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玫瑰婚事”座落在東區繁華的商業地段上,佔地超過百坪,巴洛克式的壯麗建築風格,裏頭鋪上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懸挂着明亮璀璨的水晶吊燈,玻璃窗內陳設着昂貴高雅的白紗禮服,吸引着行人的目光。
貝絮菲銷假回到工作崗位后,立即和造型部的藍桐智走到禮服展示部,準備幫學妹常凝芝挑選結婚禮服。
兩人坐在二樓的接待區,等着常凝芝的到來。
“剛休假回來,氣色很好喔。”藍桐智從茶水間裏倒了兩杯熱咖啡,放在桌上。
“你也可以一次把年假休完,跟你的‘閃光’跑去度假。”絮菲翻着企劃書。
“閃光”一詞幾乎成了藍桐智男友的代名詞,因為他和男友聚在一起時,互動親匿,常讓單身的絮菲覺得好刺眼,因此取了這個綽號。
“他要忙着審公司下年度的廣告預算案,根本沒有時間陪我。”藍桐智用手時頂頂她的手臂,三八兮兮地說:“哪像你家那隻甜食獸那麼體貼,專程騰出時間陪你吃喝玩樂、閑晃散心,說一下你們這幾天都去玩什麼?”
“和他在台灣的朋友去玩生存遊戲。”絮菲說。
那日曖昧的景象又滑過她的眼前,令她忍不住撫摸着發燙的腮頰,彷彿他熾熱的氣息還吹拂在她的臉上。當時要不是隊友們喚住他,情況會變得怎麼樣?他會吻她嗎?他想親吻她是一時的情動,還是出於憐憫?而她呢?是否也在期待他的吻?她該不會也希冀他入侵自己寂寞單調的生活中,撫慰她的情傷?
“這隻甜食獸會不會太MAN了!”藍桐智一臉欣羨。
她拉回神遊的思緒,戳着他的額頭,嬌睨了他一眼,瞥向樓梯口,見到常凝芝挽着一位高挑纖瘦的女子往禮服部走來。
“凝芝來了,正經一點,不要鬧了。”絮菲說。
“既然你的甜食獸那麼MAN,那下次來個四人約會怎麼樣?我找我家的閃光,你帶甜食獸,我們一起去‘大魯閣棒球場”玩棒球。”藍桐智興高采烈地說。
“你快點進去茶水間再倒兩杯咖啡出來。”絮菲催促道,逕自走向常凝芝的身邊。
“絮菲,好久不見,聽桐智說你休年假,跑去度假了。跟男朋友去哪裏度假,說來聽聽嘛,也許我也可以和未婚夫去那裏度蜜月。”常凝芝熱絡地拉着她的手臂。
“只不過是工作太累,休息幾天而已,並沒有跑去哪裏度假。”絮菲淺笑道,回眸瞪視着藍桐智的背影。
“大家都這麼熟了,何必那麼神秘,說實話又不會怎麼樣。”凝芝臉上帶着笑容。“不如,我結婚那天把你的男朋友帶來參加喜宴吧!”
