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字塔的詛咒

第四章 金字塔的詛咒

想像的紀念碑

終於離開了聖敘爾皮斯教堂。我們可以喘口氣了。與丹。布朗在一起散步從來就不輕鬆。下面讓我們跟隨蘭登教授歷險。他離開利茲飯店,穿過旺多姆廣場,來到“正在盛開的茉莉花,從莊嚴肅穆的皇宮花園裏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的黎塞留街(在那裏,普通的巴黎人只能聞到汽車尾氣)。在左側的便道上,教授看到了“幾枚銅徽章鑲嵌在地上,排成了筆直的

一行。每處徽章的直徑有五英尺長,並突顯出許多N和S的字母。N代表北,S代表南“。一百三十五塊就這樣撒過整個巴黎,以便”標示出巴黎本初子午線“。蘭登,跟着丹。布朗,”曾從聖心大教堂出發,沿着這條線往北穿過塞納河,最後來到古老的巴黎天文台。在那裏,他發現了這條神聖的道路所具有的意義“(P?郾428—429)。神聖的道路所具有的意義?這一百三十五塊銅徽章確實在巴黎留下痕迹——在1994年。它們被鑲嵌到巴黎的地面上為了紀念科普之父弗朗索瓦。阿喇戈(1786—1853)!另外,他的名字也被鐫刻在每一塊銅牌上(對這一點,丹。布朗——確切說是蘭登教授——為了他的秘密調查,卻隻字不提)。但是,作家在有一點上是有道理的:這些銅徽章與巴黎子午線有關,它標示出了這條線。天文學家阿喇戈是這條線的締造者之一。直到1941年,這位學者的銅像仍然矗立在距阿喇戈大道不遠的小廣場上,但是它像巴黎的許多銅像一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熔掉了,只剩下了底座。於是一位荷蘭藝術家讓。杜拜(JeanDibbets)想出了一個主意,建立”想像的紀念碑“,將這些銅徽章鑲嵌在地面上。巴黎人幾乎都不知道的這條杜拜的路卻是城市最宏大的紀念碑:它長達十七公里,穿過六個區,從畢加爾廣場附近通過,到盧森堡公園、羅浮宮(有四個,其中一個在金字塔後面)、王宮。按照杜拜的想法,從一個銅徽章到另一個銅徽章漫步巴黎,”就會讓人回憶起確定度量單位的早期的地圖繪製者“。阿喇戈是這一史詩的其中一章。或者確切說,是他完成了這部史詩。

這一冒險活動始於路易十四時代的1669年,那時路易十四剛剛建立了科學院與天文台。當時科學家們希望揭開宇宙的秘密並繪製出地圖。他們為大地測量學——“地球形態和尺度的科學”——奠定了基礎。多虧了他們,我們才能在地理課上學到(或者試着學到)經線和緯線垂直相交於地球上的任意點。緯線是平行的線,單位是度,由赤道開始。所有經線經過兩個極點形成圍繞地球的大圈,也稱子午圈。這些完全一樣的圈的數量是無限的。地球上的每一個點都被某條經線穿過。但是為了能夠給地球上所有的經線定位和編號,尤其為了海員的航行,必須抽象地選擇出一條經線確定為本初子午線。在17世紀,我們斗膽說,是法國學者畫出了最早的子午線。“他們的”子午線(被稱作巴黎子午線)在近一個世紀裏是海員、地理學家、旅遊者等的“本初子午線”。直到1884年,靠着英國海軍的重要影響,國際上用格林威治子午線取代了這條子午線。

此時,必須畫出這條線。讓-多米尼克。卡西尼,巴黎天文台的首任館長——我們在前一章已經提過他的著名家族——於1671年致力於這項工作。在天文台三層的大廳里,他用一根銅線標示出了一個起點。這僅是一個開端,這支羽箭必須從南到北穿過法國,從敦刻爾克到皮尼昂!1781年,他的一個兒子最終完成了這項工作。法國大革命之後,根據這條經過修改和重測的子午線確定了長度單位:米。此後,“米”這個長度單位替換了圖瓦茲①和法尺②(1799年確定,1米相當於地球子午線四分之一周長的一千萬分之一)。

