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 01
他又在看她了！
葉青璇惱怒地調開視線，想要甩開這個讓她局促難安的窺伺眼光。
她一直都知道沈旭弘從沒放棄這種窺探她的樂趣，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
他是沈銘哲的弟弟，一個沈家人所公認叛逆十足又野性難馴的大男孩，但是他在自己的眼中卻是無比陰沉的，令她只想逃。想逃？
為什麼想逃？只因為他凝視她的眼神中總帶着一抹戲謔般的嘲弄，似笑非笑，讓她摸不着頭緒，像是他什麼都知道似的。
他又知道了些什麼?!她有什麼好怕讓人知道的？她和銘哲……很好呀！
所以漸漸地，她便厭惡起了他那種似挑釁又似捉弄的神態。
他到底想怎樣？這樣子戲弄她很好玩嗎？為什麼銘哲和他家裏的其他人都沒有發現沈旭弘這種怪異的態度呢？
她和他之間有着太多不愉快的記憶，而她相信那些全都是他一手導演的。
就好比認識沈旭弘那一年的聖誕節前夕吧！那年是銘哲以碩士班的學長身份最後一次參加校內的聖誕晚會，也是沈旭弘大學畢業前的最後一次；不過根據她後來的了解，以往他們兩人根本就不屑參加這種小孩子扮家家酒似的遊戲場合。
那時的她還愉悅地享受着眾人的艷羨並且沉浸在學長溫暖如和風般的伴護，一曲接着一曲地舞到晚會尾聲；然後就在一種神秘的氛圍下，活動中心所有的燈光毫無預警地完全熄滅了，主持人宣稱那是節目最後的高潮，還鼓吹大家一起高聲倒數計時……
原本緊挨在場邊休息的她，正因為銘哲被一群狂蜂浪蝶絆住而緊張得手心冒汗時，敏銳的神經卻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正緩緩地向她逼近，讓她安心地驅前迎接，眾人的情緒也正好擺盪到最高點倒數着――三、二、一！“MerrnyChristmas！”黑暗中響起高昂的狂歡笑鬧聲。
她揚起美麗動人的淺笑微抬起臉龐想朝黑暗中的男友歡祝一聲時，驀地被來人一把擁進寬厚的懷裏，並且承受他如狂浪般襲來的深吻。
那是她代表羞澀的初吻，原以為會真如她所幻想地獻給第一任男友――沈銘哲的，但是在這炙熱的胸懷中，在兩人唇齒相依交換着美麗誓言的同時，她的心中卻湧起一股不同於浪漫夢幻的戰慄感。
那個吻竟然比她想像中的初吻要甜美誘人，並且讓她心動得不自覺地想要蜷起淑女鞋內可愛的腳指頭，心醉神馳地跟着他火熱的唇舌起舞。所以當大廳所有的燈光在一瞬之間亮起時，她才震撼得忘了該順便咬掉這個登徒子――沈旭弘的舌頭！
他怎麼也來了?!而且就選在那個時間點靠近她，肯定是早就不安什麼好心眼！葉青璇惱怒的回想着。
同樣的情形發生在接下來的元旦、新年晚會和畢業舞會，所不同的是，不管她再怎麼預防他的偷襲行動，並且謹慎地躲離他，沈旭弘總是有辦法在最緊要的時刻逮住她，並且強取豪奪地偷走她的甜蜜。
莫非他就如她所猜想地無時無刻總在窺伺着地，要不然，他怎能那麼神准地從銘哲身邊將她偷渡離開，還知道她躲在女生廁所內，更甚者竟能捉到曲身躲在音箱后的自己，然後又是一陣火辣的晚吻……這些行為不用問都知道是不合理的，但是最怕惹是生非的她寧願一次又一次的躲，也不願公開而造成有心人的誤會。她總覺得會讓沈旭弘這麼騷擾自己，她一定也脫不了引誘人犯罪的嫌疑。
只是，她有嗎？她忖思着。
還好沈旭弘很快地就赴美攻讀更高的學位，讓她緩下了緊繃的神經，而這一緩她就在銘哲的溫暖呵護下度過了輕鬆愉快的兩年。
