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人一夢上
（一）
“叮噹，叮噹。。。。。”掛在窗外的蝶形風鈴，迎風輕搖，清脆的聲音，暖暖的催人入眠。如雪躺在貴妃椅上仰望星空，低暗的夜空，隱約可見的幾顆星星，眨着眼睛，似乎在說：“來，，來，，，，，這裏有很多故事哦！”在單調的音律中，如雪淡笑着，悄然如睡，。。。慢慢的眉頭輕鎖。。。。。。
“雪兒，醫生說，醫生說，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治不好了。。。。。”歐陽辰金色的眼睛，彷彿在低泣，泛着琥珀色的光，悲傷從心靈深處蔓延開來。“歐陽辰，請問哪位是歐陽辰？病人要見他。”“我是，醫生，我是。”“那好，跟我進來吧！”辰回頭，走到女孩身邊，抱起女孩，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放在座椅上：“雪兒，乖，你先坐會兒，爸媽讓我先進去。”女孩眼中空洞一片，不動聲色，安靜得蔓延一絲生氣。辰轉身離開。我努力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在歐陽辰轉身進入房間的一瞬，我猛然開口：“辰哥哥，不要。。。。。”“呯！——”回應我的知識醫生關門聲。我止不住哭泣，一切還是重演。。。結局還是一樣。。。。。就算是在夢裏，，，我依然。。。依然無法阻止。。。。一次次重演，，，，卻依然痛徹心扉。。。。撕裂般的疼痛。。。自行其事的折磨。。。似乎過了很久很久，辰哥哥滿臉疲倦的走出來，彷彿經歷了很長時間的內心掙扎，蹲在我身前，頓了很久微微抬頭，望着我說：“雪兒，我們要堅強些，，，爸媽，真的，真的離開了。。。”他輕輕揉了揉我的長發，和我依偎在一起。我好想，好想告訴他，不要聽爸媽安排，不要和陳菲在一起，可是一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啞然一片，彷彿被什麼封住了咽喉，只剩下哽咽抽泣的聲音，眼睛直視病房，彷彿有穿越一切的力量，茫然一片，忍耐着不哭泣。辰坐到我的身邊，將我的頭輕輕右移，我像木偶似的被任意擺弄，微微太起我的頭，目光直視，他輕輕抹去我眼角的淚珠“小狐狸，不哭哦！在我心中的小狐狸是皎潔，明亮，活力無限的樣子，是高傲的，堅強的公主。她的驕傲怎麼會允許她脆弱呢？！”“呵呵，辰哥哥，雪兒沒哭哦！雪兒怎麼可能有時間哭呢！需要雪兒處理的事超多呢！爸爸媽媽的葬禮，公司當然正常運轉。。。吶，辰哥哥，不需偷懶，要幫雪兒哦！”泛紅微腫的雙眸，留着淚水痕迹的臉頰，倔強堅強的微笑，讓人不自覺的心疼憐惜，想要保護。“當然，辰當然會幫雪兒，一起撐起我們的家和爸爸媽媽精心經營的家族企業！”辰一把將我擁入懷中，下顎撐着我頭頂，親吻我的長發，我分明感知到兩滴清淚濕了我的發，抬頭，只看到一張溫柔的笑臉，溫柔而堅定的眼神，約定一起走過。因為天氣炎熱，爸媽的葬禮在一周后舉行，歐陽家的家規長者中必須在被所有的親友默哀之後方可進行火葬。在這一周里，親友們來來往往，我一直跪在爸媽身旁，辰哥哥則照顧悼念的親友。每每午夜之後才得片刻休息。“雪兒，還好嗎？身體吃得消嗎？”辰將我從蒲團上扶起。“嗯，還好。”我嗎努力想將身體離開對辰的依靠，膝一軟，酸酸的疼，身體不聽使喚的向地面劃去，像極了落葉。辰迅速的將我接住，打橫抱起：“雪兒，不要逞強，身體很重要。而且，而且，我永遠是你身後那面最堅實的牆，你可以安心依靠。”我看着辰的眼睛，一時間無法消化他如同承諾辦的話語，茫然出神。身體不由自主的軟靠在他的懷裏，安心的薄荷味道，不自覺的傻笑。辰輕輕將我放在床上，小心的揉着我微微發腫的膝蓋。倦意上涌，我閉上雙眼，沉沉睡去，即使明知道幾天後的事情，卻依然只能順應時間的步伐，輪迴的安排，即使如此，依然保持清醒的安眠，一種之年的禁錮，偏執的不能醒來。我能看到金色的眼眸中滴下兩滴琥珀色的淚珠，劃過她的唇角，滴入我口中，苦澀的味道，有着掙扎的疲倦。
