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芬兒先是錯愕地睜大眼睛,然後一下子便軟倒在他的懷裏。
第二次親吻,她的頭還是好暈,而且渾身熱熱的……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放任他的唇舌在她嘴上肆虐。
「嗯?」放在她腰部的大手讓她朝他挺拔的身軀更加靠近,她真切感受到他驚人的熱情,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
「感覺到了嗎?同性戀可不會隨時都想對女人這麼做……」萬狩延貼在她的嘴上說話,帶著邪惡的誘惑。
芬兒的臉瞬間被這樣的曖昧染得一片嫣紅,隨後就沉浸在令她手腳發軟的熱吻里,再也不敢有異議。
直到被放上床鋪,芬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萬狩延的女人。
雖然她並沒有單純到連這些事都不懂,可是一旦真正要親身體驗時,還是有種未知的恐懼。
「別怕,一切交給我。」萬狩延將埋在她頸窩的俊臉抬起來,給她一記安撫的微笑。
可是他的動作正是讓她瑟瑟發抖的罪魁禍首呀!
他俐落地解下她身上的衣服,然後再脫掉自己的,兩個人很快便一絲不掛。
「啊!」好害羞喔!她不知道該遮自己的身體還是遮眼睛了啦!
「你真美!」萬狩延讚歎著。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身子白皙得令人炫目,誘人的隆起隨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形成一種極為誘惑的畫面。
「別遮了。」他想告訴她,她這樣抱臂遮胸不僅徒勞無功,還真是要命的性感。
她那對豐盈很容易便激起他的慾望,他早就想親手撫摸看看,現在終於可以這麼做了。
「啊!不要碰!」芬兒漲紅了臉,看着自己的雙峰被男人捧在手心把玩。
「我會讓你很舒服的。」萬狩延輕笑,然後一口含了上去,這個動作引發她更大的驚叫聲。
他的舌尖在其中一朵蓓蕾上打轉吸吮,手指則是不斷蹂躪另一朵,有技巧的撩撥,最終讓她的驚叫化為陣陣喘息。
……
這一晚,他們在彼此的懷抱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歡愉。
確定了兩人的關係之後,萬狩延索性要芬兒辭了泛星的工作,讓她與他形影不離,就連出席組織里的會議也不例外,一來是信任她,二來是為了給她周全的保護。
今晚,組織里幾名重要的大老齊聚一堂,有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芬兒。
在這種場合,幾個大男人的談話內容她自然是插不上嘴,不過是坐在萬狩延身邊專心地吃喝,只是,兩人之間親昵非常的互動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的身分舉足輕重,說不定就是未來的當家少奶奶。
只是一整晚下來,其實在場的人們也沒怎麼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大家都忙着討論比未來的當家少奶奶更重要的大事。
「陳家虎,你說任叔那邊出了點事?」萬狩延的視線不甚在意地掃向一個人,全場只有他站着,顯然輩分還不夠跟當家還有幾名大老同桌吃飯。
陳家虎一接觸到萬狩延的眼神,原來卑屈的腰桿立刻壓得更低下,舌頭像打了結一樣。
「是、是的!我親耳聽到任叔跟幾個人談論毒品走私,覺得不太妥當,才過來通知您一聲。」
陳家虎的這番話立刻引起一片嘩然。
誰都清楚,毒跟色是近幾年極力漂白的太子爺最碰不得的兩大禁忌,陳家虎這樣的指控將會導致相當嚴重的後果。
加上任叔是當年幫萬家打出一片天下的最大功臣,這件事自然不能草率處理。再者,這幾年任叔有意將當家的位子取而代之的傳言傳得沸沸揚揚,說他想窩裏反也有那麼一點可信度。
席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誰都不敢表明立場,明言信或不信陳家虎的說詞,只能交給大權在握的萬狩延定奪。
「奸,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萬狩延亦未明確的表態,表情一如既往,莫測高深,誰都拿不准他心裏在打什麼王意。
就是這樣的人,從他父親那裏接手萬興會這個幫派,然後一意孤行的進行最艱困的黑幫漂白,很大膽,卻也教人不得不佩服。
當然,不長眼的石頭還是時不時冒出來阻擋他要走的路,不過他總是帶着意氣風發的笑,一一收拾乾凈。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沒人敢再當這個太子爺是個草包。
只是,如果這次的石頭是任叔……
在座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把擔憂的目光放在他們的主子身上,卻在順便瞟了眼旁邊那個一直悶不吭聲的女孩時真正的大驚失色。
「天啊!鹵蹄膀呢?」有人注意到剛剛還擺在桌上的豬蹄膀不見了。
但那只是擺得離那女人近了點,總不好誣賴是人家吃掉的。
「那個……被我吃光了,對不起喔……」芬兒絞着手指,深感抱歉。
她的誠實嚇傻了一桌子人。
拜託!那鍋給一家四口吃三餐還不見得吃得完耶?
「那筍絲呢?」
「還有蒜泥白肉?」
「石斑在哪裏?」
一時之間餐桌上鬧烘烘,大家終於發現桌上的食物居然平空消失了,完好無缺的恐怕只剩下他們面前一人一碗的白飯。
不會都是她吃光的吧?
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又驚又疑,旁邊站着的一干手下也議論紛紛,不過他們顯然比幫派里的核心人物還要了解八卦。
「她不會是堂少奶奶吧?這麼能吃!」有人想起他們的堂少爺之前娶了個飯桶當老婆。
「不是吧?我記得她好像不是長這樣耶!」
「當然不是了,我前不久才開車送堂少爺他們去機場,堂少奶奶沒這麼瘦啦!」
「聽到沒?有人說你瘦呢!」萬狩延逗弄著羞紅了一張臉的小情人。
「那也得看跟誰比啊!」芬兒哀怨地睨過去一眼。
那個堂少奶奶她見過,她們兩個坐在一起吃飯,還差點把管家嚇昏了呢!