但是快樂的日子終於在今天宣告結束，因為她在這道炙熱不減當年的視線下，警覺到他已經重新踏進國門並且又要開始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怎麼了？是不是太陽太大，把你曬得頭暈了？瞧你臉蛋都紅通通的像猴子屁股似的，要不要先進屋裏去，我待會再拿些烤好的肉片進去給你？”沈銘哲體貼地建議道，並且溫柔地將他厚實的大手貼靠在葉青璇的臉頰上，試探着她臉上的溫度。“十月天能有什麼大太陽啊？你心疼女朋友就不怕得罪了我們這些孤家寡人嗎？青璇真是好命，才剛入學就讓碩士班快畢業的學長給相中了，哪像我們這些，一晃眼都要升大四了卻連一次戀愛也沒談過。”坐在遮陽傘下的明琴語氣微酸地說著。
“嘿！那是你而已吧！我們其他人可沒承認喔！沒有固定的對象並不代表一個‘亂愛’都沒談過，秘密戀情你總該聽過吧！”大嗓門的阿迅不甘心被歸類在沒人要的一邊，趕緊澄清。“秘密戀情？你得了吧！我看你是單戀又不好意思說才自稱為秘密戀情，憑你這種說人才沒人才，說錢財也沒錢財的‘大’人物，我真替那些跟你鬧秘密戀情的人感到悲哀呀！”明琴才不信天下這麼大，就她一個沒行情，怎麼也要多拖幾個人一起下水。
“說到秘密戀情，小初，你的嫌疑最大，憑你的姿色我就不相信全校的男生都瞎了狗眼，竟然就這樣任你孤寂了三年。”坐在烤肉爐旁的孟惠好奇地問向她身邊的沉靜女孩。
“我哪有什麼秘密……你別亂說！青璇，我陪你一起進去吧!”尹初雪慌張地起身，不由分說地就拉着偎在沈銘哲身邊的葉青璇往屋裏走去。
“嗯……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明琴感覺到一向不搶風頭的初雪有些異樣，銳利的眼神追着她們離去的背影。
“能有什麼問題？你還是把你的心思用在你手上的烤肉串上吧！看看你那兩串肉，一邊太焦另一邊又沒熟，這種東西你自己不吃也沒人敢吃。”沈銘哲拿起空盤子將烤得差不多的食物夾起來。
阿迅無精打采地翻着火爐上的玉米，“學長，我真羨慕你，一畢業就馬上管理家族企業。”
“那也算是一種人生的體驗和磨鍊呀！用另一種角度來看，你也可以利用那段時間將未來做妥善的計劃，別小看軍中的生活，在裏面除了可以訓練你的體魄、耐力和紀律外，更有着無限可能的人際關係是可以好好開發的。”沈銘哲溫文以對的態度，正是眾學弟妹最仰慕他的原因。
“嗯，知道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家族的重擔要杠，反倒是可以利用那段時間規劃一下將來的計劃並且經營我的人脈。”阿迅很快地就掌握住了沈銘哲話中的重點。
“那時候才要規劃未免慢了一點吧！你何不現在就收一收心，把高考的功課準備好，跟着我們去搶金飯碗還實際一點。”孟惠早打定主意要專攻她的國家考試。
明琴煩躁地用免洗餐盤扇着風，“別管那些什麼人生規劃了啦！我的戀愛學分若是再繼續吃鴨蛋的話，乾脆就別畢業算了！”
“那就叫學長介紹一下他公司里的精英給你嘛！反正在校內依你的高齪，我看是沒希望啦。”阿迅很沒有同學愛地猛戮她的傷處。
“謝謝你的提醒喔！”明琴朝他狠瞪了一下白眼。“學長，若你真的有心想幫我的話，就把你弟介紹給我吧！說真的，相信所有見過你家兄弟的女性同胞們，肯定是其他的男人都看不入眼了；天吶！一個溫文儒雅，一個又酷帥有型，全是女生最愛的典型，老天爺對你們家實在是太厚愛了，既然你已經死會了，那我就鎖定你弟弟好了。”
“噗！”她才一講完，阿迅和孟惠就很不給面子地爆笑出聲。
