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既然名為情侶，心血來潮的時候理當手機熱線聯絡一下感情，再說，如果演戲不逼真，又如何取信於人？因此，姜允錫堂而皇之的打電話給「情人」。
「你在幹什麼？」姜允錫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帶着撒嬌的味道。
經過三秒鐘空白，紀曉顏才反應過來，「你是打電話來這裏鬧我嗎？我當然是在工作啊。」
「我知道，我是問你在做什麼事情。」
「點餐、送餐、收拾餐盤，你對我的工作不會感興趣的。」這個時候，他聽見腳步聲傳了過來，眼裏快速掠過一抹算計，他的聲音變得更溫柔，「我想你。」抖了一下，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幹麼說這麼噁心的話？」
「我真的很想你。」過了半晌，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快要抓狂的樣子，「你是不是太無聊了？你要鬧去找別人，我不奉陪。」
「你不想我嗎？」
「神經病，我幹麼想你？」如果他們現在面對面，她一定會一拳揮過去，這個傢伙的腦子壞掉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待自己的情人？」頓了一下，她恍然回過神，原來他在演戲啊！「你要演戲之前，能不能先打聲招呼？不過，我們有必要在電話裏面演戲嗎？」
「你要牢牢記住，我們已經升格當情人了。」
「我知道你在演戲，可是你也用不着表現得這麼熱情，我不太習慣。」
「你要習慣。」
「這種事情哪有辦法習慣？」
「不習慣也不行，這種事以後會常常上演。」
「不演不行嗎？」
「我已經認定你了，你可不能不負責任的落跑哦。」
「我又沒有說要落跑。」眼看老闆遲遲不肯結束電話，李曄終於受不了的在門上連敲了三下。
「親愛的，你等我一下。」放下手機，他把視線轉向門口，「什麼事？」
「老闆，主管都在等你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他再一次把手機放到耳邊，「親愛的，我要開會了，晚上我們吃宵夜再聊，我在站牌等你。」手機的另一頭，紀曉顏失神的放下手機，這是在演戲，她很清楚，可是她卻沒辦法控制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莫名的不安爬上心頭，他們兩個合作的這齣戲會如何收場？
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姜允錫，紀曉顏不得不承認她很佩服這個男人，面對四周異樣的注目禮，他怎麼有辦法繼續維持一貫的優雅迷人？
自從他們的關係變成「情人」，就連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子看着他都會覺得彆扭了，在四周窺探的目光下更是坐立難安，而把她當成男孩子的他，怎麼還有辦法這麼自在的跟她約會呢？
「你的油條都糊掉了。」姜允錫抬頭對她一笑。
「喔。」她連忙用湯匙撈起熱豆漿里的油條，放進嘴裏。
微蹙着眉，他想不明白，「好奇怪，你怎麼會喜歡那種泡了豆漿的油條？」
「好吃啊，你要嘗嘗看嗎？」搖了搖頭，他敬謝不敏，「看起來好恐怖。」
「你只要嘗過一次，就會愛上這種滋味。」
「我不要，你吃就好了。」
「對了，以後你不要再打那種噁心的電話給我。」
「我不是說了，你要習慣嗎？我們平時就要培養情人之間的氣氛，重要的時刻才可以取信別人啊。」
「呃，這個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也用不着演得那麼逼真啊。」
「如果戲演得不逼真，觀眾怎麼會入戲呢？我老爸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人。」
「可是……」
「你不要動。」他很自然的拿起一張餐巾紙，擦拭她的嘴巴，那一瞬間，兩個人的心同時震蕩了一下。
往後一縮，她慌亂的用手指擦着嘴。
「你也太會吃東西了吧。」他若無其事的取笑道。
撇了撇嘴，她不服氣的說：「你吃東西的時候都不會沾到嘴巴嗎？」
「不會。」
「我才不相信。」
「如果不相信，以後我吃東西的時候，你就仔仔細細盯着我。」
「無聊，我又不是吃飽撐着沒事幹。」微微傾身向前，他一直有個問題，「你不覺得看着我是一種享受嗎？」
