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21日 星期三
接到電話的時候,歐陽無水正躺在季蘭家裏的沙上接受所謂的心理治療。盡
一個月前他跟曲秋萍離婚了,這場短暫的婚姻使得歐陽有些表現異常,這是隊裏的同事這麼講的,所以歐陽決定在季蘭這裏放鬆一下,緩解緩解壓力。
“我承認自己是有點壓力,可這還不會影響我的工作,起碼現在還不會。”歐陽掛斷電話,對季蘭說。
“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工作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千萬不要涉及到感情方面。”季蘭看着他說,“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歐陽出了門。
季蘭從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倒滿一杯,看着那紅色的液體自言自語道:“感情?”
“北京jeep”停在Z市的四星級飯店‘明珠酒店’門前,那裏已經停了幾輛警車。
來到11樓,4房間,兩個警丶察站在門口,門外圍了一幫房客。
“隊長!”
“嗯。”歐陽點點頭,走進房間。
“死者是年輕男性,2o~23歲之間,現場推斷是興奮性藥物服用過多導致心臟無法承受而死亡。”陳玲一邊指揮把屍體裝進屍袋中一邊對歐陽說。
“興奮性藥物?”歐陽問。
“強性偉哥。”陳玲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床,“自己不會看?”
歐陽看了看那張床,很明顯曾經有人在上面翻雲覆雨過,而且很激烈。
“開房間的是誰?”歐陽問身邊的人。
“是平安外貿老總溫德如的老婆王萍。”一個年輕的刑警回答。
“包間?”歐陽又問。
“是。”
“酒店監控查過沒有?”
“劉振現在就在監控室。”年輕刑警回答道。
“讓他拷貝一份帶回隊裏。”
“是!”
陳玲已經在走廊上了,歐陽又看了一遍現場,也走出房間。
“給。”歐陽遞了一支煙給陳玲。
陳玲也不說話,接了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歐陽看看她,自己也點上一支。
“在想什麼?”陳玲問。
“不知道。”歐陽回答的到也乾脆。
“季蘭的治療怎麼樣?”陳玲又問“還可以。”歐陽低頭看着自己的腳。
“跟你說話真沒意思。”陳玲又深吸一口煙,然後往電梯方向走去。
“那個報告”歐陽衝著陳玲的背影喊。
“自己去拿,別想我給你送過去。”陳玲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周圍的刑警都在偷笑,歐陽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一瞪眼,周圍立馬安靜下來。
辦公室里漆黑一片,溫德如背着窗前。
電話響了。
“老闆,都清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
“嗯。”溫德如簡單的應了一聲,然後放下話筒。
“哥們兒,這不錯啊!”五六個混混晃進了桌球室。
“還好,還好,幾位打球?”高個的服務生回頭看了看,沒有空的球桌,就笑着說:“真不巧,現在沒空的,要不幾位等一下。”
“那好,就等一下吧。”為的一個在一張球桌上坐下來,其餘的幾個也紛紛找球桌坐下來。
“你們!”服務生顯然沒有料到他們要鬧丶事。
“怎麼了?”另一個年輕男人從門外進來,身後還有幾個濃妝艷抹的女郎,應該是樓上的鄰居,這個男人正是昨晚在酒吧演奏的那個,他的桌球室就開在一樓,二樓是一家洗頭城。
“老闆,他們鬧丶事。”服務生上前說。
“嘿,老闆,我們可不是鬧丶事!”為那個跳下球桌,站在老闆面前。
“我是凌川,幾位大哥,有什麼要求?”那個叫做凌川的男人問。
“呵呵,還是老闆爽快,我們呢”混混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個跟班,“我們來收保護費!”
“哦,原來是要錢,早說嘛!”凌川笑了笑,接着臉上一冷:“沒有!”
幾個混混愣了一下,為那個說:“老闆,你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啊!”
“我可不愛說笑話。”凌川轉身對幾個女人親熱的說:“走,我們喝酒去!”
“他丶媽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幾個混混抄起球杆沖了上來。
女人們還沒來得及尖叫,幾個混混就倒在了地上。
“把他們拖出去,別影響我們做生意。”凌川向正在丶愣的幾個服務員吩咐道。
出來酒店,歐陽無水開這車在市裡瞎逛,不知不覺間開到了‘那家酒吧’的門前,下了車卻看見街對面一家桌球室正在往外面扔人。
“這有意思。”歐陽笑了笑,決定去看看。
到了跟前,卻現被扔出來的都是這條街上有名的幾個混混。
“這更有意思了。”歐陽不理那幾個躺哼哼的混混,走進了桌球室。
凌川正和幾個女人在一張球桌旁嬉鬧,彷彿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生。
歐陽站在門口點了支煙,四下看着。
“先生,打球?”服務員上前來問。
“哦,我先看一下。”歐陽打了個哈哈,慢慢走着。
凌川看到了歐陽無水,臉上露出一個不易覺察的微笑,然後大聲詢問:“哥們兒,你也來收保護費?”
