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終章

不過這一次,何月想當個任性的人,不想一直做個完美的秘書,她有些乏累了。

當飛機起飛,當她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白雲,她的心卻沒有隨着高度而變化,飛機停在了日本,她下了飛機,現在不是旅遊旺季,人不是很多。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語言,一一充斥在她的耳邊,沒帶行李箱,就一個旅行袋,沒有多少東西,很輕就如她的心一樣,沒有了重量,只是輕浮着,找不到重心。

手機被她關機了,她不想在此刻還有擾人清閑的電話。

接下來,去哪裏呢?

她突然想到「東京愛情故事」,心裏一動,身隨心動,用着流利的日語交代去向。

不同於台灣的天空,日本的天很藍,她的額頭抵在窗……

很少會有事情能讓淩鋒感覺困擾,但是有個人就是有本事讓他感到困惑和矛盾,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不禁思考便問了她,那種感覺似乎將她當成了一個有着心機的女人,高傲如她,她沒有生氣,心平氣和地對他提出分開一段時間。

就是她該死的不辯解,該死的冷淡,該死的提出這種要求,大男人的他怎麼能不氣?怎麼能先屈服?

在男女遊戲中,他從不是屈服的人,即使在她的面前,他低過頭,可這一次,他不想先低頭。

他等着她,等着她能主動來找他,知道她和梁青青是好友,所以在梁青青產後的每一天,他都會去看她,名義上是看她,實際上卻是去看某個沒良心的女人,怎知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一次也沒有讓他碰到!她是無意還是存心的?

「喂,拜託你不要表情這麼猙獰好嗎?」梁青青看着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的淩鋒,心中更是鬱悶到了極點,這一對鬧情緒,怎麼鬧到她這裏了?

「不好意思。」嚇壞剛生完的梁青青,宋翔大概會把他給趕出去,表明以後淩鋒勿進,所以為了私心,他只好忍辱負重。

「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哼。」淩鋒想起自己上次問梁青青,她打死也不告訴他,何月是否來過,於是他便厚着頭皮每天過來,給這個尊貴的孕婦削蘋果!

「我不要吃蘋果啦,你不要弄了!」在這裏待這麼久,還給她削這麼多蘋果,她吃不完,全氧化掉了,太浪費了,而那削蘋果的手一頓,他陰森森地看了她。

「不行嗎?」孕婦最大。

「那你要吃什麼?」宋翔去買晚飯了,還沒回來,最好快一點回來,否則等他回來,大概會是一具屍體了。

「柳橙。」她指了指水果,淩鋒耐着性子拿過來,為她切柳橙。

「我真是想不通,你們怎麼這麼情緒化,兩個人都像小孩子似的。」淩鋒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柳橙上。

「特別好笑的是,你每一次都在何月走後才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們在玩有緣無分的遊戲呢!」

「你說什麼?」他提高聲音。

「你都聽見了還問。」

「多久了?」

「一開始呀。」

「為什麼不早說?」他的聲音冷颼颼的,叮惜孕婦沒聽見。

「那時沒想到。」剛生完小孩很累。

在淩鋒發瘋的前一刻,偉大的爸爸終於回來了,「怎麼了?」宋翔望着淩鋒臉色暗沉。

「每一次何月一走,我就來了?」他低低地問。

「是呀。」宋翔倒沒覺得不妥。

「你該死的,為什麼沒跟我說?」

「你們不是在冷戰嗎?我是局外人,當然還是少說的好。」宋翔故作沉穩地說。

「你!」

「哦,對了,我可愛的秘書在昨天請假了。」說到這個,他咬牙切齒,竟敢在這麼忙碌的時刻,幸好集團里的人不是吃白飯的!

