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待命
這是楊清靈，她的身後的祁亮也看到了我，因為場景尷尬，他站在原地沒有反應。我躲來躲去也沒躲開的兩個人。楊清靈看見我愣了一下，我們曾經在祁亮的辦公室碰過面，她應該知道我是祁亮的學生。
看到他倆后只停滯了大概o.1秒，便裝作毫不認識的樣子轉身準備離開。不知道楊清靈對我被退學的事情了解多少，也不打算站在那裏等待祁亮有什麼反應。但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楊清靈在背後叫住了我：“李荃荃吧！”
她竟然能一口喊出我的名字，我緩緩轉過身去滿眼迷茫的看着她。
“我看了眼熟嘛，祁亮你看這是你們班裏的學生呀，我的小師妹。”楊清靈轉身拉過祁亮，而祁亮仍然是傻獃獃的站在那兒沒什麼表示。
“哦，是祁老師！您怎麼到這兒來了，我都沒注意呢。”
這句話說完祁亮的臉紅了起來，因為這裏是女性用品專賣區，他在楊清靈面前顯得似乎有點拘謹和羞澀。
“我讓他陪我買點東西的，怎麼你吃過飯了沒，正好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中國人虛偽的打招呼方式，無論在哪兒都是你吃過了沒有，哪怕是在衛生間。我假笑了一下說：“不了，您跟祁老師好好逛吧，我有事兒先走了！”
從開始一直到離開，祁亮連一句話也沒有說，楊清靈的確是個厲害角色，我暗自偷笑，女王的調教看來的確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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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晝夜的拼殺終於升到6o級了，因為練了賺錢的採礦和扒皮兩個商業技能，剛滿級我就立刻置備上了千金馬。拉斐爾還和羊咩咩你儂我儂的在五十來級逛盪，這天提拉米蘇跟我說工會要合併了，新公會的名字比我們的還少兩個字，叫“越”。進入新公會後東籬書生單獨找我談話，大體意思是原工會的人馬將演變成越工會的三團，而我會被送入一團拿些裝備強化一下，這樣再回來帶領三團的兄弟們開荒新副本。
我配合地表示同意。魔獸世界這款遊戲與別地網游不同。滿級等於剛開始。戰士沒有裝備等於零。組織既然願意給我機會深造。我也樂於先去鍍鍍金。
但以前練過地獵人只到五十來級。從沒有參加過這樣大型副本地活動。當第一次參加活動地時候。我那是相當地傻眼。
活動開始時一個團隊四十人統統站在副本地大門口靜靜等待RL地解說。這四十個人裏面我地裝備當然最差。RL是一個叫笑傲天下地獸獵。進去后他很不屑地說：
“那新來地戰士。你打過mc沒？”（mnetbsp;我沒反應。這回不是孤僻。因為不習慣這種稱呼。所以沒有本能地做出第一反應。
“湮滅。你聽不聽得到我說話？湮滅！在沒在uT？……媽地。不上uT來幹什麼了。你知不知道活動要上uT。”
聽到湮滅知道是在喊自己，趕忙切換聊天頻道又更改輸入法，但這些準備好后，笑傲天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此刻有個人悄悄跟我說：
“你沒在uT嗎？老大火了！”
我遲疑的在團隊頻道打了幾個問號，系統忽然提示我已經被團長開除團隊，然後真切的聽見笑傲天下在uT裏面說：
“這種傻子不知道會長弄來幹什麼的，菜鳥一隻，反應遲鈍還不上uT，浪費時間！媽的，老子這裏又不是託兒所。”
即刻有人附和他用一些污言穢語對我譴責了一番，委屈和憤怒在心中騰起，我有種衝動想把麥克打開回敬他們幾句，好在當時的意識還比較清晰，雖然義憤填膺，但深知如果這樣做的後果是將以前一切隱藏和掩蓋都功虧一簣。我默默地下線，把腦袋拱進枕頭裏歇斯底里的狂吼了一頓。待泄完心中的鬱悶后，我蓬亂着頭坐在床上，兩眼獃滯的注視着已經脫皮泛黃了的牆面上。這樣的我，會不會最終走向變態？還是……已經變態。
