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日記(連載)(204)

獄警日記(連載)(204)

來看守所戒網癮是最好的。說到這我又要發廣告了,開玩笑啊!提起90后,人們會將他們與非主流、勁舞團聯繫起來,對90后的非議和指責曾幾度引髮網絡唇槍舌戰。

楊永信作為治療孩子網癮的先進典型,從幾年前開始,就頻頻在當地媒體上亮相。他的這些事迹也給他帶來了眾多榮譽:山東省的第二屆道德模範、首屆山東省未成年人保護傑出公民、感動山東健康衛士、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但從今年4月開始,有媒體對他的“醒腦電擊療法”提出質疑,21世紀經濟報道、三聯生活周刊先後用大篇幅對其進行報道,楊永信在公眾中的“形象”也漸漸有了改變。

張今年初中剛畢業,卻已經兩度進入網癮訓練營。“第一次是去年12月24日,是被抓進去的。我開始還不知道,一路上說說笑笑,進去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據小張講,他進去第一天就被“關禁閉”,從下午兩點一直站到第二天早上5點,然後到籃球場跑了100圈,做了400個蹲下起立,晚上沒有休息、沒有吃飯,第二天早上直接投入訓練。“為什麼不讓睡覺?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就這麼個規定。那裏不能問的,問就會打你,我進去就被打了一頓。新生一般都是這樣,有很多人第一天就熬不過去。我還好啦,體質比較強,算是捱過了。有些新生受不了,不配合,就會和教官發生衝突,就會挨打。幾個教官一起打,還有讓老生過來打。”

“那裏完全是魔鬼化訓練,你們沒有體驗過不知道。什麼勵志教育,靠的就是以暴制暴,講究絕對服從,稍有不從就打。為什麼會死人,我進去過就知道,這太正常啦!”

張進的第一家訓練營就是小鄧待的廣州起航拯救訓練營。“我在裏面待了3個月,根本沒有任何效果。相反,我學了很多壞習慣。我之前是一個‘良民’,不抽煙,不吸毒。但進去后發現那裏什麼人都有,打架、吸毒、賣粉的,我進去就染上了江湖浪子的習氣。你看我現在說話的這種口氣,是不是有點像江湖流氓?就是在那裏學會的。”

從起航出來不久,小張又開始上網了,於是又被送到了廣州白雲心理醫院網癮治療中心(以下簡稱白雲中心)。有過“前科”,小張一進去就“當老大了”,跟教官一起“整”新生。

在白雲中心,小張體驗到了被“電擊”的滋味。“拉到白雲精神病醫院,裏面全是精神病人,上電擊,綁在一個床上,用6個針頭扎着。電擊真的是很難受很難受,你沒有體驗過想像不出來。又疼痛又麻痹,全身血液里像有蟲子在咬一樣,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感覺。現在一想到電擊我就會渾身疼,這個傷害我認為是終身性的,沒有辦法彌補。”小張咬牙切齒地說道。

“為了早一天出去,我們學會了偽裝”

據小張說,訓練營一天的程序是這樣的:早上6點30分起來,出早操,跑步半小時。

8點30分早餐,8點30分到9點,“有一個所謂的兩操,每天就是跳那些什麼《感恩的心》、《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無聊得很。”

9點到12點是軍事化訓練,分兩個班,一個是新兵排,一個是老兵排,新兵排站軍姿,進行一些最基本的訓練。老兵排走正步等。中間可能有休息,然後吃午飯,“比餵豬還差”。午飯後要點一次名。

睡覺到2點30分,又開始軍事訓練,一直到5點。“訓練完了搞體能。所謂的體能訓練,就是圍着操場跑30圈到50圈,甚至100圈。還有,讓你蹲着,一蹲蹲半天,甚至一整天,第二天基本沒辦法再走路。”