1806年,巴黎綜合工科大學剛滿二十歲的學生弗朗索瓦。阿喇戈,負責把“法國子午線”延長到巴利阿里群島!這是一段類似於奧德賽的瘋狂經歷:他一度成了海盜的囚徒,被關押在阿爾及爾的貝伊①的監獄裏,人們以為他死了。當他1809年回到法國的時候,他成為科學院終身秘書,後來擔任了院長。他是堅定的共和派,1848年參加了法國大革命,成為部長,頒佈了廢除殖民地奴隸制度的法令。人們經常把他視為共濟會會員,這是有爭論的問題。然而,我們卻知道他的兄弟埃蒂安在督政府時期加入了真理之友分會。

對一條子午線的東拉西扯

丹。布朗認為聖敘爾皮斯的銅線是巴黎子午線的一段,他犯了一個大錯。它們不僅相差好幾百米,而且我們知道,它們的功能並不完全一樣。在神秘學圈子裏,有些人把聖敘爾皮斯的銅線定義為“異端子午線”,並賦予它無數的含義;這些說法或許傳到了丹。布朗的耳朵里。但是,他的“錯誤”卻擁有小說的美妙之處,可以讓他把故事情節的所有地點都放在同一條“聖線”上:巴黎子午線的確從羅浮宮穿過,聖敘爾皮斯卻沒有在巴黎子午線上;肯定有一條子午線穿過羅斯林禮拜堂,但那不是巴黎子午線!

最後一個僥倖的發現實在太棒了:丹。布朗說,Rosslyn源自Roslin,是禮拜堂所在的村莊的名字。而Roslin本身是源於Roseline(玫瑰線),或者法語中的RoseLigne.丹。布朗還說,這是從前的巴黎子午線——玫瑰線(lignedelaRose),抹大拉的馬利亞後代(lignéedeMariedeMadeleine)的秘密名字(P?郾429)。所有的說法都圓上了!巴黎子午線直接把我們帶到耶穌的婚姻和聖杯!只是——即使在神秘學的文學中,“玫瑰線”這種表達法也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們再回到研究銅徽章的蘭登教授這裏。他的“調查”涉及幾處地點。一個在法蘭西歌劇院的一角,另一個在里沃利街(Rivoli),最後一個位於羅浮宮金字塔的後面。這個玻璃結構建築是如此出名,今後幾乎與《蒙娜麗莎》齊名,是美籍建築師貝聿銘在密特朗執政時期的1989年建造的。丹。布朗強調,密特朗的外號是斯芬克斯,這點我們以後再說。玻璃的尖頂,映照着天空的顏色,它高達二十一米,而重量不到九十噸。這項藝術和建築的頂尖之作耗資約一千五百萬歐元。但是現在我們得跟上蘭登教授,他在小說的最後幾頁直接朝着關

鍵性秘密而去。他鑽進金字塔,進入羅浮宮博物館,走過通往一間“大廳”的長長通道。在那裏,他迎頭撞上了一個也是玻璃的倒金字塔。丹。布朗寫道:“就在他的面前,倒立的金字塔閃着光芒,從上面垂下來——那是一個呈V字形的大得驚人的玻璃杯的輪廓。聖杯!……那是一個微型金字塔。只有3英尺高。……兩者的頂部也幾乎靠在了一起。聖杯在上,劍刃在下。”(P?郾431)蘭登跪倒在地,他面前是聖杯,是抹大拉的馬利亞,“被廢掉的聖女的聖骨”!貼着它的微型複製品的尖頂朝下的倒金字塔並不是心醉神迷的教授的幻象。它建於1993年,屬於大羅浮宮整修計劃的第二階段。它將白天的光線反射到商業走廊(“大廳”),被稱作羅浮宮的閱兵場。