湊合了點晚飯又上線了，東籬書生立刻私密我。
“怎麼沒去mnetbsp;“被T了。”
“……？？”
“不知道原因。”
“稍等！”
說完這句，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東籬書生對我說：
“我跟會長溝通過了，那個RL說你沒上uT。”
“我在uT，只是沒聽清楚。”
“哦，那不要緊，這次跟他說說再去。”
“我能不去么？或者換一個團？”
“為什麼？你生氣了？”
“我……”我很想說我變態了，不過還是把這句話咽了進去，“我不想去了。”
“稍等！”
說完這句，又過了十幾分鐘，東籬書生說：
“這樣吧，會長安排你去二團了，只不過他們團的人比較多，需要待命。”
“好，沒問題。”
“哈哈，二團RL是個mm哦，這也是他們團為什麼人那麼多的原因。”
二團的RL是一個叫officeQQ的亡靈法師，身上的裝備已經全都是紫色套件，走起路來都能感到金光閃耀。她在uT里和藹的說：
“湮滅，今天你要待命一下了，先跟你說下團里的dkp制度。按時集合和待命都有分，待命分按全程一半計算。平常優先組老人，老人有讓地方的可以組你，但是你的待命分仍然按照一半計算。如果是你讓位給別人，你的分將按全程分計算。明白了不？”（dkp：工會活動積分的方式，能夠讓裝備分配更合理更簡單。）
“明白。”
“那很好，以後明白就打1。我要求uT待命並且需要你進本的時候必須5分鐘之內到達，能做到嗎？”
“1”
“很好，今天你先待命，下周開始會6續給你安排位置。”
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待命，具體表現就是魔獸世界中一種聲音與視頻顯示不同步的情況。我耳朵聽着officeQQ井然有序的指揮着，人卻被戰場的一個聯盟法師打的踉蹌難行。這個女生的聲音聽起來既嚴肅又絲毫沒有男人婆的感覺，你會覺得她溫柔、有序、嚴謹更重要的是音質好，絕不是提拉米蘇那種甜到膩的聲音。
我不敢去想像她的模樣，因為怕會失望。曾遇到過聲音極富磁性而本人長得慘淡不堪的例子。我正在這邊待命同時戰場的時候，家裏的門鈴忽然響起來，通常情況下，來人除了房東就只有祁亮了。房東的可能不大，因為還未到交房費的時候；如果是祁亮，他也沒打電話預約。在我正疑惑不解當際，現來人竟然是楊清靈。
她的臉是素凈的，不像上次見到的那樣化了妝的，身上穿着普通的休閑服，見到我驚訝的樣子，她很隨和的笑起來，“你好，冒昧打擾，請抱歉！”那笑容真摯而清澈，讓人有種不得不心悅誠服的力量。
我閃身請她進來，並給她倒了一杯咖啡。
“地方不錯！”楊清靈四處打量了一番，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自己住應該蠻愜意的。”
“還好吧。”我在一邊的沙上坐了下來，眼睛一直疑問的望着她，楊清靈沒有迴避，而是坦誠的迎了上來。
“你肯定奇怪我怎麼會來，其實你們祁老師並不知道。”
我點點頭，沒有言。
“但我的確因為祁亮的事情而來，他最近苦惱不少，寢食難安的，所以我想在當事人這裏了解一下狀況。”
楊清靈的確有攝人魂魄的能力，可惜對於我這樣三魂七魄都不在家的亡靈來說，用處不太大，我歪在沙背上斜睨過去，乾笑了兩聲說：
“師姐，祁老師多慮了，您也甭操心，我的事情自己能做主，他這又是何苦呢。”
楊清靈的確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她稍稍收斂了面上的笑容，朱唇微啟說道：“如果是祁亮對你有所愧疚呢？”
愧疚？~我坐直身子，大腦急考慮着各種可能，他為何會對我有愧疚？
“難道你從沒想過，你懷孕的事情學校是怎麼會知道的？”
我的臉頓時煞白，這個問題我的確沒想過。為什麼從開頭到現在我沒想過這個問題，顯然這樣大的一個炸彈在我身邊爆炸，我卻未考慮過是誰做的。楊清靈的意思難道是……祁亮？我回過神來，雙目露出幾許不可思議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