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要離婚。”畢鈺兒吸吸鼻子，打開衣櫥將自己的衣物拿起。
“不準！”曲宿將她的衣物放回。
“你騙人！你說隨時都可以的。”她紅着眼眶，生氣的大吼。
“為什麼要離婚？”曲宿死瞪着着她的眼淚，覺得心煩意亂。
“你有別的女人。”是她親眼看到的。
“我不認識她。”他擰着眉頭，她的指控太荒唐，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騙人！”負氣的抹去淚水，“你知道我今天晚歸，就去打野食。”沒想到被她親眼目睹。
“別無理取鬧。”他都還沒跟她算賬。
“你騙我你在家裏。”
“我沒騙你，我只是沒有告訴你我是在公司加班。”天殺的，他現在後悔了！
“你還狡辯！”她氣得拿枕頭丟他，“我要離婚！”
“畢鈺兒——”他火大的將枕頭丟回床上，“我要是有別的女人，那我何必跟你結婚？”
“我哪知道……也……也許是一時好玩，也許是時間到了……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我又沒錢……嗚……”她抽着衛生紙，擤着鼻涕，抽抽噎噎的問道。
“你在亂扯些什麼！”
“贍養費記得要給我，我還要找地方住。”她沒有經驗，一個月三萬會不會太多？
“不會離婚，也沒有贍養費。”她休想離開他。
“我懂了，原來你只是想找個挂名的妻子。”她點點頭，像是明白了一切。
“那我何必跟你做愛？我有必要這麼盡責嗎？”他冷着聲問。
“你也有需求啊！反正很方便……”她自暴自棄的想。
“我大可去找漂亮、聽話，又成熟的女人。”真搞不懂她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
“原來你是嫌我不漂亮，不聽話又幼稚。”她現在終於懂了。
“你現在不幼稚？”
“那我們離婚呀！這麼不滿意我，你大可去找另一個女人結婚啊！”她嚷叫着，她當初又沒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娶她。
“那你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去找你的小城學長是嗎？”他終於找到機會說出他的不滿。
她倒抽一口氣，“我才沒有！”
“你也讓他抱着你，不是嗎？”他冷冷的睇她一眼。
“那是因為……因為小城學長他要我幫他。”她根本就心無旁騖。
“你不是跟我說是同事聚餐？”哼！她還不是也騙了他。
“對啦～～我對他就是余情未了；你有野女人，我有小城學長，一人一個，很公平呀！”算了，反正她從來都說不贏他，乾脆胡說八道好了。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她才不是……
“隨便你。”他淡淡的丟下一句，走出卧室，不想再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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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畢鈺兒縮着身子，閉着眼睛，摸索着棉被，過了幾秒，她放棄的睜開眼。
將被單抽走的曲宿面無表情的將被單放在化妝枱上的椅子上，擺明了要她自己過來拿。
冷空氣灌入，她抖了一下，連忙將外套穿上，哪有人這樣叫人起床的……
氣氛好悶，唉！沒想到有跟他冷戰的一天，畢鈺兒簡單的梳洗過後，走到廚房吃着早餐，心情沉重得有如千斤壓頂。
偷瞄了那一如往常看報的曲宿，她機械式的吃着，有點食不知味。
他仍如往常的準備了兩人份的早餐，然後自顧自的看着報章雜誌，沒有招呼、沒有交談，一切冷處理。
已經一星期了，她覺得好難受，吵架的當晚她便後悔起自己的衝動。可是看到他冷淡的態度，她又拉不下臉跟他道歉。
今天是假日，難不成要跟他大眼瞪小眼，然後相望兩怨言嗎？
“吃完記得收拾。”曲宿將報紙闔上。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話，結果只是要她收拾餐盤。
只見曲宿拿着公文包外出，畢鈺兒心情低落到谷底，默默的吃着早餐，眼淚不自覺的落下。
才結婚一個多月就鬧得不愉快，她……好沮喪，她想回家……可會被媽媽罵吧……
