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幾日來,兄弟們明察暗訪就是探不到冷修言那個海盜頭子的老窩,好在兩日前侍衛統領收到線報,一早安排了眾人在郊外埋伏好,果然見到了冷修言。
「兄弟們,大人有令,抓活的,都給我沖啊!抓住冷修言重重有賞。」領頭的官差一揮手,手下的官兵便衝上了山。
冷修言拿出腰間的軟劍遞給了花月清,「清兒,等下我引他們離開,你偷偷跑下山去,不要回頭。」
「不,言,我不要跟你分開。只要我們不反抗,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花月清此刻心亂如麻,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她的侍衛讓信鴿帶路找了過來?
「清兒你怎麼胡塗了,我是賊,他們是官,他們只會想抓着我碎屍萬段,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放過我們?清兒,乖,等下拚命往前跑,不要回頭。」他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清兒,我愛你。」
說完,他整了整頭上的面具,站起身來,朝着樹林深處跑去。
那群官兵一見那熟悉的面具,頓時興奮了起來,大叫着沖了過去。
花月清蹲在草叢裏,眼見那些官兵將冷修言一層層圍在了包圍圈裏,刀光劍影之間,冷修言左躲右閃,驚險萬分。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鼻子一酸,持劍便沖了過去。
包圍圈外的幾名侍衛一看到大公主,頓時眼前一亮,可是大公主怎麼胡塗地往圈子裏沖呢?
怕大公主受傷,他們急忙沖了過去,擋下了幾名不長眼官兵的刀劍,安安穩穩地讓大公主衝進了包圍圈。
「言……」花月清橫衝直撞地闖了進去,一劍伸去,替冷修言擋住了背後的一刀。
「清兒」冷修言又驚又喜地一手接過花月清手中的劍,反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清兒,不是說讓你不要回頭嗎?」冷修言惱怒地說著,怪花月清往危險的地方闖。
「言,不論生死,我都不會離開你。要走,咱們一起走!」花月清伸手牢牢地抓住冷修言的大手。
拉着心愛之人的手,冷修言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手中的劍挽了一個凌厲的劍花,冰冷的面具此刻彷彿凝了一層冰霜。
「好,咱們一起走。」一道白光射出,他手中的劍宛若蛟龍出海般直刺敵人的心窩,覆手翻雲之間,幾名官兵便躺在了地上。
侍衛統領看了一眼眉目凝重的大公主,忙讓官差頭目撤退,可是裏面殺意正濃,頃刻之間哪裏阻攔得了?
包圍圈最裏面的官兵已經殺紅了眼,根本沒有聽到鳴金收兵,只是拿着劍一招招往冷修言身上招呼着。
冷修言以一對多,還要保護身後的花月清,漸漸地便露出了破綻。
他又一劍刺進了對面人的胸膛,便聽到了身後一聲疾呼,「言,小心。」
接着,身子便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轉身扶住了身後的花月清,卻只見一隻冰冷的劍插.入她的胸口,鮮紅的血沿着泛着白光的劍身緩緩流了下來……
「清兒——」撕心裂肺的喊聲在林中回蕩,拿着劍的那名官兵被冷修言駭人的眼神嚇得丟了魂兒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