“我想，要喊老天爺的人不是你而是學長和他弟弟才是。”阿迅邊笑邊搭去眼角的淚水。“既然連學長你都把不到了，那你又怎麼會以為他那個超酷的弟弟會看得上你？你洗臉時從不看鏡子的嗎？”
孟惠也跟着落井下石，“就算有學長幫忙好了，你怎麼會想要去招惹他那種擁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哩？太沒有安全感了吧！而且他看起來就是一副‘要命就別惹我’的樣子。”她真搞不懂明琴這種見到酩男就暈頭轉向的心態，根本就是一種病態。
“太過分了！我們至少還是同班了三年的同學吧，你們就這麼看我不起嗎？”明琴一臉委屈又氣悶地。
“看你不起？哪一國的文法呀？還是我耳背把你的勃――咦？你好像也不會有那種生理反應嘛！”阿迅見她越是氣憤就越鬧她。
“阿迅，人家的台灣‘狗’語你就左耳進右耳出嘛！雖然明琴還算不上是什麼淑女，但是你總還有一點紳士的風範吧？”孟惠又接了一腳，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揶揄得明琴臉紅脖子粗。
“好了、好了，都只是小事情嘛！開玩笑還是要有一點限度才好。”沈銘哲真怕他們開玩笑開到最後演變成丟烤肉片大戰，還是趕緊降一下溫才好。
“明琴，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撮合，而是我們家就屬我弟弟最難搞定，很多事情我們都是以互不干涉為前提，而且他又是一個非常自我不甘受拘束的人，所以……”他沉吟了一會，“除非是你的主動吸引了他的注意，或是他本身對你也有意思，要不然你還是放棄他比較好。”
“對啦，學長的意思就是你完全沒有機會。”阿迅又自作聰明地補一句。
“你給我閉上你的鳥嘴！”明琴難堪地啐他一口。
“我會幫你留意一些條件讓你看得上的青年，你不用急着要趕在畢業前談戀愛，這種事情還是要看緣分，太早走下來未必就一定是你的。”沈銘哲將腦中閃過的一些面孔快速地彙整一番后心下有了人選。
明琴一臉被冤枉的神情。“我知道啦！我只是隨口提一下而已，你們就拿大刀直往我身上砍來，是不是不把我的信心砍得鮮血淋漓誓不罷休啊？我當然知道自己有幾兩重，你們不必用這麼激烈的手段來提醒我啦。”
“不過說也真巧，想不到只是隨興過來學長這裏烤肉，竟然會幸運地見到剛回國的沈旭弘這號以前校內的風雲人物，學長，他以前搞的網路公司好像很有名堂喔！他會繼續做下去嗎？”孟惠轉頭問着沈銘哲。
“希望不會，我認為他之所以會接手國外那邊的業務，純粹是想一邊進修一邊累積商場上的實際經驗，現在學位拿到了，當然就要回自家公司幫忙，讓我可以輕鬆一下也順便見識一下他的真本領。”沈銘哲滿臉的期待。
阿迅挑起一邊的眉毛，疑惑地瞥視着沒有危機意識的沈明哲。“他無形中就是會給人很重的壓迫感哩！學長不擔心他的實力會超過你的想像嗎？我想，他應該不是那種會甘願屈居在人下的平凡人吧？”
“我知道。”沈銘哲笑了笑，“我還怕他看不上自家的公司想自己在外面闖哩！既然你們都相信他的實力，我就更應該要留住旭弘才才行，總好過以後要在商場上跟他為敵好吧！況且，誰當老大對我並沒有影響，只要是對‘沈氏’有好處，我便不會也不能為一己之私而硬要壓抑住他的本事，你們說是嗎？”
“學長真有風度，就不知道你是否也把這套理論用在感情上？”孟惠一話雙關地試探。
“什麼理論？感情的事怎能和公事混為一談，尤其是對於青璇，我有我身為男人的佔有欲和征服欲。”一反剛才的談笑，雖然眾人看到的沈銘哲仍是溫和地笑眯了眼，但是從他身上輻射出來的氣勢就是不一樣，那是勢在必得的氣息。