畢鈺兒坐在客廳哭了許久，最後自暴自棄的從超商買了一堆酒回來，躲在廚房裏猛灌。
一小時后，曲宿一回家就看到那醉在沙發上的女人，他既火大又心疼，他只是去公司處理一下公事，她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你在幹什麼？”他頭已經夠痛了，她還能替他找麻煩。
“喝酒，嗝！”她扁起小嘴，滿臉的委屈。“誰教你不理我！”
“不要喝了。”他皺起眉，拿走她手上的酒瓶。
“你不理我，酒還給我。”
“別鬧。”聽到她的在意，曲宿放柔了神情，一把將她抱起。
“給我——”她大喊，白嫩的小手揪着他的領口。
“鈺兒，乖一點。”他將她輕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薄被。
“我不要睡覺！我不舒服。”她臉色一白，捂住嘴。
曲宿連忙把她抱進廁所，放在馬桶邊。
畢鈺兒難過的乾嘔，斷斷續續的吐出酸水，癱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好一點沒？”
“嗯。”她無力的點頭。“抱抱。”舉起雙手，模樣十分愛嬌。
曲宿一把將她抱起，拿起衛生紙將她殘留在唇邊的污漬抹去。
“親親。”嘟起紅艷嘴唇就要靠過去。
“你才吐過。”他一臉的嫌惡。
“你果然是為了結婚才結婚的！嗚嗚……都不親我……”她緊攬着他的脖子，小臉蹭在他的頸邊不斷的啜泣着。
“別哭了。”他不斷的拍着她的背，安撫着懷中佳人，不知自己是招誰惹誰了。
“你在生我的氣，我不要理你了。”
“你快睡覺。”
“你這個笨蛋，甜言蜜語個幾句不就沒事了！嗚嗚……”
對一個小酒鬼甜言蜜語有什麼用處？曲宿十分懷疑。
“阿宿。”她委屈的看着他，然後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我們和好好不好？”
曲宿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親密的舉動，心中一陣暖流經過。
“我已經親親了，一定要和好。”怕他賴帳，又在他臉上啵了一記。“你臉熱熱的。”好舒服喔……
“等你睡醒再說。”
“不——要！”她又大喊。
“好，不生氣了，你乖乖躺着。”
“騙人……你都沒親我，你還在生氣。”她緊抿紅唇，泫然欲泣。
死瞪着懷中的女人，她是不知道她現在有多臭嗎？曲宿在她頰上印上一吻，“好了。”
“嘴嘴也要。”她指着自己的唇。
他嘆了一口氣，飛快的在她紅濫濫的軟唇上輕啄一下，看到小妻子滿足的閉上眼，他才輕撫着她紅潤的臉頰，這愛惹麻煩的傢伙。
曲宿回到書房拿了財經雜誌，拉了椅子在床旁坐下，靜靜的陪在小妻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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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
畢鈺兒滿足的嘆息出聲，伸展懶腰，看向時鐘，老天！她竟然睡了一下午，懶懶的打着呵欠，她記得自己喝酒……對了，她還在跟阿宿吵架……
腦袋無力的垂下，這件事說到底都是自己比較過分，還是先去跟他道歉好了。
念頭一起，她打着赤腳跑到客廳，看見男主人的室內鞋不見了，又跑到他最常待的書房前敲了門，“阿宿？”
連續敲了兩下，裏面仍是毫無回應。
轉了門把悄悄推門而入，曲宿正背着她躺在床上。
“阿宿？”她又輕喚了一聲。
“不要吵……”他聲音沙啞道。
她死瞪着他的背，“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生氣的大吼后，火大的走出門外，離開前不忘踢了門一腳。
哦——好痛——
眼眶泛着淚光，她都願意先退一步，反倒是他擺架子，雖說是她有錯在前，但他的反應真的讓她很氣惱。
拚命的深呼吸，努力剋制着快潰堤的眼淚，待情緒較平復后，她拿起手機，撥出一組號碼，“吳艷，你有空嗎？陪我去逛街，我要狠狠的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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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好酸，手也是。”畢鈺兒將血拚的成果放到地上，她提得手快斷了。