「蝦子呢?剛剛還在這裏的!」忽然—個人這麼叫道。
蝦子……在她手上……
芬兒當場人贓俱獲,手裏抓着一隻蝦子尾巴,模樣說有多呆就有多呆。
「我、我吃飽了……」她怯生生地把盤子往前推,不忘補充說明,「我只有吃五隻喔!」
可惜沒有人給她半點回應,只有身邊的大男人笑得無法遏抑。
他還敢笑?
要不是他不停的把一盤又一盤的食物推到她面前,她哪會老毛病發作,不知不覺全都嗑個精光呀!
這下臉都丟大了啦!
芬兒羞憤欲絕,恨不能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就在這個時候,詭異的噴笑聲四起。
「噗!」
「噗噗噗——」「哇哈哈……」
芬兒被眾人的反應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她求助於這群人的老大,「他們怎麼了?」
「他們沒事,只是……噗!」萬狩延解說到一半又忍不住笑場。
他該怎麼跟她解釋,像他們這樣鎮日嚴肅的人見到她會有多麼驚喜?
「你好好說話啊!」芬兒惱了,沒好氣地咕噥,「不會是你規定要他們這麼笑的吧?」
現場靜了三秒鐘。
「哇哈哈哈哈哈……」
更大的笑聲震得芬兒更加不明所以,暈頭轉向,讓她決定閉上嘴巴不再「逗」他們笑了。
因為她的存在,讓這頓晚餐的氣氛從肅穆凝重變得充滿生氣。
她確實深得萬狩延的寵愛,這是在場每一個人今晚最深刻的感受,當然,無意耍寶的女主角除外。
夜涼如水,高掛的月亮映照着溫馨的兩人世界。
「唔……好舒服喔!」芬兒像只慵懶渴睡的小貓,眯起眼呼嚕呼嚕地道。
萬狩延搖頭輕笑,手上的動作沒有半刻停歇。
他在為她吹頭髮耶!儘管吹風機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還是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輕揉撥弄的時候是多麼溫柔。
好幸福呀!
「這麼開心?」他關上吹風機,滿意地看着柔軟乾爽的髮絲從他手中滑過。
「嗯、嗯!」芬兒猛點著頭,然後轉身撲進他的懷裏。「愛上你真好!」
這句話讓兩個人都笑了,不過萬狩延的笑容在想到幾次遭遇到的事情後漸漸斂起。
「跟着我,你不怕再遇到那種事?」他捧着她的臉頰,讓她看清楚他的無奈跟擔憂。
最近的攻擊事件層出不窮,幾乎是衝著她而來,想到可能是因為他高調公開她的身分才導致這種情況,他就忍不住自責。
讓她跟着他真的好嗎?
「不跟着你我才怕呢!所以你不能不要我!」芬兒直視着他,眼底是過去從來沒有的堅決和勇氣。
「我沒有不要你,可是……」
「沒什麼可是!」她難得強勢起來,「我知道你一直身先士卒的保護我啊!只要出去,你都讓我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有壞人來,你一定會先壯烈犧牲,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根本不害怕,而且我已經很愛、很愛你了,所以你千萬不能離開我,不然我會……會生不如死啦!」
這番告白讓聽的人不是感動,而是爆笑。
「你的國語進步很多,至少會用成語了。」雖然還是說得七零八落,而且使用不當。
「當然了!我最近都有翻成語辭典耶!」芬兒一險得意。
萬狩延嘴角又是一陣抽搐,抹抹眼角笑出的淚水,他才驚覺剛剛的沉鬱已經因為她一掃而空。
她真是他的天使!
「而且我還有絕招喔!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
「喔?什麼絕招?」
「嗯……不好說耶!」她噘起小嘴,好不困擾的樣子。
「要不現在我當歹徒,你示範給我看?」
「好啊、好啊!那你假裝攻擊我!」她拉着他從沙發上站起來。
「哇哈哈……我來了!」萬狩延故意張牙舞爪,像只大野狼。
芬兒被逗得咯咯笑,對他說:「歹徒不可以這樣啦!你要很認真的攻擊我!」
「那從背後來!」他說完,立刻迫不及待站到她身後。
當他的手從她腋下穿過,馬上認真的攻擊她的胸部。
「大色鬼!」她忿忿地一跺腳,正好踩中他。
「是你自己教我認真攻擊的啊!」萬狩延抱着腳大喊無辜。
「那、那、那也不是攻擊那裏呀!」芬兒羞紅了整張臉。
「最好歹徒會讓你選啦!」他又好氣又好笑。
「那這次你勒我脖子好了。」
「嗯,好吧。」他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當他再一次站在她身後,嗅着從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又忍不住心猿意馬。
他如她所說的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可是臉卻埋在她頸窩蹭呀蹭,嘴更是不安分地在上頭摩挲、游移。
就是這個時候!
「啊——」萬狩延爆出前所未有的大叫。
這一叫,把房外幾個站崗的保鏢都給叫進來了,而他軟倒在沙發上哀號的模樣也被人看光光。
「老大?」
「都給我出去!」該死,他一世英名全毀了!
這丫頭竟然一點都沒有放水!
「怎麼樣,很厲害吧?」芬兒為自己的學以致用感到很開心。
萬狩延沉着一張臉潑她冷水,「萬一歹徒沒離你這麼近,或是拿着槍械武器對着你,這一招就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啊?對耶!那怎麼辦?」
「你還是跟着我,不要擅自離開我的視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