「享受？」她的臉看起來好像抽筋似的，「你這個人是不是很自戀？」
「我這樣的人不應該自戀嗎？」聳聳肩，她不在意的說：「我沒意見，你高興就好。」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麼泄氣，這個小子一點也不懂得欣賞他！「我發現你這個人一點審美觀也沒有。」略微一頓，她忍不住想問：「你覺得我像女孩子嗎？」停了三秒鐘，他彷佛失控似的狂笑了起來。
見狀，她懊惱的皺起眉頭，「大家都在看你，你能不能節制一點？真是的，有那麼好笑嗎？」笑聲終於止住了，他小小聲的問：「你很想當女孩子嗎？」
「我……不行嗎？」
「不是，我只是認為，即使你進行變性手術，你還是缺乏女人味，所以你還是打消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吧。」雙手握拳，她緊咬下唇阻止自己破口大罵，沒錯，她是缺乏女人味，但是他難道不能留點口德嗎？
「你幹麼這麼生氣？」他好笑的捏一下她的鼻子，「你就這麼喜歡人家把你當成女孩子嗎？」
「我、我才沒有生氣。」她真是有口難言，如果她是男孩子，她當然不喜歡人家說她很娘，可是，她是個百分之百的女孩子呀！
「你知道嗎？你生氣的時候臉兒會紅通通的，看起來好像塗了腮紅。」
「是嗎？」她不自在的摸着自己的臉，熱呼呼的，這會兒應該很紅吧。
湊到她面前，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這個時候你倒是挺像女孩子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慌亂的低下頭，「我懶得理你了，豆漿都冷掉了。」瞧她那副嬌羞的模樣，他不禁失了神，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
好奇怪，有時候他會產生一種錯覺，幾乎把這個小子當成女孩子……他是不是因為太入戲了？他又不是Gay，當然不知道怎麼跟同性談戀愛，所以才下意識把這個小子當成女孩子，這麼一來，他就可以很自然的融入這齣戲。
沒錯，正是如此，他對「他」會產生錯覺乃是人之常情……可是，為什麼看着「他」的時候，他的心會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冷靜！報章雜誌上常說演員假戲真做，他總算明白了，從現在開始，他更要時時刻刻牢記他們只是在演戲，這種奇怪的感覺很快會過去，他不需要太過在意。
因為好友的造訪，紀曉顏得到店經理的許可，用不着等到休息時間，就可以窩在角落跟好友喝咖啡吃點心。
「你怎麼會跑來這裏找我？」自從她在同事的眼中變成「同性戀」之後，在這裏的日子真的很鬱悶，她很高興有人來這裏探望她。
「今天休假，我就想來這裏幫你解圍好了。」林明心四下瞄了一眼。
「解什麼圍？」
「你在這裏不是有很熱情的仰慕者嗎？」
「沒了。」頓了一下，林明心半信半疑的問：「怎麼會沒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傢伙，這裏的人以為我是個Gay。」看到好友連忙用雙手捂住嘴巴，一副想笑卻又不好意思放聲大笑的樣子，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女人會幸災樂禍。「你想笑就笑出來，悶在心裏可是會得內傷。」鬆開雙手，林明心狀似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你真的好可憐哦。」
「你的表情跟你說出來的話完全不一致。」
「我真的很同情你。」
「你應該同情我，我竟然答應幫他，我真的瘋了。」林明心兩眼閃閃發亮，興緻非常高昂，「你真的答應幫他了？」
「他苦苦哀求我，我能夠置之不理嗎？」
「你應該幫他的，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我一點快樂的感覺也沒有。」
「不好玩嗎？」
「這種事怎麼會好玩呢？」她真想拿根棍子狠狠的敲敲好友的腦袋瓜，這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如果我們兩個假裝情侶，你覺得怎麼樣？」
「我們兩個是同性，你們兩個是異性，這兩種情況不能相提並論。」
「可是他把我視為同性啊。」
「他是他，你是你啊。」
「沒錯，他很清楚自己在跟一個同性演戲，他不會覺得彆扭，可是我知道自己在跟一個異性演戲，我很不自在啊。」沉默了下來，林明心若有所思的打量好友。
