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說真的,廖大叔的性格真的很古怪,霸道、婆媽又喜怒無常,他干預她的生活,她都還沒說什麼,他憑什麼亂髮脾氣?
十分鐘后,唐小魚又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還是穿着那件大T恤,下面套了一條幾乎被T恤遮住的熱褲。
廖遠康自然看見了她的清涼打扮,心裏不痛快,但還是得裝沒有看到,「下午有雨,多穿點。」
唐小魚應了一聲,去儲物櫃裏拿了雨傘塞到包包里,眼看她絲毫沒有換衣服的意思,廖遠康咬了咬牙,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站起身來摸索着往前走了幾步,在快要靠近唐小魚的時候突然低呼了一聲,裝作沒有站得還直挺挺的朝唐小魚撲了過去。
不過怕摔傷她,廖遠康撲上去時順勢樓住了她的腰,身子一側墊在她的身下,悶悶的一聲響,廖遠康倒是結結實實的摔了一下。
唐小魚低呼一聲,下意識的縮在廖遠康的胸膛上,柔軟的嬌軀與他緊緊相貼,豐腴的胸部之下是她因為驚嚇而加速的心跳。
唐小魚回過神來,在他胸膛上撐起來,驚魂未定的喘了幾下,然後才不悅的說:「大叔,你已經出院幾個月了,怎麼還是不能適應?走路都走不穩,嚇死我了。」她爬起來但還是多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摔到哪裏?」
廖遠康坐起來,沒有回答。
唐小魚一驚,「你怎麼……」
廖遠康終於找到了機會開口,「你怎麼沒穿褲子?」
還沒問完她就小臉一紅,估計是剛才他摟着自己感覺到的。
「天氣就是再熱也不能不穿褲子出去吧。」
唐小魚氣惱的站起來,「我有穿短褲!」
廖遠康臭着臉站起來,「那還真是很短。」
唐小魚白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個老頑固,「如果到腳裸,那還叫短褲嗎?」
廖遠康攥了攥拳頭,「那你怎麼不穿個內褲出去?也不比你的短褲少了多少布料。」
唐小魚扶額,「大叔,你是我的誰,怎麼什麼都要管?就算我出去裸奔也跟你沒關係。」
廖遠康聳肩,「你如果去裸奔,那就和我更有關係了,我會以警察的身分去逮捕你。」
唐小魚哀嚎了一聲,「我跟你說不通。」她撿起地上的包包,抄起鞋柜上的鑰匙就要離開。
廖遠康生氣,沒有真追上去,而是直接走回房間,連裝瞎的興緻都沒有了,不過幸好唐小魚沒有看到,因為她正蹲在鞋櫃前穿鞋,剛系好了一邊的鞋帶之後,就聽卧室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唐小魚叮了一跳,朝卧室狠狠的瞪了一眼,迅速的穿上另一隻鞋子也摔門離開,卧室里的廖遠康聽見關門聲,舉起拳頭狠狠的捶了下牆。
去吧、去吧,都露出來了去便宜那個混小子吧!
在卧室里踱來踱去了十幾分鐘過後,廖遠康終於停下了步子,煩躁的抓了抓頭。
他離開卧室,去冰箱裏拿了罐啤酒,啵的一聲拉開拉環,走到陽台前,一面喝啤酒一面往外面看,其實現在他的視力已經恢復了不少,基本上還算清晰,只是看東西還有些模糊。
曾經他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時候也恐懼過,怕醫生是在騙自己,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有些想念這窗戶外天天都能看見的景色,可如今他能看到了卻沒有一點欣喜的心情。
他喝完了一罐啤酒,把易開罐捏扁,拿起陽台小桌上的電話分機,拔通了廖淳的電話。
在接到廖遠康的電話之前,廖淳正在醫院包紮。
身為一個黑社會組織成員,受傷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這次傷得也不重,所以他和夏承斌說了一句之後就自己來了醫院,在急診室包紮過後他遇見了廖遠康的主治醫師。
打了招呼之後,廖淳就多問了幾句自家大哥的病情,可沒想到醫生卻說:「哦,廖警官啊,他前不久才來複診過,他沒有告訴你結果嗎?他的眼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恢復得差不多?什麼意思?」
「就是說再調養幾個月,廖先生的視力應該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廖淳驚愕地掉了下巴,這是什麼情況?正在他錯愕不已的時候,廖遠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在他有所反應之前,多話的廖享就開始轟炸性提問,「大哥你什麼時候能看到的?怎麼都不告訴我們啊,幾個兄弟都很擔心你呢,我聽醫生說你已經在恢復了,可我上次去看你的時候你還看不見的啊,你身邊的那個小女孩知道嗎?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
