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天難得律師事務所的事情比較少,於是姜晴之提早到封磐的公司樓下等他一起去吃晚餐。她昨天找了好幾個美食網站,下載了一堆據說很好吃的餐廳,足夠他們在台北天天換餐廳吃,還可以換上一個月。
走到那棟高聳的金融大樓前,封磐的工作樓層在四樓,她不常上去找他,他們公司在工作時很忙碌。而且他說銀行有監視器跟保全人員來回走動,她待在一樓的銀行比較安全。
雖然銀行已經拉下鐵門,然而裏面的燈光仍舊大亮,有不少人仍在工作跟四處走動。
選擇好一處監視器跟保全人員都照看得到的地方,姜晴之拿出手機打算跟封磐說她提早到了,若他還在忙沒關係,她可以在樓下等他。剛從皮包里翻出手機,姜晴之就發現對街走來一對眼熟的男女。正確來說,眼熟的是那個男人,另外一個扯住她男友的女人,她沒見過。
瞬時,美眸微眯。
誰准封磐讓那個醜女拉住衣袖!瞧見這礙眼的一幕,姜晴之立刻怒火高漲,悶燒到她整張俏臉充滿笑意。
沒多久,從對街走來的那個男人發現銀行前有一位穿着淡紫色裙裝的美麗女性,臉帶微笑地看着他。
“小朋友。”他小跑步至女友面前。
“封磐,我好想你喲。你說今晚要帶人家去吃燭光晚餐,是要去哪問餐廳吃?先跟你說,人家可是很挑食的喲。”姜晴之嬌嬌柔柔的說道,聲音之甜美,全然未帶有一絲火藥味。
她整個人柔媚順從的模樣,是封磐從未瞧見過的。他眨了眨眼,眼前這個人是他的晴之小朋友吧?還是她在搞什麼惡作劇?
“封磐,她是誰?”拉住封磐一隻手的那位年輕女性立即警覺地問道,同時,雙手更加緊緊地箍着封磐的左手。
“她是我女朋友姜晴之。”瞧見女友跟當下情況完全不搭調的和氣溫柔表情,封磐心裏敲起了警鐘。“也是我以後的老婆。”趕緊再補了句,表現他的忠心不二。
“晴之,她是我們公司一位董事的女兒,姓劉,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快速撇清任何遭人誤會的瞹昧關係。礙於封氏良好教養之故,封磐被劉小姐緊抓住的那隻手,他不好意思用力抽離,怕傷到劉小姐的身體或面子,於是只好尷尬地讓她繼續緊抓着。
劉董事是公司的一位大股東。他跟劉小姐因緣際會不只有見過幾次面,連飯都不曾一起同桌吃過。有天,劉小姐莫名其妙地跑到公司說喜歡他,然後就經常打電話來公司找他,有時還親自跑到辦公室等他下班。
淡淡地瞧了那位劉小姐示威般的動作,姜晴之也不急着驅除礙眼角色,只是露出一抹善良無邪的美麗微笑道:
“劉小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劉小姐點了點頭,雙眼仍然警戒地望着她。
女人有一種本能,她能夠知道誰是自己情場上的競爭敵手,劉小姐知道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就是她的敵手。雖然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差,她也很努力保持窈窕身材,不過她的手臂沒有這女人細、她的雙腿沒有這女人修長、她的臉蛋沒有這女人小,幸好這些差距不是很大,而且她自己的身材也算不錯,眼前這女人只有B罩杯吧,她可是36C,標準的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
劉小姐將兩人外表條件做了細細評較。姜晴之內心裏只對劉小姐下了個評語:醜女。很好,你可以滾了。
姜晴之柔意萬千的問着封磐:“我們等一下晚餐要吃哪裏?”又甜蜜的嬌笑道:“人家好餓喲。只要想到晚上可以跟你見面一起吃晚餐,人家心裏就覺得很開心很期待,所以我中午只有吃麵包,這樣晚餐我就能吃下比較多食物了。”
“什麼?只有吃麵包……那怎麼行呢!這樣營養不均衡,對健康不好!”封磐心疼。“午餐是很重要的,以後就算我們要一起吃晚餐,你的午餐也不能胡亂打發。”
“可是,人家覺得能夠跟你一起吃晚餐比較重要呀。我們趕快去吃晚餐,我就不會肚子餓了。”持續撒嬌中。
他現在正致力於把小朋友的身子養胖,聽到她嚷餓,他心中萬分不舍。“晚餐想吃什麼?吃飯吃面?海鮮牛肉豬肉雞肉?還是要吃港式飲茶?上次那問港式飲茶,我看你好像滿喜歡吃,拿了不少籠港式點心。”
“我想吃小羔羊火鍋。”姜晴之微笑地說了一個完全不在他提議里的菜色。“一定要小羔羊唷,不是小羔羊火鍋我不吃喲。小羔羊的肉質軟嫩,煮起來湯頭比一般羊肉鮮美。”微偏着頭的可人模樣,一派天無心機。
“好,就吃你說的。”封磐笑着答應。只是內心有個小小疑惑:是恰巧嗎?所有的肉類,他唯一不喜歡吃的就是豐肉了。當然,真的要吃,他還是吃得下,只是羊肉的味道較腥膻,他並不偏愛就是了。
“你工作忙完了嗎?可以去吃晚餐了嗎?”
