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但我想要履行愛情證書上第六條——每周一次巴氏腺保養,確保身心健康和愛情的蜜度。」他用鼻尖親昵地磨蹭她的鼻端,低聲地笑道:「想想我們交往了快兩個月,以一周一次的頻率算來,我欠你八次「巴氏腺保養」,恐怕從今晚到這個周末一連三天,我都不能讓你出門了。」
艾曦聽懂他火熱的暗示,害躁地紅了臉。
「我的「巴士線」很健康,完全沒有塞車,才不需要做保養。」她的雙手貼着他的胸膛,羞得沒有勇氣看他。
「沒關係,那我幫你檢查看看。」他壞壞地笑着,趁她沒有防備之際,攔腰將她抱起。
「啊……」她驚呼一聲,連忙摟住他的脖子,以防重心不穩。
他抱着她,走進卧室,將她拋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喂,我才不想跟你玩什麼醫生和病人的遊戲。」艾曦躺坐在大床上,迎睇向耿於韞燃着情慾熾熱的眼眸,柔聲抗議道。
「那我幫你做健康檢查好了。」耿於韞運用身材的優勢欺身靠近她,雙手撐在大床的兩側,嘴唇貼近她,嬉戲般地要吻她又沒有吻她。
「耿於韞,你很壞欸。」艾曦被他圍困在胸膛下,迎睇向他熾熱的眼神,柔聲地抗議道。
「既然你都說我很壞,那我就壞給你看。」他摘掉鼻樑上的眼鏡,擱放在床頭的矮柜上,緩緩地欺近她。
「你……」艾曦還來不及抗議,紅潤的嘴巴已經被吻住。
他給了她一個甜膩到極致的吻,炙熱的舌深深地探入她的口中,熱情地需索着她的甜蜜。
他的吻又濕又熱,令她沉溺在他的滋味里,雙手環向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回應他的熱情。
他離開她的唇,游移的吻來到她細緻的頸項,宛若嬉戲般,輕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和頸側,挑逗着她的敏感地帶。
「艾曦,你真可愛……可愛到我忍不住想對你使壞……」他執起她的手,親吻她柔嫩的掌心。
「你就只想欺負我……」她甜柔的嗓音沒有一絲抱怨,反而像是在撒嬌。
「還是換你欺負我?」他露出惡魔般性感的笑。
「你力氣那麼大,最好我能欺負你。」她望了他一眼,臉紅了起來,怯怯地垂下濃密的眼睫。
「那就乖乖不要抵抗,讓我好好愛你……」他迫不及待地想在她美麗的胴體上,展開一場情慾探險……
她親昵地摟住他,感覺到他不只進入她的體內,也用最直接熱情的方式通往她的心底。
原來,愛是有重量的,而她正甜蜜地承受着。
冬天即將進入尾聲,氣象新聞不斷在電視上播送將有一波強大的寒流來襲,提醒民眾注意保暖。
台北的氣候只要進入冬天,永遠都是濕濕冷冷,但對艾曦而言,這個冬天反而是她居住台北以來最溫暖的一年。
因為她不再是一個人。
聖誕節過後,她拿着耿於韞送的馬卡龍鑰匙圈,搬入他的公寓,兩人甜蜜地同居在一起。
她霸道地佔據了鞋櫃四分之三的位置、瓜分掉三分之二的衣櫃、浴室里的瓶瓶罐罐更佔掉大部分空間,冰箱裏也多了各式各樣的甜點和零食。
卧室里深藍色中性的被套被撤換下來,改鋪上淺紫色綴着玫瑰花圖案的浪漫床單,冰涼的地磚上多了一張溫暖厚實的地毯……
耿於韞感覺到艾曦不只進駐他的屋裏,也住進他的心底。
幾個月的同居生活下來,雖然偶爾也會為生活習慣不同而起小磨擦,但因為相愛,他們慢慢適應對方的習慣,慢慢地協調出生活的節奏。
他喜歡疼寵着她,不過有時候她誇張的購物行徑,還是滿挑戰他的忍受度。
這一晚,耿於韞漱洗完畢,站在洗手台前刮鬍子,忽地發現置物台上除了擺放各式各樣的護髮產品、身體乳液、捲髮器外,居然又多了一個新鮮的玩意兒。
他拿起一個粉紅色海綿材質、類似「手指虎」造型的小玩意,在手上把玩着,突然非常好奇它的功用。
該不會是最近發明的防狼武器吧?
畢竟真正的「手指虎」違反槍炮彈藥刀械管制條例,在市面上禁止使用,有可能研發者為了能順利上市,做了某些程度的改良。
只是海綿材質的「手指虎」用來擊退對手會不會太「溫和」了一點,這樣攻擊力夠嗎?