共濟會的巴黎

丹。布朗不僅有想像力,他也懂得——我們已經看到了——出色地利用“輪迴的歷史學家們”,或者“神聖幾何學”的專家的主題。例如,《聖血,聖杯》的作者們繪製了博學的圖紙,把某座教堂或者某個清潔派的場所與法國的子午線聯繫到一起。但是,他們沒有指出羅浮宮金字塔或者阿喇戈銅徽章。總體而言,可以引起丹。布朗興趣的觸及這個問題的著作非常少,也非常機密。它們闡述了一些模糊的,或者乾脆是偏執狂的論點。比如,拉斐爾。奧利亞克(RaphaёlAurillac)的《共濟會的巴黎指南》就把羅浮宮視為一個“異教的殿堂”。羅浮宮,記住這點,曾經是一個要塞,一處國王的居所,然後是科學院的駐地,在拿破崙一世時代被改為博物館。可是,作者認為,拿破崙皇帝是一個共濟會會員(這點並沒有得到證實,儘管他的父親和幾個兄弟都是會員)。因此,“貝聿銘的金字塔最終完滿地實現了自帝國時代就着手進行的事業”,因為“金字塔構成了共濟會象徵符號的一個主要的要素”。特別是這段話:“觸到地面上的巴黎子午線的倒金字塔,似乎是啟蒙路程的終點,過去的玫瑰十字軍用一句格言談論這件事情,即‘造訪地球的內部,在矯正中你將找到隱藏的寶石’。”這就是《達。芬奇密碼》所說的聖杯嗎?

另外一位“共濟會建築”專家,多米尼克。斯特澤普方德(DominiqueStezepfandt)則做了幾乎如出一轍的“分析”:“貝聿銘的金字塔和它的小妹妹倒金字塔向我們展示了交叉的圓規和角尺的圖形,構成了所羅門之印。”這與《達。芬奇密碼》完全一樣,丹。布朗對我們解釋說,據稱在羅斯林禮拜堂出現的劍鋒的倒V和聖餐杯的V也出現在兩個金字塔上,構成了所羅門之印、大衛之星!……但是事情還沒完。斯特澤普方德反對“按照一個秘術地理”排列的阿喇戈銅徽章的解釋。對他來說,這條“共濟會的軸線”是“魔鬼的脊樑”!丹。布朗是不是在閱讀多米尼克。斯特澤普方德的有關論述時,得知杜拜看不見的紀念碑的?另外,後者還在他的著作里提到聖敘爾皮斯的日晷、雷恩城堡、墨洛溫王族和郇山隱修會。

誰是多米尼克。斯特澤普方德?他的名字印在“事實與文獻”叢書封面上。他是這套叢書惟一的作者,叢書的編輯是埃馬紐埃爾。拉蒂耶。拉蒂耶是極右派記者,也是亨利。考斯通(HenryCoston)的弟子。考斯通是一個惡毒的排猶分子和患有強迫性神經官能症的人,他死於2001年,享年九十一歲。考斯通在戰前創建了反猶青年組織,自1934年起就與納粹的宣傳組織建立了聯繫。他還是維希政府反猶記者組織的副主席。後來他逃到德國,1946年在奧地利被捕,被判處終身勞役,1951年被免除刑罰。在60年代,他成為否定主義①作品的編輯,寫了多部有關“陰謀主義者”的作品(如《主導世界的金融家》、《匿名與漂泊的投資》、《執政的二百個家族》)。特別是邪惡的《化名大全》、《姓氏更迭大全》,沒有其他任何的目的,我們能夠猜到,就是追捕無論在哪的匿名的猶太人(考斯通主要使用佔領時期建立的猶太人和共濟會的名單)。他與拉蒂耶合作編寫了其中一本字典。後者繼承了考斯通的檔案材料,繼續從事他師父的工作。另外,他也是陰謀文學的專家。他還編輯了一份絕密文件,目的是揭露“為了個人私利損害法國利益者的身份”。

這裏完全不是指責丹。布朗迎合拉蒂耶或者斯特澤普方德的論點,即使真是這樣,這些論點也不會原封不動地直接轉到他手裏。這些思想在互聯網上傳播。它們可能,以多多少少被淡化了的方式,浸淫着其他作者的理論……我們已經分析了神秘學思想(或者偽神秘學思想)是如何偶然轉化為最無中生有、最極端甚至瘋狂的闡述。同樣的一段歷史可以被解釋得完全相反。例如,布朗以前創作的小說《天使與魔鬼》提到了巴伐利亞的光明派①。這本小說里的人物,化身為學者的蘭登教授解釋說:“他們在歐洲變得越來越強悍,隨後去攻佔美國,美國許多領導人都是共濟會會員,如喬治。華盛頓、本傑明。富蘭克林……他們運用秘密的影響力建立銀行、工廠,以便資助他們的終極目標:建立全球一統的國家,建立一個世俗的,以科學為基礎的全球新秩序。”巴伐利亞的光明派是最荒謬的極右派陰謀家最喜歡的題材之一。想一想,他們代表了極端的陰謀——這是為了擊垮天主教並且控制世界,滲入到所有其他的秘術團體(共濟會、玫瑰十字會或者聖殿騎士團)內部的一個秘密團體!

