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大清早就被人家從床上挖起來，林明心的心情糟透了，「紀曉顏，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一定跟你絕交！」
「對不起，因為時間很緊迫，我只好一大早跑來吵你。」她甚至沒有心情去早餐店幫忙，今天可是假日，早餐店的生意比平時好上一倍。
「什麼時間緊迫？你趕着出國嗎？」林明心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不是，姜允錫約我見面。」
「什麼？」這會兒林明心真正清醒了。
紀曉顏抓着頭，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昨天晚上他突然打電話給我，約我今天晚上見面。」
「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林明心興奮的拍手叫好，「他不但沒有被你的告白嚇跑，而且還約你見面，這就表示你有翻身的機會了。」
「可是，他為什麼約我見面？」搖了搖頭，林明心覺得有必要開導她，「這不是重點，對你來說，當務之急是掀開擋在你們之間的面紗，所以你絕不可以錯過這個好機會，今天晚上你要鼓起勇氣讓他知道你是女孩子。」
「拜託，現在我哪有心思想這件事情？這會兒我的腦子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他突然約我見面？」敲了敲腦袋瓜，她虛弱的一嘆，「我想了一個晚上，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你們晚上見了面，答案就揭曉了，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微蹙着眉，她就是沒有辦法排除籠罩心頭的烏雲，「我覺得很不安。」
「你幹麼不安？」林明心的反應完全不一樣，「他沒有躲你，還要見你，你應該很開心啊。」
「你不覺得很怪嗎？他明明知道我喜歡他，還約我見面，這是什麼意思？」
「他也喜歡你啊。」林明心開玩笑似的道。
「那他豈不是成了同性戀？」手一攤，林明心的思想很開放，「那又如何？愛情無關身分、地位、身高、年齡、性別，他沒有辦法失去你，只好拋棄世俗的包袱跟你在一起啊。」這太荒唐了！她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他可是姜躍集團的四公子。」
「愛情萬萬歲。」
「我可沒有辦法接受同性戀。」
「那是因為你喜歡上的人是異性，不是同性，如果你是他，說不定你也會做相同的決定。面對同性的愛情，雖然理智很想抗拒，可是自己的心卻不容許，這就是愛情的偉大和迷人。」略一思忖，她還是堅定的搖搖頭，「不可能，他不可能跟我搞同性戀。」
「那你說，他有什麼理由約你見面？」
「如果我找得到理由，就不用一大早跑來這裏找你了。」
「我們來打賭。」
「打什麼賭？」
「雖然這是一個很痛苦的抉擇，但是與其失去你，他寧可握住你的手一起面對世人異樣的眼光。」
「我不相信。」她還記得那一天，當聽到她的表白時，他有多震驚，像個木頭人一樣完全沒辦法回應，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敞開心門接受她。
「所以我們來打賭啊。」
「你少無聊了。」
「如果真的被我說中了呢？」想了想，她慌亂的抱着頭，「你不要說了，我的頭好痛哦。」
「這不也是你的希望嗎？」
「我、我已經決定抽身了，我不想再陷進去。」
「違心之論。」她張開嘴巴又閉上，心情很矛盾，她渴望跟他在一起，卻又害怕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果再陷進去，下一次想抽身，她不會只是失意難過，而會傷痕纍纍。
「好啦，反正如果我贏了，你請我吃大餐。」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沒錢請你吃大餐。」
「那我們就這麼約定了。」
難道，他真的決定接受她的告白嗎？停，她還是不要胡思亂想，她的腦袋瓜快爆炸了，再想下去她會瘋掉，反正九個小時后答案就會揭曉了。
站在全身鏡前面，紀曉顏無比哀怨的望着鏡中的自己，她已經換了十幾件的衣服了，可是很奇怪，沒有一件衣服可以讓她變得有女人味，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從上到下，再由下往上，她根本是從頭到腳都出了差錯，如果她想變得有女人味，那肯定是浩大的工程。
忍不住嘆了聲氣，就算他知道她是女孩子，他會喜歡她嗎？她站在他身邊，就好像醜小鴨配天鵝，他會這麼沒眼光嗎？
「顏顏，我的寶貝兒子，你在幹什麼？」紀茂生好奇的把頭探進房間。
回頭一瞪，她忍無可忍了，今天她要提出嚴重聲明，「老爸，從今以後不準再叫我寶貝兒子，否則，我就喊你寶貝老媽。」搔了搔頭，紀茂生小小聲的說：「我叫習慣了嘛。」
「你不要老是推給習慣。」
「可是，這真的是習慣，你也知道，習慣不好改嘛。」
「為什麼我要遷就你的習慣？」
「這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沒關係吧。」
「沒關係是嗎？」她冷冷的一笑，「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改叫你寶貝老媽。」