耿於韞好奇地將粉色海綿材質的「手指虎」戴在手上,擺出跆拳道的手勢,驀地,艾曦推門而入,兩人四目相視,她的目光順着他怪異的手勢,最後落在手指間粉紅的分趾器上。
「於韞,你這是在做什麼?」她皺眉,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在研究這個新型「手指虎」的攻擊能力。」耿於韞有些窘地收回擊拳的姿勢,俊臉閃過一絲尷尬的神情。
「「手指虎」?」艾曦瞠大眼睛,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把女生平時搽指甲油戴在腳趾上的分趾器視為攻擊型武器?
「難道這不是改良型的「手指虎」嗎?」耿於韞的眼神萬分無辜。
「哈哈哈……」她放聲大笑,眼角都快飆出淚了,忍不住反問道:「你覺得這種材質的手指虎攻擊得了人嗎?」
「要不然這是什麼東西?」耿於韞被她笑得面子有些掛不住。
「耿醫師,乖,姊姊示範給你看哦。」艾曦拍拍他的臉頰,取走他手上的分趾器,然後牽着他的手來到化妝枱前。
他很配合地跟在她的身後,想看看她要玩什麼花招?
她拉開抽屜,裏頭琳琅滿目全是各式各樣的指甲油,從粉嫩的粉紅色、鮮艷的鵝黃色,到蒼翠的綠色、蒂芬妮藍、神秘的紫色,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鑲着亮片和小愛心的美甲裝飾品。
「艾曦,你的指甲油比我小侄子二十四色的彩色筆還可觀。」耿於韞坐在床沿,看着她豐富的收藏品,簡直開了眼界。
「那是當然的嘍。」她得意地挑了挑眉,一副獻寶的模樣。「裏頭還有好幾瓶是限量品,市面上買不到的。」
她突然玩心大起,將兩個粉紅色的分趾器,夾在他的腳趾中間,襯着他男性的小腿,形成強烈對比。
「你想幹麼?」耿於韞盯着夾在腳趾間的可笑分趾器,仍然搞不清楚它們真正的功用。
「教你怎麼使用分趾器。」她朝他甜甜一笑,眼底閃爍淘氣的光芒,雙腿盤坐在地毯上,抬起他的腳丫擱放在自己的腿上。
耿於韞驚覺不妙,每當她笑得愈甜蜜,頑皮的花招就愈多。
譬如上星期,他只是把她掉落在洗手台下的面膜撿了起來,隨口問一下那玩意兒的功效,馬上被她抓去進行了一場美膚改造。
先是戴上超大蝴蝶結髮箍,露出寬闊光潔的額頭,然後臉上被塗上一層黑漆漆像瀝青似的面膜,等到臉上的面膜全乾之後,她快狠准地由下往上撕,一舉拔起窩藏已久的深層粉刺。
此時,耿於韞才發現女人難為。
想成為一個美麗的女人更難為。
怪不得,人家會說:世界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
他早已將欣賞她沐浴后、坐在化妝枱前進行一道道繁複保養過程的舉動視為一種樂趣,偶爾也會情不自禁地湊過去摟住她,卻時常遭到她甜蜜的反擊。
她就像一隻幼嫩的小貓咪,老是膩在他的身邊,不斷地挑逗着他,想出一堆奇奇怪怪的花招,誘惑他陪着自己一起玩,而他也還滿享受兩人生活中甜蜜的小情趣。
她總是能為他忙碌沉悶的生活,製造出許多驚喜與快樂,舒緩了他工作上的疲累與壓力。
「艾曦,為什麼要把分趾器戴在腳趾上,難不成要矯正腳趾頭?」耿於韞瞟向腳上可笑的分趾器,猜測它的功能。
「當然不是。」她笑着搖頭,取出一瓶酷勁的黑色指甲油,搖了搖,扭開瓶蓋,嫻熟地用刷頭沾了點指甲油,全然不顧他的抗議,搽在他的腳趾甲上。
「喂……」耿於韞忙不迭地出聲制止。
「不要亂動啦,要是你把指甲油沾到我的衣服或床單上怎麼辦?」她輕拍了一下他的小腿,以示懲罰。
「你在我的腳趾甲上搽指甲油,我明天怎麼進手術室?」耿於韞盯着腳趾甲上那片黑漆漆的色澤,無奈地抱怨道。
「我是在教你分趾器的使用方式,就是避免在搽指甲油時,沾染到其它的腳趾頭。」艾曦搽完十根腳趾,對成果相當滿意,還不忘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顏艾曦,你太誇張了,竟然還拍照……」耿於韞伸手想搶過她的手機,卻礙於腳上的指甲油未乾,不敢輕舉妄動。
「我不只拍照,還要上傳到臉書去呢。」她笑得賊兮兮,用指腹滑到屏幕,準備連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