“雪兒，爸媽的葬禮已經搞一段落了。”辰平靜的看着我，將我拉入懷中，下顎抵着我的頭頂，“我已經按照爸媽的意思，宣佈與陳菲的婚約，明天，明天，就是訂婚儀式了。以後，以後，可能再也不能像如此疼你了。”明顯感覺到辰的掙扎，手指輕微的顫抖。之後，決然放開。突然的冰冷，我冷笑出聲，我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哭泣，又怎麼可以哭泣？？從未說出口的愛情，靜默中凋零，我悠然開口：“嗯，我知道了。”轉身的一剎那，淚以決堤，多留一秒，都會輸掉驕傲。木然回到房間，真的很累了呢！爸媽的死，毫無方向，不知是誰暗中下手，而辰哥哥又突然要宣佈婚約，與那個女子訂婚。呵呵！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抱緊自己取暖。如何接受，接受者無聲的背離。。。。。？怎麼可能承認，承認你們真的在一起。做不到呢！真的做不到！在夜半時分，我冷然起身，帶上戶照，一張只有辰知道的瑞士金卡和一張無人知曉的銀行卡，打開窗戶，縱身一躍，之身一人，悄無聲息的離開。我想，我只是需要時間，需要時間釋然。
（二）
以個人漫步倫敦街頭，冷清而渺小，大大的墨鏡，款款的帽檐，幾乎擋住了整章臉。第一次一個人到倫敦，原來是如此陌生。以前的倫敦印象竟然只有一張微笑的面孔和溫暖的雙手。在自認陌生的地方，自覺安全。，放任眼淚如泉般湧出，懦弱一片：爸爸，媽媽，對不起！我選擇了逃離，面對你們的安排和辰哥哥的決定。我無能為力，更做不到笑着說祝福語，或許這就是家族子女的悲哀。保全和捨棄，必須直面選擇。而我只能逃離。不想被找到。更不想疼痛如前。慢慢的我習慣白天在咖啡廳喝威士忌，晚上到酒吧喝白蘭地。一直流浪，日夜不停，一邊喝酒，一邊安靜得哭泣，在小角落裏自覺自恃，雙手緊抱自己取暖。連倦到睡着，淚也不曾停下來。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起身離開咖啡廳，慣例的打車去個較遠的酒吧。上車后，不自覺的縮成一團，自覺溫暖，並不在意下個目的地是哪裏。也許危險總是不輕易見臨近，所以讓人措手不及。拉長的剎車，刺耳的聲音，我茫然睜眼：“先生到了嗎？多少錢？”我維持基本的禮儀，輕輕開口。“呵呵，美麗的東方小姐，有幸能遇見你。我想你應該不用去酒吧了！”高個混血男子悠然開口，“或許荷蘭紅燈區也聽不錯的。觀察你這麼久，似乎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呢！”聽着男子不怎麼標準的中文發音，我恍然發現，我做上的並不是taxe,而且上車到現在我似乎也沒說過一句。呵呵，被販賣人口的團伙頂上了嗎？？呵呵，似乎挺好玩的呢！“呵呵，呵呵，吶，先生，我可以吸只煙嗎？”我並不理會，直視想抽煙而已，一支ven優雅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