「不要啦，老爸再也不叫你寶貝兒子了，女兒，寶貝女兒。」他可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怎麼可以被當成女人呢？雖然雙胞胎出生不到三年，老婆就發生意外走了，他父兼母職把孩子們拉拔長大，但是，他可是非常維護男人面子的。
「如果老爸沒有打心底把我當作女孩子，老爸的壞習慣就永遠改不掉。」
「老爸沒有把你當成兒子看啊。」
「是嗎？」
「老爸只是心思不夠細膩，凡事喜歡簡化，如果我老是想我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我會累死了，如果是兩個兒子，那就簡單多了。」厚！她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老爸，你也太偷懶了吧。」
「老爸是個粗人，一個人要照顧你們兄妹兩個實在應付不來，你就多體諒老爸吧。老爸一定會改掉這種壞習慣，我發誓。」紀茂生雄心壯志的舉起手。
「我會期待。」她根本不敢對老爸抱任何期望，她難道不了解老爸的情況嗎？
她自個兒心思都不細膩，又怎麼好意思要求老爸呢？可是最近，她越來越討厭那種被人家當成男孩子的感覺，她渴望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女孩子，即使是個強悍的女孩子也沒有關係。
走進房間，紀茂生笑盈盈的看着散落在床上的衣物，「你要約會嗎？」
「不是，誰會跟我約會。」
「我的寶貝兒……女兒不可能沒有人追吧？！」
「我這副德行怎麼會有人追呢？」
「你哪裏不好？紀曉風那個臭小子都有一大堆女孩子搶着當他女朋友。」頓了一下，紀曉顏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老爸，你最近很怪哦。」
「我……哪裏怪？」紀茂生閃躲的避開女兒的目光。
「你好像恨不得把我趕出門。」
「你是我的寶貝，我哪捨得把你趕出門？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加把勁了，早點結婚，早點生小孩，免得以後帶孩子出門，人家說你是奶奶。」
「老爸，你放心，如果四十歲還沒有嫁人，我就不生孩子了。」
「這怎麼可以？老爸現在命令你，你趕緊找個男朋友，過兩年，老爸一定要看見你披上白紗的樣子。」摸了摸女兒的頭，他的語氣轉為感性，「你是老爸最深的牽挂，你早一點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老爸也早一點放下心上的重擔。」不對，真的不對！她半眯着眼，「老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什麼、什麼事情？」
「我就是想問你啊。」
「我很好啊，我沒事。」可是，他的眼神閃爍不定，看起來就是有所隱瞞。
「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老爸約了朋友泡茶，不跟你聊了，拜拜。」紀茂生好像穿上溜冰鞋，一晃眼就失去身影。
太詭異了，老爸一定有事……算了，這會兒她可沒有閑工夫管老爸的事情，她還是先解決穿着的問題……真是夠了，她真的當自己要去約會嗎？既然她從頭到腳都有問題，再好看的衣服對她都沒有意義，那幹麼猶豫不決呢？而且就算她變得有女人味，那又怎麼樣？難道他會因此發現她是女孩子嗎？
瞧瞧散落在床上的衣服，左看看，右看看，全部都是一個德行，根本沒有什麼好選擇的，她又何必浪費力氣呢？閉上眼睛隨便抓一件就好了。
從她坐上姜允錫的車子，紀曉顏只聽得見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聲，她坐雲霄飛車都沒有這麼緊張……她到底在期待什麼？難道希望他告訴她──「你是男人也沒關係，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這太誇張了，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呢？雖然他美得很柔媚，但是個性卻很有男子氣概，她很難相信他可以接受同性戀……她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她要靜下心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他們來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這是哪裏？」
「我家。」他嘲弄的瞄了她一眼，她的反應實在是太遲鈍了，他們已經搭上電梯來到他住的樓層──六樓，而且再差個幾步就準備開門進入屋內了。
「你、你家？」她的腳步打住了。
「我找不到比這裏更適合我們談話的地方。」他沒有跟着她停下腳步，來到門前，他先刷卡再輸入密碼，嗶一聲，門開了。
「你一個人住嗎？」
「也可以這麼說。」
「這是什麼意思？」
「這整層樓都是我一個人使用，除非我允許，沒有人會擅自闖進來。」他逕自推開門走了進來。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邁開腳步跟了進去。
「坐吧，你想喝什麼？」
「什麼都可以。」她戰戰兢兢的在長沙發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從廚房端來了兩杯果汁，遞給她一杯，他在她左手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一口氣把果汁喝了，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靜的問：「你找我要談什麼？」
