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莫阿姨只說以後有空的話會來看她，莫依依點頭答應了，莫阿姨走的時候兩眼有着期盼，莫依依只對她笑卻沒有開口留她。
莫依依心裏不難受反而很滿足，莫阿姨有她的生活，莫依依不想破壞了她的生活，如果莫阿姨現在的老公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團亂。
而莫依依過了二十多年沒有媽媽的生活，也不太習慣突然有一個媽媽冒出來對她噓寒問暖，這種事情還是季一澤來做比較好，讓她沒有心理壓力。
原來她真的是習慣了季一澤的存在、他的關懷備至。
莫依依心情大好地買了下午茶，今天是星期六，季連峰大概是在家裏補習，而季一澤在書房裏看文件，她買了下午茶便去了季一澤的公寓。
莫依依一走進公寓，將下午茶給了老管家，她逕自地往書房走去，她一走進書房，就看到他端坐在書房裏認真地看文件。
莫依依賊頭賊腦地看着他，「在忙？」
再忙也要有時間理她，「過來。」季一澤朝她掊掊手，莫依依柔順地走了過去，他手一拉，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季一澤的腿快要成為她的專饜座位了，明明旁邊有沙發、有椅子，他卻偏愛她坐在他的腿上。
莫依依不認為自己輕到讓他零負擔，她在他的腿上扭了一下，嬌氣地問：「我會不會太重？」
「不會。」季一澤堅定地搖頭，「有什麼開心的事情？」
莫依依把今天她和莫阿姨之間的對話說了一遍，季一澤點頭，手圈住她的腰，無聲地給予她支持。
「我覺得輕鬆多了。」莫依依皺着眉，「我是不是很沒良心？」
季一澤笑出了聲音，「不會。」對季一澤來說這樣最好，他護了好幾年的寶貝，別人一來就撿現成的，實在是可惡，即使是她的親生母親，他也不樂意。
一陣敲門聲，莫依依知道是老管家將下午茶端上來了，她掙扎着要從季一澤的腿上跳下來，沒想到季一澤手摟着她，不讓她下去。
「是管家啦，我剛剛外帶了下午茶，快放我下來，被管家看見了多不好意思。」莫依依緊張地說。
「進來吧。」季一澤沒有聽她的話放開她，反而將她抓得更緊了。
莫依依低呼一聲，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她聽見老管家將下午茶放在桌上，她似是想到什麼地抬起頭，對着老管家說：「有給小峰留一份吧？」
老管家點頭說：「有的。」
莫依依一問完就又將頭縮了回去，深怕被老管家取笑，這麼大的人卻像小孩一樣被季一澤抱在懷裏，真的是很丟臉。
老管家目不斜視地離開了書房，體貼地關上了門。
「好了，先吃點東西。」季一澤拍拍她的背，示意她抬頭，不要一直低着頭。
莫依依生着悶氣，抬頭瞪了他一眼，「讓你放你不放，被人看見了……」
「有什麼關係。」她是他的誰，這尾子裏的人都知道，她就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也不過是告訴別人，此地無銀三百兩。
「厚臉皮。」莫依依罵了他一句，眼睛便看向了車上的塑膠袋，她買了幾杯冷飲，幾塊精緻的蛋糕。
「餓了？」他的手箍住她的腰不放，看她眼饞地伸長了脖子，眼裏儘是笑意。
「放開。」莫依依皺眉，手用力地拍紅了他抓着她腰部的手，一臉的不滿。
季一澤才不怕這麼一點疼痛，他笑着在她的臉頰上香了幾個，「不放，我銀你。」
「你瘋了。」
季一澤才不理會她不屑的眼神，伸手端起冷飲放在她的嘴邊，「喝吧。」
她有手有腳，不需要他這麼伺候，可她要是反抗的話，大概也不會成功，於是她張嘴乖乖地被他餵食，喝喝冷飲又吃了幾口蛋糕。
「飽了，不要了。」莫依依拒絕再吃，季一澤這才放開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莫依依吃飽喝足后看了他一眼，「幹嘛？」
「喂我！」季一澤霸道地說。
莫依依無語地看着他，原來他積極地喂她吃是有目的的，她豎起手指，在他的膊上狠狠地戳了好幾下，「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哪裏過分了？我喂你，你喂我，禮尚往來。」他不知羞地說。
