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樊大少爺,該起床上班了!”
睡得深沉的樊宇農耳邊響起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教他煩躁的揮了揮手,像在趕蚊子一樣。
“死樊宇農,太陽都曬屁股了,你該死的還不起床?!”聲音的主人見他不為所動,叫着叫着火氣就上揚了,抓起他床上的另一顆枕頭,兇狠的朝他的腦袋用力巴下去--
“啊!”
樊宇農悶哼了聲,好不容易才微微張開困頓的眼,一看清對方是誰,不禁微惱,心不甘情不願地爬坐而起。
“臭汪汪,你是一早吃撐了沒事幹嗎?跑到我房間來做什麼!”
原來聲音的主人是他的“房客”汪芷妍,雖然她的聲音不似一般女人細膩清嫩,但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打他五歲時,這女人出生至今,兩人就結下不解之緣,原因無他,只因為樊家與汪家是世交,雙方家長雖無血緣關係,卻親得像自家兄弟一般,連帶的逼得他這小輩跟着一起“沉淪”。
怎麼說沉淪咧?因自從他懂事之後,只要一離開家,照顧汪芷妍便成了他的重要任務,不管走到哪裏都得帶着她這個拖油瓶……不,累贅,總之她就像個背後靈般緊跟着他,即使長大成人之後到台北工作,她也因考上北部的大學而理所當然的成了他的房客,與他形影不離。
雖說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她一個年輕女人,沒事跑他這大男人的房間像在跑廚房實在不像樣,真該叫汪爸、汪媽把她抓回去“重修”禮儀課程。
“喂!我是為你好才來叫你起床的耶,你也不想想這個月你遲到幾次了?”
汪芷妍一聽氣到臉發紅,插起腰像個老媽子般碎碎念起來。
“再這樣下去,我就不信你老闆受得了,改天一個心情不好,叫你回家喝西北風看你怎麼辦!”
“這用不着你擔心,我老闆可是超級器重我的,根本不可能炒我魷魚。”他揚起大大的笑容,自信得幾近欠扁。
“少在那邊說大話,反正你都起來了,就快點起床準備上班。”她板起臉,兇惡的對他吼道。
兩人像有仇似的四目相對,讓樊宇農房裏出現短暫的窒悶,整個氣氛像極了陷在果凍里一般動彈不得……
突地,樊宇農的手機響起,成功的將這股不尋常的窒悶打散。
“樊宇農。”樊宇農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接起手機,並報上自己的姓名。
哼!算他好運,不然她絕對要等到他離開那張床,她才願意離開。
可惜偏偏有人打電話來,她若是繼續留在他房間裏,好像要探人私隱似的,感覺不是很良好,於是她決定先行離開。
但她又擔心一旦自己出了這個房間,樊宇農那傢伙接完電話又耍賴的躺回床上繼續睡,那她這趟豈不是白進來了?最好留張字條給他,以免她的擔心成真。
她丟下通話中的樊宇農,逕自跑到書房找了紙和筆,一臉興奮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興沖沖的跑回樊宇農的房間,定楮一瞧,果然他還在通話中,她輕哼一聲,直接將剛寫好的字條丟到他床上。
只見那張紙條如花瓣般緩緩落到樊宇農盤起的雙腿之間,看他一臉錯愕地盯着紙張在眼前以不規則動線“降落”,汪芷妍心裏好樂,開心得像只花蝴蝶般“飛”出樊宇農的房間。
“好,就這樣,等我到公司再說。”樊宇農見她翩然離開,急急忙忙收線,抓起汪芷妍丟過來的紙條定眼一瞧--
你再賴床不出門上班,我就換門鎖不讓你回家!
“……”樊宇農瞪着字條上秀氣的字跡,錯愕的張大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女人,他對她這麼好,她竟敢威脅他……
很好,天殺的好極了,別讓他逮到她的小辮子,否則他絕對會整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