「我們談戀愛吧！」他的口氣好像在談判似的。
手一松，杯子瞬間墜落，幸虧地上鋪了毯子，否則杯子已經碎了一地……別怪她驚嚇過度，雖然她有過這樣的猜想，但是很難相信事情真的發生了……「你不是喜歡我嗎？我也喜歡上你了，我們就交往吧。」張着嘴巴，她的聲音卻卡在喉嚨出不來，他要跟她……不，他要談戀愛的對象是「他」，這教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你怎麼不說話？」眨了眨眼睛，她看起來有點茫然，「我、我要說什麼？」
「我以為你會很開心，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我、我很開心，可是，這……」她的大腦還無法對此事做出結論。
「這很瘋狂嗎？是啊，我瘋了，不過愛情本來就教人瘋狂，要不然你也不會喜歡上我，不是嗎？」點了點頭，她現在一定很像機械人，她的腦子根本沒辦法思考。
悄悄的移到她身邊，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兩人對視，「你準備好了嗎？」
「什麼？」他的反應太快了，她完全跟不上節奏。
「我們要一起面對未來。」
「你……這是在開玩笑嗎？」低下頭，他狠狠的堵住她的嘴，藉着唇舌狂野的糾纏索求，訴說自己對她的渴望、激情。
當兩人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緩緩的放開她，注視着她，他的目光燃燒着熊熊熱情，「現在，你還會懷疑我是在開玩笑嗎？」舔了一下**，她微微顫抖的說：「這、這是個錯誤。」
「你先來挑逗我的，這會兒你別想抽身，要毀滅，我們兩個一起毀滅。」心，狠狠的震蕩了一下，這是多麼美麗的告白，如果今天她是個男人，她也會情不自禁的跟着他一起陷進去。
姜允錫再度低下頭，這一次他的吻很溫柔很甜蜜，宣告他們的戀情從這一刻正式開始。
昨晚發生的事情是一場夢嗎？
低頭看着手機接收到的簡訊──我好想你──那是姜允錫傳給她的簡訊，紀曉顏再狠狠的捏一下自己的臉頰，至少這一刻是真的，而昨晚的事當然也不是夢。
現在，她已經沒辦法抽身了，可是，她總不能繼續戴着假面具，這件事最好早一點說清楚，否則哪天不小心露了餡，他一定會氣炸！
「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吧。」林明心氣喘如牛的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抬頭看着好友，紀曉顏微微一笑，「沒關係，反正我閑着沒事。」每天早上幫老爸工作兩三個小時之後，就是她的自由時間，反正窩在家裏，她大部分都是坐在沙發發獃，最近真的很混亂，她根本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情。
「最近你有沒有繼續寄履歷表嗎？」
「從我代替老哥去Jessica之後，就沒有再寄履歷表了。履歷表寄得越多越灰心，我有這麼糟糕嗎？」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你還是不可以放棄啊。」
「我知道，過一陣子好了，最近我沒辦法專心找工作。」兩眼迸出期待的光芒，林明心熱切的問：「結果如何？我贏了嗎？」
「你肚子不餓嗎？要不要先點東西吃？」
「你的事比較重要，結果到底誰贏？」難為情的紅了臉，她羞答答的說：「他真的要跟我談戀愛。」雙手抱着胸口，林明心一副快昏倒的樣子說：「我就說嘛，愛情萬萬歲！」唉聲一嘆，她的心情很沉重，「他把我當成男孩子，他要跟我談男男戀，我實在開心不起來。」
「他都願意跟你談男男戀了，如果知道你是女兒身，他一定開心死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
「難道他比較喜歡男男戀嗎？」
「不是，而是我正在欺騙他。」
「這又不是你故意編出來的謊言，你跟他解釋清楚就好了啊！」
「我擔心他無法接受我的解釋，我害他這麼痛苦，他不會原諒我。」
「他是男人，他的肚量不會這麼小吧？」
「這跟肚量沒有關係，這是感覺問題。」想了想，林明心點了點頭，「沒錯，這是感覺問題，可是你只要發揮女人的本領，撒撒嬌、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他最後還是會向你投降。」聞言苦笑，紀曉顏又是唉聲又是嘆氣，「提議雖好，可惜我沒有那種本事。」
「你要學啊！」
「如果學得起來，我就不會讓人家誤以為是男孩子了。」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可是你不做也不行，萬一他想跟你那個，」林明心曖昧的一笑，「你的真實性別還是會曝光啊。」兩頰瞬間刷紅，她羞得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慾火焚身的時候，身體會駕馭腦子，他只是憑本能把你撲倒，脫你的衣服，你放心，你們還來不及進展到最後一個階段，他就會發現你是女兒身了。」
「你想得太多了，你也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她怎麼說得一點把握也沒有……昨天晚上他送她回家的時候，他們還在車上火熱的吻了又吻，如果不是受限於地點，他的確是很有可能會脫她的衣服。
「你少來了，你們兩個應該打過啵了吧。」林明心嘿嘿嘿的賊笑，這個丫頭的表情會說話，什麼事情都藏不住。
這下子她變成一隻熟透的蝦子，「我，那是因為……哎呀，情人都會打啵啊。」
「你們都打啵了，剩下的部分只是早晚的問題。」