「你、你看我幹麼？」她彆扭的換了一個坐姿，好友的目光令她不安。
「你是不是對那個傢伙動心了？」
「我、我又不是瘋了，我怎麼可能對那個傢伙動心？」她越說越激動。
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林明心四下張望了一眼，「你想要把所有的人都吸引過來嗎？小聲一點。」推開好友的手，她乖乖的把聲音壓低，「這種事情不可以隨便亂說。」
「我是用疑問句，又不是用肯定句，你干慶這麼緊張？」林明心越看越懷疑。「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這種事又不是我說了算數。」
「誤會要趕快說清楚，要不然，沒有也會變成有。」
「除非心裏有鬼，『沒有』是不可能變成『有』的。」皺着眉，她不悅的道：「你再胡說八道，我真的要生氣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絕對不會對那個傢伙動心，這樣可以了吧。」真是的，她幹麼這麼激動呢？好友說得沒錯，沒有就沒有，既然她自認為對那個傢伙沒有任何感覺，她根本不需要在意人家說了什麼……難道她真的對他動心了嗎？別開玩笑了，她欣賞的是那種孔武有力的男人，他不是她的菜，她怎麼會對他感興趣呢？
冷靜下來，好友只是隨便說說，她不需要自己嚇自己，搞得大家雞飛狗跳……沒錯，就是這個樣子，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好吵哦，那是什麼聲音？哪個可惡的傢伙一大早擾人清夢？
不理它，紀曉顏拿起枕頭蒙住自己的頭，可是，魔音依然纏着她不放，她不得不坐起身，東看看西瞧瞧，她很快就找到罪魁禍首──她的手機。
皺着眉，她迷迷糊糊的抓過手機接聽，「喂，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不要騷擾我，你是哪一位？」
「我是你的情人。」姜允錫的聲音輕柔的傳了過來。
「我沒有情人。」她還在睡夢狀態。
「幾天沒見，你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我的顏顏怎麼這麼沒良心呢？」顏顏……瞬間清醒過來，她確認的問：「姜允錫？」
「你總算找回記憶力了。」她無力的**，忍不住嘮叨一下，「你幹麼一大早打電話吵人？」
「我記得你今天休假。」
「對啊。」
「你今天過來公司找我。」
「不要，我現在只想睡覺。」因為好友的「疑問句」，她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直到天亮才恍恍惚惚的進入睡夢中。
「你帶午餐到公司給我。」
「我為什麼要帶午餐到公司給你？」
「我們是情人啊。」聞言抖了一下，她還是很難適應他們這種奇怪的關係，真佩服他，他怎麼可以如此自在？「難得休假，我想在家裏睡覺，我沒有力氣陪你演戲，如果你有意見，你去找別人。」
「你當我是玩具嗎？」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嚴厲，「你不想理我的時候，就把我丟給別人，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張着嘴巴，她卻不知道如何回應，這傢伙的口氣好像在罵女朋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真的很累嘛。」她像個小媳婦似的說。
「我有叫你馬上飛到我面前嗎？」
「沒有。」她到底在搞什麼？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為什麼必須對他唯唯諾諾？搞不懂，這個傢伙看起來溫和柔美的不具任何殺傷力，可是她怎麼老是有一種被他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我不是這麼不體貼的人，等你養足精神再過來，你只要記住，我們中午一起用餐。」
「難道不能改個日子嗎？」
「明天你有休假嗎？」
「沒有，我一個禮拜才休假一天。」
「所以，你今天非來不可。」嘆了聲氣，她有氣無力的說：「我知道了。」
「我要吃壽司和味噌湯。」撇了撇嘴，她忍不住嘀咕，「我是你的傭人嗎？」他哈哈大笑，心情非常愉快，「你可以向我請款，我還會付你車馬費。」
「不用了。我還不至於窮到連一頓午餐都請不起。」
「你要記得轉鬧鐘，不要讓我等不到人哦。」
