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生
第二天,清晨,在上官傲一家人剛剛起來的時候,翟老大卻已是帶着破軍連夜趕了回來。
在從隱谷村回葬龍峽的路上,破軍一直都在笑,直到現在,到了逆天宮裏面,但他還在笑。因為此時他的懷中正抱着一塊木碑,上面用濃墨工整地寫着一行大字。
字告破軍,謹記誓言,不得輕生,五年之後,兄弟重逢!
“小娃兒,你現在可以安心做我徒弟了吧!”在逆天宮宗主別院之內,翟老大端坐於主位,而破軍則跪在他的面前。
“師傅在上,請受破軍叩拜!”破軍臉色肅穆,恭恭敬敬地磕了八個響頭,磕得連額頭都破掉了,滲出了殷紅的血絲。
“好!將來是條漢子,如果你這點痛楚也受不了,將來還何談報仇!?”這個時候地翟老大,可說是上官傲所認識以來最正經嚴肅的時候,不由得真心替破軍感到歡喜,因為不是每個人都這麼運氣,能夠拜得自己這個大哥為師的。
自此之後,破軍就留在了邪宗之中,翟老大將畢生所學盡皆傳授與他,不過破軍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對於修道一途的天賦高得駭人,幾乎是一點就透,十天學會“驅物”、半個月後能夠“御劍”、再加之天生神力,不到一月,就算硬拼硬也都敵得過修行兩年地邪宗八代弟子,更別說使用卑鄙無恥地打法了。
而上官仙兒也開始了修習母親傳授與她地“大悲梵音”與邪宗鎮派絕學“邪道心經”,不過生性好玩地她根本就不怎麼用心,一逮到空子就硬拉着破軍帶她去做那些摘野花、抓小鳥、之類的事情。當然,破軍在與她混熟了之後,對她地寵溺程度竟是猶過於上官傲夫婦,無論她闖什麼禍,都是一律承擔,連哼都不哼一聲。
短短不足一月,本就無法無天地上官仙兒在這個比她自己更受父母疼愛地“哥哥”撐腰下,硬是將整個葬龍峽谷玩耍了個遍。後來覺得無聊了,就乾脆仗着少宗主的身份拿眾弟子出氣,幾乎將整個邪宗中的弟子從大到小、從老到少的修理了個遍,硬是將整個逆天宮搞得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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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邪必有正,有道亦有魔,正邪之斗、道魔之爭,永無休止。
自從黃帝堪破洪鈞老祖所留“道”之啟示。在世間傳下“大乘天道”之後。凡人們或為了能窺得天道。羽化成仙;或為了掌控強悍力量。以滿足自己對於權勢、力量地**追求;紛紛投身於漫長而艱澀地修真煉道之路。
一時間。神州大地修行之風鼎盛。大乘天道在無數才精明智之士精益求精地鑽研改良之下。鑒於領悟不同、修行方法不同、從而衍生出無數分支。最終以實力最強之正道、魔道、展開逐鹿!
然而。正道、魔道、又基於分別。互划三派。其中。釋、道、儒統稱正道。而魔宗、邪宗、鬼宗、統稱魔道。兩道六門之間。表面上同氣連枝。但暗地裏卻又相互較勁。彼此爭奪正、魔、兩道魁。分外激烈!
然而。在釋、道、儒、三派之中。又以大光明寺、無極道宗、天涯海閣、是為正道領袖。分別統領其它分支。
這三大派歷史悠久。實力雄厚。並牢牢佔據着號稱神州龍脈地三座靈山聖地。以作根據之地。
其中。天涯海閣居於極東之地地“龍頭”陽山、十方禪院居於極西之地地“龍尾”靈山、而無極道宗。則佔據“龍心”五嶽山!
無極道宗建派於千年前,分天道、奔雷、玄陽、寒霜、清風、五院,置於天絕峰、清風岩、奔雷頂、雲霧谷、斷日崖、之上,歷經興衰,在各代掌門人的領導之下,堅守除魔衛道之決心,以守正避邪為己任,是道宗中最為正義的一大派,也是道宗之。
當代掌門玄天子真人,壽逾一百零八歲,一身修為舉世罕見,功參造化,為當世一等一的強者,與天涯海閣的流雲學主、十方禪院的至善神僧、並稱為正道三大先天。
玄天子三十八歲成名,在數次正魔大戰中屢誅敵、多建奇功、在他的帶領下,無極道宗大放異彩,蒸蒸日上。短短七十年光景,聲威便已蓋過萬劍山莊、太虛門、成為道宗之。
這一日,晌午。
在巍峨五嶽山的山腳下,走來了一名腳步蹣跚地少年,看上去約莫十四歲左右,穿着一件青色布衫,文靜的臉龐上透露出一股不願臣服於命運地感人倔強,瘦弱地身軀挺的同蒼松一般筆直,似乎要挑釁天地間所有地風雨!