「你別嚇我。」其實，她也感覺得到他們之間那種一觸即發的氛圍。
「我只是讓你知道情況。」
「我知道了，我會儘快找個機會向他坦白的。」
「沒錯，坦白從寬。」對啊，坦白從寬，她還是儘快找個機會說清楚講明白。
「我們走吧，你欠我一頓大餐，今天晚上我們就把它解決掉。」
「你幹麼這麼心急，我又不會跑掉。」不過，她還是認命的跟着好友離開咖啡館，願賭服輸嘛。
貼着辦公室門邊的牆壁，紀曉顏在心裏從一數到十，接着，她突然把頭探了出去，這個時候正好站起身的李曄驚嚇的又跌坐回去，他心虛的趕緊低下頭辦公，她孩子氣的對他做了個鬼臉，又把頭縮了回來。
「你的遊戲是不是可以結束了？李秘書已經被你嚇得連上洗手間的勇氣都沒有了。」姜允錫越看越好笑。
撇了撇嘴，她回到沙發坐下。
「你以為上班時間有人敢在外頭偷窺嗎？就算沒腦子的人，也不會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至少要等到下班后啊。」
「以後你不要再叫我來這裏等你下班。」面對一路上視她為怪物的注目禮，她真的沒辦法一笑置之，好幾次，她都差點脫口告訴他們她是女孩子！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在一起了，就要學習適應人家的目光。」
「呃，我是顧慮你的身分，你都不怕閑言閑語嗎？」
「我想沒有人喜歡被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可是待在這個位子上面，如果我沒有辦法變成聖人，就難逃被說三道四的命運。凡事看開一點，嘴巴長在人家臉上，幹麼為了人家的閑言閑語不愉快呢？」
「你倒是挺看得開嘛。」眼神轉為深沉，他向她勾了勾手指，「過來。」舔了一下**，她不安的道：「你要幹麼？」
「你過來啊。」
「你要幹什麼？」遲疑了一下，她還是起身走了過去，可是在距離十步遠的地方，她又停了下來，「你說啊，什麼事？」
「你站這麼遠，我怎麼說悄悄話？」
「你要說什麼悄悄話？」她小心翼翼的再往前走了幾步。
「你知道什麼是悄悄話嗎？」他微微滑動椅子，伸手一勾，她立刻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他親密的靠在她的耳邊，「這樣才算得上悄悄話。」一陣酥麻竄過四肢百骸，她顫抖的好像隨風搖擺的枝葉，「我、我怕癢，你不要在我耳邊說話。」聞言，他故意在她耳邊吹着氣，她無助的抖了一下，他輕笑出聲，雙手接着滑到她的腰部抱住她，「你的腰很細嘛。」
「我沒有，我的腰比一般的女孩子粗。」
「難道你希望比一般的女孩子還細嗎？」
「我……腰太粗了，不好看。」天啊，她已經軟綿綿的快要癱了。
「女孩子才會在乎這種問題。」不自在的動了一下，她最好別再繞着這個問題打轉，除非她打算今天招了，「你還沒說，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悄悄話？」
「我已經準備好了。」
「嗄？」
「當我決定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好對抗所有持反對意見的人。」心湖一陣激蕩，他怎麼可以教她如此感動呢？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愛他了，「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向你看齊。」搖了搖頭，他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必須先坦然面對我們的關係。」
「我……」她不要再猶豫不決了，現在就把真相說出來吧！
「你只要想着一件事情，你很愛我，你沒有我活不下去，這樣就可以了。」抿了抿嘴，她還是先探一下他的口風，「如果我欺騙你，你會原諒我嗎？」
「什麼事情？」
「呃，譬如……我是女生。」不敢相信，她真的說出來了。
「你是女生嗎？」
「呃，我只是舉個例子。」她是個笨蛋，她去撞牆好了，她幹麼又縮回來呢？沒辦法，面對他，她就會變得很軟弱多慮，因為她太在乎他了，她再也無法像先前那樣勇敢的喊「切」，她不想失去他……不，或許該說，她不能失去他。
「這個問題等你變成女生之後再來討論吧。」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他捏了捏她的臉頰，「好奇怪，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你像女孩子？」驀地跳了起來，她倉皇的連退了好幾步，連忙找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肚子好餓，你什麼時候可以下班？」
「你不要像跳蚤一樣跑來跑去，擾亂我的思緒，我很快就可以完成手上的工作。」這幾天，他突然有一種很可笑的感覺，他怎麼會把她看成男孩子呢？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她，她都是女孩子，他真的是瞎了眼！
「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很乖，你動作快一點。」她端正的在沙發坐下。
「好，我半個小時之內結束工作，OK？」見她點了點頭，他再度埋首公事。
閑着無聊，她取出先前買的報紙，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工作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