侍衛統領見大公主受了傷,但看到花月清投向自己的警告眼神,他只好急忙大喊着讓眾人撤退——
血,染透了花月清雪白的衣裳,也染紅了冷修言身上青灰色的袍子,他此刻已經顧不得細想那些官兵為什麼會放過自己,只是抱着花月清一路狂奔。
「清兒,清兒,你要振作,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崎蝠的山路上,他跌跌撞撞地跑着,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言,我……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還要跟你拜堂……成親……給你生……孩子……像豆豆那樣……好不好……」
「好,好,清兒,你挺住,我們還要成親拜堂,你要給我生孩子,我要好多好多孩子,你要好好的」
一直到冷修言跑到隱蔽的會堂,找了大夫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滿是眼淚。
那一劍刺得極深,幾名大夫一起醫治了許久才止住了血。
看着床榻上昏迷的花月清一冷修言心中又悔又恨,恨不得立刻帶人將府衙里的官兵殺得一乾二淨。
「大哥,這裏不安全,咱們還是儘快回島上去,你也不希望看到吳清姑娘再次受傷吧?」聞訊趕來的李德勸着冷修言。
冷修言一聽到花月清的名字,立刻冷靜了下來。他細細地想了一下,便下發了命令。
「讓大家迅速撤到第二個藏身點,你帶人留意着官府的動靜,我帶着清兒連夜趕回島上去,如有動靜隨時聯繫。」
「大哥,放心吧!」李德立刻安排手下的人去做事。
看着床榻上煞白的小臉,冷修言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
清兒,是我無能,才連累了你……
他輕輕地吻在她的唇上,滿眼疼惜。
冷修言帶着昏迷的花月清連夜登上了船,一路上,花月清都沒有醒,冷修言衣不解帶地守在她身旁,整個人憔悴了許多,一顆心懸在半空,始終擔心她會熬不過去。
幸好,回到島上第一晚,花月清終於醒了過來。
「水……給我水……」花月清昏昏沉沉地睜開了雙眼,便看到了冷修言那張僬悴不堪的臉。
冷修言見她醒來,高興極了,急忙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小心地扶起她,喂她一口口地將水喝了大半杯下去。
門外的蔓兒聽到動靜,進來一瞧,連忙高興地去廚房端吃的過來。
「言……」花月清抬起手輕輕撫上冷修言凹陷下去的臉頰一心疼極了,「你怎麼弄得這般狼狽?」
「清兒,我現在才知道,沒有了你,我簡直是要活不了了……」冷修言緊緊抓着她的小手,彷彿呵護着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
「肉麻……」花月清輕聲笑了出來,眼裏卻也浮起了一層水霧。是啊,要不是生死關頭,她怎麼會知道,原來她愛他已經超過了自己的生命?
在床上又躺了幾日,花月清精神漸好,白日裏也在蔓兒的陪伴下可以四處走動了。
她惦記着澹州的情況,這一日便趁着蔓兒在廚房忙碌的時候,偷偷地又召來了信鴿,吩咐侍衛們按兵不動,耐心等她出島。
吃過午飯,她便懨懨地躺在床榻上,閉着眼睛養神。這幾日,冷修言一直忙着跟島上的兄弟商討事情,她問了幾次,冷修言都不願讓她操心。她索性也就不問了,想來不過就是跟官府之間的舊帳新仇罷了。她已經想好了,等她的傷完全好了的時候,她便讓他陪她回晏京,然後再將這一切都告訴他。
也許他會生氣,甚至是發怒,可是看在她替他擋了一劍還有她的痴心的份上,他最後一定會聽她的吧?
