,竟然全部都射在了哥的衣服上。穿透衣服的子彈最後進入了倉庫的牆裏,而哥的風衣已經千瘡百孔。
哥無力的跪在了地上,他看着劉天狂的背影漸漸的消失。
“媽媽的,你這種人最好一輩子也別有孩子。小心被人開槍打死。”
哥雖然很想大聲喊出來,可是他已經沒有了這個勇氣。就算他有這個勇氣,他也沒了喊出來的力氣。汗水已經濕透了整件風衣,他身上卻沒有一點傷痕。
他知道,劉天狂手裏拿着的手槍是槍狂B44,銀色槍身,效殺傷距離是一百米。可是劉天狂射擊的位置與自己已經有一百五十米了,而且倉庫的扥光還是那麼的暗。
直到今天他想起來還十分的后怕,可是他卻在那個時候肯定這個年輕人的實力,他決定把他所掌握的所有真實資料給這年輕人,而不是假情報。
“殺人和救人是完全不同的感念。你可以輕易殺了一個人,而救一個人卻很難。”
哥清楚的記得這話是劉天狂救自己的時候說的一句話,當時他非常的感動。
如今他竟然對着劉天狂的兒子說這句話。他的額頭已經出汗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難道你是想拖延時間,等你的救兵?”
劉銘很有興緻的看着哥,他的眼睛已經沒有任何生氣,如同死了一般。可是他手上的槍卻絲毫沒有動搖,穩定的如同中盟的貨幣在國際貨幣市場的上升趨勢一樣。
“當初,我被你父親從槍林彈雨中救出來的時候,你父親就是這麼說的。”
“你父親是一個英雄!從那天起,我就很想知道他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人。”
“我一直都認為,你會比你的父親更出色。但,並不是殺更多的人。”
哥的語氣很真誠,因為這都是他內心裏最真實,最自內心的語言。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恐懼,很祥和,略帶着微笑,給人一種可以親近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劉銘想起了自己的奶奶,那慈祥的笑容。
“不!”
“你一定是個騙子,你一定是為了殺了我,而得到我父親那筆寶藏。”
“你這個混蛋!”劉銘的情緒出現了大幅度的變化,他的內心在掙扎。
他信任的人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他還能信任誰呢?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爸爸的朋友。
劉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在了地上,他用手捂着自己的頭,陷入一種極度的空虛中無法自拔。
“當初,你父親救了我。他囑咐我要照顧好你。”
“現在只要你放下槍,就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一個可以依賴的家庭,甚至還有個漂亮的姐姐。”
“劉銘,放鬆些。我是你爸爸信任的人!”哥正試圖慢慢靠近劉銘,可是劉銘還是在地上開了一槍。幸虧劉銘沒有真的想要殺了他,只是讓子彈和他的腳趾頭輕輕的擦過,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你看看你的手,除了了關心你的人,還會有誰給你敷藥,還會有誰關心你的存在,給你溫暖,給你做飯吃呢?”
哥依舊沒有停步,他知道這個時候一旦退縮劉銘就很可能走上一條不歸之路。他必須在劉銘生命中最關鍵的時刻拉他一把。
很可能他就因此而救了更多無辜人的生命。
“我真的能有嗎?我的奶奶死了,我殺了好多人。我已經殺人了,殺了九個人……”
劉銘長年處於高度緊張的神經系統終於停止了運轉,他被自己內心世界裏那殘留着的***愛給擊潰了。他已經迷失了自我,如今沒有奶奶,也不可能見到自己的父母了。
童年,童年到底是什麼。
他只知道童年,應該不是殺戮和死亡,更不會有大片的鮮血和那如同惡毒詛咒一樣死人的目光。
劉銘終於丟掉了手中的槍,無力的昏倒在了哥的懷抱里。
哥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重擔,他誓:
從那一刻起,只有他知道這個孩子的真實姓名。
以後劉銘將會以一個新的身份出現:
他叫做張小凡,十五歲,是張坤的侄子。父母雙亡,寄宿在自己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