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你年紀還太小,太青澀,現在就想找姑娘溫存?當心反被她們一口吞下肚。」

「不,我今年也快十七了,說小。應該是那個十五歲便開始出入煙花之地,當時也只是個孩子的某人才叫小吧?」

「你偷聽?」

「我還偷看,怎麼樣?」雙手擦腰,成凝夏挑釁著道,存心氣他。

「你……很好,」怒極,唐行深反倒怪異地笑了。「是不怎麼樣,素姐。」

「是。」素夫人津津有味的在一旁看着戲。

「天水閣暫時借我一用。」

「請。」

素夫人才開口,唐行深已經硬拽著成凝夏的手臂走進屋內,砰一聲甩門落閂。

「你……放開我!」成凝夏無法從他的掌握中掙脫,只弄得自己手臂酸麻,氣力殆盡。

進屋后,她便被唐行深往床上一扔。

「說,你是怎麼來的?」雙臂交疊於胸前,唐行深以居高臨下之姿,氣勢洶洶地問。「是誰帶你來的?」

「坐車來的,走路來的,問路問來的。」成凝夏不肯實話實說,甚至反唇相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巧破壞你和那位素夫人的好事,真是對不住啊。」

「你看見了什麼?」唐行深不悅地抿緊唇。

「沒什麼!」成凝夏哼了一聲,「只不過看見素夫人彈琴,你喝酒,她又與你閒聊,兩人你來我往好不親密,還低聲說起悄悄話來。

她不說還好,愈說就愈氣怒,氣的是瞧唐行深平常不喜與人親近,卻在這位素夫人面前全然不同於平時,怒的是在這種煙花之地遇見數日不見的唐行深,他還反過來要教訓她?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氣得起身向他撲過去。

「想打我?」唐行深輕而易舉的舉臂擋下她突如其來的攻勢,並反手將成凝夏的身子一扣,用力帶入懷中。

兩具身軀貼合的一剎那,唐行深同時吻住了她。

忍無可忍的人不是只有她一個!

唐行深貪婪的品嚐著成凝夏柔軟的唇瓣,驚艷著那甜美如蜜的滋味,察覺懷中人的身軀自僵硬逐漸變得柔軟,無一處不貼着他陽剛的線條。

霎時,燃燒的情慾焚去了兩人最後一絲理智。

成凝夏陶醉在這記愈來愈深的吻中,任由唐行深的大掌轉移陣地,自她腰后爬至背上、肩膀,緊接着滑到身前的胸脯。

胸前?「不,不不不!」悚然回神,成凝夏及時握住男人意欲侵犯的手掌。「不行!」

「不行?」唐行深氣息狂亂,峻眸危險的一瞇。「為何不行?」

「為何不……」成凝夏難以置信他竟會有此一問。「這不是很明白的道理嗎?因為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啊。」

唐行深並未注意到她說到最後時的一頓。「那又如何?陳夏,你是男也好,是女也罷,我就是想抱你、愛你,讓你成為我的人。」

他一字一句說得平靜,像是說著「餓了就該吃飯」這樣的話,這反倒教成凝夏愣住了,推拒的力量減弱了,手臂軟軟地垂落。

「所以,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想抱我是嗎?」

「對。」乘機加緊進犯,唐行深欲挑開成凝夏胸前的衣襟,撫上那片平坦的胸膛。

嗯?