“你還打算去哪逛？”吳艷坐在騎樓的椅子上，看着那很明顯強顏歡笑的畢鈺兒。
“我們先去吃晚飯好了。”畢鈺兒坐在她身旁，捏着酸疼的大腿。
“吵架了？”
“嗯。”低頭看着地板。
“嘖嘖嘖，誰看到不生氣啊？”被溫總抱着，連她這名目擊者也很生氣啊！
“是我先凶他的……”
吳艷倒抽一口氣，“你發神經啊？”
“因為他身旁也有女人……”
“你先生他……外遇喔……”吳艷小心的問。
“他才沒有！”
“那你到底在吵什麼？”吳艷偷偷瞪了她一眼，很想拿鎚子敲她。
“阿宿他……他根本不愛我……嗚嗚……”說到一半，畢鈺兒突然有感而發，掩面啜泣。
“別哭呀！”吳艷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旁，覺得有點丟臉。“你怎麼知道他下愛你？”
“他成天板著臉，對我冷言冷語。”她吸吸鼻子，開始數落丈夫的不是。
“是喔！”吳艷皺起眉頭，有點同情她。“還有呢？”
“沒有了。”
“所以他是給予你精神上的折磨，想要逼你離婚嗎？”吳艷馬上做出重點整理。
精神上的折磨？畢鈺兒抬起頭來，“沒有這麼嚴重啊！反倒是我前幾天吵着要離婚，讓他很生氣。”
那現在是怎樣？吳艷嘴角抽搐。
“怎麼辦？”畢鈺兒可憐兮兮的看着吳艷，其實她一出門就後悔起自己的舉動。
她怎麼知道怎麼辦？在吳艷的眼裏看來，反而像是眼前這傢伙在無理取鬧。
“那你跑出來，你先生沒說什麼嗎？”吳艷很有良心的問清楚。
“他叫我別吵他……嗚。……”
“這就有點過分了……”
“不過也難怪他會生氣，是我有錯在先——”
吳艷這次是直接白了她一眼，明明心早已偏向先生那裏，還在這裏對她裝可憐。
“幹嘛瞪人家！”
“我看你剛才買了幾件男性服飾，是買給你先生的吧？”她推了推畢鈺兒，“回家甜言蜜語個幾句，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才……才不要。”畢鈺兒紅着臉反駁，會買這些衣服只是單純的覺得穿在他身上會很適合，才不是特地買來送他的。
“少口是心非了。”吳艷戳着她的頭頂，之前就看她只要跟先生通電話，臉上便掛着甜蜜的微笑，明明就很恩愛，還對她哭訴婚姻不幸福。
有夠欠扁！
等待許久的手機鈴聲響起，畢鈺兒急忙找出手機，定睛一看，真的是家裏的電話號碼，阿宿要先道歉了？
“快接啊！一定是你先生打來的。”吳艷催促着她，這樣她也好早日解脫。
“喂？”畢鈺兒回過神，連忙接聽。
“鈺兒？”
“我是。”不是阿宿，但這聲音好熟悉……好像是……
“你把我兒子丟在家裏是怎麼回事？”質詢。
“媽——你怎麼會在家裏？”她緊張的立即站了起來，這舉動引起吳艷的側目。
“我兒子發燒，媳婦跑掉了，我能不來嗎？”責備。
“發燒？”她直覺重複。“阿宿發燒了？”怎麼會？他不是在睡覺……
“你快給我回來就是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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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鈺兒衝進家門，袋子也沒放下，直接進到卧房，只見曲宿緊閉雙眼，模樣看起來有些難受。“媽，阿宿還好吧？”
她放下袋子走向前探視，視線拉回到婆婆身上，只見婆婆緊抿着唇，神色明顯的不悅。
“你去哪了？”
“我……我去逛街……”心虛的低下頭。
“都什麼時候了，還去逛街？”
“對不起……”
“媽，鈺兒她不知道。”他疲倦的睜開眼，看着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反而笑了。
“她就是讓你寵壞了，所以連你生病她也不清楚，只顧着玩樂。”婆婆生氣的指責。
畢鈺兒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還好我有過來拜訪，不然我兒子不就燒一整天都沒人理！”婆婆愈講愈生氣。
“……”
“我兒子不是生來當你的奴才！”藉機替兒子教訓一下。
“媽——夠了。”曲宿聲音沙啞的阻止母親的叨念。“你不是還有事，你先去忙。”
曲夫人瞪了畢鈺兒一眼，“他已經吃了退燒藥，我去煮湯，讓他冒些汗，比較快好。”
“我來就好。”畢鈺兒很想為曲宿做些什麼來彌補她的疏忽。
“不用，你留在這裏照顧他就行了。”曲夫人拋下一句，自顧自的走到廚房。