絮菲尷尬地僵笑着,礙於尊嚴說不出自己被劈腿、早就恢復單身的事實,不想自己的感情世界又成為大夥茶餘飯後的話題。
“就這麼說定了,我結婚那天,你要帶男朋友一起出席,到時候我會把捧花丟給你,讓你博得好彩頭,早日踏進禮堂。”凝芝喜孜孜地說。
“凝芝,我是你的婚禮企劃,你結婚那天我要掌控全場,忙着處理大小事,根本沒有時間接什麼捧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淡淡地回絕。
“那不就沒機會見到你的男朋友?”凝芝一臉失望,幾年前絮菲無預警地取消訂婚儀式后,幾個要好常聯絡的高中同學,一直希望她找到真愛,得到幸福。
絮菲淡笑不語。
“對了,我差點忘了,我這次找了我們以前的室友李芯瑋、丁智愛和劉佩宜,一起來擔任我的伴娘,這星期六我在‘PinkHouse’訂了位子,你就帶你男朋友一起出席。”凝芝說。
“到時候再說吧!”她尷尬地一笑,趕緊掩蓋過去,並且機靈地換了話題,指着她身邊高挑白皙的女子,“這位是……”
“她是我在韓國認識的好朋友——朴幼真,是中韓混血兒,也是我當天的伴娘之一,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凝芝親匿地挽住朴幼真的手。
“你好,我是朴幼真,凝芝說得太過誇張,我才不是什麼救命恩人。”朴幼真帶點鳳眼的眸子直勾勾地打量着絮菲。
“我是貝絮菲,凝芝高中的室友兼學姊,也是她的婚禮顧問。”
“唉唷!絮菲,你都不知道,我去韓國玩的時候,錢包和護照都被小偷扒走了,又不會說韓文,正當不曉得該怎麼辦時,幸好遇到了幼真,她人真好,借錢給我,又帶我回旅館,幫忙報案、申請護照。”
“那你們還真有緣。”絮菲睇了朴幼真一眼,總覺她的眼神太過銳利,像在刺探什麼,令她感到不舒服。
“別站在那裏聊天,過來這邊暍咖啡,順便看看我們為你畫的造型圖。”藍桐智端了兩杯咖啡,定過來。
“凝芝,這位是你的造型師——藍桐智,負責幫你做拍婚紗照時的造型及結婚當天的整體彩妝造型。”絮菲說。
“我們通過幾次電話,已經很熟了。”凝芝對着藍桐智說:“小智,改天帶你的‘閃光’一起來我們飯店的法式餐廳用餐,我一定招待你們喝頂級紅酒。”
“那天我和絮菲視察完宴客廳的動線規劃后,本來要好好坐下來用餐,哪知道突然遇到了絮菲的男朋——唉呦喂呀——”藍桐智痛得齜牙咧嘴。
絮菲立刻狠踩他的腳,制止他再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凝芝瞅着他扭曲的臉龐,好奇地問道。
“沒事……”他緩緩地抽回腳。
“聽經理說那天你們沒有用餐就定了,發生什麼事了?”凝芝問道。
“因為剛好有突髮狀況,一個新娘突然得了‘婚前恐懼症”,把自己鎖在廁所里不肯出門,新郎打電話向我們求援,所以我們趕着去處理。”藍桐智在絮菲的淫威下,機伶地掰出借口。
“希望你當天能放輕鬆一點,不要有婚前恐懼症,要不然會急壞一群人。”絮菲說。
“我才不會得婚前恐懼症,你們都不曉得我多麼期待那天的到來,不僅可以穿上最美麗的婚紗,還可以戴上全亞洲最名貴的珠寶出場。”凝芝的眼睛發出興奮的光采。
“全亞洲最名貴的珠寶?”朴幼真好奇地插話。
“我的未婚夫是‘喬威珠寶集團’的總經理,在婚禮當天,為了表達對我的愛,他要將一條價值一千多萬美金的頂級粉紅色鑽石項鏈戴在我的身上……”凝芝說。
“我沒見過粉紅色鑽石,那一定很美。”藍桐智說。
“當然很美,為了展示這款粉紅色鑽石項鏈,我才會特地要求禮服設計師在設計白紗禮服時,一定要做平肩低胸的設計,這樣方便我呈現頸部的線條和露出這款鑽石項鏈。”凝芝說。
絮菲從凝芝上揚的嘴角眉梢,感受到她全身沉浸在被呵護、嬌寵的車福氛圍里,忍不住在心裏羨慕着。
“那你一定是本年度最美麗的新娘。”藍桐智說。
“凝芝,謝謝你邀請我來參加你的婚禮,我好期待那天趕快到來。”朴幼真的眼底飛掠過一抹貪婪的神色。
“我才要謝謝你願意擔任我的伴娘,到時候我一定要介紹一個超帥的伴郎給你認識,最好你們能進出愛的火花。”
絮菲起身,說道:“凝芝,你訂的義大利手工禮服已經空運來了,要不要先來試穿看看?”
“好啊,我很期待呢!”凝芝笑咪咪。
絮菲從禮服部取出一套嶄新的白紗禮服,將她帶到更衣室,拉上帘子,揚聲說道:“我就在更衣室外面,需要幫忙的話,再叫我一聲。”
“好的。”
絮菲看着端坐圓桌旁的朴幼真,說道:“朴小姐,你要不要順便試一下伴娘的禮服,要是衣服尺寸不合,可以一起修改。”
“好的。”朴幼真站起身,走到絮菲的身邊,接過一襲淡藍色的禮服,走進另一間試衣間。
藍桐智走到絮菲的身邊,抬起腳丫,抱怨道:“絮菲,你好狠的心,我又沒有得罪你,你居然下‘腳’這麼重,踩得我好痛。”
她冷睨了他一眼,嚴肅道:“誰叫你亂講話,你是不是跟凝芝說我和男朋友去度假?”