“保護費?”歐陽一愣,隨即笑起來:“我是來打球的。”
“打球?”凌川笑笑:“我來陪你玩幾局。”
“也好。”歐陽點點頭,走到凌川面前。
陳玲沒有回警隊,吩咐警員把屍體送回隊裏放好之後,自己就開始在大街上溜達。
“老闆,來包煙。”她家小賣部門口喊。
“這位,什麼煙?”老闆個女警,態度相當好。
“紅塔山,軟包。”陳玲把錢扔在桌子上。
“給您,拿好。”老闆笑呵呵的把煙錢收好,“自己抽還是給別人買的?”
“要你管!”陳玲嗆了他一句。
老闆那個後悔啊。
很湊巧的是陳玲也溜達到了‘那家酒吧’的門前,更湊巧的是歐陽還在桌球室接受虐丶待。
“我說,帥哥,你都輸了十三局了,還來吶?”一個妖艷的女人笑着問剛剛開第十四局的歐陽無水。
“要你多嘴!”歐陽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
凌川摸了摸那個女人的臉,調笑道:“花姐,你可別笑人家,說不定這個大哥是個人物,要是惹毛了他,咱們可就倒霉啦!”
“我不是還有小川川你嘛!”女人嬌笑一聲就往凌川懷裏鑽,旁邊幾個女人看不下去了,就硬把她拖了回來,“誰說是你的小川川,是我們的小川川!”說完了還一起沖凌川拋媚眼,扔飛吻,搞的整個桌球室的人直打哆嗦。
歐陽無水很搞笑的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他的電話這時候響了,是陳玲。
“咦,你現在給我打電話幹嘛?”
“你在哪?我怎麼沒看見你。”
“看見我?你在哪?”
“我在酒吧,還能在哪,你的車不是在門前停着嗎?”
“我在街對面的桌球室。”
“知道了。”陳玲掛斷了電話。
“你老婆啊?”幾個女人笑着問。
“我同事。”歐陽懶得搭理她們,衝著凌川說:“我們繼續。”
凌川不說話,只是笑笑,拿了球杆站到球桌前。
女人們齊齊沖歐陽豎起大拇指“你真牛!”
陳玲推門進來,卻看見歐陽正和一個男人在打球,旁邊還有四五個跟妖精似的女人。
“挺悠閑的啊!”陳玲走到跟前,扔了一支煙給歐陽,自己點上一支,卻現凌川正在看自己,於是又遞了一支給他。
凌川不接煙,也不說話,只是看着陳玲。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抽煙,還是我穿着警服?”陳玲被看得心裏毛,她問服務員:“有啤酒沒有?”
服務員點了點頭。
“那就來兩瓶。”陳玲坐在一張球桌上,“你們繼續!”
幾個女人看到陳玲穿着警服都吃驚不小,心想這個輸了十三局的大頭鬼不知道是個什麼人物。
凌川看着陳玲,心中一陣刺痛,剛想上前,卻聽見“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接着聽見一個大嗓門:“誰他娘的連我的兄弟都敢打!”
“是老虎。”幾個女人小聲的說。
凌川點點頭,看着面前的歐陽。
“虎哥,有警丶察!”
“還是個女的!”
“娘的,沒見過警丶察還是沒看過女人啊?”老虎罵了一句,他在屋中站定,環視一周,最後眼光落在歐陽無水身上,接着倒抽一口涼氣。
歐陽沒理他,對着凌川說:“繼續。”
凌川沒動,指着這些人說:“他們在這我沒興緻。”
“你丶他丶媽的毛病還真多。”歐陽罵了一句,然後轉身對着老虎說:“老虎啊,你是不是想讓我請你吃飯啊?”
“啊?”老虎一個哆嗦,“不敢不敢,我哪敢讓歐陽隊長請我吃飯吶,應該是我請您才是!”
老虎身後的混混一聽“歐陽隊長”這名號,頓時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了。
接着,老虎說著客套話領着一幫混混灰溜溜的走了。
“他丶媽丶的,我也沒興趣打了!”歐陽扔了球杆準備走。
“等等!”凌川攔住他,“你輸了十三局,這局不算,一共十三塊!”
“噗!”陳玲把嘴裏的啤酒全噴了出來。
“我剛剛救了你一命!”歐陽有點火大。
“一碼是一碼,你付錢,然後我請你喝酒。”凌川說。
“我也去!”陳玲說,“這酒錢讓他付!”說完指了指歐陽。
凌晨一點的時候,凌川和歐陽架着不省人事的陳玲從酒吧出來。
“你知道她家嗎?”凌川問。
“不知道。”歐陽搖搖頭,“她母親三月份去世了,現在就她自己過。”
“沒有男朋友?”凌川又問。
“男朋友?”歐陽苦笑一下,“死了。”
凌川不再問話,只是說:“那就先到我那裏去吧,我的房間還算湊合。”
“你那裏?”歐陽有點不放心。
“我要是敢做壞事你就一槍崩了我行不行?”凌川有些着急。
“也好!”歐陽和凌川扶着陳玲去了桌球室。
歐陽已經走了,凌川把毛巾濕了一下給陳玲擦臉。
陳玲一把抓住凌川的手嘴裏喃喃的說著:“安陽,別走,別走,安陽”
凌川聽了心裏一震,他在陳玲身旁坐下來,獃獃的看着她。
“安陽,安陽,我”陳玲皺了皺眉頭,“我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