莫依依恨不得揍他一頓，這個男人真的想得很美，她才不要順了他的意，「你不吃拉倒，放着我當飯後甜點吃，我也沒關係。」喂來喂去這個遊戲很好玩嗎？這個男人這麼大了還這麼有童心，當真是匪夷所思。
季一澤陰森地瞪着她，「貨物既出，概不退貨。」
他都己經餵了，她當然要喂回來了。莫依依才不理他，趁他不注意，快速地拉開他的手，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對他做了一個鬼臉才往外走。
哪知道身後的男人動起來也是非常的迅速，一把將她按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高大的身軀順勢壓在了她的身上。
莫依依啊了一聲，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在他的身下了，「你！」
「你不喂，那我就吃你的好了。」
吃她的？怎麼吃？剛剛吃下的都己經到了肚子裏去了，再過一會就消化完了，她才這麼想着，他的唇己經下來了，堵在她的唇上，將她的唇當做一道上等的美食肆意地享受着。
莫依依的睫毛顏動着，季一澤含着她的唇瓣，舌尖掃過她的唇銖，牙齒輕啃着她的唇，麻麻的令她意猶未盡。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着，在他稍離開她唇部的時候，她紅着臉趕忙說：「我喂你，你不要再……」
季一澤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你餵了，我要吃……你！」
莫依依從腳到頭都紅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你好好工作，我……」
「你說的，工作重要，但身體也很重要。」他邪笑地俯在她的耳邊，「憋太久不好，你說對不對？」
對不對？他開什麼玩笑，縱慾過度也是傷身的，莫依依還沒說話就己經被他堵住了嘴，她瞠目結舌地看着他伸手就要解開自己衣服，她忙不迭地伸手攔住他的動作，眼睛睜得大大的，小手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
季一澤移開唇，好整以睱地看着她，「你自己來。」
莫依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了，這個男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汗顏地看着他，「我……」
季一澤翻身坐了起來，也拉着她坐了起來，眼神火熱地看着她，嘴上催着她，「快。」
莫依依真想一頭暈過去算了，可她沒有疾病纏身，身體健康得很呢，莫依依雙手抱着前胸，防備地看着他。
腦子裏快速地轉着要怎麼跟他溝通一番，畢竟要在書房裏圈圈叉叉的，實在是太奇怪了。
季一澤凝視着她，在瞧見她眼裏萌生的逃意，他快速地將她抓住，正要就地正法的時候，季一澤的手機響了。
莫依依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他要真的對她那個這個的話，以後她都不敢來書房了。
季一澤聽見鈴聲，眉皺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復了，拍了拍她挺翹的臀部，「拿手機。」
莫依依開心地領命而去，拿了手機遞給他之後，快速地閃到了一邊，深怕他獸性大發。「喂？爸……」
莫依依知道是季父打來的電話時，眉心出現一道摺痕，她想到季父對她說的話，她心裏悶悶的，季父不贊同她跟季一澤在一起，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該如何應對呢？莫依依安靜地沉思着。
一雙大手繞上了她的腰部，莫依依回過神，看向他，「講完電話了？」
「嗯，是爸。」
「你當初怎麼搬出來了？」莫依依疑惑地問他。
季一澤認真地望着她，嘴邊若有若無地笑着，「沒什麼原因。」留在家裏，每一個角落都有他們的回憶，繼續待在季家只會讓他難受。
他不說，莫依依也問不出來，「那爸……季先生找你幹什麼？」