等婆婆一離開，畢鈺兒連忙伸手探着曲宿的額頭，眼淚急得快掉出來，“生病怎麼不跟我說？”
出門前，他的一句不要吵我，害她難過了好久。
“只是小感冒。”他空出一邊的位置，示意她躺上來。
她搖頭，“不行，我得照顧你。”
“我現在好很多了，上來。”這點他很堅持。
她嘆了一聲，生病的他整個人不像以往般的嚴厲，這讓她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
她爬上床，立即被他摟進懷裏。
“去逛街了？”他輕撫着她的眉頭，雖然頭腦仍有些昏沉，但抱着她柔軟的身軀，讓他的感覺好多了。
“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我才……才跑出去。”趕緊解釋。
“你忘了下午發生的事？”不會吧？
“什麼事？”
“你不會全忘光了吧？”看她一臉茫然，果然是忘光了。“你不是在客廳喝酒？”
“然後呢？”喝酒那裏她還有點印象，之後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
“你喝醉了，哭着求我原諒你。”提醒她。
“怎麼可能！”她有這麼窩囊嗎？“你騙人吧——”不願相信。
“對，我騙你的。”他忍不住又有點火起來。
她瞪他，手好癢，好想打他。
“少笨了。”他騰出一隻手敲她的頭頂。
“我沒說出奇怪的話吧？”她滿臉愁容，想下起來自己到底做了哪些丟臉事。
“下次不要亂喝酒。”
“知道了……那你現在不氣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是很讓人生氣。”想到她那荒唐的言語，他既無奈又生氣。
“以後不要這樣好不好？”她鼻頭一酸，又想哭了。“我知道錯了。”
“你說我有野女人。”他好無辜。
“那是氣話。”她急忙澄清，“我相信你，真的。”
“你的小城學長呢？”他很介意。
“小城學長不是我的，學長只是同事，恰好和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還有另一名女同事也在場，我們只是一起吃飯。”她飛快的解釋，深怕被誤會。
“再也不要理我了？”這點他簡直急到不行。
“你明明知道那也是氣話。”她抱着他的腰，“對不起……”
“以後我不想再聽到離婚兩字。”他藉機索取一些保障。
“不會，我不敢了。”她才不要離婚呢！
“真的有在反省了？”
“真的對不起。”她親親他的下巴，她知道這招很有用。
“你早點道歉不就沒事。”他睨着她，不知她在堅持什麼？
她也知道早點道歉就沒事……可是……可是……
“怎麼？”
“那是因為人家拉不下臉，我臉皮薄，你就不會讓我喔？”她忘了他是病人的身分，習慣性的打了他一下，隨即後悔的幫他揉着。
“……”他瞪着她，一整個無言。
“而且你又不跟我解釋，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感受；還有你身體不舒服，還能準備早餐，你就不會乖乖的休息喔？都是你的作息太正常，害我沒發現你在發燒。”她把錯全推到他身上。
“我只是頭有點重。”
“真是愛逞強，你快點休息，不要再說話了。”她將被單拉上來，緊緊的蓋住，不讓他着涼。
“為什麼你那個學長要抱住你？”曲宿雖然很信任自己的妻子，但內心仍是吃味極了。
“他說他想做個實驗，想看看那名女同事的反應。”她抬眼一看，才發現丈夫的臉色很難看。“所以才請我配合與他演一場戲給那位女同事看……”她愈說聲音愈小。
“沒有別人好找了嗎？”
“是沒有。”
“你不覺得這種事要先跟我說明嗎？”他冷着聲問。
“你又不在場，這是臨時提議的……”
“我指的是溫律城和你是同事的事。”他捏了捏她的腰，警告意味深長。“我希望沒有下次。”
“沒有下次！”一次就夠她受了。
“你沒跟他說你已婚的事嗎？”
“來不及說嘛——”她主動親親他的嘴唇，讓他消火。“你快睡覺，等你病好，之後要怎麼凶我都隨便你。”她情願他凶她，也不想看他病懨懨的模樣。
他冷哼了一聲，勉強讓她打哈哈過去。
過了一會兒，待曲宿昏沉睡去，畢鈺兒才小心的在不驚擾他的情況下離開床鋪。
走出房間，看見婆婆坐在客廳，她不安的走過去，“媽，這邊我來收拾就好。”
曲夫人看了媳婦一眼，沒說話。
“媽——不要生氣了。”她放低聲音，軟言軟語的請求着。“對不起嘛——”
曲夫人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我以後一定不會讓這種情況再發生，我會好好照顧阿宿的！”她舉起手保證。“我買了一些衣服，媽想看嗎？”她連忙找着丟在地上的袋子。
