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天!想到她就想吐!

狄更斯只是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默默地盯着她半晌,然後在她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終於開口。

“不難吃。”

“怎麼可能不難吃!?”聞言,煦煦皺起眉,忍不住嚷叫出聲。

搶過他手裏的湯匙,衝動的就往盤裏挖了一口送入嘴裏,沒意會到這個舉動有多曖昧、會有多令人想人非非……

狄更斯黑眸閃過一絲光芒,靜靜的盯着她將湯匙送入口中,眸底反映着她趴在餐桌上、咬着湯匙嘗試味道的可愛模樣。

像只小狗一樣……

沒多久,只見她小臉一皺,張口就將嘴裏那又辣又酸又鹹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呸呸呸呸!”好噁心!她要水……水!

驀地從身旁伸來一隻拿着冰涼開水的大掌,煦煦連忙湊近,就着對方的手,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將水飲下。

“哈……哈……”好辣!

她伸出舌頭猛吐氣,一張俏臉辣成紅撲撲的,像顆樹上成熟了的紅蘋果,讓人看了好想咬一口。

“你……你有病啊!”等到順過了氣,等到嘴裏傳來的噁心感漸漸消退,煦煦抬起頭對他就是一頓沒好氣的叫罵,“這麼噁心的東西你也吃的下!?”

聞言,狄更斯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過了許久,才動手取回她手裏的湯匙,緩緩開口。

“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他的回答,讓煦煦不禁一愣,睜着那雙靈亮的大眼,不信的瞪着他。

怎麼可能會習慣!?這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摻了什麼“配料”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不覺得噁心地將它吃進肚子裏呢?

“從我十歲后,就沒有人為我煮過一頓飯了。”他淡淡的說著,舀了口飯,面不改色的將它送入口中。

那個在這世界上,唯一會為他煮飯的女人,已經死了,在他生日當天!

聞言,煦煦連忙捂住嘴,不讓驚呼逸出口。倏地,有股莫名的酸溜在她心底泛起,令她有些難受。

他……他是孤兒!?

她不知道,當初的調查報告,並沒有說到這一點。

瞬間,她少之又少的內疚突然冒了出來,壓在她的心上,感覺好不舒服……

“爸爸、爸爸,不哭!不哭、……吃!吃!”一旁,一直安靜凝視他們倆的孟孟,似乎察覺到他隱藏在眸底下的淺淺哀傷,舀勺最愛的果凍,遞到他面前,很大方的要與他分享,想藉此安慰他。

狄更斯低頭注視着面前那匙少少的綠色果凍,然後看了孟孟的小臉一眼,他緩緩張開口,湊近被孟孟舉高在他面前的湯匙,將那匙綠果凍吃了進去。

“謝謝。”他對孟孟這樣說著,黑眸里閃爍着與平時冷漠不一樣的溫柔情緒。

孟孟一聽,很高興的笑燦一張小臉,然後又低下頭專心的吃起果凍。

“你……你是笨蛋啊!”看着他臉上難得霹出的溫柔神情,煦煦感覺心底好像有什麼被觸動了,俏臉一紅,她佯裝氣惱地撇過頭,“又……又沒人叫你一定要吃!”

她只是……只是氣不過想整整他而已,又不是一定要他把它吃完。

狄更斯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用他那雙暗黑的眸子無聲的盯着她,盤中那僅剩一些、黑的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食物,彷彿在諷刺着她的言不由衷。

“反正……反正你可以不用吃的……”心虛的叫嚷着,煦煦搶過他面前那盤已吃了一大半的恐怖食物,清澈靈亮的大眼左瞟右瞄,就是不肯看他,“我……我再去弄一份午餐給你!”

臉紅紅的,煦煦端着盤子,一溜煙的躲進廚房裏。

狄更斯緩緩勾起薄唇,凝視着她的背影,有股名為“溫暖”的陌生情緒在他心底酸酵,一點一點,侵沁他冰封的心。

這個長得像洋娃娃般的可愛女人,與別的女人不同。

她驕傲、倔強、任性、口是心非,可是卻有顆比任何人都還容易心軟、善良的心……

而現在,她是他的妻子了!

才進去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廚房門外又探出一顆小小的黑色頭顱。

“小P!過來!把這個吃完!”那盤被收回去的“恐怖食物”又被推出,這回的落難者,是一向被人當作垃圾桶凌虐的可憐寵物。

“哇嗚……哇嗚……”兩聲可憐的哀鳴由黃金獵犬口中發出,彷彿在求女主人饒它一條小命。

“吃完!”兇惡的命令聲伴隨着一記兇狠的目光,瞪得寵物渾身發毛。

浪費食物可是會遭天譴的呢!

