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步躍進

考古隊員們一起站在那新鮮的盜洞前議論，在百米之外的四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騰虎疑惑道：“他們在看啥？磨磨撐撐浪費時間，該不是又要弄到天黑收工？然後我們又要等到明天再看好戲？”

耗子錘說道：“恐怕有點怪，我看他們可能有了什麼新發現，不要急，再等等。”

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鐘頭都沒有任何動靜，只是看到考古隊的人在菜地里轉來轉去仔細查找什麼東西。

豬排三快等不下去了，小聲說：‘唐教授他們是不是早飯吃多了，到菜地里去搞運動？弄得我們在這裏陪他們白耗時間。真缺德，自己死還要找別人來墊背。“耗子錘似乎看出了一點點門道，帶着商量的口吻說道：”我說兄弟們，這個事情以我來看有可能是他們發現墓穴的定位可能有一點點問題。也許墓穴真的位置在那菜地裏面。不然他們怎麼土坡看都沒有看就一直蹲在菜地裏面？“王騰虎不支持他的說法，反駁道：”怕不一定是這麼回事喲。他們一出帳篷就衝到了菜地里。不太可能昨天一天的定位工作，今天早上突然一下就被推翻了吧。“眾人正在議論中，遠處傳來狼狗的叫聲，漸漸走近。

豬排三說道：“好象警察來了，可能是剛才唐教授打的電話通知的他們。”警察來到考古隊站的地方，這次來的警察有大概7，8個人之多，看來排場還有一點點大。

警察和考古隊員們交頭接耳，應該是在交流着什麼。

然後警察身邊的一條狗突然消失不見了，眾人都站着在等。

耗子錘奇怪的說：“難道地上有洞？狗鑽到地下去了。”

豬排三說道：“不會是盜洞吧。如果是盜洞，那昨天唐教授他們還定個屁的位，差得這麼遠。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些考古的不可能連盜洞都發現不了吧。”

耗子錘搖頭說道：“這個恐怕說不清楚，你以為考古的都是萬能的嗎？”

王騰虎說道：“小聲點，等狗出來再說，狗說不定是鑽到地下探墓去了。”

豬排三盡量放低聲音說道：“靠，這隻狗還有點強啊，以後我們也去弄一隻，幫我們找幾個好的古墓，我們去考古。”

瀟洒開口了：“做你小子的春秋大夢吧，別人這只是把狗放進去探路，又不是靠狗找古墓。如果真有這種可以找到古墓的狗，那些盜墓的就都不要混了。”

耗子錘又眉飛色舞的道：“我說瀟洒，你真是我肚皮里……”話還沒說完，王騰虎就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小子少說幾句行不行？人都是有自尊的。”四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考古隊員和警察還在外邊焦急的等着，但狗並沒有再上來。

警察可能已經感覺到狗出了意外，因為這種狼狗是西德犬，警覺性異常的高。經過訓練以後，完全服從指揮，絕對不會冒失行動。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可能真的已經出了問題。

唐教授的臉現在不需要說，應該是非常的難看，又對其他考古隊員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跟隨警察們下山去了。

王騰虎見唐教授下山去了，對大家說道：“走吧，今天沒戲了。估計是狗在裏面掛了。古墓里可能有什麼危險，他們要從長計議。”

耗子錘失望的道：“***，浪費我們時間。現在不知道好久才挖了。我們今天先走，明天又繼續來觀戰。”

四人又偷偷摸摸回到王游辰家裏，一個個垂頭喪氣。今天等了大半天，什麼都沒看到，真是不甘心啊。

王騰虎知道大家心裏不爽，提議道：“今天晚上我們去我老大那裏唱歌如何，反正也沒什麼好玩的。

眾人正鬱悶，都表示同意，飯也不吃了，告別了王游寅兄弟，就走上了回村的山路。

來到王大虎的舞廳，聽王大虎說包間已經都滿堂了，現在生意好。然後摸出200元錢給王騰虎，叫他先帶兄弟們去村裡到處逛逛，晚一點再來，晚點才有位置，到時候隨便玩。

這樣也好，反正大家一到了二龍村以後就只去過王大虎的舞廳和孤風林子，既然來了，還是應該把這個地方轉一遍的，就當領略山東的風土民情。

四人在街上閑逛，吃了點小吃，又去弄了只山東燒雞邊走邊吃，感覺這種日子過得實在瀟洒，白天的不快都拋到了九宵雲外。

打打鬧鬧的逛了幾條街，耗子錘看到街對面有個小的燒烤攤子，就鬧着要去吃燒烤。大家就準備過街去烤燒烤吃。

這時候他們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傳來：“咦，王騰虎，周曉波，你們怎麼在這裏？”

