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不是詠情珍藏的玫瑰香檳嗎?這女人居然把高級的法國香檳當作果汁喝,這香檳地道香醇後勁十足,她乾的幾乎一滴也不剩難怪會醉成這副德行,不過詠情是怎麼回事,這麼好的酒不放在酒窖,幹嘛亂塞進冰箱啊?該死的是他竟然沒留意到冰箱裏有酒。
「冰箱裏一大堆飲料你不喝,怎麼偏偏挑中這一瓶呢?」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瓶、瓶子……很漂……漂亮耶!上面有畫畫,聞起來很香……香,喝起來也很好喝唷!」
見花朵朵又咯咯笑個不停,聿東冥的嘴角不禁也跟着彎出一抹上弦月,「傻瓜,有這麼好笑嗎?」
「真、真的很好……喝!這、這邊還有一點……點,請你喝!」花朵朵拿起桌上酒杯一臉豪邁的想遞給他,渙散的意志讓她連人帶酒杯一起往他身上撲,聿東冥趕緊接過酒杯攙扶住她。
「好,我知道很好喝,你累了,先去樓上休息好不好?」花朵朵堅決的搖搖腦袋,「你先喝。」
酒醉的人最大,尤其是酒醉的女人特別囂張,聿東冥沒打算和她僵持,順着她的意,一口將杯內的淡粉色液體飲盡,「好了,你現在可以乖乖去休息了嗎?」
「你抱、抱我上去……好不好?」她噘着小嘴可憐兮兮的要求。
聿東冥注意到她今天一點妝都沒化,和他所預期的一樣,在層層彩妝下的確有如出水芙蓉般我見猶憐,小巧的鵝蛋輪廓鑲着細緻的五官,彎彎兩道柳眉,不點而朱的粉嫩唇辦,他惡作劇似的輕撐開她半眯的雙眼,不意外在迷濛中眼神中見到黑白晶瑩分明。
花朵朵像是在抗議他的動作,決定收回方才的請求,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打算自己走回房間,只是才走沒兩步,她就感覺天旋地轉一陣頭昏眼花。
她狼狽的跌坐回沙發上,懊惱的扁起了小嘴,聿東冥忍不住搖頭輕笑,「都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打算逞強爬樓梯?」
「我沒、沒……不是分不清東、東……北,我是因為腳很痛、痛……站不穩,否則才不……會拜託你抱、抱我!」她倔強的揚起小臉抬高雙腳瞪着他,一臉認真的提醒他,她還是個傷員。
「你的腳還在痛?不可能吧,我幫你敷了我親自研發調配的藥膏,傷口雖然不會這麼快痊癒,但行走上理當不會有問題才對。」好在這女人今天穿的是棉質短褲,否則這樣粗魯的大動作早就讓她春光外泄啰!
被戳破借口的花朵朵完全發揮了酒醉耍賴的特權,抿着小嘴賴在沙發上,說不動就是不動,擺明了賴定他要抱她上樓,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不肯動作,她越是想挑戰他耐心和他盧到底。
想他聿東冥可是馳名海內外的神醫,居然拿一個酒醉的小女人沒轍,傳出去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吧,聿東冥在心底無聲的嘆了好幾口氣,沒辦法,誰叫這女人現在是他的責任,就當工作需要吧。
他認命的打橫抱起花朵朵大跨步往樓梯走去,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就突然騰空的花朵朵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接着從她小嘴裏流泄而出,小手勾着聿東冥的脖子,長腿不住踢來晃去的,就像在坐遊樂園裏頭的遊戲設施般樂不可支。
「啊!」才剛步上階梯,花朵朵無預警的尖叫把聿東冥給嚇了一跳,這女人不會醉到產生幻覺以為他把她摔到地上了吧?
「怎麼了?」
「眼睛、眼睛閉起來啦!」
「眼睛閉起來我要怎麼走路?」這是哪門子奇怪的要求,敢情她大小姐打算嘗試撞牆或摔下樓的滋味?