“已經處理完,我上樓去收拾一下公事包就可以走了。”
“好耶!”姜晴之像孩子般開心的歡呼。“劉小姐,”她偏頭甜甜地喚道。
仍緊巴着封磐不放的劉小姐滿臉不悅,剛才她試着要插話進去,可是他們流利地一搭一唱,完全沒有停頓,讓她找不到機會發表她的意見。
“等一下封磐要陪我去吃生日大餐,我們約好了兩人今天一起吃飯,慶祝我生日。可以麻煩你放開他嗎?”她笑容滿面地指着封磐被抓住的那隻手臂。
劉小姐本來打算要硬賴着跟他們一起去吃晚餐,可是一聽到是對方生日,便忿忿地閉嘴。算了,明天再來!明天這姓姜的女人不在,她再來約封磐吃飯!
劉小姐礙於大庭廣眾之下,下方便使潑要脾氣,便將緊抓着的那隻手給鬆開。“封磐,明天公司見。”細眉緊擰的道別。
“抱歉,劉小姐,我們先離開了。“封磐略微歉意的笑了笑,心裏同時舒了一口氣。
至於不是同事又跑來公司的劉小姐,那是明天的事,明天再煩惱吧。
“對不起,我的男人現在沒空了。”姜晴之揚着笑音,道歉,離開。
哼,手下敗將,閃遠去!她內心愉悅的瞅着劉小姐眼含己心護的瞧着他倆。
姜晴之濃情蜜意地挽着封磐的右手,邊走邊說道:
“封磐,我一定要站在銀行前面等你嗎?剛剛我才站在這裏十分鐘,就有兩個人來搭訕,我不喜歡跟陌生人去喝咖啡,也不想留電話給他們,可是他們一直纏着我,怎麼辦?”
柔弱無依的美人兒求助封家大英雄。
“有人跟你搭訕?”封磐大驚。
看了下嬌柔美麗的小女友。唉,她這種我見猶憐的模樣,的確是男人最喜歡搭訕的典型。
“對呀,我一直跟他們說我在等人,跟他們說了好多次我男朋友等一下就出現了,可是他們都不相信,都認為我在說謊找借口。有一個人還伸手硬要拉我走,幸好我躲得快,不然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嬌嬌嗲嗲地訴苦着,仿彿先前真的出現兩位可怕的登徒子一般。
“你跟我去辦公室,你一個人在這裏等我太危險了!”天色就要變暗了,屆時路上的色狼更多。他辛苦從實力雄厚的師兄弟里奪得佳人的芳心,可不能栽在路邊突然冒出來不知名的小蔥小蒜上。小朋友她長得這般傾國禍水模樣,還是帶在身邊看緊一點好。
“可是我以前都沒有上去過你的辦公室耶。”
“沒關係,現在是下班時間了。”
“就這樣看到你的同事,我會不好意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來說就行了,順便跟他們介縉你是我的女朋友。“公司還有下少單身漢,若是他們剛好到一樓又哈巧看到小朋友站在銀行外,到時也跑來搭訕,那怎麼行!先把她帶去辦公室,聲明他的所有權再說。
“介紹我只是順便?唉,原來我這麼沒地位……”哀怨給他看。
“當然不是,小朋友你聽我說……”封磐急急地解釋。
兩人交談的說話聲隨着遠去的腳步漸漸淡去,最後消失在樓梯間。
留下銀行外的行人路上,一個年輕女子暗暗咬牙生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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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事群起包圍着說女朋友很可愛、女朋友很漂亮、兩個人很適配、一直藏着沒介紹給大家認識,太小氣了、以後她可以來公司等他下班沒關係、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小孩子滿月餅要請了沒……被眾人調侃了許久,他們兩人才得以脫身離開辦公室。
“小朋友你知道哪裏有在賣小羔羊火鍋的餐廳嗎?”正在開車的封磐問向坐在旁邊的女友。
“脫掉。”姜晴之冷冷的說道,臉上表情猶如十二月寒冬。
“什麼?我沒聽清楚。”
“脫掉!”