“不想。”不接受媳婦的示好行徑。
“媽，你看，這件運動衫的款式好看吧？”她假裝沒聽到曲夫人的拒絕，其實內心傷心死了。
“顏色醜死了。”故意刁難。
“會嗎？”她又看了一次，還好吧！“還有這件條紋襯衫，我覺得好適合阿宿就買了。”
“我兒子穿什麼都好看。”只肯誇獎自家的孩子。
“哦……”沮喪的低下頭，看樣子反倒讓婆婆有了自己愛花錢的負面形象，“對了，這條圍巾是送給媽的。”畢鈺兒雙手奉上，表情充滿了期待。
“花俏。”曲夫人冷冷的下了評語，收了下來。
門鈴聲響起，畢鈺兒將東西擱在沙發上，“我去開門。”
曲夫人利用這時間將圍巾套在脖子上，對着反射的玻璃窗反覆打量。
“媽？”畢鈺兒驚訝的看向來人，這也太巧了吧？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是跟親家母約好上台北玩，順便來看看你們的。還不過來幫忙？”畢媽媽氣喘吁吁的提着大包小包進門，一看見親家母也在客廳，馬上熱絡的走過去，“你好呀！”
“好久不見了，快來坐！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再帶你去逛逛。”曲夫人臉上漾着笑意，直拉着畢媽媽的手，兩人像姐妹般的坐在一起。
畢鈺兒傻眼看着互動良好的兩人，她們何時如此要好了？她以為曲夫人和媽媽應該會大打出手才對，畢竟兩人的個性是這麼的天差地遠。
“丫頭，愣在那裏做什麼？”
“我馬上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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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曲宿將書闔上，看向那個已經盯了他十分鐘之久的小嬌妻。
自從母親和丈母娘離開后，小妻子就一直呈現失神的狀態。
“好奇怪，何時媽媽和婆婆的感情變得這麼好？”
“不奇怪，上星期她們就聚過一次了。”老實告訴她。
“為什麼只有我不知道？”難道是她神經太大條，所以沒發現嗎？
“因為她們沒告訴你。”又是很實在的回答。
“我好嫉妒，連媽媽都能跟婆婆相處得很好，為什麼就只有我不行……阿宿，媽媽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她一臉的擔憂樣。
“她氣早就消了。”依他的了解，母親也許是故意裝得很生氣，想嚇嚇她而已，甚至是發現這樣很好玩，也學他一起玩玩他可愛的小妻子。
“我要不要下班后和媽媽一起去上課？每次通電話，她就不斷暗示着我最好跟她去上一些才藝課程。”她一心想彌補與婆婆間的不合。
“不用。”他們相處的機會也只有在下班時間，她得把時間留給他。
“我很認真的在考慮耶！你覺得不好嗎？”
“你想學？”
“才沒有。”
“你不用勉強自己。”
嗚……她好感動，雖然不是什麼甜言蜜語，但仍讓她好想抱抱他，她臉上綻放笑容，“你乖乖坐着，讓我展現一下廚藝，免得老是被你看扁。”咚咚咚的走回廚房忙碌。
“煮幾樣菜就夠了，我們才兩個人。”曲宿出聲提醒她。
“不行，要是媽媽知道我才煮兩樣菜，一定會說我這個做媳婦的不用心，你記得跟媽說，我有好好照顧你。”從現在起，她要做個稱職的好妻子。
“你不用這麼在意媽的話。”曲宿起身溜進廚房，看妻子在廚房奮戰，她謹慎的態度讓他感到啼笑皆非。
“你杵在這裏幹嘛？”
高大的身軀貼在她身後，聞着妻子身上的香味，“來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他這樣只會擾亂她。
“不是想做個好媳婦嗎？”
“對——”畢鈺兒轉過頭來想叫他到客廳，不料唇卻不小心掃過他的，害她立刻小臉漲紅。
曲宿看見妻子嬌羞的模樣，忍不住親上她的唇瓣。
“不要鬧了。”她推着他的胸膛，他仍是動也不動。
“生個白胖胖的小娃娃，媽媽就會開心了。”他手不安分的摸着她的肚子。“當然我也會全力配合。”他貼着妻子耳朵輕聲問道。
畢鈺兒耳根立即發紅，她捂着耳朵，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只是噙着笑意，又親了一下妻子的臉頰，這才折回客廳，留下臉紅害羞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