「我不會這麼缺德……等等，你的公司在哪裏？」
「我不是給了你一張名片嗎？」
「名片？什麼名片？」
「我第一次去Jessica找你的時候，不是給了你一張名片嗎？」
「喔，我想起來了，那個啊，被我揉成一團廢紙，然後送給垃圾筒了。」
「你把我的名片扔進垃圾筒？」尾音急促上揚，姜允錫感到不可置信。
他的名片可是很好用，這個小子不但沒有好好珍借，而且還送進垃圾筒銷毀……這小子還真會打擊他。
「你幹麼那麼大驚小怪，難道你會把一個神經病的名片收藏起來嗎？」靜默了三秒鐘，姜允錫恢復冷靜，「待會兒我會把公司的電話和地址傳到你的手機。」
「我知道了，如果方便的話，請你順道寫上公車或捷運的路線。」
「你放心，我會寫的很詳細，保證你不會走錯地方，好啦，我們中午見了。」結束通話，紀曉顏的睡意也退了，跳下床，她決定自己做壽司和味噌湯。
說到廚藝，她可是很自豪，這是她唯一像女孩子的地方，而她的好廚藝傳承自老爸。老哥很懂得品嘗美食，但是堅決奉行君子遠庖廚；她很擅長煎煮炒炸，可是對食物從來不挑剔。
他們這對雙胞胎兄妹是不是很奇怪？老爸總是說，他們在老媽的肚子裏面一定出了什麼差錯，其實這根本是環境造成的，有吃的東西，老哥先挑，剩下的給她；至於家事，老哥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
所以，她接收了老爸的好廚藝，但是忘了繼承他的品味，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這樣比較容易滿足，其實可以吃飽穿暖就是一種幸福。
決定了，今天她要大展身手，那個傢伙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
看到姜園生化科技，紀曉顏已經嚇了一跳，當她得知姜允錫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她差點昏倒，那個傢伙的身分竟然如此高不可攀！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那個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並不重要，戲演完了，她就會毫不留戀的跟他說拜拜，以後兩個人往來的機會恐怕不到百分之一吧。
紀曉顏出現的那一刻，姜允錫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似的，只差沒有撲過去抱住她，「我等你好久了，你總算來了。」
「我對這附近不熟，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地方。」她擔心的瞄了董事長秘書一眼，他看起來好像受到驚嚇的樣子。
快步上前，他拉着她的手轉身走向沙發，同時下達命令，「李曄，你可以出去用午餐了，兩點之前我不接電話。」
「是，老闆。」臨走之前，李曄忍不住打量了他們一眼，兩個大男人手牽着手真的很詭異哦。
雖然他們變成「情人」之後，他不時有親密的舉動，可是，她就是很難自在的面對這些行為，如果他知道她的真實性別，他會有什麼反應？
趁着他們在沙發坐下來的時候，她把手抽回來，接着她將餐盒、餐具和保溫瓶一一從手提袋取出來擺上大茶几，打開餐盒，得意的向他炫耀一下，「這些花了我一個早上的時間。」
「你是說，這些是你的傑作？」別怪他心存懷疑，這個小子粗手粗腳，很難相信「他」是個會下廚的人。
點了點頭，她很神氣的揚起下巴，「我很厲害吧。」
「這個時候你倒是挺像女孩子的。」他取笑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可惡，她真的好想說出真相。
「我來嘗嘗看。」他用筷子夾了一塊壽司，研究過壽司的餡料，他斯文的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他吃東西的樣子真的很優雅。
翻了一個白眼，她真的好想撞牆，「我看你吃東西會睡着。」突然，他把手上的壽司塞進她嘴裏，她很自然的咕嚕一聲吞下肚子。
雖然他的舉動沒有引人遐想的意境，可是她卻清楚的意識到，她剛剛吃了他的口水，這是間接親吻，她覺得又羞又惱，「你想噎死我嗎？」
「我喂你吃，你也要喂我吃。」他像住暗示什麼似的對她擠眉弄眼。
怔了一會兒，她總算反應過來了，「這裏又沒有別人，我們需要演戲嗎？」