藍桐智點點頭,壓低音量說:“難不成你要我說,貝絮菲當場抓到男朋友劈腿偷吃的證據,承受不住刺激與打擊,請年假窩在家裏垂淚自憐、自怨自艾嗎?”
“她要我這星期六帶男朋友去‘PinkHouse’和大家見面,你是要叫我去租一個牛郎帶出場,還是你家的‘閃光’要借我充當男友呢?”她眯起美眸瞪着他。
他涼涼地說道:“何必捨近求遠,你家裏就有一個現成的。”
“跟你說過多少次,我跟甜食獸只是房客和房東的關係,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不要每次都把我們的關係曖昧化。”她伸出食指威嚇道。
“那甜食獸也是這麼想的嗎?”藍桐智反問道。
“他、他的想法關我什麼事呢?!”她雙手環胸,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我以同是男人的身分,大膽地斷定他絕對喜歡你。”藍桐智拍着胸膛保證。
“男人?”絮菲眼神懷疑地上下打量他。
“我的外表和身分證上的性別都顯示是男的。”藍桐智譴責性地瞪了她一眼。
絮菲咬着下唇,腦海浮現了霍騏昂落拓不羈的模樣,那對濃黑的劍眉始終調侃地揚起,性感到足以去拍攝CK男性內褲廣告的好身材,以及品嘗甜食稚氣的表晴,全都牢牢地烙印在她的記憶里。
是不是在她最脆弱、沒有防備之際,他就這麼大剌剌地走進她的屋子,跨入她的生活,也侵入她的心呢?
還是純粹她太過孤單,渴望有人陪伴,分擔過多的寂寞?抑或在朝夕相處中,她漸漸熟悉他的存在,不自覺地依賴他……
她才剛結束一段失敗的感情,要這樣貿然地再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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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潢雅緻的義式餐廳里,小巧的燭台燃着一圈光亮,暈黃的燈光和莫內的油畫,營造出浪漫典雅的氛圍.
貝絮菲換上一襲墨綠色的洋裝,鬈曲的蓬鬆長發垂瀉在肩上,清麗的五官化上了淡淡的彩妝,襯托出時尚都會女性的迷人風采。
她走進包廂內,看見常凝芝和朴幼真,還有她的高中時期住在女生宿舍的室友李芯瑋、劉佩宜和丁智愛。
“絮菲,好久不見。”李芯瑋熱絡地站起身,擁着她的肩膀。
“嗨!絮菲,好久不見。”丁智愛放下紅酒杯,朝她打招呼。
“很高興見到大家。”絮菲拉開椅子入座,淺笑道:“朴小姐,又見面了。”
“凝芝說大家都是伴娘,希望我出席你們的聚會和大家熟絡,培養感情。”朴幼真說。
嬌小的常凝芝站起身,朝包廂外探頭看了一眼,對着絮菲說道:“你一個人來?”
“嗯。”絮菲放下皮包,抬頭看着她,問道:“怎麼了?”
