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秦晶晶可不承認自己變節。「這是實際,他各方面條件都很好,而你沒有他就一副世界快滅亡的樣子,那你們兩個幹麼要分開呢?」
這個女人太誇張,她哪有一副世界快滅亡的樣子?她只是有點……心神不安。
「最重要的是你們相愛,相愛的人當然要在一起。」李凈亞是個浪漫主義者。
「如果這個世界這麼簡單,那就天下太平了。」
「你的腦袋瓜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秦晶晶懊惱的拿起桌上的長尺敲打她的頭,「有那麼好的情人供你使喚,讓你依賴,這不是很幸福嗎?」
歐陽喜兒馬上抱着頭往後縮,這個女人竟然使用暴力!她說的自己當然了解。
就像普天之下的女人,她當然也希望有個好情人可以依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喜怒哀樂從此跟着一個男人打轉,沒有他,好像生命就不再有色彩,媽咪的影像總會不自覺的浮現眼前,她不想變成媽咪那樣的女人,不過是男人身邊的一尊洋娃娃,漂亮動人。卻沒有自我。
「喜兒,不要什麼事都先想到你媽咪,你是你,她是她,你有你的人生,她有她的人生,如果拿她當你逃避愛情的借口,這對你,對他,都很不公平。」秦晶晶的眼神很溫暖,卻透徹的看穿她的心思。
心,狠狠一震,她怎麼從來沒有看見自己的自私呢?
她不時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像媽咪,其實,這根本是在掩飾自己的軟弱,她是個膽小鬼,沒有勇氣把未來交給另外一個人,只因為害怕再一次遭到遺棄。
每一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人,媽咪選擇那樣的人生,她不認同,但是媽咪覺得開心,那她要什麼樣的人生?跟媽咪完全不同嗎?也許,可這不是重點,真正的關鍵在於--她能否像媽咪一樣開心面對自己選擇的人生?
相同的夜晚,相同的時間,當電鈴響起的那一刻,歐陽喜兒已經站在門邊了,打開門,她就直接轉身讓他進來,可是剛剛在沙發坐下,她又跳了起來,他身後跟着一大堆東西,那是什麼?
睜大眼睛一瞧,咦?不可能,她肯定眼花了,揉了揉,再瞧仔細一點,沒有錯,她看見的確實是行李……行李?」「這是幹什麼?」
「我要住這裏。」霍延朗理直氣壯得教人瞠目結舌。
「你……你要住這裏?」舌頭差一點打結了,他以為她這裏是飯店嗎?
行李一熱,他好像回到家的癱在沙發上,有她的地方就是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每天來來去去太累了,我還是住在這裏比較省事。」
「我又沒有叫你每天來來去去。」
「所以我直接搬來這裏住了,你放心,我不會堅持跟你共同一間房間,可是寒流頻頻來襲,如果晚上需要有人幫你取暖,我不介意奉獻我的肉體供你差遣。」
有句話這麼說,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她怎麼會被他沉默不語的表象給蒙蔽了呢?現在,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其實這幾天他都在演戲,想挑起她的罪惡感,讓她在他面前的氣勢越來越弱,他就可以像這樣,堂而皇之的把家當搬進來這裏了。
「你不可以住在這裏。」
「我就是要賴在這裏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他耍賴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你……你別鬧了,你不可以住這裏。」
霍延朗坐直身子,擺出談判的架勢。「這樣子好了,我們各退一步,我不住這裏,可是你必須答應我,不準再有任何放棄我的念頭,我不會離開你,一輩子都不會,你也是,別想從我的身邊溜走。」
這個男人把她打敗了!其實霍晴香來過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沒辦法放手了,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心有多痛,但是不忍心看他因為她那麼痛苦。他不快樂,她又怎麼會快樂呢?
狀似盤算的沉思了一會兒,歐陽喜兒一副讓步的點頭了。「好吧,我又不是笨蛋,幹麼放掉一個這麼優秀的情夫?不過,我有個條件。」
霍延朗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又遲疑的半眯,他已經被她嚇到稍有風吹草動都會搞得神經緊張。「什麼條件?」
「我們不談結婚,不談責任問題。」
瞪着她半響,霍延朗不可思議的道:「你是男人嗎?」
「你有性別歧視,女人就一定要巴着男人不放嗎?」
「不是,可是女人比較喜歡家庭孩子,不是嗎?」真好笑,他霍延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行情了?
「這是法律上的規定嗎?」見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折斷她脖子的樣子,噗哧一聲,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你不要笑,你怎麼變得這麼會耍嘴皮子呢?」他懊惱得拔頭髮了,她竟然笑得那麼開心,不過,她的笑容真是迷死人了!
「這正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就是這個樣子。」
霍延朗頓時啞口無言,為什麼今天他的嘴巴這麼笨呢?
「如果不是你家人那麼關心我們結婚的日子,我也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我想你對結婚、責任這類的問題應該也不感興趣吧。」
「你認為我是那種沒有責任感的男人嗎?」他一副深受侮辱的樣子,心裏卻很老實承認,如果別的女人,他連當伴郎都沒興趣,更何況當新郎倌。
他是啊,她想起他們第一次相映的情景,他竟然不負責任的丟下自己的女伴逃之夭夭,這種事還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
「你在笑什麼?」他不着痕迹的把她拉進懷裏,他的小喜兒真是香死了,好想把她當宵夜狠狠的飽餐一頓。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嗎?」
「怎麼收場?」
「那位惹出麻煩的罪魁禍首後來被兩個女人狠狠修理一頓,女人真的好可怕,當場讓那個傢伙變成豬頭,最近還被丟下當箭靶,差一點被萬箭穿心。」
「很好,這樣男人才會學乖,三心二意是最不可取了。」
點點頭,他深表同情,「沒錯,你也應該改掉三心二意的壞習慣。」
「我?三心二意?」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像極了被雷轟到吧。
「一下子跟我在床上做愛做到天昏地暗,一下子連一根寒毛都不准我碰,這難道不是三心二意?」霍延朗的口氣好像在說什麼正經的大道理。
歐陽喜兒兩頰爆紅,又羞又惱的瞪着他,可是很難擠出一句辯解,這個傢伙幹麼說得那麼露骨?不過,按照他的說法,用「三心二意」來評論她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三心二意可以用這種方式解釋嗎?
「沒關係,我是個很有度量的男人,以後別再三心二意就好了。」
歐陽喜兒很想翻白眼,可是她突然發現情況不對勁,自己怎麼會躺在他身下呢?
「我的天啊!你怎麼老是讓我恨不得變成一隻饑渴的餓狼?」他不安分的在她胸前磨蹭,他的小喜兒終於回到他懷裏了,雖然很不滿意她提出來的條件,但是眼前將就一下好了。他有信心,主控權很快就會回到他手上。
這個男人真的很危險,總量時時刻刻在算計她,如果不當心一點,她很快就會兵敗如山倒。老實說,她也很想不顧一切跟他翻雲覆雨,可是這個問題實在太嚴肅了。「阿朗,你身上有保險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