黃金獵犬可憐兮兮的垂下耳朵,發出細細的哀鳴聲。

啊嗚!啊嗚!它會死!它一定會拉死!

【第五章】

浴室里,煙霧瀰漫,熱氣將鏡面弄得朦朧,煦煦伸手一擦,撫去霧氣,鏡子裏,出現的是一張白裏透紅的可愛小臉。

呼!好熱!

她呼了口氣,在瞪了鏡中的人兒好半晌,最後,她拉掉包在頭上的白毛巾,像只小狗似的用力搖了搖頭,晃亂她那頭半濕的及肩鬈髮。

由一旁的木櫃裏拿出吹風機,把半濕的頭髮吹乾,然後拿出早已準備好,放在木柜上的白色絲綢連身衣穿上。

今天真是好累的一天!

先是一大早被人抓到法院去公證,然後又是家裏被人莫名其妙的給佔據了,她這個正牌主人不但淪落到後補,還得變成女傭服侍那一大一小,好不容易忙了一整天,她總算是有時間可以休息了。

她要趕快爬上她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然後抱着她暖暖的大抱枕,睡個舒服的好覺。

拉開門,正當她要走出浴室時,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高大身影,給嚇了一大跳。

“喝!你怎麼在這裏!?”她捂着胸口,心臟險些被嚇停。眼前的男人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那一身黑,彷彿是出現在暗夜裏的使者,專門要來奪取別人的性命。

狄更斯逼近她一卡,她不由自主的後退,直到退抵到盥洗台,嬌小的身軀已無路可退,被困在他與洗手台之間。

“行李。”他只說了兩個字,眉頭緊蹙,有種不滿的意味。

“什……什麼?”身高與人差距太大,壓迫感快壓得她喘下過氣,煦煦只能瞠着一雙驚惶的大眼,將嬌小的身軀極力向後仰,避免與他高大結實的身軀碰觸。

心跳跳得好快!

兩人間的距離僅是一個手肘的距離,近到她只要一伸出手,就能碰觸到他襯衫底下那結實強壯的肌理。

思緒倏地陷入三年前那夜的激狂,她在他強壯身軀底下呻吟、嬌喘,他用他那雙粗糙的大掌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

呼吸突然失序!

嬌小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再往後退了些,眼看就要擠坐上盥洗台了……

“我的行李。”狄更斯再度開口說了次,彷彿察覺到她的彆扭、不安情緒,黑眸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茫,迅速隱沒在眼底。

白色絲綢的睡衣,露出她一雙白皙修長的小腿,那若隱若現的柔軟質料,服貼在她身上,勾出她曼妙的曲線,引人遐思……

黑眸閃爍着光芒,灼熱的視線盯鎖在她身上,幾乎要穿透了她。

“在隔壁……”聽見他的問話,煦煦愣愣的指向隔壁,不懂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炙熱的眼神看着她,更沒發現狄更斯在聽聞她的回答時,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能不能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着她啊?感覺……好不自在呢!

“為什麼在隔壁?”狄更斯眯起眼,冷冷抿起簿唇問道。

雙手插在褲袋裏,他銳利的眼神好駭人,陰柔俊美的臉龐上逐漸醞釀著風暴。

這裏是主卧室,他的行李該在這個地方,而不是在隔壁!

“因為你住隔壁啊!”不知自己已陷入危險狀態的笨女人,還傻傻的這樣回答。

他的行李不在隔壁客房,該在哪裏?廚房嗎?

忘卻了面對他的緊張情緒,煦煦也跟着皺起眉來,紅嫩的唇兒不滿的微翹,瞠大一雙漂亮大眼瞪着他。

“你有什麼問題嗎?”真是討厭!這個男人又回復到三年前她剛認識他時,那種囂張狂妄的惡劣態度了。

“有。”他眯眼盯着她,冷冷下了命令,“去把它搬過來。”

“搬過來?為什麼?”聞言,煦煦不由得蹙起眉頭。

為什麼要搬過來?記得她已經把隔壁那間客房打掃乾淨了,連一隻螞蟻都看不見,為什麼他還要把他的行李搬過來?

這裏可是她的房間呢!

“因為這裏是主卧室。”答案揭曉,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狄更斯旋身走出浴室,準備把他被扔在隔壁的行李給搬過來。

“你休想!”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把他話中的意思弄懂,回過神,她氣極敗壞的追出浴室,在他身後大聲叫着:“我才不跟別人分享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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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鍾情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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