“喔，說得也是，憑學長的條件，相信沒有人有那分能耐能將青璇從你手中搶走。”孟惠自己也覺得多此一問。
進入屋內的葉青璇，在小初進去盥洗室的時候只能一個人戰戰兢兢地等在門口，這麼寬廣豪華的洋房內當然絕不止眼前的這一間盥洗室，但她就是不願意離開有人陪伴的地方，只要能有人在她和沈旭弘之間成為間隔，她就能稍微安心一點。
“葉小姐，你可以使用大少爺房間內的盥洗室呀！”福嫂從走廊盡頭的廚房裏探出頭來，朝她友善地笑咧了嘴，納悶着這位早將沈家裏外踏遍的女孩怎麼還能表現得如此生疏客氣。
“不了，我不急的。”葉青璇尷尬地笑着。
“那……要不要過來我這裏邊坐邊等呢？我正在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你可以順利幫我嘗一嘗看哪一種蛋糕較適合，過來呀！”福嫂是沈家元老級的管事，手下還有一些聽她指揮的傭人，全是沈家為了體恤她的辛勞特地再聘請進來的。
“是特地為銘哲他弟弟準備的洗塵宴嗎？”她走進廚房便見到一整桌豐富的食材和點心，再次為他們有錢人家的排場咋舌。
“是啊，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因素，這也是先生和太太之所以會出這趟遠門的原因。”福嫂一臉的神秘，“他們今晚會帶一位準備做給二少爺的小姐回來。”
“做？”做什麼？
福嫂笑眯了眼，“就是相親啦！”
“相親？”有這個必要嗎？她疑惑着，沈旭弘看起來不像是那種需要人家推一把的人呀！不過，他們有錢人家對婚姻的看法跟她這種平凡人可能不太一樣吧，相親對他們而言不只是因為要撮合兩個長久找不到對象的男女，反而可能是為了將兩家的勢力彙整再出擊所做的安排。
“那我今晚應該不要出席比較好吧……”這應該不關她的事。
“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雖然主角不是大少爺，但是你還是要以他的女伴身份出席呀，人多一點才不會顯得尷尬嘛！先生和太太的意思就是不想做得太明顯，就當是普遍的家庭聚會就好了。”福嫂端了一盤裝滿各種餐點的拼盤給她，示意要她每一樣都嘗一口試試口感。
應該是怕惹惱了沈旭弘吧！葉青璇一接一口地吃着，很高興可以不用吃外面那群離業餘還有一段距離的廚師們做出來的東西。
聽福嫂這樣一說，她理所當然地想起了她和沈銘哲交往的經過。
若不是銘哲在追求她之初隱瞞了他的身家背景的話，憑她一個父母雙亡又家無恆產的窮家小女孩，根本就不敢高攀他們這樣的顯赫家庭。
還好沈家的長輩並未如她所想像中的勢利，也或許是銘哲在她所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曾經很費工夫地說服了他們吧！不過，就不知道依沈旭弘對待她的態度看來，銘哲的遊說行動是不是算是只成功了一半？
“青璇？我好了，你要不要上呀？”初雪的呼喚聲震醒了發著愣的葉青璇，她馬上放下餐盤衝出廚房。
“我要，你得等我喔！”她像個喜歡結伴上廁所的小學生一樣，讓初雪對她怪異的舉止只能無奈地搖頭。
“你真奇怪耶！這裏可以說是你的地盤了，怎麼還這麼膽小？”初雪背對着合上的門四下張望了一下，想要找一個可以輕鬆歇腳的地方，不一會兒便讓窗外美麗的景色吸引了目光，雙腳不由自主地往外面走去，早忘了葉青璇剛才的耳提面命。
“反正你剛才讓我等了那麼久，現在換你等我就是了。”葉青璇悶悶的聲音由盥洗室里傳出來，可惜門外早已經沒有替她把風的人了。