弗朗索瓦。密特朗,斯芬克斯

當人們打算在某種秘傳學的流沙中前行的時候,最好先弄清楚從哪裏下腳。既然必須歷盡艱辛,我們就再談談斯特澤普方德。我們還沒有與他了斷。我們還沒有提及他是如何給他那部不朽的作品《弗朗索瓦。密特朗,全球的建築大師》加上標題的!是的,他認為,這位前社會黨總統任期內完成的大工程,Buren的柱子、巴士底歌劇院、羅浮宮金字塔、德芳斯凱

旋門,都是一種異教占星術的“神殿”,這個異教聚集了從埃及到克爾特人的“接受奧義的人”,還包括瑪雅人、聖殿騎士、玫瑰十字會成員、猶太人特別是共濟會會員……弗朗索瓦。密特朗是一個反基督教和“世界主義”的陰謀集團的首腦。他在為一位必然是惡魔的大君主的降臨做準備,而金字塔應該就是“御座”。

當然,丹。布朗和這些胡說八道離得很遠。但是,他在書的最後著重指出,羅浮宮的金字塔,“它是20世紀80年代有‘斯芬克斯’之稱的弗朗索瓦。密特朗構想並委託建造的;根據謠傳,密特朗參與了秘密社團的內部活動”(P?郾429)。密特朗是“被授以奧義的人”?這樣的謠言傳了很久,特別是在極右派分子那裏。他們提出的證據,例如,前總統經常去埃及的尼羅河。對他們而言,密特朗是魔鬼的化身,是法國大革命(“共濟會的事業”、“聖殿騎士的復仇”)的繼承者。但是,謠言和疑問超出了極端主義者的圈子。在索尼埃神父的愛好者中間,僅在1981年,就謠傳他在大選前躲開所有人去了雷恩城堡,並堅持要參觀貝朗熱。索尼埃的產業!一些人很快就做出斷言,他是去與某個強大的守護神簽訂一個秘密協定,儘管當時發表的所有照片都顯示陪同他的還有大群的地方議員和大區的官員。十年之後,羅傑-帕特里斯。波拉(Roget-PatricePelat),捲入1990年政治獻金案件的一個商人的名字和總統最親密的一位朋友的名字出現在郇山隱修會大師的(假)名單里。極右派的刊物《Minute》為此撈了一把(刊物說這是“密特朗陰影下的一個秘密組織”,見該刊1993年10月13號)。這份假名單使皮埃爾。普朗塔爾受到警察的搜查,當年負責調查波拉案件的法官蒂耶利。讓-皮埃爾簽發了搜查令。普朗塔爾受到了嚴厲的訓誡,因為不僅是列奧納多。達。芬奇,弗朗索瓦。密特朗的密友也不是鬼魂隱修會的成員!相反,波拉參加了共濟會,但這卻不是什麼秘密。

數不清的廢話拋向了弗朗索瓦。密特朗。或許,也因為他一直——不管怎樣——是一個複雜和神秘的人。斯芬克斯的外號就是因為他那幾乎與《蒙娜麗莎》一樣神秘的、盡人皆知的微笑。有關他喜好神秘事物,他的攪渾線索的藝術,他的“真實的謊言”,人們把話都說盡了。儘管他肯定是抵抗組織的成員,人們還是想發掘他的灰色區域,他與維希政府的一些人的聯繫。人們強調他對文學的愛好,他對星相學和神秘學的愛好(抽空去雷恩城堡的故事也許就是從這兒來的),他對死亡的迷戀,還有——因為他周圍有不少共濟會的人,人們有時就會問,他本人是不是也加入了共濟會。他的朋友發誓說他沒有加入。前外交部長羅蘭。迪馬,本人是共濟會總會的成員,總是說“密特朗看不起共濟會”,主要是因為他在主母會中接受的天主教教育。