“你男朋友呢?他怎麼沒有陪你一起來呢?”凝芝說:“我跟大家說你會帶男明友出席,她們都很想看看他。”
“對啊!”劉佩宜一邊咀嚼着牛排,一邊說道:“你看男人的眼光不夠精準,我們特地來幫你鑒定一下,不要像上次一樣,在訂婚前夕才發現——”
丁智愛頂着她的手肘,制止她接下來的話。
絮菲垂下臉,掩去眼底的狼狽。
劉佩宜無心的話,像只蜜蜂螫傷了她,再次將她心底難堪的傷疤掀了出來。
就算她的心傷復原了,也記不起初戀男友的輪廓,但對於這個話題還是心存芥蒂,它清晰地昭示着她錯愛過、被背叛的事實。
氣氛突然變得僵凝,沉默地飄散着一股壓迫感。
丁智愛和李芯瑋沒好氣地瞪着多嘴的劉佩宜,沒事居然揭起絮菲的傷疤。
常凝芝連忙緩和氣氛,說道:“絮菲這次交的男朋友好像是一個很體貼的男人喔,我聽她同事說,他對絮菲很好,還常帶她去散心。”
“那他怎麼不出席呢?”朴幼真追問道。
“因為他……”絮菲看了大夥一眼,實在沒有勇氣說出自己是單身的事實。“……因為他……他突然有事……所以——”
“親愛的,對不起,我來晚了。”狹小的包廂里,突然切入一道熟悉的男音,打斷絮菲的話。
她錯愕地抬頭,撞上一張俊酷的臉龐,忍不住驚呼道:“甜食獸……”
霍騏昂俯身貼近絮菲的臉,親匿地在她額際印上一個吻,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恍若他們是一對感情黏膩、默契極佳的情侶。
“各位女士,很抱歉剛才有點事耽誤了,所以來得比較晚。”霍騏昂逕自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入座。
霍騏昂穿着一件白色襯衫,搭配一件黑色的西裝褲,踩着同色系的手工皮鞋,胸前微微敞露出結實的胸肌,帥氣俊酷的模樣教人移不開目光,拜倒在他性感迷人的風采之下。
“你叫甜食獸?”劉佩宜忘了咀嚼口中的牛排,兩眼發直地望着眼前的性感帥哥。
“那是絮菲替我取的綽號。”霍騏昂寵溺地撫着絮菲的頭,輕笑道:“我的本名叫霍騏昂,因為常跟絮菲搶吃甜品,才被她取這個綽號。”
“好可愛的綽號。”丁智愛羨慕他倆甜蜜的互動模式。
絮菲陡然醒悟過來,驚愕地瞅着霍騏昂,他什麼時候成為她的男朋友?她又怎麼可能跟他搶吃甜食呢?
“絮菲,你男朋友很帥耶!終於被你找到一個極品男了。”李芯瑋說。
“甜食獸,你是怎麼認識絮菲的?”劉佩宜好奇道。
“我和絮菲的弟弟緒洋是好朋友,他介紹我們認識的。”霍騏昂答得十分自然。
“真是懂事的弟弟。”丁智愛意有所指。
“不是的……那個……”絮菲吶吶地開口,不曉得該怎麼澄清她和霍騏昂的關係,她無意欺瞞她們,卻又虛榮地想享受大夥欣羨的目光。
“霍騏昂,你六月底有空嗎?如果沒事的話,可以來參加我的婚禮,絮菲那天是我的婚禮企劃,你可以一起來陪她。”常凝芝熱情地提出邀約。
“謝謝你邀請我參加你的婚禮,我會準時赴約的。”霍騏昂炯亮的眼眸環視包廂里的女人,手臂很自然放在絮菲的腰間。
幾個女生輪番一一自我介紹,熱絡地和霍騏昂攀談,而絮菲則被晾在一旁獨自喝着紅酒。
“我叫朴幼真,是中韓混血兒,也是凝芝的伴娘之一。”朴幼真討好地欺近他,主動替他斟酒,暗地將一張摺疊好的紙條塞進他的口袋。
“你好。”霍騏昂邃亮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你平日有什麼休閑活動?”劉佩宜說道。
“我挺喜歡和朋友玩生存玩遊戲,偶爾也會帶絮菲一起去玩。”霍騏昂又將話題繞回絮菲身上,摟着她的肩膀。
“生存遊戲!”李芯瑋興奮地揚高音量,說:“好MAN喔!”
“改天也帶我們一起去,順便介紹你的隊友跟我們聯誼。”劉佩宜眨眨眼。
“台灣男人身上的肌肉都像你這麼結實、性感嗎?”朴幼真帶着幾分醉意,伸出食指隔着衣衫戳着他的肌肉。
霍騏昂輕笑不語,瞟了絮菲一眼,她正獨自飲啜着紅酒。
“我的槍法和技術都不錯,改天也帶我一起去玩生存遊戲嘛!”朴幼真大膽地勾住他的手臂,撒嬌道。
“有機會的話,我再約我的隊友和大家一起出來玩。”霍騏昂說道。
“好啊!”所有的女生歡喜嚷着,紛紛舉杯向他敬酒。
敬完酒,霍騏昂放下酒杯,湊近她的耳畔,低喃道:“喜歡我帶給你的驚喜嗎?”