“第一天進去時都要關禁閉,不讓睡覺,有些人就是卡在第一天了。像我這樣經常通宵達旦上網的,體能也比較強,還禁得住。但確實有一些體質比較弱的人,跑不了就拉着讓你跑,再不跑就拿鞭子抽你,真的就當是禽獸,根本不當人看。有一些出來混的,意志力很頑強的,不服管,就要被教官暴打,叫老生過來一群人一起打,我估計小鄧就是這麼被打死的。”

陳和小張是在訓練營認識的,出來以後成了朋友。小陳告訴記者,他跟小張一樣,對這種訓練營深惡痛絕。

晚上看電視,就是看《新聞聯播》。有時候,教官也會放一些電影,但小張和小陳都認為很無聊。

晚上,同學們沒事就在一起聊天,商量怎麼偽裝,好早點出去。

“父母被這些機構洗腦了”

張認為,父母是被這些機構忽悠了。“家長們知道這些機構,不外乎兩種方式,一是搜尋引擎,一是媒體報道。你知道吧,百度、谷歌裏面一打‘網癮’,首頁出來都是各種網癮治療機構,都是競價排名。說白了,誰給的錢多就排在前面。電視上又經常播這些機構的廣告,很多家長就這樣受騙了!你知道嗎,我們在裏面聽教官講,起航給了某電視台80萬元,給他們做的節目。這些都是收的黑心錢呀,受害的是我們!”

“這些網站的成本不超過50塊錢,我都可以做。那裏面的幾個欄目,我現在閉着眼睛都可以說出來,大同小異的,自己標榜都是很權威的,什麼國家級、首家網癮治療機構啦,都是騙人的。可家長們偏偏就信,跟他們說不通!”

張認為,“那裏就是變相監獄,有的還有紅外線報警裝置,或者外面裝了電網,一上去馬上電下來。還有一些一天到晚給你灌藥、做電擊,你們不了解裏邊有多麼黑暗!”

“這些根本就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基本上都是胡亂搞。這種理念我也不知道是誰引進的,反正大江南北現在都是這種方式。主要是行為訓練,然後弄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做所謂的心理治療,100多個人只有五六個心理醫生,有時候1個月才1次,你說有效果嗎?”

“我承認,一些機構的最高領導是有一定學術研究的,但他一個人改變不了所有人。他下面的教官,多數是當兵的,就是搞軍事化手段,用暴力。在那裏,真的,死了人太正常了!”

“那裏基本上就是為了騙錢,一天到晚忽悠人,忽悠你過來,待1個月。又說你待的時間不夠,然後再進來待3個月,出去以後又上網,然後就說網癮出現反覆是很正常的……總之就是把家長的錢騙光了,把我們害慘了。”

“這種機構首先是不合法的,而且是不人道的,就是讓你快速屈服,讓你在短時間內快速地遠離網絡。可是出來后,面對以前的社會關係,我們還是會上網的。這種簡單粗暴的戒網方式根本就戒不掉。我們男生是打遊戲,女生多使用一些社會關係,比如開心網,51.com,QQ等,更難戒,開學后還是會通宵達旦地上網。”

羅銳,今年16歲,重慶榮昌人,在同學的帶領下接觸了網游勁舞團,在遊戲中開銷掉5萬元后,他的級別已經是“舞魂”(勁舞團中為數不多的高級別)。“一套遊戲衣服就能讓你和一個女孩關係親密。”羅銳說,他經常購買衣服送給女孩,沒錢了,他便想到了偷。由於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些偵探小說,他便模仿偵探開始打探父母在家放錢的位置,終於讓他發現媽媽經常在柜子裏拿錢。

由於父母月收入共一萬元左右,他剛開始只偷100、200元,一直沒有被發現。但後來隨着在網游里的名氣增大,要送的衣服也越來越多,導致他偷錢的數目也越來越大。最後一次就偷了2000元。半年的時間裏,他偷了家裏近2萬元錢。父母也是在發現錢少了一疊后才知道他偷錢,並將他捆了兩天,甚至跪地求他,但仍然戒不掉他的網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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