六百六十六

但是,密特朗懂得玩弄象徵符號。他有導演的天賦。我們想起榮軍院的儀式。1981年5月21日,密特朗當選總統后的第十天,他拿着一朵玫瑰,隻身進了榮軍院,對着攝影機鏡頭,在社會黨人讓。饒勒斯①(JeanJaurès)、抵抗組織成員讓。穆蘭(JeanMoulin)、廢除奴隸制之父維克托。舍爾歇②(VictorSchoelcher)的墓前鞠躬。對一些人來說,這個儀式更加證明了國家總統與共濟會會員的聯繫(維克托。舍爾歇是真理之友分會的成員,讓。穆蘭儘管有塊根深蒂固的招牌,但絕不是共濟會成員);或者有人乾脆說,他在墓前舉行了一場秘密儀式!

總之,弗朗索瓦。密特朗令人仰慕,但是也引起對他的大工程政策的閑言碎語。最具有他個人風格而又獨一無二的計劃,要算紀念法國大革命二百周年的構思了。他建了一個大凱旋門,一百一十米高的巨大立方體,重達三十萬噸。對於誹謗者來說,這個建築已經成為他狂妄自大的證據。但是,引起世人最大爭議的還是貝聿銘設計的金字塔。如今,這座金字塔被認為是無可爭議的一個巨大成功。但是,在當年,人們不斷嘲笑現代法老弗朗索瓦。密特朗的抱負。人們把未來主義的三角形看作“奶酪鍾”或者“瘊子”(《達。芬奇密碼》的貝祖。法希探長就用了這個稱呼)。人們說弗朗索瓦。密特朗把自己看成古埃及的一個統治者,希望建造一座“墳墓”。儘管貝聿銘解釋說,金字塔的功能首先是創造一個採光井為大羅浮宮的地下採光,也可以做成一個球形。但是所有這些辯解都沒有用。象徵符號的力量過於強大。

丹。布朗沒有忍着不說,他寫道:“在弗朗索瓦。密特朗總統明確要求下,這個金字塔正好由666塊玻璃構成。……他們說666恰好是撒旦的代碼。”(P?郾17)“凡是聰明的,可以算計獸的數目,因為這是人的數目,它的數目是六百六十六。”(《聖經。新約。啟示錄》ⅩⅢ,18)說密特朗要求金字塔必須秘密地帶有撒旦的數字不僅虛假,而且荒誕。這個說法在《弗朗索瓦。密特朗,全球的建築大師》一書中被充分論述過:“金字塔是獻給一個統治者的,這個統治者是聖約翰的《啟示錄》選定的那隻怪獸”,它“完全是由六這個數字構成的”。當然,斯特澤普方德指出,資料來源不同,玻璃的數量也不一致:在設計者的正式宣傳冊子上是六百七十二塊菱形玻璃,幾頁之後又兩次說是六百六十六塊。另外一本手冊說“六百零三塊菱形玻璃和六十塊三角形玻璃”,而另外一本又給出了一個新的怪獸的數字。最後斯特澤普方德說:這些矛盾的說法是為了把“被授以奧義的人”的注意力引向金字塔的撒旦的重要意義上!在一點上,他沒有錯:我們自己找到的數字也都不一樣。1988年2月24號的《Télérama》周刊寫道:“人們最終安裝了六百六十六塊菱形玻璃。”但是,十年之後,《解放報》說是“六百七十五塊菱形玻璃,一百一十八塊三角形玻璃”。而《共濟會的巴黎指南》最終的結果是“七百九十三塊菱形和三角形玻璃”。

最後,我們詢問了羅浮宮博物館的宣傳部門,他們告訴了我們最終的數字,同時,他們也強調說這是一個“純粹技術性的解答,與解釋《達。芬奇密碼》毫無關聯”。(博物館的領導部門不願意聽到談論這本書,因為這是一本魔鬼的書。)“金字塔共有六百七十三塊玻璃,六百零三塊菱形的,七十塊三角形的!”我們相信這個數字,我們拒絕爬上建築去核實。至於為什麼錯誤的數字在流傳,這個問題還有待解決。或許,這又是一個讓神秘愛好者們慢慢磨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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