她正閉着眼睛胡思亂想着,房裏響起了輕淺的腳步聲,朝着她漸漸靠了過來。
身畔的床榻陷下來一塊,她突然想逗逗他,便繃著身子一動也不動。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頰,像是在描繪着她的眉眼,輕輕的一下又一下,仔細地摸着她的輪廓。
「清兒……我的清兒……我好愛你……」他低低地說著,聽得花月清眼角佈滿了濕意。
「言……」蝶翼般的睫毛緩緩打開,含水的眸子凝望着他,脈脈含情。
「清兒,你真調皮……」被她捉了個正着,冷修言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下一刻她卻爬起身來,笨拙地坐在他的腿上。
纖細的雙臂輕輕環住他的脖子,溫潤的辱瓣吻在了他的臉頰上,滑膩的小舌鑽進他的口中,笨拙地舔.弄着他的貝齒、舌頭。
「唔……清兒,你這個小妖精……」冷修言大手輕輕托住她的後腦,轉瞬間便反客為主。
「唔……言……」甘甜的唾液在彼此的口中糾纏、嬉戲,花月清無力地攀附在他的臂膀之上,嬌嬈的身子如蛇般在他的身上扭動着。
冷修言簡直要瘋了一般,身下的分.身早已挺立,隔着薄薄的衣衫,硬硬地頂在她的臀瓣間。
……
激.情過後的花月清,雙眸半眯,檀口微張,幾縷碎發被汗濕了黏在胸前,一對椒乳隨着胸脯劇烈地起伏着,蔥白的手指無力地搭在肚腹之上,花.穴一張一縮,泛着誘人的光。
冷修言早已忍得發疼,一個翻身便壓在了她的身上。
「清兒,給我好不好……」他輕輕地咬着她的唇瓣,亟待她的首肯。
花月清還沉浸在剛剛的歡愉之中,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一雙水眸迷茫地望着他。
冷修言一動腰肢,腫脹的分.身便頂上了她的花珠。
剛剛高潮過的身子格外敏感,只一下便讓花月清全身再次戰慄了起來。
「言……不要……」她抖着身子避開了。
「嗯,不要?」冷修言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再次頂了上去。
「唔……要……要……」花月清被他禁錮着身子,只得投降。
看着身下笑顏如花的花月清,冷修言再一次迷亂了起來,「清兒,要什麼……」
「要你,言,我要你……」花月清的話還未說完,冷修言已經迫不及待地破門而入——
「唔……」
「啊……」
兩種不同的聲音齊齊響起,雖然他做足了前戲,可是被撕裂的痛還是讓花月清慘白了小臉。
「清兒,乖,很快就不痛了……」冷修言低頭舔着她的唇瓣,緩緩進出着身體。
花.穴里已經足夠潤滑,他輕輕地動着,白色的濁液混着她的鮮紅滴落在翠綠的錦被上,說不出的妖嬈。
經過了幾番挑逗,花月清已經熟悉了這種歡愉,冷修言進出了幾下之後,她便癱軟着身體在他的身下婉轉吟哦了起來。
那軟綿的聲音,彷彿江南河畔上彈奏着的阮琴,細細撥弄着他的心弦。
……
花月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她扶着酸痛的腰坐起身來,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佈滿了青紫的痕迹,修長的雙腿間,紅紅的印記從腿根兒一直蔓延至腳踝。
她羞惱地叫出聲來,卻不想驚動門外的蔓兒,蔓兒忙推開門進來,一看到她身上的愛痕,反而羞紅了臉。
「夫人,你要起來嗎?」
花月清見蔓兒進來了,急忙用被子裹住身子。「蔓兒,你叫我什麼?」
「夫人啊,昨日你跟爺……」蔓兒一想到昨日在院子裏聽到的尖叫聲,不由地臉上又紅了起來。
花月清此刻也想起了昨日的瘋狂,又羞又惱,大叫一聲將整個人埋進了被子,那害羞的樣子,正巧被進屋的冷修言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一日,冷修言磨破了嘴皮子,又被逼着賠罪認錯,才將花月清哄好了。「好清兒,乖清兒,你若是心中有氣,等晚上為夫任你打罵,現在先裝扮一下隨為夫去吃飯,兄弟們在大廳里都等急了。」冷修言纏着花月清,硬是將她推到妝枱上坐下,自己拿起木梳,替她梳起了頭。
「清兒,你放心,我已經讓手下的人去操辦婚事,我們很快就能拜堂成親了。以後,每日為夫都要給你梳頭,好不好?」
銅鏡里,他一臉幸福,看得花月清心酸。若是他知道了她的身分之後,是否還願意娶她,跟她回宮呢?
「言……」花月清轉過身輕輕拉住他的手,「言,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也可以過上平靜的日子,沒有打打殺殺,只是平平靜靜地過我們的日子。」如果他願意,她寧可捨棄了榮華富貴,和他一起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