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廓上,令她的心發燙地跳動着。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她附耳問道。
“剛才你同事藍桐智打電話到家裏,說我的房東小姐有難,急需一位男朋友,希望我能義氣相挺,前來搭救。”
絮菲被他的話逗笑了。
個性向來有點人來瘋的劉佩宜,喝了酒之後,心情更High,看着他們親匿的互動,忍不住叫道:“智愛,快點替我取來墨鏡,我快被眼前這對情侶給閃瞎了。”
絮菲連忙推開霍騏昂,正襟危坐,睨了劉佩宜一眼,嬌斥道:“你在胡說什麼啦!”
李芯瑋站起身,走到霍騏昂和貝絮菲身後,熱絡地搭着兩人的肩膀,說道:“甜食獸,你是真心喜歡我們家的絮菲嗎?”
霍騏昂偏過臉,深邃的眼瞳散發著柔情真摯的眸光,凝睇着絮菲線條柔美的側臉。
絮菲感覺到他的眸光恍若帶着熱度似的,灼燒着她,令她的臉頰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嗔怨道:“心瑋,你在胡扯什麼。”
“對啊!甜食獸,你是真心喜歡我們家絮菲嗎?”劉佩宜也放下美食,趕來湊熱鬧。
霍騏昂抬起她細緻的下巴,炯亮的黑眸徘徊在她美麗的面容上,緩緩地說:“我當然是真心真意的喜歡絮菲,我願意為了討好她而做任何事,也可以為了她和所有的女人保持距離,不再看其他的女人一眼。”
他甜膩的情話就像一簇火苗,熨燙她的耳膜,令她心跳飛快,緊張地咬着殷紅的下唇。
“好深情、好浪漫的告白。”丁智愛一臉羨慕。
“那你喜歡絮菲什麼?”常凝芝好奇地追問道。
“喜歡她美麗又帶着幾分嬌悍的個性、喜歡她單純脆弱的模樣、喜歡她喝醉酒愛撒嬌的迷糊姿態、喜歡她責備我太愛吃甜食的不屑表情……”他俊酷的臉龐上有抹認真的神采,一一細數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真摯的告白,令她的心發燙,胸臆間彷彿漫湧起一股熾熱的情潮,衝擊着她脆弱寂寞的心。
“接吻!接吻!接吻!”劉佩宜輕拍着桌面,叫嚷着。
在場的女人,除了朴幼真冷冷覷着這一幕,飲啜着紅酒,其他人全都加入鼓噪的行列。
“拜託!你們不要鬧了。”絮菲窘得想鑽進桌子底下。
“那我只好應觀眾要求嘍……”霍騏昂扳過她的肩膀,拾起她細緻的下巴,手指撫着她紅嫩的唇,緩緩地靠近她的唇。
絮菲還來不及反應,霍騏昂立即覆上她柔軟的唇,火熱的舌探進她的唇齒間,那柔嫩的觸感令他深深地着迷,滿足了連日來想吻她的渴望。
他淡而好聞的氣息混着淡淡的酒味,充斥在她的嘴巴與鼻腔,熾熱又溫暖,令她暈眩又興奮,任憑他強悍又熱情地逼近,情難自禁地回應他,陷溺在他曖昧又熱情的擁吻里。
良久,他滿足地離開她的唇,凝睇着她紅艷的臉龐,眉梢眼角都浮現了一抹溫柔的神色。
絮菲又羞又急地退開來,低垂着臉,不敢迎視大夥戲譫的眼神。
“我瞎了!”劉佩宜興奮地尖叫道。
“我看你們感情這麼好,乾脆擇期結婚算了。”李芯瑋說道。
劉佩宜鬧上癮,起鬨道:“求婚!求婚!求婚!”
“你們真的不要再鬧下去了。”絮菲尷尬得紅着臉,求饒道。
常凝芝連忙緩頰,說:“絮菲臉皮薄,我們就不要再捉弄她了,反正只要她能開開心心和甜食獸在一起就好了。”
大夥決定放過兩人,將焦點轉移到常凝芝的身上,開始逼問她的戀愛史,討論着在結婚迎娶當天,應該怎麼刁難伴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