葉青璇端詳着鏡子中的自己，那滿臉驚惶疲憊的面孔讓她嚇了一跳。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只要有那個人的存在，她所有的神經就會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神經兮兮地猜疑着他的想法，生怕自己會有什麼不堪入眼的樣子被他給速到。
這種感覺很奇怪，即使是在面對銘哲時她都沒這麼緊張過。
葉青璇掬一把冰涼的水，潑在自己溫暖的臉上，十月底的氣溫已經有一點涼意了，怕冷的身子在冰水的刺激下，微微地抖顫了一下。她心想，至少精神是回復了一些。
門板上響起敲門聲催促着，她趕緊將濕冷的雙手拭乾，想是初雪等得不耐煩了吧，“再等一會好嗎？我馬上就好了。”葉青璇對着門外喊着。
不過，外面的人似乎是一點體恤的心都沒有，敲門聲音更是一陣接着一陣，逼着她的動作不得不加快。
“小初，別敲了……”她環視了室內一圈，確定了仍如原樣地乾淨后才放心地拉開門。“你這樣會吵到人……”原本帶點薄怒的表情在見到外面站着的人後，馬上變成一臉的震愕和不知所措。
門外正杵着一個一臉陰鬱的男人――沈旭弘。他高大的身體將整個門口擋住，讓她無路可走，只能尷尬地迎視着他傲慢的神情。
該死的初雪到底跑到哪裏去了？都交代過務必要等她的……
“對不起，可以讓我過去一下嗎？”葉青璇力持鎮定地想要破除他帶給自己的魔咒。
“不可以。”沈旭弘想也不想地就回絕。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乍聽到他莫名其妙的回答時，葉青璇惱羞得直想揮手打去他那微挑起來的有型眉宇。
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你真想知道？”
他竟然還敢故作神秘！葉青璇不以為然的，“如果你能好心地告訴我的話。”
“當然，如你所願……”沈旭弘輕聲低喃。
他並沒有馬上解開她的疑惑，反而一把將她推回盥洗室內，反手就鎖上了門；正確的說來，他是以行動代替了他的回答。
“你想做什麼?!”葉青璇驚嚇得臉色刷白。
“我這不就是要讓你知道了嗎？”沈旭弘揚起一臉無辜的笑，似乎正享受着眼前人兒受驚嚇的無助神情。
他迅猛地低下頭便攫掠住葉青璇柔嫩的嘴唇，兇狠地咬嚙起她的青澀，彷彿把她柔軟的唇瓣當成了可口的點心，在他的口中吞噬着。
“做什麼……不要……”葉青璇奮力扭轉着頭顱，趁着閃躲的短暫機會低喝他的暴行，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狂喊出聲，讓附近的人可以衝進來解救她，偏偏她就是沒那個膽。
“呵……”
他竟然還有臉笑出聲！葉青璇無助地任他抵着她無處閃躲的粉唇，嗔怨地瞪着他。
“你的嘴裏有核桃酥的味道，是我最喜歡的。”他終於稍稍退離，卻是讓濕滑的舌頭在她的嘴上勾勒舔舐。
早知道她就不該吃那些福嫂特地為他準備的東西了，應該含一口砒霜毒死他才對！
沈旭弘又是輕咬又是啄吻地將她的粉唇淺嘗個夠后才離開她的唇，滿臉的意猶未盡，眼底蓄滿笑意地打量着忿忿不平的葉青璇。
“兩年多沒見，你似乎沒有什麼多大的改變，還是這麼的怕我。”他雙手環胸，自在逍遙地凝睇着她。
“誰怕你來着？你……你在說夢話！”葉青璇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得跟他這種爛人待在廁所內閑聊？培養感情嗎？“你想聽我說夢話的話，隨時歡迎你上我的床。畢竟，我只會在床上吐出夢話。”