“小朋友你說的是店名,還是……?”封磐小心翼翼地求證。她此刻面罩冰霜,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你可以選擇繼續穿着那件被別的女人摸過的西裝外套,然後我自己在這裏下車。或者是選擇把外套脫了,最好是直接扔掉它。”
在只有兩人的車廂空間裏,姜晴之開始清算他今天的風流帳。這裏沒旁人了,不用再幫自己營造形象、替他留面子。
“好好好,我立刻脫。等一下我就送這件西裝去送洗,保證洗得乾乾淨淨。”封磐立刻配合。女朋友在生氣,他最好識相些。
一件西裝外套要一、二萬元新台幣,若不稱她的意,恐怕這件昂貴外套最後會落在垃圾桶里。小朋友肯定不會認為把一件萬把塊的衣服丟進垃圾桶是很浪費的事情。
姜晴之冷冷地瞧他趁着停紅燈時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看見長手長腳的他在駕駛座上脫得辛苦,她絲毫沒有要伸出手幫忙的意願。
脫掉西裝外套往後座扔去,封磐瞧着女友臉色,小心地道:
“我跟那位劉小姐什麼關係都沒有,頂多見過幾次面,而且都是在公開場合,你……沒有誤會什麼吧?”
“看那個女人一臉白痴樣,根本不是你會看上的料,要讓我誤會,她的等級還差遠了,下水溝的等級能夠跟我這種登天梯比?真是難笑的笑話。”
聽見她毒舌般的言論,封磐覺得鬆了一口氣,小朋友還會凶他就代表事情不嚴重:她若是真的討厭他,便不會對他浪費說話的力氣。只是……她的言詞真刻薄……下水溝……那位劉小姐也沒那麼差啦。
換個話題。“今天是你生日?我沒有準備禮物,以後補送可以嗎?”可是,他記得聽小妍說過小朋友是處女座,難道是他記錯?她的生日應該在九月,現在才七月底而已。
“不是。”
“不是?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姜晴之略微頷首。“你的生日是在九月?”“九月三日。”
“……”咳,她不是說過律師只說實話?“你確定今天要慶祝生日?”
“有誰規定生日一定要在當天慶祝?我高興提早慶祝就提早慶祝,不行嗎?”美眸微眯,大有他膽敢說個不字,就將他踢下車換她開車之氣勢。
“提早慶祝也不錯啊……”封磐陪笑。
突然一道靈光劈來,腦袋瞬間了解她先前說今天是她生日的用意何在,他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虛榮感。呵呵,小朋友吃醋了,她在為他爭風吃醋。她不希望有人介入晚餐之約,才會對劉小姐說今晚的約會是要慶祝生日。頓時,一種受到她重視的幸福感湧上。
“小朋友,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沒有。不過你現在可以說。”聞言,雖然仍在氣頭上,不過她唇角的線條柔化了些、心裏也舒坦了些。
“我愛你。”
“再說一次。”眼角染上淡淡柔軟。
“姜晴之,我愛你。”
“連名帶姓叫很奇怪款。”軟軟抱怨了聲。
封磐笑了笑。“晴之,我愛你。”
“哼,原諒你了。”
封磐輕笑出聲,道:“我只是因為愛你才對你這樣說,並不是要拿這句話來跟你交換什麼。”
“我高興原諒你不行嗎?”敢有意見?
“好,你高興就好。”封磐討饒。
“謝謝。”
“你謝我什麼?”
“謝謝你原諒我呀。不生氣了?”
“那種貨色要讓我生氣?叫她滾回去再練個五十年吧。不,叫她重新投胎算了,看下輩子有沒有機會能夠到達我一半水準。”
真犀利的毒舌。封磐搖頭苦笑。幸好她只在少部分人面前講最直接的話,否則光是處理她得罪的人,恐怕就夠他忙了。
“對了,哪裏有在賣小羔豐火鍋?”
