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徵兆(上)

第二十章 徵兆(上)

數日過後,青晨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只是有着大梵般若鐘的安魂之功效,青晨的傷勢倒有好轉的趨勢。

自行風離開當日起,第二日法華就前往彌霓山看望張家生,並把青晨病重被留在金華寺醫治,行風離開尋找醫治青晨傷病之法告訴了張家生。至於青晨所犯何病,法華以防日後張家生口漏,魂裂之消息傳出后對青晨不利,自然就沒有告訴他。

聽到青晨留在金華寺醫治傷情的消息后,張家生便央求法華帶他去金華寺看望青晨。張家生所求乃人情自然,法華自然不會拒絕,於是帶着張家生回到了金華寺。

原本,法華想讓張家生留住下來,這樣一來也便於自己照顧張家生的日常生活,以及修鍊。怎奈張家生呆了數日後,見青晨傷勢穩定,於是要告辭離開返回彌霓山,繼續行風交代給他的修鍊。

看着張家生剛毅的面孔,法華一陣躊躇,道:“你留住下來,師祖也好照顧你的日常起居,又可有師祖,師伯以及師叔的指點,與其他眾位師兄弟一起修鍊,這對你的修鍊一途則如快馬還加鞭。”

張家生一低頭,道:“師祖說的很對。只是小師兄病重留在這裏治療,有師祖照看着我已經放心了,師傅又出去尋找方法救治小師兄,如今整個彌霓山,還有師傅的洞府只剩下我一個人,如果我留下來,那還有誰照看洞府。他日師傅回來,彌霓山變成了賊寇山寨,仙洞變成賊王正堂,張家生又如何向師傅交代。”

法華見張家生人長憨厚老實,說的話又有他的道理,於是呵呵笑起,道:“既然你說的不失道理,師祖就不強加挽留了。你這一回去師祖會派三位師兄護送,如此我安能放心。”

張家生拜了一聲謝,便返回所居之地打點起離開的行囊。而法華則把尋找三名護送張家生的佛門弟子交代了下去。

第二日清早,張家生又來看了青晨一眼,方在三位佛門弟子的護送下離開了金華寺,返回彌霓山。

……

轉眼之間,一月光景如晝夜替換,又或許是一個冬夏也能掐指一算。

法華站在大梵般若鍾前面露愁容,轉而回頭朝門外叫道:“你進來。”

那名一直留在這院中照看青晨的佛門弟子聞言,於是小跑了進去,低頭恭候法華的交代。

法華道:“自你來到這院中至今有多長時日了?”

聞聽法華這麼一問,他又抬頭髮現法華面色不佳,於是猜測斷然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這位方丈打算着把他替換出去了。當下,這名弟子慌忙說道:“方丈師祖,弟子這段時日一直盡心儘力照看這位昏迷中的師弟,如若無意做錯了什麼,還請方丈師祖明白告訴弟子,弟子一定改過。還望方丈師祖不要把弟子換了出去。”

法華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又見他這般急於解釋,於是呵呵笑起,道:“你這佛門修行人不老實呀。我只是問你到這裏多長時日,你又何必胡亂揣測。”

這名佛門弟子原是後勤房打柴僧,就以他這般身份,在金華寺不被人重視不說,能夠用來修鍊的時間也很少。後來他因緣巧合被後勤管事老僧叫到這裏后,情況就發生了變化。他不僅有充裕的時間修鍊,就是在人事交際上也被同輩的尊重得很。

這自然是緣與法華叫他照看青晨一務,但是他見此有利,也就不想放棄。所以當法華如此冷臉向他問起到此地呆多長時日,他就敏感起來。

如今被法華這麼一笑話,這名佛門弟子又見法華面目顯得和善,於是完全道出了其中因由,最後又補了一句:“弟子修行不專,還請師祖責罰。”

法華一擺手,笑道:“責罰則不必了。只是佛門修行人該以溫良敦厚為處事規則,要由內至外方能成就大道。”

這名佛門弟子也聰敏得很,聽法華這麼一說,心裏便暗思量起:“這修鍊和處事有何干係,難不成是本門修鍊法決最重溫良敦厚之理?”

之後,這名弟子才回道:“弟子自上次被分配進來這院中,已經一月有餘日了。”

聽了這名弟子的回答,法華由笑轉愁,莫不關心地向那名弟子點了點頭,道:“哦。你先出去吧。”

見了法華此時這臉色,那名佛門弟子方想到,原來法華是在擔憂青晨的病情。

待到那名弟子轉身退出后,法華才暗自低語起,道:“即使上代師伯魂魄受創,也未聽說過似青晨這般情況的。莫不是青晨這傷勢較之嚴重了很多。”

轉而法華又想起青晨前生乃是神級以上的修鍊者,莫不是如此也不至於能夠魂裂而轉生。如此思量,法明不禁暗自搖頭,道:“諸神之事,我一個小小聖境修者又如何揣摩得透。哎!”

正當法華正在這院子裏感嘆的時候,從達摩堂里走出了一名拄着龍頭法杖的老僧,正是達摩首座法明。

看着法明所尋路向,正是朝青晨所在的院子那裏走去。

自青晨被法華安排在金華寺中療治,法明此次前去探望青晨,還是第一次。

並不是法明不顧及以往他與行風的師徒關係,而是這一月余來法明都外出,道是世修去了。

今日他一回來,從徒孫那裏聽說了行風之徒青晨傷難之事後,就特意過去看望。

說起這個法明,也並不是一個對世情冷血的人。只是為人處事極端認真,嚴肅而又不懂得言勸,也說是不善言論,故而把有些事情做大,又不去疏通,自然極容易得罪人。

佛家說,這是禪性不足的緣故。

就拿當時行風離寺出走的事來說。法明怨行風愚笨,但也對行風有所期望。只是他一直不善於言語勸導,故而另行風對其心懷不滿,最終離寺獨自苦修。

行風叛師出走,法明自然恨怒交加。但當他知道行風一直不忘修鍊大道,離寺后愈加刻苦修鍊之時,他也在暗中給予行風不少幫助。

法明剛走進了青晨所在的院子,護院的那名佛門弟子就奔了過來,拜見了一翻。法明點了一下頭,就要從他身旁走過去。

就在此時,院子的上空划進了一道金光,突然就在法明身旁化出了武狂的身影來。

“師叔,是什麼風把你老人家吹來的?”顯然,武狂還不知法明近段時間外出世修,所以一見面就這麼說,話里倒有些奚落之意。

法明臉色一冷,冷冷地盯着武狂,反問道:“又是什麼風把我這有本事的師侄吹來的?”

武狂自然也明白法明話中譏笑之意,但只是哈哈一笑,便要轉開話題。

但是不等他話出口,法明倒先責難道:“聽說師侄近日外出世修了。只是師侄世修也比我這個師叔的晚,怎麼還要我來提醒?”

武狂聽出了法明話中多層意思,及嘲笑,不由尷尬地哈哈一笑。轉而恭身把法明往裏請;“師叔,請!”

法明哼了一聲,隨之不客氣的朝前走去。

待法明走過後,武狂又暗自嘲笑一翻,而後才跟着法明往裏走去。只有那名看院佛門弟子只留在原地,恭送着他倆位進裏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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