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興闌珊的在老媽開設的美容院裏整理成堆的照片，潘梅湘人在心不在，心情煩躁紛亂，思緒早已遠飄。
她始終搞不懂譚胤堯到底看上她哪一點？畢竟比起她介紹給他的那些女性，自己其實一點都不算出色，甚至可能是裏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偏偏他哪個都不愛，就喜歡她這個條件最差的，實在教她匪夷所思。
“潘梅湘！我叫你快去找個對象，你到底是有沒有給我聽進去？”
就在她拿着筆在紙上亂畫是，一道刺耳的女音由她背後響起，驚得她離開挺直腰桿，整個脊背挺得像晒衣竿般筆直。
她回過頭，發現是自己的老媽張雅玲，神經整個鬆懈下來。“媽，你別這樣嚇人好嗎？”
“我哪有？我只不過是要你快去找男朋友而已。”張雅玲一點罪惡感都沒有，理所當然的說道。
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早點找到好歸宿？她這可是正當行為，半點都不需要感到內疚。
“你以為說找就馬上找得到喔？”她翻了翻白眼，受不了老媽的異想天開。“那種事急不來的啦！”
找對象可是要天時地利人和，不然幹嘛一堆人來找她這專業紅娘幫忙介紹對象？
“死小孩，你媽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白米飯還多，我說的准沒錯，那輪得到你在那邊啰里叭嗦？”張雅玲以手叉腰，像極了一支煮沸的笛音壺般叨念着。
“拜託~~”潘梅湘無力的趴在桌上。
“不好意思，請問這裏是不是婚友社？”
突地，有個女音怯怯的響起，成功的讓對戰中母女暫時休兵。
“是啊，很高興能為你服務。”一見生意上門，潘梅湘的精神都來了，頭一抬便見一名年輕女孩站在美容院的大門前，看起來有些眼熟。
“那我能請你們幫我找對象嗎？”女孩羞澀問道。
雖然這家婚友社有點怪，看起來就像家美容院，可招牌上確實有註明婚友社，而且風評還不錯，所以她才會選擇這家婚友社。
“可以啊，麻煩你填一下資料。”她由抽屜里拿出資料表，走上前去正欲遞給女孩，沒想到走近一看，赫然發現女孩竟是她的國中同學。“美芝？你是李美芝嗎？”
女孩明顯愣了下，眨了眨眼后仔細看着她，未幾，緩緩瞠大雙眼。“你……是潘梅湘？”
“對啊對啊，我是潘梅湘，你想起來了嗎？”潘梅湘可樂了，遇到多年不見的同學，頓時有種回到國中時代的錯覺。
“呃，我真沒想到會遇到你、”這下可怎麼好？找對象也不是什麼太光榮的事，竟然巧遇自己的同學，實在有點尷尬。
“人生無處不相逢嘛，你不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嗎？”潘梅湘倒是不覺得這有何不妥，相反的，她喜歡這樣的巧遇，讓彼此的友情得以再次連接。
“也是。”李美芝靦腆的笑了。“這美容院是……”
“我媽開的，偶爾我會過來幫忙。”潘梅湘很習慣被這麼問，因此李美芝的問題還沒說完，她就搶先解答。
“喔~~”李美芝拖了個長音，有點害羞的對張雅玲點了下頭。“那婚友社是……”
“以前也是我媽在做，不過半年前由我接手，現在是我負責的喲！”潘梅湘俏皮的對她眨了眨眼。
“真的啊？”李美芝稍稍鬆了口氣，雖然得藉助婚友社的力量尋找對象，確實有點尷尬，但因為負責的是熟識的人，讓她莫名有種安心感，至少同學不太可能會騙她。“那我的未來就拜託你咯！”
“沒問題。”潘梅湘義氣的拍了拍胸口，在李美芝填寫資料的時候，熱心的將手上的委託者照片全堆到她眼前。“這是我手邊的男性委託人，你不妨先看看有那個你比較喜歡，我好安排你和對方見面。”
“好的。”李美芝點頭，填完資料后便開始翻看了起來。
而潘梅湘也沒閑着，她到茶水間裏端來一杯咖啡，並貼心的為李美芝準備了幾塊餅乾，端到前廳給她。
“怎樣，有看到中意的嗎？”潘梅湘見她瞧的認真，關心的問了句。
“嗯，這個人看起來還不錯。”李美芝神色有些興奮，抓起相本就往她面前擺，指尖指着其中一名男人。“你看，他是不是不錯？”
潘梅湘定睛一看，不禁感到一陣頭暈。
世上怎會有這麼巧的事？這李美芝什麼人不挑，偏偏挑上前幾天才向她告白的譚胤堯？