王騰虎他們不需要轉過身去就知道是誰在喊他們了，四顆心頭同時暗道：“靠，真是冤家路窄，這麼晚出來大家都碰了面。”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但唐教授畢竟是他們的老師，尊師重教還是要的。四人都轉過身去。

耗子錘腦袋動得最快，馬上走到唐教授身前，故作驚訝的說道：“啊！唐教授，您怎麼到這裏來了？您是來旅遊的嗎？”

唐教授戴着眼鏡，一臉的精明沉着，突然在異地看到了自己的學生，心裏感覺比較歡喜，答道：“嘿嘿，想不到在這裏還看到學生，我們還真是有緣。”

耗子錘心中罵道：“有緣個屁，老子考試的時候屠殺老子，現在跟老子說和我們有緣。老子從來就沒想跟你有緣過。”

唐教授接着問道：“你們在這來幹什麼？”

王騰虎馬上回答道：“唐教授，您就忘記了？我就是這裏的人啊，他們都是跟我來我們家玩的。”

唐教授不好意思道：“嘿嘿，忘記了，學生幾百個，也記不清楚誰住哪了。”

耗子錘心中又暗罵道：“誰想讓你記住我們，你把我們全忘記了我們還謝天謝地呢！”

瀟洒對唐教授說說：“唐教授，您可是我們學校最知名的學者啊，我們大家都對你佩服得緊。您這次來是到山東來工作還是旅遊啊？”

本來眾人都認為唐教授一定會找個理由出來把事情說到別的上面去。因為畢竟出來考古是一個比較保密的工作。

沒有想到唐教授竟然毫不忌諱的說道：“這次我來，是為了工作。根據考古隊的消息，在二龍村的孤風林子後邊的山上有一處比較大的古墓。因為我一直在研究中國古代史，特別是春秋戰國時期的文化歷史。所以這次發掘工作上級派我來挑上大梁。”

耗子錘裝着奇怪的表情說道：“唐教授，那你們找到這個古墓了嗎？”

唐教授點點頭說道：“有了一點點眉目，不過又出了一點點毛病。工作暫時放在那裏，等我明天彙報了上級再做打算。”

瀟洒不解的問道：“唐教授，以您的資歷，哪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唐教授笑了笑說道：“天明啊，其實歷史的問題由今人去發現，也不完全是隨心所欲，如果所有的東西都是千篇一律，那也就沒必要有考古這一工作了。我也可以樂得個清閑。”

突然他又接著說道：“我正好缺人手，你們也是我的學生，我對你們也是信得過的。這樣行不行，最近你們就跟着我們考古隊，也就算是提前實習吧。這次可是一個好機會。[下載本書請登陸.Se]時間也用不了多長，十天左右。等實習完了你們再接着玩。”

四人聽了唐教授的話，心中那個激動簡直不用說了，今天運氣真不錯。

本來還打算當觀眾，沒想到機會說來就來。這觀眾不必要當了，自己還有機會露兩手，真是太爽了。

雖然高興，謙虛還是要的。

耗子錘說道：“唐教授，您看我們這成嗎？我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雖然說可以學，但一來就動這種大傢伙，我們實在沒什麼把握啊。”

豬排三生怕耗子錘把事情扯沒了，忙說：“去去去，什麼成不成，我們沒經驗就是要學，不學怎麼來的知識？”

王騰虎也說道：“就是，我們沒經驗，就算看也能學到不少東西。再說了，考古隊也需要我們這種能搬點東西和端茶送水的人啊。”

瀟洒平時話少，但顯然心裏也極想跟着去考古玩，這時說道：“唐教授，謝謝您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一定不會偷懶的。”

唐教授輕笑着說：“行了，行了。不要在這裏發表積極的工作態度。工作認真點，不要弄出亂子來那就行了。明天中午12點，你們還在這等我，我帶你們上山去。”

王騰虎說道：“唐教授，那我們需要帶些什麼傢伙？我去家裏拿。”

唐教授說：“不需要，我們都有，明天你們都空手來就行了。”說完給大家告了別就回招待所休息去了。

四人和唐教授的偶遇，沒想到是這個結局。大家都有種仇人變恩人的感覺。

四人打算今天晚上就在王騰虎家的新樓上找個房間睡覺，明天可千萬不能遲到了。

大家都非常興奮，邊走邊議論紛紛。

豬排三說道：“各位兄弟，平時都覺得唐教授真不是人，今天突然覺得他還是有其和藹可親的一面。你們看今天我們的唐教授多麼的體貼我們的想法啊。”