“你做夢！鬼才想上你的床哩！”葉青璇在心中又一次肯定自己對他的厭惡已經到達極點，並且攀越高峰。
沈旭弘邪邪一笑，“我相信嘗試過的人即使做了鬼也會念念不忘的。”
“你……你變態！”葉青璇為他的自大狂妄和口不擇言傻眼也感到羞恥。
“我承認自己確實有些人格上的缺陷……”他抬起手往她細嫩的臉頰上拂過，緩慢地捻起一撮垂落在她鬢旁的髮絲，輕柔地摩挲着。
“你能了解那種明知不該碰卻又嚇阻不了自己蠢動的心的感覺嗎？明知道不能隨心所欲偏又無法自拔的痛苦掙扎，即使遠離了誘惑還是不能斬斷妄想的情難自抑？”他徐緩的吐息噴洒在她敏感的臉頰上。
“你能告訴我這種病症該如何根治嗎？你能想像我這個病入膏肓的人曾經用過多少種愚蠢的方法，想要忘記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而受的煎熬嗎？我曾經在人群中尋求這樣的眉、這樣的眼，還有這樣的鼻……”他粗糙的手措拂過青璇的眉尾眼角和異端。
“還有這樣擾亂我心智的紅唇。”他的手最後流連在葉青璇方才被他狠吻得紅腫的唇畔。“我和她們糾纏在各種場合上，在每個飯店房間裏激烈地做愛，但是她們全都不是你，所以我無從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美好讓我這麼難以忘懷。所以我回來了，這次我決定要親自比較一下你們之間的差別。”
她偏過頭，“你……你胡說些什麼?!我可是你哥的女朋友，你自己放浪形骸就夠了，別想把責任推給別人，更別再亂動什麼歪腦筋！當心我把你以前對我做過的事情全告訴銘哲，讓你受點教訓。”葉青璇在他成熟男性的魅惑之下，勉力鎮定自己的心神不受他惑人的氣息所干擾。
“隨時歡迎，如果你真有那分勇氣的話，早在兩年多前我就一直期待着能和我哥正式交手了，只是你不夠勇敢也不夠誠實，對我的偷歡似乎一直有着百分之百的合作意願，這真是讓我感動萬分吶。”沈旭弘滿臉的回味無窮。
“住口！我才沒有你講的那樣！你別含血噴人，我只是不想破壞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而已，你竟然還不識好人心。”她氣極說道。
“那麼，我該由衷的感謝你？”沈旭弘邪魅地一笑，讓她不自禁地為他俊美如魔鬼的臉龐心顫了一下。
“我不要你的感謝……”所有未盡的話全消失在沈旭弘掠奪的唇里。
葉青璇可悲的發現，自己在他的侵略下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似乎是一碰上了他，她就只有投降的份了。
他像條貪婪的蚺蛇嗅聞着她身上的馨香，細吻落在她唇角，沿着她白皙纖細的頸項曲線往下探索她衣內里的風光……
葉青璇雖然訝異着自己何時讓他解開了上身的束縛，但是更驚詫的是，他火燙的唇舌在她身上撩起的漫天火焰，讓她全身家着了火一樣地炙熱。
“啊呀！”所有讓她無法自拔的迷障消失在胸口上突來的疼痛。
她猛力推開沈旭弘的鉗制，慌亂地護住裸露的上身。
“你、你太過分了！”
這樣子叫她怎麼見人?!
也不是，雖然她不會輕易讓人有機會見到她的裸體，但是他實在不應該這麼狂妄地在她身上留下這麼明顯的咬痕，像是火的印記一般。
“這是預告，”沈旭弘火熱的視線直盯着局促難安的葉青璇。“預告着我要得到你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