天啊！這是怎樣的一個巧合啊？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發現她不發一語，李美芝不禁擔憂地問道。
“沒、沒什麼。”潘梅湘結巴的否認，心裏卻不知該如何跟美芝說明才好。
“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既然她說沒事，李美芝便又將話題轉移到照片中的男子身上。
“呃……他很不錯啊！”潘梅湘還能說什麼？他各方面的條件確實都很不錯。她只能實話實說。“你很有眼光。”
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心裏有點悶悶酸酸的？這真是太奇怪了！
“真的嗎？那就麻煩你幫我跟他約個時間，讓我們見個面可以嗎？”李美芝渾然不察她的矛盾，一派天真的請託道。
“好，好啊。”她這個職業紅娘還能怎麼辦？也只能說好啊。
頭一回，她感覺到紅娘這個工作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啊！
受同學李美芝所託，潘梅湘在猶豫了兩個小時候，終於還是硬着頭皮打電話給譚胤堯，好跟他敲定時間與美芝見面。
“我不是說不必了嗎？”譚胤堯並沒有因為接到她的電話而感到開心——開始或許有，可當她表明來電的理由之後，他的口氣明顯變得不善。
“可是她就挑中你了啊！”她也很無奈好嗎？
“她挑中我，我就一定得跟她見面嗎？”
這個蠢女人，他都說要跟她交往了，她竟然還有膽子說要介紹相親的對象給他？實在太沒神經，也幾乎快把他給氣死了！
“呃……也不是這麼說啦，只是……”只是讓她比較好辦事嘛。
“只是什麼？”譚胤堯用肩膀夾着手機，有力的指泄憤似的用力敲打着鍵盤。“你什麼時候才願意跟我交往？”
潘梅湘的心臟“咚”的狂跳了下，拿着手機的手微微發抖，臉蛋也不由自主的發燙起來。
“梅湘？”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出聲催促。
“不、不是跟你說過，我有男朋友嗎？幹嘛還問這個。”她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支吾應道。
“嗯哼。”他輕哼了聲，心裏壓根兒不相信她有男朋友。“那你何時跟他分手？”
“你這個人……就不能說句好話嗎？我說過目前不考慮分手的！”他的說辭成功的若毛了她，她的音量不自覺大了起來。“我跟他感情好的很，不勞您費心。”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接着傳來低沉性感的輕笑聲。
“有什麼好笑？”他不笑還好，一笑她更火，不禁更大聲的對着話筒吼道。
“這個問題再討論下去也沒意義，除非把你男朋友約出來，不然我就認定你沒有男朋友。”他認為沒有，她卻硬要說有，永遠沒個正確解答，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把她男朋友找出來，讓他眼見為實，否則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你姓盧的喔？”這傢伙怎麼不懂得死心？她快抓狂了。
“你很清楚我姓譚，不是嗎？”他又笑了。
“吼~~”她懊惱低吼，火大的掛掉電話。
她呆坐了好一會兒，心知自己這麼做很沒禮貌，但她就是忍不住，每每被他氣到差點爆血管。
他要是敢再亂來，她絕對讓她的手機停機！
她完全想不透，他為什麼非她不可呢？
她煩躁的起身，在客廳里走來走去，邊走還邊咬着指甲，整個人看起來像頭焦躁的母獅。
“你是怎麼搞的？大姨媽來了嗎？”張雅玲由房裏走了出來，看到她那個樣子，忍不住好奇問道。
“啊？”她愣了下，回頭看到母親的臉。“沒有啦，只是有點事煩心。”
張雅玲直覺再問：“男人的事喔？”
“呃……”她語塞，渾然不知自己漲的火紅的小臉完全泄漏了心思。“不是啦！你不要亂想好不好？”
張雅玲眯了眯眼，女兒越是極力否認，她就越覺得有鬼。
這丫頭的性子打小到大沒什麼長進，一遇到她不想面對的事就逃避，否認更是家常便飯，因此她相信女兒此刻的心思絕對與男人有關。