「不管、不管!」小手捂在臉上,花朵朵還嫌不夠似的埋在他胸膛前,不肯抬起頭,「沒有化、化妝,不讓你看。」
「為什麼沒化妝不讓我看?」這女人反應也太慢了吧,現在才想起來是素顏已經來不及了。
「就是不想……」花朵朵好不委屈的在他懷裏扁着小嘴。
「總有個原因吧?」聿東冥不曉得自己想聽到怎樣的答案,他訝異自己竟然感到期待。
花朵朵歪着小腦袋,好像有很多不想讓他看到她素顏的正當理由,又好像沒有任何原因就是只想讓他看到她美美的時候,「唔……很多、多字,人家懶的……說!」她現在頭昏腦脹的,要她解釋這麼多真的好強人所難喔!
她一臉認真讓聿東冥傻眼了好半響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可以確定她此刻絕非故意嘴硬裝傻,他完全相信她真的是因為懶的說太多字,哈哈,這女人也太妙了吧!
「你在笑……笑什麼?」他的大反應讓花朵朵好奇的抬起小腦袋。
「沒有,沒什麼。」他也懶的跟一個喝醉酒的傻女人解釋這麼多。
「你不要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在想什麼,我告……告訴你,不……管你猜什麼原、原因……我都會說你答……錯了!」花朵朵自以為聰明的呵呵笑着,小手還故意比了個大大的叉叉手勢。
見她醉成這樣,聿東冥也不想去爭辯追問什麼,基本上通常酒醉的人,十個有九個在隔天清醒後會忘記自己說過什麼話,另外的一個是索性不承認自己說過哪些話。
一腳踢開房門,聿東冥動作輕柔的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床鋪上,沒好氣的輕捏她小巧的鼻頭,才正打算回到自己房間,花朵朵抱怨頭昏的咕噥聲令他停下了腳步,不過花朵朵接下來的要求,才是讓他腳步像生了根似寸步難行的最大主因。
「不喜歡穿褲……褲褲睡覺,脫掉、脫掉!」
「我要脫褲子、脫褲子!」花朵朵扭動着下身,好像以為命令加擺動就能讓褲子自己掉下來一樣。聿東冥告誡自己應該要立刻離開,奈何他過人的理智冷靜這時卻不知偷跑到什麼地方去。
「你這個沒有半點危機意識的女人,到底記不記得自己現在是和一個大男人單獨住在一個屋檐下?」沒想到她的酒量這麼差,她是不是也曾因為酒醉在別的男人面前搖擺嬌驅呢?
這想像沒來由的讓他很不是滋味,一個箭步上前跳上床,他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霸道的下達命令:「不准你脫!」
他不知道醉得一踏胡塗的花朵朵聽不聽的進去,他更不懂的是他為什麼不直接轉身離開就好,留她一個人她愛怎麼脫都不關他的事,他幹嘛要跳上她的床?
「為什麼……不準人家脫?」花朵朵氤氳的雙眸寫着不解和無辜,「那不然你、你幫我脫。」她的小臉一亮,顯然因為自己想到變通的方法而得意雀躍。
「什麼?」聿東冥傻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要求,這女人何止沒有危機意識,她是否根本忘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你怎麼會對我這麼放心?」他像是問她也像是在問自己。
「咦?我也不知道耶!」花朵朵顯然很認同他的話沒打算反駁,只是從她一臉無辜的模樣看來她也很無奈,「對、對你放心不好喔?還是你希……望我對你提心弔膽?」話雖如此,經過昨晚之後,她更確定他不是隨便對女孩子下手的男人,所以真要她對他拿出防備她好像也做不到,就是全然的相信他,否則她也不敢穿着熱褲在這間只有他和她的大宅子裏晃來晃去的。
好煩喔!想這麼多東西讓她的腦袋更加昏沉沉,她甚至開始覺得眼前的景物比剛才轉動的還要劇烈。
久久不見他動作,花朵朵不耐煩的擺動身子嚷嚷着抗議:「不管!不管!我……要脫、我……要脫!」這聿東冥怎麼這麼難溝通,同一個要求都要她講好多遍,他的國文造詣肯定很差!