「閉嘴!」廖遠康被他吵得腦子都疼了。
廖淳被吼得一驚,悻悻的閉上了嘴。
「先別管我的眼睛,現在去幫我辦一件事。」廖遠康報出了那間蛋糕店的名字。
「去那裏幹什麼?」廖淳忍不住搶白。
「我正要說。」廖遠康擰眉,不耐的說:「去給我盯着唐小魚。」
廖淳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要去盯着她,廖遠康就已經把電話給掛了,可憐廖淳身上帶傷,還要千里迢迢的去幫大哥盯梢,他嘆息了幾聲,認命的離開了醫院,開車來到廖遠康所說的蛋糕店。
他找到唐小魚后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杯咖啡和一個名叫「紅色妖姬」的蛋糕,廖淳眼睛瞄着唐小魚,心不在焉的攪咖啡。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也進到蛋糕店,坐到了唐小魚對面。
喲呼,有情況欸,廖淳眼睛一亮,明白大哥是讓他來捉姦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捉唐小魚的奸?廖淳有些疑惑,心不在焉的吃了口蛋糕,然後渾身僵住,這個蛋糕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好吃了吧!
廖淳迅速的收回了在唐小魚身上的目光,轉而深情的看向眼前小碟里的精緻蛋糕。
於是整個下午,廖淳連點了五塊蛋糕,以致於因為吃了太多的奶油而泛起了噁心,不過他還是因為吃了美食而覺得十分滿足,當他摸着肚皮抬起頭的時候,唐小魚已經不在蛋糕店了,廖淳一驚,匆匆的站了起來,目光在蛋糕店找了一圈,然後慌慌張張的跑出去又找了一圈,還是沒看見唐小魚的身影。
他猶豫了下,給廖遠康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后,他吞吞吐吐的說:「大哥,唐小魚她……」
廖遠康的聲音聽起來壓抑又憤怒,「她已經回來了。」
廖淳緊閉嘴巴,他知道他又搞砸了。
廖遠康咬牙,「真是什麼都指望不上你。」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因為天陰得厲害,所以唐小魚坐了會就離開了蛋糕店,回家的路上本來打算拐到菜市場買個菜的,但一想到廖遠康的惡劣行徑就放棄了,快到家的時候終於下起了雨,沒有絲毫的緩衝時間,一瞬間就變成傾盆大雨,不過唐小魚因為懶得撐傘回去,所以用包包擋在頭上,試圖飛奔回家,雖然她跑得很塊,但跑進公寓大樓的時候,身上還是濕了。
回家之後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度和廖遠康陷入冷戰。
他們冷戰已經冷成了習慣,一般情況都是冷戰一天,睡了一覺之後卻又一切照舊。
生氣、吵架、冷戰什麼的都影響心情又傷身,通過冷戰表達了兩人的憤怒之後,日子還要繼續過,只是問題沒有解決,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會因為某些小事爭執起來,然後繼續冷戰、繼續和好。
這次也不例外,過了一夜之後,唐小魚照常起床收拾房間、閑逛、看書然後去做飯,接着叫廖遠康吃飯,然後給他倒水、挾菜。
她以為這次的爭執會像以往一樣被化解,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下一次的爭執會來得這樣的快。
【第七章】
在唐小魚下午去便利商店的時候,廖淳突然上門,他一進門就向廖遠康表示昨天自己真的有好好盯梢,只是一時大意,才在最後馬失前蹄,沒生意唐小魚是什麼時候離開。
廖遠康懶得理他,只問了他幾句關於那個陌生男人的事,最後得知那是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人,穿着打扮很得體,舉止有禮不像是個壞人。
不像壞人對最糟糕!
如果長得一臉猥瑣,那廖遠康大可以隨便找個理由禁止唐小魚與他見面,但穿着得體、舉止有禮,這樣一個男人對讓廖遠康不爽。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憤怒,只要一想到唐小魚穿得那麼涼快去和那個男人約會就覺得懊惱得要死,雖然唐小魚只說他們是學做糕點的同學,可誰敢保證以後不會擦出什麼火花?唐小魚青春年少,而那個男人也是熱血青年,再說唐小魚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這麼好,那個男人肯定是有目的的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