既然跟男人有關，這表示她沒將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或許有認真思考該交個男朋友吧，這不啻是好事一樁。
“沒問題，你媽我別的優點不多，就數不追根究底這事兒做的最好。”張雅玲聳了聳肩，拿起皮包準備出門。“陳媽媽約我打牌，你記得弄晚餐給你爸吃。”
“好啦。”她垂下肩，目送老媽帶着摳摳打牌去。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讓自己不再煩心才是。隨着耳機里的音樂輕輕搖擺，潘梅湘抒壓的方式就是帶着MP4到書店裏，邊聽音樂邊看書，自在的徜徉在音樂及書香的世界裏，倒也怡然自得。
就在她專心聽着音樂，隨着音樂輕輕搖擺之際，眼角餘光突然感到身旁不遠處有人直盯着她瞧，她微蹙眉心，直覺的抬頭回望，錯愕的發現目光的來源是譚胤堯！
他怎麼會到這裏來？來多久了？她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昏倒！
就在她心裏充塞着亂七八糟的思緒之際，譚胤堯大步朝她走路，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用力的跳一下，手心也逐漸冒出薄汗。
見鬼了！她在緊張個屁啊！不過是個婚友社的委託人，不需要緊張的，鎮定！
“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譚胤堯嘴邊噙着淺笑，漂亮的長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潘梅湘咬了咬唇，撇過頭不理他。
“幹嘛？看到我不高興喔？”譚胤堯不以為意的繞到她的眼前，含笑的眼再次對上她。
她臭着臉噘着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下耳機。“你很帥嗎？還是你很有名，我看到你應該很開心嗎？”
雖然不想跟他多說話，但他都開口了，不搭理很沒禮貌，所以她只好認命的拿下耳機回應他。
“呵。”譚胤堯輕笑，儘管她在鬧脾氣，他還是覺得她好可愛。“男朋友呢？他不是應該陪你一起出來的嗎？”
“奇怪耶！你幹麼那麼關心他？”她實在搞不懂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大家見個面，交個朋友又何妨？”他不再否決對方的存在，因為那會引起她的反彈，所以在結束剛才的電話之後，他就決定收斂自己暴烈的性格，好博取她的好感。
他發現每回自己提到她那個虛擬的男朋友，都會讓氣氛變得很不好，所以他想讓時間證明一切，證明那個男人根本不存在。
“少來。”她輕哼，隨即想到李美芝的請託，她清了清喉嚨，硬着頭皮再向他提起，“欸，你就不能抽個空，跟我那個委託人見個面嗎？”
他聞言挑眉。“為什麼我一定要跟那傢伙見面？”
她似乎特別厚愛那名委託者，很在乎他要不要跟那女人見面，到底那個女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也不是一定要啦，只是人家都指名要跟你見面了，你點個頭會讓我比較好辦事咩。”真是的，這點體貼都做不到，還說要追她咧！誰信啊？
“你當我是花名在外的牛郎，還點名咧。”他無力的翻翻白眼。
“哈！”他的說法令她發笑，若不是他提起，她還真沒想過其中確有雷同的奧秘之處。
“這樣吧，為了你，我可以跟那個女人見面，不過你要用一個條件跟我交換。”他快速盤算了下，找出一個既可以讓她好辦事，又能讓他達成目的的方法。就看她願不願意了。
“什麼條件？”
這提議勾起了她的興趣，想聽聽他能提出什麼好辦法？
“一次。”他霍地伸出食指，以絕對的強勢探到她的眼前。“跟我約會一次。”
他想要的當然不只這樣，最好她能直接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但在她還堅持自己有男朋友的此刻，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只要求一次約會的機會，或許可以藉此讓她更了解自己，甚至讓她改變心意，接受他的情意。