她酒醉的任性嬌態帶着慵懶的性感,她身上好聞的香味不客氣的竄進聿東冥鼻間直達大腦,瞬間擾亂了他的思緒,花朵朵趁他一不留神之際,掙脫開他的大掌,一個翻身滾到床的另外一邊,洋洋得意的對他吐舌示威,挑釁意味十足的緩緩脫下短褲,反手拋到房間的最角落,然後心滿意足的躺上枕頭,不打算再搭理身旁這個難溝通的臭男人。
眼前女人媚態十足玉體橫陳,如玉的凝脂修長沒有一絲遮掩,黑色薄紗小褲隱約透着三角幽暗大剌剌呈現在他面前,聿東冥綠眸越發深沉,喉頭不禁感到乾澀。
他自詡算是正人君子,即使是主動脫光貼上他的女人,他也不見得照單全收,他絕不是輕易會被下半身衝動所控制的男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碰上這女人之後,他一向自傲的意志力蕩然無存,初見她那時,她不經意的便能挑起他男人本能的劣根性,現在他更無力抵抗如此性感尤物醉后的誘惑挑逗……
大腦明明還在正常運作思考,但他的大掌卻脫離控制的擅作主張順着花朵朵細白的腳踝往上滑去,甚至不自覺的滑向她細緻的大腿。
他該死的驚覺自己像個下流至極的色情變態狂,正欲收回不規矩的手掌,花朵朵一個翻身恰巧夾住了他的手,她粉嫩的嘴唇因此只和他近在咫尺。
「我知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我勸你最好別挑戰一個正常男人的極限知道嗎?」該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呵呵!」花朵朵把他說的話當成了繞口令,又樂不可遏的痴痴笑了起來。
「你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在花朵朵纖纖玉指抵上聿東冥的嘴唇,欲開口的話就這樣卡在他的喉頭。
花朵朵輕輕描繪着他的唇線,彷佛覺得他一開一闔的嘴唇是好玩的玩具,當聿東冥停住不說話后,她不滿的嘟起小嘴,惡作劇般的抬頭咬住他的下唇。
嘻嘻!好好玩喔!渙散的雙眸望見一雙倏地睜大獃愣住的綠色,懲罰成功的花朵朵滿意的扯開嘴角,貝齒更加囂張的開始啃咬起嘴上的肉瓣。
此舉正式剪斷了聿東冥腦中所有的理智神經,只剩本能的渴望衝動在驅使鞭打着他身上的每個細胞,他忍無可忍的低吼了一聲,反身將她壓在身下,重重的吻上了她,火舌渴望的撬開她的貝齒,勾引住她丁香小舌糾纏嬉戲。
他警告過她了,是她不知死活的挑釁他的理智!他早知道自己被她吸引,只是他盡量讓自己僅止於對她個性的好奇,免得他倆的關係超乎他原本所設定預期。
他忍耐過了,是她偏要玩火的,如果他今天不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一個正常男人是禁不起她這樣一再的挑逗,難保她下次不會在別的男人面前一樣的天真沒有危機意識。
半夢半醒的花朵朵感覺自己的嘴唇被兩片濕濕熱熱的柔軟覆蓋,她嚇了一跳掙扎着想逃開陌生的觸碰,奈何酒精攻陷的她使不上一點力氣,小手無力的抵着一道如鋼鐵的熱燙肉牆前,如火球般猛烈席捲而來的攻勢讓她越來越不知所措。
奇怪的是她並不討厭嘴唇被這樣滾燙的襲擊,她半啟的星眸見到聿東冥忘我的親吻着她,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好像就因為知道是他,她才不討厭被這樣攻佔,反正只是作夢,沒關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