王騰虎拍拍豬排三說道：“豬排，這趟看來沒有白來我們老家吧。”

豬排三說：“廢話，什麼叫白來？馬上明天我們就要去考古了，這叫做造化。”

耗子錘叫囂道：“***，老子太興奮了。這次活動我們主要是學習為主，等學會了東西，才有機會自己以後儘快撈到自己的第一票。”

豬排三斥責道：“你別在那囂張，謙虛也不是你那麼說話。今天大好機會就差點被你說掉了。你給老子以後低調點，跟別人瀟洒學學。”

瀟洒輕輕一笑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那麼低調，只不過不太喜歡象你們那樣打打鬧鬧。”

耗子錘哈哈大笑說：“懂不懂我們今天的奇遇預示着什麼？那是五十年代大躍進的重寫啊。你們也不想想我們馬上就會站在什麼高度？大三就參加了發掘大墓的考古工作。這就叫資歷從這裏起飛了。”

豬排三附和道：“就是，說那些不好找工作的完全就是因為出校的時候沒有工作經驗，沒有工作經驗誰要你？我們馬上就不同了，有了工作經驗，以後去一個什麼考古隊之類的，那還是應該沒多大問題的。”

耗子錘說道：“這就叫檔次問題，參加了這次考古，我們一回學校，那個檔次馬上就和其他人不同了。”

豬排三又附和道：“說得不錯，和老唐的關係搞好了，以後我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王騰虎聽他們這麼一說，馬上覺得前途簡直是一片光明，但他又不得不提醒大家道：“各位，現在機會就在我們面前。這次大家努力點，不要給搞砸了。馬上大四了。大四基本很多時候都是實習。這次把唐教授給圍好了，老頭子一高興，再帶大家出去考幾個墓，以後應該就可以混得不錯了。”

耗子錘大聲說道：“靠，這次如果哪個不儘力，老子就不當他是兄弟。”

第二天中午才11點，四個人就等着唐教授來碰頭。平時都是避唐教授而不及，今天卻是望穿秋水。

耗子錘警告說：“大家都給老子放明白點，對唐教授一定要尊敬。以後的榮華富貴就靠着老唐了。”其實他不說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

唐教授風塵僕僕的到來，和四人碰了頭，說道：“走吧，剛才我已經和上面反映了情況，可能從今天開始就要動手開墓考古了。你們要聽從安排，千萬不要自己行動。古墓里既神秘又危險，一步一步都要循序漸進慢慢來。”四人點頭答應就擁着唐教授出發。

一邊走，他們就一邊開始想從唐教授嘴巴里套出點情報。

豬排三明知故問道：“唐教授，古墓在什麼地方，走路還是坐車？”

三人暗說：問得聰明。

唐教授說道：“就在離這裏五公里左右的孤風林子，也不太遠，就是山路難走。”

豬排三又問道：“唐教授，古墓的位置你們都定好了？今天就準備開始開墓了嗎？”

唐教授輕笑着說道：“基本應該說是墓位定得差不多了，本來昨天就應該動手開墓，但昨天早上發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我不得不把情況反映到上邊。今天上邊批示下來了，這才敢開始動手。就是因為我估計到可能情況比想像中更麻煩，人手就有些不夠，所以我打擾你們的玩性，來提前實習。也許你們是上天安排來幫忙的。”

耗子錘說道：“這是哪裏話？有這種學習提高的機會是我們求之不得。通過這次，我想我們也能夠把自身素質提高不少。”

王騰虎道：“您說發現了奇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您覺得這麼重大，還要向上邊彙報情況？”

唐教授已經把他們當做是考古隊的一員，也不隱瞞的說道：“昨天早上在我們確定的位置左側大概15米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盜洞。之所以奇怪，是因為看挖出來的泥土的新鮮程度，這個盜洞根本就是前一天晚上利用黑夜挖掘而出的。”

豬排三奇怪的問道：“什麼？有人敢在你們眼皮底下盜墓，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那他的盜洞挖到哪去了？”

唐教授緊鎖着眉毛，說道：“盜洞非常深，而且似乎並不是筆直的，看不太清楚裏面的情況。但我個人認為這個盜洞已經直接打到了古墓裏面，說不定裏面的文物已經被洗劫了一部分。”

耗子錘聽后倒抽了口冷氣說道：“操，盜墓賊這麼猖獗？但您怎麼知道盜洞打到了古墓裏面。您又看不到，又沒有進去過。”