那堅定的眼神、不容拒絕的神情，就這樣硬生生的闖進潘梅湘的眼裏，她眨了眨眼，小手緊握的按壓着胸口，明顯感受到心臟強烈的跳動。
要死了！難怪美芝會看上他，這傢伙……簡直帥到沒天良！
不行，她不能允許自己淪為被他男色迷惑的膚淺女人，她得把持住自己才行。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堅持？”即使他她都騙他自己有交往的男友了，他為何還是不肯放棄？
難不成他又多人所愛的癖好？
不會吧？那太可怕了！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坦白說，他也不懂，可是她的影子總像鬼魅般在他腦子裏轉來轉去，完全沒有道理的佔據他的腦袋，他也只能接受自己已然喜歡上她的事實。
她很想反駁他，但卻心亂如麻的擠不出半句話來。
喜歡一個人多少都有些理由，例如個性啊、外型或內在什麼的，怎麼可能沒有理由？
說她膚淺也好，說她腦袋食古不化也罷，她就是覺得該有個理由才算數。
可是他說的如此肯定，她竟找不到任何足以反駁他的理由，實在很糟糕。
“怎樣，你願意嗎？”等不到她的回應，他只好再問一次。
潘梅湘盯着他，雖然很想拒絕他，但一想到美芝那張殷切期盼的臉，她就不忍心破壞她的期待……
“好，就一次，不過你得先跟美芝見面。”
由於談好了交換條件，潘梅湘順利敲定譚胤堯和李美芝的約會，還定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讓他倆見面。
不可免俗的，她將約會地點定在市區的咖啡館裏，在充滿咖啡香的氛圍中讓他們見面，感覺似乎連人都飄然了起來。
見到外型俊俏的譚胤堯，李美芝明顯一見傾心，含羞帶怯的與他輕聲交談，那輕噥軟語連潘梅湘聽了都要酥軟了，她就不信譚胤堯不會對美芝心動。
這次譚胤堯並沒有二十分鐘就走人，看起來似乎與美芝聊得挺愉快的，意外的讓潘梅湘心裏五味雜陳。
明明他喜歡她，可是卻跟美芝詳談甚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也喜歡美芝？
男人怎麼這麼複雜，竟然可以同時喜歡兩個女人？這到底是怎樣複雜的感情，她完全搞不懂。
可不懂歸不懂，此刻她心裏那莫名的酸楚又是怎麼回事？
她對譚胤堯應該沒有特別的感覺，為什麼心裏會覺得悶悶，酸酸的？連她都快搞不懂自己了。
趁着美芝和譚胤堯聊得開心之際，她到咖啡館裏的書報架拿了最新一期的雜誌翻看，可是看沒幾行就有點看不下去，索性找個位置自個兒安靜的呆坐着，等待他們約會後再看後續如何發展。
倘若他們還要‘續攤’，那麼她就可以先行回家，若不續攤，她也可等他們彼此留下聯絡方式后再離開，總之她今天的任務已完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就在她無聊到快打哈欠之際，李美芝忽然過來拍了拍她的肩。
“怎麼了？”她抬頭不解的盯着美芝。
“時間差不多，我該回家了。”李美芝對她說道。
“啊？譚先生不送你回去喔？”她愣了愣，她還以為譚胤堯會送她回家呢。
“沒，譚先生說他有事要處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李美芝臉上透着淺淺的紅暈，嘴角噙着幸福的淺笑，臉上凈是滿足的神情，看來今天的相親讓她留下很好的印象。
“喔，那要不要我陪你？”她眯了眼美芝身後的譚胤堯，有點責備他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夥子，可以自己回家。”美芝笑了，向她揮了揮手后離開。
待美芝走出咖啡館，看不見人影后，潘梅湘語帶埋怨的責備譚胤堯：“你這個人竟然讓女孩子一個人回家，真是太沒禮貌了。”
“現在的女人都很獨立自主，況且我對她又沒特別的意思，幹嘛送她回去？”譚胤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理虧。“如果今天是你，我一定送你回去。”