「我老爸在這裏有很多眼線，這會兒說不定有人躲在外面偷窺我們，所以我們要隨時進入備戰狀態。」他大嫂和三嫂是姜園生化的員工，他在這裏上演的戲碼很快就會透過她們的嘴巴傳回家。
「不會吧。」
「是真的，從你走進這裏，那些喜歡八卦的人就躲在暗處偷窺我們，他們把看到的事情傳給我老爸的情報網，他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我們的事情。」
「這裏一點也不好玩。」
「我又發現你有一個特色很像女孩子，你很愛嘮叨。」
「我……」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她不嘮叨，她家就會變成垃圾場了。
「好啦，你趕快喂我啊。」悔不當初，可是又能如何？這會兒她還是得乖乖上演這出噁心巴拉的戲碼。
你喂我，我喂你，他們兩個越演越自然，看在外人眼裏，沒有人會相信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今天是假日，風和日麗，是個適合出門踏青或情人約會的好日子，可是，他卻只能無聊的坐在家裏看雜誌打發時間，因為他想約會的對象正在餐廳端盤子。
瞪着手上的雜誌，經過一個早上還停在第一頁，他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像白痴？
姜允錫再也按捺不住了，雜誌往旁邊一扔，拿起小茶几上的手機。
一聽到顏顏的聲音，他頓覺胸口的鬱悶全不見了，「你在幹什麼？」
「你怎麼老是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我當然是在工作，你還要我重述一遍工作的內容嗎？」紀曉顏的口氣好像在教訓一個三歲的小孩子。
「你換工作吧。」
「為什麼我要換工作？」
「我們的假日根本沒辦法配合，這樣子怎麼約會？」
「那就不要約會啊。」臉色一沉，他冷颼颼的道：「你又想耍賴不負責任了嗎？」
「我，你放心，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負責到底。」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介紹工作。」
「不用了，再過不久，我就可以結束這裏的工作了。」
「你已經計劃好要換工作了嗎？」
「對不起，經理在叫我了，不跟你聊了，拜拜。」半晌，他依依不捨的把手機放到一旁的茶几。不行，他一定要逼那個小子早一點換工作，連講個手機都不方便，他們怎麼可能演好戲？
「你在跟哪個女人情話綿綿？」姜允闓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
煩人的事情先拋到腦後，姜允錫不慌不忙的應道：「你有重聽嗎？」
「我都聽見了，你還想要搞神秘，幹麼？你擔心我把她吃了嗎？」
「我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裏。」
「你承認了吧。」從後面勾住他的脖子，姜允闓興緻勃勃的湊到他耳邊，「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動作這麼迅速，她是何方神聖？」
「你想太多了。」不理會他的反駁，姜允闓自顧自的又道：「我快好奇死了，你會看上什麼樣的女人？你準備什麼時候把她介紹給我們認識？」
「你管太多了。」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你就早一點帶她回來嘛。」拉開他的手，再推開他的臉，姜允錫還是維持一貫的優雅從容，「你別鬧了，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你很奇怪哦，」姜允闓翻身滑進沙發，戲謔的挑了挑眉，「你的女朋友是見不得人嗎？」
「你不要老是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不好？」
「我關心你一下也不行嗎？」
「我不是說過了，你還是先想想自己該怎麼辦，我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他隨即拿起一旁的雜誌繼續閱讀。
撫着下巴，姜允闓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老四正在進行某種陰謀，是什麼事情呢？他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