唐教授說道：“昨天發現盜洞以後，我們找來了警察。放了一隻受過專業訓練的西德狼犬進盜洞裏去查看情況，誰知道一直沒有出來。以我的經驗應該是這個盜洞已經打到了古墓的墓室裏面。因為如果盜洞沒有打通，那麼狗就可以直接往返。當然，如果打通了，狗即使進入了墓室也可能往返。但是只有一種情況，狗回不來，那就是盜洞已經通向墓室裏面，而墓室裏面有機關或者有有毒氣體，導致了狗死亡。”

他接著說道：“現在墓室里大概情況不明朗，而且盜洞的位置距離我們所定的墓穴位置有一點差異。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和我們所準備發掘的墓本身就是一座。所以我必須把情況彙報到上級部門，看工作如何進展。”

王騰虎聽到唐教授說古墓里可能有機關，又可能有毒氣，嚇了一大跳，忙請教道：“那唐教授，看來情況確實比較複雜，您說工作應該怎麼開展。”

唐教授慢慢說道：“其實這個事情比較蹊蹺，如果兩個墓穴並不是一座當然最好。那麼我們所定的古墓應該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但我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因為普通古墓內部不應該有機關或者毒氣之類的東西。這個盜洞所到的墓室可能真的和我們所探的古墓是一處。同一個地方照道理來說不應該同時有兩座大型古墓。”

耗子錘說道：“既然裏面可能有毒氣和機關，那麼進去盜墓的人搞不好也掛在裏面了。狗都出不來，人的動作比狗慢得多，那就更不應該出得來。”

唐教授看了看耗子錘，點頭說道：“你說的這個也很有可能，也許盜墓賊的屍體也在古墓裏面。”

唐教授又說道：“你說的這一點我也已經想到，也許盜墓賊真的沒有再從古墓里出來，因為看他的土沒有回填把坑掩埋就應該知道。一般的盜墓賊都應該在退出古墓后都把土填回坑道以讓別人看不太出來。而他並沒有這樣做，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在古墓里遇到了不測。”

豬排三表示同意，說道：“聽說盜墓賊都有其斷定古墓位置的特殊本事，好多都是世代相傳，他在離你們所定位置這麼遠動手，可能有其獨特的判斷。”

唐教授說道：“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在走的時候已經吩咐張教授他們先探明盜洞周圍的情況。我準備從這個神秘的盜洞入手。”

王騰虎不解道：“既然狗和人從這個盜洞進去都沒有再出來，說明了盜洞下的危險程度，為什麼我們要從那個地方入手？”

唐教授對他們這種好學的精神表示贊同，解釋道：“考古並不是普通的盜竊古墓。盜竊古墓完全是以獲得墓中的陪葬物品作為目標。而考古的目標完全是為了考察和驗證歷史，墓中的陪葬物品反而是其次。所以墓中的機關等材料對於我們研究古代歷史和那個時代的手工機械化達到某種程度有重要作用，應該作為我們此次發掘的一個比較主要的課題。正因為如此，我準備從神秘盜洞入手。”

四人真是長了見識，就連耗子錘這種一心想通過挖墓發大財的人都開始對考古這個事情發生了強烈興趣，覺得墓中陪葬品和浩瀚的真正歷史比較起來確實只算陪襯和驗證。

邊走邊說時間還過得真快，張教授看唐教授回來了，急忙迎了上來。

唐教授不緊不慢的說：“老張啊，這四個是我的學生，他們正好到臨淄來玩兒。我們這裏缺人，就讓他們來實習實習。”

耗子錘急忙為大家自我介紹：“張教授您好，我們都是四川大學歷史系大三的學生，我是耗子錘。”然後又把其他三人的外號都說了一遍。接着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們都是張教授的嫡系部隊。”

唐教授聽他這麼一說都覺得好笑，心中道：“嘿嘿，這個學生倒還有趣，這些外號也真古怪，以前都沒聽說過。而且還這麼快就拉上關係來了。”

張教授只點點頭，不理四人，對唐教授說道：“老唐，我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探測過盜洞周圍的情況。”

唐教授問道：“老張，情況如何？有什麼新的發現沒有。”

張教授滿臉驚詫，覺得不可思議的表情浮現於臉上，從他口中透露出一個驚天的消息：在神秘盜洞周圍也探測發現了熟土。可是，發現的熟土位置整整比現今已經確定的古墓低了5米。說明在這古墓以下，很可能還有一層墓葬。

五人聽過張教授所說，都不禁吃驚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