深吸一口氣,淩鋒不再像無頭蒼蠅般胡亂髮脾氣,定定地看着宋翔,眼裏的風暴緩緩地沉澱下來,轉為颶風,他緩緩地對着梁青青說:「你知道嗎?」

宋翔開始覺得很不對勁,「你……」

「宋翔是我們這群中最早破處的。」淩鋒扔下炸彈,存心挑撥着這對夫妻的感情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梁青青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們好友里,最風流的是淩鋒,可宋翔比淩鋒還早……

「宋翔!」新任媽媽力量十足。

「老婆。」他叫得無力。

走出病房,淩鋒突然想到在找到那個逃跑的女人之前,他應該先做一件事情,正好手機響起,「喂,查得怎麼樣?」

「枉費我幫你這個忙,你是不是該先說聲謝謝呀?」關徹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

「那也得先看內容,才能道謝吧?」他還是有這個思維邏輯的。

「好吧,是之前跟我們打招呼的學姝。」關徹太無聊,主動說幫他查查,過過偵探的癮頭。

「嗯。」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你想怎麼樣?」他笑着說,淩鋒整人超強的,他非常期待。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的聲音透着戾氣。

關徹先是一愣,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

「我掛了。」

「等等!」已經掛了,這個淩鋒,他的謝謝呢?

日本箱根是溫泉之鄉,何月投宿在一個民宿,逛了逛自己想去的地方以後,便一直待在房間裏,發發獃,看看天空,做着平時不會做的事情,就這樣過了兩天。

十二月底的日本已經開始下雪,白白的、柔柔的,向窗外一伸手,便飄在了她的手心裏,白色的小東西飄在她的手心裏,一開始沒有重量,接着她的體溫融化掉了雪,冰心透骨的感覺從手心傳進心裏。

抖抖手,她將窗戶關上,簡單地吃了晚飯,看了一會兒電視,準備去泡個溫泉。

途中碰上老闆娘山本太太,她是個傳統的日本女性,對着她一個鞠躬,「你是要去泡溫泉?」

「是的。」她有禮地回禮。

「你可以去泡露天溫泉。」

「這種天氣?」她從來沒有在冬天泡露天的溫泉。

「呵呵,這種天氣,可以邊泡着,邊欣賞雪景。」山本太太笑着。

「是嗎?」她不是那種輕易就改變自己想法的人,可有時候人需要的就是改變,「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

輕微地鞠躬,何月往露天溫泉走去,回眸一看,山本太太用着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回禮。

她學不會日本人這一套,雖然很禮貌,可她覺得很麻煩。

推開門,一股濃濃的煙霧傳來,她小心地關上門,其實她不喜歡跟人共浴,所以選擇人少的時候來,正好,沒有人呢。

在淋浴處洗乾淨身體,她緩緩走進溫泉中,身體馬上暖暖的,抬頭想看看星空,卻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見,可黑色更襯托出了雪的白。

雪,一片一片地落入溫泉水中,隨即沒了蹤跡,一些飄在她裸露在外的肩頭上,卻不會很冷,溫泉的暖意蔓延了全身。

山本太太說得很對,這樣的泡溫泉真的很有新意,而且閒情逸緻地讓她很舒服,雪在飄,煙渺渺升起,她有一種置身仙境的錯覺。

不過泡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她覺得有點熱了,想起身,正好門被拉開了,她趕緊蹲下身,她不習慣讓人看見自己的裸身,所以連忙背過身。

那人淋浴了一番,過了一會兒,下到水中,何月緩緩吐氣,被熱氣給熏得有些暈,臉蛋紅紅的,她側着身子,像只螃蟹,繞過那個人,想上去。

「啊!」不知道什麼東西抓住了她的腳,她嚇得亂踢着腿。

「是我!」深沉的男性聲音傳過來。

「淩鋒?」沒有時間懷疑,男人將她擁進懷裏,熟悉的男性軀體,安撫了她驚嚇的心跳,「你嚇死我了!你怎麼在這裏?」

「哼!」他不在意地哼了哼,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丟下他一個人,他不來找她,她自己一個玩得很開心嘛!還泡着溫泉看雪景,真是好心情!

可憐他幫她報了仇,勞心勞力,還要來日本尋找她的芳蹤,她卻一個人享福,

「這裏是女人湯。」何月皺着眉,不贊同。

「哼哼!」有什麼關係?