姜晴之拿出收集的美食資料,抽出可能有在賣小羔羊火鍋的餐廳資料遞給他。
看她似乎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封磐只好拿出手機一間一間的打電話去餐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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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鍋之後,姜晴之突然想起有一份資料遺漏在辦公室,因此回到位於市區辦公大樓的事務所。晚上十點半,辦公大樓里漆黑一片,只有少數辦公室仍亮着燈。
他們二人搭電梯來到律師事務所的承租樓層,立即發現有三名男子在辦公室門外,形跡鬼祟可疑。
“你們在做什麼!”封磐沉聲大喝。
“是那個女人回來了!”其中一人喊道。另外二人同時轉過身來,看着從電梯走出來的他們。
認得出她?是在捷運站推她的人嗎?姜晴之暗忖。
“小朋友站到我身後,不要亂跑,提高警覺心。”封磐吩咐。
“嗯。你要小心,也許暗處還有其他人。”姜晴之聽話地退了一步站到他的後方,美眸四處搜尋是否還有其他人躲在暗處。
大樓里只有緊急逃生指示標的微弱燈光,以及幾盞角落小燈亮着,能見度不高,只能看清楚彼此的大致輪廓。想了想,她終究沒有按開設置在電梯旁的一個大燈。先前對方能夠認出她,是因為電梯門打開時裏頭傳出的亮光,再加上他們事先早得知她的長相。現在若是把燈打亮,對方會連封磐的長相一併記得,少一分被黑道記得的情況,就少一分未來被尋仇的危機。
習武人的靈敏知覺全部打開。“附近沒有藏其他人。對方只有三個人。你只要注意有沒有人會搭電梯上來,必要的時候你躲進電梯裏。”封磐低聲交代。
三個明顯是不良份子的人,聚集到他們身前三四公尺處。
“姓姜的,放棄你手上的案於,不然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流氓甲獰笑道。
“哪個案子?”她簡明的問,不像應付上次在夜市遇到的尋釁流氓那般,說話夾槍帶棍刺得對方心火大起。
“姓楊的謀殺案!”流氓乙叫囂。
果然是楊家。
目前她有審核委託案的部分權力,律師事務所承接的案子有四分之一的數量是由她決定是否要接下對方委託,與交由哪位律師出庭。發生被人跟蹤的事情之後,她正在經手的五個案子,私底下全部另聘偵探調查案子雙方的交友情況與經濟往來,以及最近半年內的行蹤。
楊家遺孀控告丈夫的兄長蓄意謀殺,意圖謀奪丈夫的財產與保險金。被告人砸下重金聘請知名律師,不過跟對方打台的是她父親,想要判成無罪釋放未必簡單。
封磐拱手說道:“各位朋友,司法機關與檢調單位自會查明真相,那件謀殺案,誰黑誰白、誰有做虧心事,自然會有法官判定公道,你們何必在這裏麻煩呢?時間晚了,不如早點回家休息吧。”
對收人錢財的流氓講道理?姜晴之很想跟他說別白費力氣,直接動手趕人比較有效率。
“你是誰?哪條道上的?勸你不要插手,不然連你一起打!”流氓甲大聲恐嚇。
溝通無效。封磐仍舊好聲好氣道:“可以請三位將放在門口的那個盒子拿走嗎?”
“我們不拿走又怎樣?”流氓丙大叫。
“只好強制請你們拿走。”封磐投以抱歉的一笑。
封磐的家教會不會太好?跟三塊渣需要啰唆那麼久嗎?直接扔他們走就好了。站得腳有些酸的姜晴之開始沒耐性了。
“你直接動手會不會比較快?我想睡覺了。”快十一點,已經過了她的就寢時間。大家明天都還要上班工作,早結束早休息。
“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好。”安撫了下女友。
兩人之間的對話徹底讓流氓三人組覺得被看扁,於是殺氣騰騰的逼近,打算圍攻封磐,他們口中不斷發出嘶啞吵雜的威脅恐嚇。
然而,過了五分鐘之後,一人被封磐打趴在地上;一人因為試圖想要抓姜晴之作人質而被重拳打昏;最後一人則輕挨幾拳,嚇到跌坐在地,傷勢最輕。
“放心,我出手有拿捏分寸,沒有打斷骨頭,都只是皮肉之傷,擦些葯、休息幾天就會好了。可以麻煩你把紙箱子帶回去嗎?”他笑咪咪的對坐在地上的小流氓說道。
跌坐在地的流氓丙,連忙跑去將放在律師事務所門口的箱子拿走,流氓甲則攙扶起昏迷的流氓乙準備離開。
“地上的刀子也請一併拿走,謝謝。”
接受到封磐溫和警告的流氓丙,抱着紙盒跑回來,撿起先前一拿出來就被踢到遠處的刀子,三人狼狽地搭着電梯離開。
封磐牽起女友的白嫩小手說道:“小朋友可以進去拿文件了,我看見你在打呵欠,東西拿了趕快回家休息睡覺。”
姜晴之鬆開一直握着皮包上一個黑色長吊飾的右手,輕聲道:
“嗯,我困了。”將掌上型高電壓的電擊棒開關切掉,她從皮包里拿出保全設定卡,解除辦公室里的紅外線保全系統。
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大呵欠,只是腦袋仍舊清明地運轉着。楊家兄長有行兇動機,但由於證據不足,謀殺罪未必會成立。
姜晴之在心底冷笑。預謀殺人的兇手通常不是在行兇時出紕漏,而是在湮滅相關證據與製造下在場證明這個環節出問題。
證據不足是吧?
她會找出證據來送給警方,當作對方花錢恐嚇她的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