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什麼事?」他還得回房「服侍」他的愛人呢。

「先坐下,我想跟你談談我跟你媽之間的事。」睞了眼自己對面的位子,他以眼神示意韓驥之坐下。

韓驥之撇了撇嘴,神情有絲不耐。

「過去的往事還有什麼好說。」

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可這男人同時背叛兩個女人,也是不容抹滅的過去,他不認為那不忠的往事還有什麼值得再提起的必要。

「我跟你媽,是彼此的初戀。」

一句話勾起韓驥之的注意力,他挑起眉尾,默默的在父親面前坐下,聽着父親細說過去。

原來韓東毅和王文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小兩口情投意合,在十七、八歲便私定終身,不過因韓家清貧,讓王文珍的雙親看不上眼,極力阻止雙方交往,經歷了三年苦戀卻始終得不到王家的首肯,於是小兩口相約私奔。

可惜王文珍行跡敗露,被父母軟禁在家,韓東毅苦等不到戀人,誤以為情人變節而心碎離去。

之後他北上求職,老闆見他勤奮且有經商頭腦,遂極力栽培他並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從此他便將與王文珍的這段情埋在心底深處,唯有在午夜夢回,背着妻子偷偷思念她。

他是個盡責的丈夫,卻不是個盡責的情人,或許是妻子察覺他對她並無情愛,也或許是他忙於擴展丈人的事業,疏忽了照顧妻子的責任,總之婚後不到兩年,妻子便背着他在外面與別的男人亂來。

基於對丈人的感激和補償妻子的心態,他從不過問妻子在外的放蕩行為,也不再和她履行夫妻間的義務,也因此將妻子越推越遠。

而就在此時,他和王文珍竟在異地重逢。

得知他婚姻狀態的王文珍,委屈自己沒名沒分的陪伴着他,兩人因而有了愛的結晶,正當兩人為此興奮不已之際,丈人卻突然堅持要舉家遷往美國,頓時令他陷入兩難。

王文珍對他有情義之恩,丈人對他有知遇之恩,雙方都是他割捨不下的為難,性情豁達的王文珍隱約探知他的為難,私下懷着身孕不告而別。

他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王文珍,卻遍尋不着,再次嘗到背棄痛苦的他,毅然的隨丈人移民美國,直到丈人過世,他和妻子協議離婚後,他才到處託人尋找王文珍的下落。

經過一年的漫長等待,他輾轉得知王文珍的消息,也知道她至今雲英未嫁,獨自將兒子撫養長大——

「一獲知你跟你媽的消息,我想都沒想就衝到機場,趕回台灣來找她。」在熱茶裊裊的輕煙中,韓東毅敘說著自己一生的過往,雖然寥寥數句就差不多說完了,可卻是他一生感情的波瀾史,說來更顯無限感嘆。

「還好你媽不曾怨過我,我才有機會重新擁有你們。」

對前妻而言,他不是個好丈夫;對兒子而言,他不是個好父親,但至少,他忠於自己的愛情,自始至終他只愛一個女人,就是驥之的母親王文珍。

韓鎮之靜靜的聽完,心情很是複雜。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把感情當遊戲的混蛋。」韓東毅微哂,原本很在意兒子對自己的看法,但在說完那段往事之後,一切似乎不再那麼重要了。

韓驥之微震了下,心中浮起些許歉意。「對不起,我話說得太重了。」

「沒關係,反正你也不知道我跟你媽之間的曲折。」他啜飲了口濃茶,倏地綻開一抹笑容。「人家說兒子不能偷生,看來還真有其事。」

「什麼意思?」韓驥之皺眉,不明白老爸說這句話的意思。

「我是不曉得你跟蓓沛之間曾發生過什麼,不過看你到美國這幾年,不管多漂亮的女生試圖接近你都沒成功,想必蓓沛在你心裏,就像你媽對我一樣重要。」韓東毅涼涼的消遣他一句。

「咳——」韓驥之陡地脹紅了臉,輕咳一聲站起。「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嗯。」韓東毅揮了揮手,繼續泡他的老人茶。

韓驥之神色複雜的凝着父親半晌,終究無聲的轉身離開。

「怎麼還沒睡?」打開房門,韓驥之發現倪蓓沛坐在化妝枱前發獃,他想也沒想的趨上前去,將她緊摟入懷。

是,他完全明了老爸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態,因為他懷中心愛的小女人,也讓他嘗到同樣酸甜苦辣的滋味呵。

「我在想,你之前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要我轉職的事?」她幽幽的淺嘆一口。

她年紀不小了,突然要她轉職難免心生不安,但他竟然能忍到事已成定局才告知她,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消息太突然,他難道不怕她拒絕嗎?還是看準了她心軟,就這樣吃定她,認定她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看來她似乎太有求必應了。

都怪她沒用,每次只要他一開口,她幾乎就會無條件投降,這樣到底是好還不好?

「進口的代理權,這兩天才簽定契約,在事情還沒成定局之前,你要我怎麼跟你說?」這是事實,也是幫他遮掩企圖的最佳理由。

隨時對她毛手毛腳似乎已成習慣,他淺笑的在她耳後偷了個香。

「……這樣真的好嗎?」放軟身子窩進他的臂彎,她也習慣放縱自己依偎他,已然成癮。

「為什麼不好?」老婆依靠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他不懂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她咬着下唇,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擔憂說出口。

「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約定的時間過了快三分之一了,與他如此親密的時間相對的也越來越短,她何苦為了以後的工作擾亂目前僅存的幸福?可是……「你完蛋了韓驥之。」

「怎麼說?」幹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他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的耳垂。

「喂!很痛耶!」她抗議,引來他的輕笑。「你媽好像認為我們一定會結婚似的,我就跟你說這件事沒那麼容易收尾。」想想真是令人憂鬱啊。

「嗯哼,那就結婚啊。」

他不假思索的將她攔腰抱起,成功的令她尖嚷出聲。

「別鬧,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她懊惱的槌了下他的肩,氣惱他一點都不正經。

「我也跟你說正經的,寶貝。」將她丟上床,引起床鋪一陣晃動,他火速脫下自己的襯衫,光着上身爬上床。

「別說你不想嫁給我。」

是,她很想跟他有結果,只是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愛他,但婚姻不是一方付出感情就能成立的,就算勉強成立,恐怕也難長久;與其勉強不愛自己的他和自己綁在一起,她寧可放他自由,讓他去尋找更美滿的幸福……

凝着他矯健精壯的身軀,她呼吸窒了窒——即使與他歡愛多次,每回見到他光裸着身軀,依舊會令她臉紅心跳。

「幹麼不說話?」察覺她的沉默,他頑皮的伸出魔掌搔她癢。

「喚——別……討厭啦!哇哈哈——別鬧……」

可惡,他明明知道她怕癢,還來這一套?她忙着閃躲他的攻擊,卻顧得着前面、顧不到後面,被他搔得身體像蟲子一般亂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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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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