「你出去!」何月說道。

「不要!」

「那你放開我,我要出去。」何月拉開他的手,他竟乖乖地聽話,放開了她。

她走出溫泉池,擦乾身體,皮膚泛着淡淡的粉色,低頭拿起浴衣,「啊!」

男人突然走上來,圈住她的腰。

……

這個男人的能耐明顯比她強太多,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輕喘着,靠在他的胸前,低低地棄甲投降,「我愛你!」

她的愛語催發了他所有的感官,他一個翻身,重新將她壓在身下,灼熱抵在她的深處,「證明給我看。」

她拉下他的頭,吻住他的……

嘴上的愛語還不夠,只有在對方的身上印下屬於彼此的印記,才能深刻地感覺彼此的心意。

翻雲覆雨了一整夜,隔天一大早,何月便從陽光中醒過來,從他的胸膛前抬起頭,望着熟睡的男人,她笑了笑。

昨夜的種種,讓她身體很是疲憊,卻讓她心裏很開心,這種熱烈的擁抱,消除了她心中的不確定,這個男人,是真的屬於她的,真真正正地屬於她了!

輕手輕腳地移開自己的身體,她準備起身,卻看見了一樣很眼熟卻不該出現的東西,她伸手拿了過來。

他似乎很着急就趕到日本,沒有帶什麼東西,而唯一的東西,就是不該出現在他衣服口袋裏的屬於她的絲巾……

一條正方形的絲巾,黑白骷髏頭,是她很喜歡的,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她記得自己將這條絲巾,留在了那個地方。

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在絲巾上留下了一句話,短短几字,是她拿口紅充當筆寫下的。

「醒了?」帶着濃濃的鼻音,男人從后圈住她纖細的腰身。

「你怎麼有這個的?」她的聲音里有着不可思議。

「我跟在你的身後,隨着你走遍了你留下的蹤跡。」他靠在她的身後,聽着她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在一個車站,眼尖地發現了她常常帶着的絲巾,從欄杆上解下絲巾,是她的,口紅的顏色是鮮艷的,說明才寫下不久,還是她最喜歡的,帶着淡淡的粉紅色口紅。

「所以,你找到了我?」她的心快速地跳了好幾下,才慢慢地緩過來,轉過頭看着身後的男人,眼中盈滿了閃亮的淚花。

「嗯。」他沒有多說,一個人找尋的路途是多麼的孤單,多麼的思念,多麼的擔心,多麼的急躁,害怕她一個女人在陌生的地帶,遭遇可能危險的際遇。

「淩鋒……」她眨眨眼,逼回眼淚,她不是隨意揮灑淚水的女人。

「嗯?」

「沒什麼……」有些話,她想說卻說不出來,因為她不是那種會輕意地將自己的心情一一全盤托出的人,如果那個人懂她,那麼即使她一聲不吭,他會懂的,所以,他憤怒、他生氣,可他看到了那絛絲巾,再多的複雜情緒都慢慢地沉澱了。

「你昨天答應了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她笑着,眼睛水潤水潤的。

「答應我,以後不能說離開就離開,就算要走,也記着帶上我。」他厭惡被拋下的孤獨,即使他曾經是萬花叢中的一點綠,現在他真誠地希望,她成為他人生中的唯一的一抹粉紅。

「呵呵。」她笑了,跟在這個男人在一起,真的很難生氣,大多數時候,她都是發自內心地笑着。

「帶着我,你可以不用擔心一個人,我可以白天帶着你玩,晚上盡情地侍候你。」他邪惡地補充他的重要作用。

這個男人……何月笑中帶淚,沒讓背後的男人瞧見,「好!」她答應。

他的左手交握住她的右手,兩隻同款的藍寶石戒指閃閃發光,即使何月洒脫地離開,她留下了所有的首飾,卻獨留下了戒指,他手上的戒指,是他要首飾店依着女款製作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咬着耳朵,女人的笑容在陽光下燦爛無比。

雪后的早晨,滿室的溫馨,遺留在一邊的絲巾上,上面寫着字。

愛你如呼吸!

【全書完】

@欲看宋翔如何奪得梁青青芳心?請看臉紅紅系列426《押總裁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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