“免了。”潘梅湘翻了翻白眼，逕自起身拿起包包，意興闌珊的準備回家。“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他要笑不笑的揶揄了句。
“你不是跟美芝說有事要處理嗎？哪來時間送我回家？”她真想拿皮包丟他。
“那是因為我不想給她期待，故意編出來的理由。”就說這女人單“蠢”吧。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哎~~
“是嗎？我看你跟她聊得挺愉快的嘛！”她酸了句，渾然不覺自己的話里充滿了酸意。
“哪有啊！都是她說我聽，偶爾嗯啊的應個兩句……”譚胤堯忙着辯解，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地，面露喜色地問：“欸，你這是在吃醋嗎？”
因為李美芝說她是潘梅湘的同學，看着這層關係上，他不好像之前那樣擺着臭臉，可也沒打算給那女人太多期待，因此才會禮貌性的回應，沒想到竟會產生意外的收穫，奇迹似的挑起梅湘的醋意？
“你臭美啦！誰會吃你的醋！”她心口一驚，發現自己似乎稍有違背職業道德，羞窘的再次拉開大步往外走。“走開，不要你送！”
見她如此嘴硬又固執，譚胤堯也只能暗自淺嘆。
“今天不讓我送無所謂，等我們正式約會那天，無論如何你都要讓我送你回去。”他會是個好情人，保證平平安安送她回家。
潘梅湘小臉微紅，這才想起自己跟他還有個約會，條件交換的約會，她懊悔的癟癟嘴，轉身走出咖啡館。
“幹嘛不講話？”唯恐她食言似地，譚胤堯結完帳后急急忙忙追上她的腳步。“你別告訴我，你忘了那回事。”
“安啦，我可不想食言而肥。”她的腳尖頓了下，不怎麼甘願的承諾。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而他，非常期待那個約會的到來。“時間地點你定，我絕對奉陪到底。”
潘梅湘再次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的凝着他：“你……”
“嗯？”幹麼欲言又止的？那水汪汪的眼雖然被那副土包子眼鏡給遮住，但他還是會以為她想向自己告白呢！
“不，沒什麼。”她原本想問他對美芝真的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嗎？但問這個似乎又顯得她太過在乎，以這男人的性子，說不定會狂妄的得意大笑，還是算了。
“小姐，話說一半是不禮貌的。”他攢起眉，不放鬆的跟在她的身側。
“你別跟着我啦，你的車不是停在附近？”吼~~煩死了！一個頭兩個大，她現在只想好好理清自己的想法。
“是啊，不過我可以陪你去搭車，看你安全上車后，我再去牽車也不遲。”她跟別的女人不同，至少對他的意義不同，他可不想見她發生任何危險。“還有，你剛才到底想說什麼？”
“就跟你說沒事了啊，你放心，我不會走丟的。”她無力的閉了閉眼，突然發現他跟橡皮糖一樣粘人，讓她好氣又好笑。
“話憋在心裏會生病的。”他將雙手插進褲袋裏，不管她怎麼趕他，仍自顧自地跟着她一塊兒走。
“我一直是個健康寶寶。”頭好壯壯呢！
“很好，以後一定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他的眉眼帶笑，很滿意她透露身體狀態。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奇怪，明明是沒什麼的談話內容，怎麼聽在耳里就覺得好怪？好似在暗示什麼似的，討厭！
“你是不喜歡我的聲音，還是對我講的話有意見？”他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都沒有，你快點回去吧！”她的腳步越走越快。
“我接下來沒什麼事，你就當不認識我，剛好同路可以吧？”總之他就是要護送她去搭車就是了。
“……”潘梅湘語塞。
這男人跟別的女人相親時惜字如金，跟她在一起就聒噪得不得了，難道這是因為自己在他心裏跟其他女人不同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