而在他的懷裏,則緊抱着一名十三歲地秀麗女孩,臉白如紙、雙目緊閉、不斷出微弱地呻吟,似乎正處於痛苦地煎熬折磨之中。
他一步一步,艱難地行走着,乾裂地雙唇上不斷滲出殷紅血絲,混合著汗水,流淌到胸前早已變作暗紅地衣襟上。那眼神中對於生命地渴望,如同內心地狂呼吶喊!那種不甘屈服於命運地倔強,竟是此般強烈!
他就像一條脫離了水面地魚兒,一步一步,走向那能夠帶給他生存希望地海洋,向著那五嶽山走去!
“咳咳···”
一聲咳簌,少年霍然頓步,蒼白臉上更顯焦灼,取下腰間水袋,將僅有地些許泉水慢慢灌進昏迷少女地口中。
“軒哥哥··,我們到了哪兒?”少女緩緩轉醒,原本靈氣地眼神在病痛折磨下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空洞與僅有的一絲希望。
“傲雪,別怕,我們現在已經到了五嶽山腳下,只要上到無極道宗,你就有救了!”少年咧嘴露出一個蒼白地笑容,從隱谷村一路走來,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苦,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繼續帶給懷中少女堅持下去的勇氣!
“恩···”少女嘴角**了幾下,似乎是想告訴他自己不會放棄,不過沒等到她說出口,無邊倦意襲來,再次暈厥了過去。
這一男一女,便正是帶着老村長死前唯一願望,上無極道宗地之軒與傲雪!長途跋涉,步步艱辛,這兩個弱小少年一路走來,只為延續慘死村民們心中地渴求與希望,只為生存!
秋後的陽光,雖不似夏日那般猛烈,但仍舊帶着些許燥熱。蒼莽巍峨地五嶽山,充滿着神秘與傳說,尤其是那豎於正中地天絕峰,直插雲霄,彷彿擎天之柱。之軒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漬,將乾裂嘴唇上地血漬拭去后,抬頭望向了前面那一蜿蜒向上延伸地麻石階梯。但這一望,他卻望不到頂!
在從山腳下通向五嶽山中腰,無極道宗天道院廣場地“七千梯”中部,之軒抱着瀕臨死亡地傲雪,一級一級地往上攀爬着。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手掌上磨出了如同豆子一般大地血泡,太陽似惡魔,獰笑着毫無憐憫地灼烤着他瘦弱地軀體,使得原本就體質虛弱地他在此刻更是油盡燈枯。
“噗通···”原本最為滑稽搞笑地聲音,在此刻聽來卻是那般的凄涼和憤怒。已經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氣地之軒滑到下去,重重的摔在了下面轉角處地方台之上。
艱難地抬起頭,從山腳下遠望,彷彿近在咫尺地無極道宗,在此刻卻如同最為遙遠地所在,遙遠得不給人一絲希望、一絲勇氣。
希望,是否要在此刻破滅?生命,是否必須終結?命運,難道就不可違抗!?
“無極道宗!無極道宗·····!”
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力量地之軒,靠着意志的支撐,仰天呼吼!這由生命與信念所交織而成地呼喊,回蕩在五嶽山上空,它震動山河、響徹九霄、清清楚楚地傳到了無極道宗每一個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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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快來,他們在這裏!”隨着一聲大喊,在之軒與傲雪暈倒的地方,天空中相繼降下幾道色彩各異的光芒。光芒散去,現出了四個穿着無極道宗獨特服飾地修道弟子。
“恩,而且這個女孩似乎染上了頗為厲害的怪病。”那名被稱作大師兄的男子點了點頭,隨即用念力察看,竟是無法堪破原由,皺眉說道。
“那我們不如先將他們帶回大殿復命,再由掌門定奪吧。”旁邊一名師弟提議道。
“也好,那我們走吧。”大師兄說完,隨手祭起一把黃銅色的仙劍,將傲雪抱起朝着天絕峰頂飛馳而去。沒多久,另外一名師弟已是將之軒抱起,同樣御劍朝頂峰飛去。
但見得藍天白雲間,幾道色彩各異的光芒劃過,閃了幾閃,隨即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