唐行深甩甩頭,又盯着那平坦的胸膛瞧。倏地,他奮力拉開成凝夏的衣襟,又扯去她下身的束縛。

「陳夏……」接着,他直盯着她看,非常認真的直勾勾盯着。

「怎麼了?」被盯得渾身熱燙,成凝夏索性閉上雙眼,渾然不覺自己純然赤裸的奉獻出身心的姿態有多清純、多魅惑人。

閉上雙眼,她已經準備好了,不論他想說什麼、做什麼都好。

「你病了?」

「我病了?」以為自己聽錯了,成凝夏倏地睜開眼。

「還是受傷了?」唐行深繼續問道。

「我受傷了?」她的雙眼睜得更大。

「要不,這兒怎麼會隆得這麼高?」他的大掌再度撫上她的胸口,不偏不倚的輕撫一邊的渾圓,拇指有意無意的擦過頂端的嬌蕊。

成凝夏睜大的眼底迅速盈滿霧氣,有着初次淺嘗情慾的反應。

「還有,腰肢怎麼會這麼纖細?」唐行深的指尖往下滑,撫過她光滑柔軟的小腹和款款柳腰。

她低吟著,眼中的霧氣愈來愈氤氳。

「更不用說,你的「男兒身」。」他的指尖持續往下方探索。

「呀!」眼中的霧氣赫然消散,成凝夏趕緊將雙腿一攏,也將他的大手攏入腿間。

她慌張的抬眼,和他一瞬也不瞬的雙眼撞個正著。

「你、你知道了?」這男人該不會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吧?

「知道什麼?知道你這「男兒身」怎麼會有隆起的酥胸、纖細的腰身,和這麼柔軟的?」唐行深在她併攏的雙腿間大膽的探索,換來她一記驚喘。

「你在摸哪裏?」成凝夏失聲尖叫,不由自主的將雙腿攏得更緊,但當他的大手竟開始在她腿間撐開手指時,又不由得趕緊將腿張開。

他當然是得了寸還想進尺!唐行深低低笑着,放肆的將手指朝她的花唇直接推入,駭得成凝夏再度尖叫。

「你做什麼?不,不行。」來不及了,他的手指已經完全推入花唇里,一股異樣的微疼感令她握起拳頭敲打他的雙肩。

「可以的,你放鬆,慢慢的接受我的存在。」唐行深輕柔地在她耳邊低語,伸出熱舌徐徐地舔着她軟軟的耳垂。

「嗚。」看來他是不肯退開了?咬着下唇,成凝夏只得聽他的話,放鬆身子,大腿怯怯地微微張開,之後再張開些。

天,好羞人!她心中忍不住吶喊着。

……

終於,在最後一記的衝刺下,湧入她體內深處。

時間差不多了,那兩人也應該差不多了吧?

素夫人好整以暇的輕叩天水閣的門。

「深弟?深弟?」他們兩人可別貪歡貪得下不了床啊。

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正是眾姐妹們送恩客離去的時候,若是被人發現有兩個男人,而且還是知名的唐行深和一名小爺同睡在天水閣的床上,可就大大不妙了。

頻頻喚了好幾聲,素夫人總算聽見屋裏傳出些許動靜。

「好吵……什麼聲音啊?」

「門。」

「門……門會出聲啊?」

「被敲。」

「喔,門被敲,敲出聲音了?」

「是。」

「原來如此……」

「繼續睡吧。」

「睡……不,等一下,你剛剛說有人敲門?」

「嗯。」

「有人在外面敲門?」

「總不會是在屋裏敲門。」

「天啊!你……快起來,快起來!有人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我們做、做……」

「做什麼?」

「你……不跟你說了,你快起來就是了!」

「我起來做什麼?」

「好讓我起來穿衣服……啊!你幹嘛搶我衣服,你的不夠穿嗎?」

「這不是你該穿的衣服,我不許你穿。」

「不許我穿?你……當真?」

「當真。」

「好吧,那我就不穿了,就這樣直接走出去。」

「穿上!」

手一振,唐行深無可奈何地將男子衣服還給那個一臉得意洋洋的小女人。

「早讓我穿上不就得了?」雖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口吻,其實成凝夏是裝出來的,她的手指微微發顫,衣襟的系帶系了老半天都沒能繫上。