莫依依的稱呼讓季一澤眼眯起來，直白地說：「爸找過你？」
一見莫依依臉上流露出無助的神情，他斬釘截鐵地說：「爸找你說了什麼？」
她稱呼季父為爸爸，現在卻一反常態地叫季先生，和當初遇見他時喊他季先生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莫依依不喜歡說謊也不搢長說話，但這一次她說了謊，「爸……」她想了一下才開口，「沒有找我，我們只是碰到了，他看見我時有些驚訝。」
她的謊言在他的面前就是氣球，一戳就破，她說的話明顯存在着漏洞，怎麼聽都覺得怪，季一澤眼波流轉，卻沒有多說什麼，張開手臂將她抱在懷裏，頭埋在她的髮絲里，「嗯。」
他是相信了嗎？莫依依心裏想着，卻不敢多問，能避開就避開。
「爸讓我明天回家一趟。」季一澤淡淡地説：「既然爸看見你了，我們現在又在一起，不如就回去見爸吧。」
莫依依柔軟的身子瞬間僵硬了，「這、這麼急？」季父的態度這麼明顯，她要是回去的話，他會不會直接將她拒之門外？那到時季一澤會……
莫依依心裏擔心着，但她沒有說出口，她最後只是抬頭看着他，「我可不可以……」書房的門外響起了季連峰的聲音，「莫老師、莫老師。」
莫依依晈着下唇，眼睛看着季一澤，聰明如他，他應該明白她要說什麼才是。
季一澤狀似不懂地看了一眼莫依依，「小峰在叫你。」
季連峰在外面喊得越來越響，莫依依想忽視都做不到，莫依依只好鬆開手，她沒有注意到，以往愛跟季連峰爭風吃醋的季一澤竟然輕易地讓她去開門了。
門一開，季連峰就跑了進來，纏着莫依依出去玩，莫依依抱歉地看着他，正想拒絕他，季一澤卻說：「走吧，你們去玩吧，我還有文件要看。」
莫依依詫異，倒是季連峰開心極了，「好耶，太好了。」
莫依依被季連峰拉出去時回頭看了一眼季一澤，他正走向紅木書桌前，目光並未落在她的身上。
莫依依想着他的話，明天回季家……她該怎麼跟他說，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回季家，該不該告訴他季父對他們的不贊成，她的心頭蒙上了一層灰，心裏想不出答案，臉上的神采漸漸地淡了。
在她關上門時，坐在椅子上的季一澤抬頭盯着她的背影，思索着她剛剛未說完的話。
依依，依依……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又會怎麼做？
季一澤雙手交握成一個弧度，下顎抵在上頭，沉重的氣息環繞着他。
季一澤送莫依依回去之後，胸口就像有一道牆堵着，他開車回家，走到卧室，他坐在了落地燈旁的沙發上。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臉上籠罩着一層陰影，他知道她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見他的父母，也沒有心理準備重新回到以前，但他己經等不急了，儘管她人在他的身邊，卻還是不夠。
他要她這個人，要她的里裡外外都是他的，包括婚姻，在婚姻殿堂前，她離開過一次，而他真的無法再容忍她離開了。
他對自己說要緩下來、不要急……可笑！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只要跟她有關，他的心態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同樣的事情在別人身上他毫不在乎，但在她的身上，他想裝不在乎都好難。
季一澤離開沙發，煩躁地脫了衣服，光裸着精壯的身體走進浴室，他放了一池的水，冷冷的水仍是無法冰凍他急躁的心情。
他浸在冰冷的水中，思緒跟着起起伏伏，也不知泡了多久，等他想站起來的時候，他的眼前黑了一下，腦海中閃果一道精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也許這樣最好……
季一澤走回卧室，未擦乾的身子就這麼躺在床上，未着寸縷，他拉了薄被遮住重要部位，腦子越來越迷糊，他卻笑得更加的燦爛，不想讓她走了，真的不想她走了，雖然這個法子真是又蠢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