見她的手指一直打顫,已經穿戴整齊的唐行深便主動從旁協助。

哎呀呀!真丟臉,她又不是兩歲的奶娃,連衣服也要別人幫她穿。

可是當成凝夏張嘴欲言,他的指尖恰巧擦過裏衣渾圓的邊緣,令她忍不住一陣哆嗦。

唐行深的眼神變得深邃,情難自禁。

他俯首,收回手指,取而代之是他的唇舌,貼覆上那片裸露出的春光,放肆地吸吮。

成凝夏驚喘著,恩愛纏綿過後的嬌軀敏感依舊,不受控制地往前傾,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

不會吧?候在門外的素夫人搖搖頭,難以置信。

從她叩門、叫門到等門,居然是等到重燃愛火的呻吟聲?不成,沒時間再拖了。

「深弟,開門!深弟!」

一聲聲,素夫人的叫喚終於傳進唐行深的耳里。

唐行深勉強收手,壓抑賁張的情潮,替成凝夏穿好衣服。

轉眼間,成凝夏又是一副清秀小爺的模樣,只剩一頭來不及綰起的黑髮盈盈披肩,別有一番風情。

成凝夏心急地道。「好了,可以出去了吧?」

「再等等。」唐行深細心快速地將一塊擦拭過的錦巾收入袖中,那上頭沾了些微代表成凝夏童貞的殷紅痕迹。

他別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她也看見他的動作,臉紅地低下頭。

「好了,我們出去吧。」一手堅定地挽住她,唐行深另一手啟閂開門。

「你們終於……」素夫人迎上前,忽地一頓,美眸一睜,看看兩人相挽的手,又看看成凝夏緋紅的雙頰以及吻痕猶在的秀頸。

果然不出她所料,該做的、不該做的,這兩個人都做了。

這是素夫人預料中的事,不過,有件事倒在她預料之外。

「你……你是姑娘家?」

「是啊。」成凝夏有點抱歉地看着她。真是不好意思她是個姑娘家的事實顯然嚇著這位美人了。

「我們要告辭了,素姐。」唐行深道。

他們得趁着天尚未大明,還沒有其他人發現前離開才行。唐行深也顧不得素夫人仍呆立在原地,拉着成凝夏便要走。

成凝夏忽然想起一個人,「等等,我還沒跟李大哥說一聲呢!」

「什麼李大哥?」

「就是李玉濤……」呃,不妙,她怎麼說溜嘴了?

「李玉濤?原來是城東李記布行的小老闆帶你來的?」

「不不不,不是那個李玉濤啦。」她該不會替李大哥惹麻煩了吧?

「不然是哪個李玉濤?」

好問題!可惜她沒有好答案。詞窮之餘,成凝夏決定繼續保持沉默。

沉默是金。

沉默就是黃金。

沉默一定可以生出黃金……是吧?

「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離開雨花樓,坐進馬車后,唐行深直截了當地問。

泛著魚肚白的天空,已經漸漸明亮,街道上已有早起的販夫走卒行走着。

唐行深伸手拉下遮簾,不讓人窺見車內的光景,也是為了好進行追詢盤問。第一句,自然是問她真正的名字。

不再有所隱瞞,成凝夏乖乖說出自己和妹妹的真實姓名。

「你們是親姐妹?」他又問。

「是啊。」她點頭道:「我是姐姐,淡秋是妹妹。」

「一對姐妹花,不好好待在閨中,跑出家裏做什麼?」

「哼,你以為我們愛在外頭流浪嗎?若不是我舅舅好賭成性,債台高築,還想將淡秋賣了,我們何必離家出走?」

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要女扮男裝?」

「世道多險惡,兩名姑娘結伴而行並不安全啊!」成凝夏振振有詞地應道。

這麼說也對。唐行深點點頭,接着神情一正。

「事已如此,實是天命。」他喃喃自語。

「啊?」什麼天命?他是在卜卦嗎?成凝夏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唐行深肅色正眼看着她。「為了對你的清白負責,我應該擇個黃道吉日,迎娶你進我唐家門。」

「什麼?」成凝夏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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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別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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