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

且說金兀朮與頗駱在帳中一夜未眠，坐等飛哥和飛蒙得勝歸來，天亮之時，見二人垂頭喪氣地走進中軍帳。

金兀朮看二人這模樣，知道打了敗仗。頭也不抬，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回來多少人馬？”

“連人帶馬五千。”阿飛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回答。

“殺死多少南蠻？”金兀朮又問。

阿飛推了推飛蒙，飛蒙不敢回答，又推了推阿飛，兩人在金兀朮面前推來推去，誰也不敢說出來。

金兀朮見他二人相互推委，冷笑了一聲，說道：“打敗仗回來就相互推委，要是立了功，你二人不搶着說才怪。大丈夫行軍打仗，勝敗仍兵家常事，有什麼不好說的？快快如實說來。”二人見金兀朮沒有責怪他們，稍微有些寬心，阿飛把偷襲落敗之事一一向金兀朮說了個清楚。

“南蠻中竟有如此能人？不動兵器，手一揮就殺死一大片，是什麼妖法？本大元帥在南朝征戰十數年，從沒遇見過？既有這等奇人，為何不在岳飛帳前效力？說得太邪了吧？”金兀朮有些不相信。

飛蒙說道：“阿飛將軍所說都是末將二人親見，大元帥不要不信。還有更怪之事，末將與一女南蠻打鬥，大刀向她手臂砍去，尚未觸及皮膚，明明還在空中，便如同砍在崗花石上，斷成兩截，震得末將兩手臂至今仍在酸痛，的確怪異之極。”

金兀朮聽了二人的講述，狂笑道：“哈哈哈哈！在南朝打了十數年，除岳飛外，還從沒遇見過對手，看來這次遇到對手了，好！本大元帥得親自去會會這些南蠻。”

阿飛說道：“昨夜一戰，我軍雖損失近兩萬兵馬，末將看那南蠻合起來也不過五萬餘眾，且多是不會打仗的百姓，以我大金國二十萬雄兵，由大元帥親自率領，何愁破不了臨閭關，明日我軍一起出動，強行沖關，不怕不破。”

金兀朮擺了擺手說道：“阿飛將軍此言差矣，南蠻有備而來，先期抵達臨閭關。今日雙方損兵折馬，料定我軍明日必定沖關，勢必加強防備，關外伏下大批兵馬，待我軍到得關門，前後夾擊，如何是好？”

頗駱問道：“依大元帥之見？”

金兀朮說道：“我軍長途跋涉，遠道而來，本要急着趕回依蘭，如今依蘭城無恙，黃龍府均安，我等還需急急回去作甚？先在此按兵不動，休整三天。三天之中，大備攻城雲梯及其它兵器，讓那埋伏在城外的南蠻餐風露宿，挨凍受餓。三日之後，必定鬥志消沉，自然無趣而撤回臨閭關內，那時我軍一舉衝擊，堵死臨閭關口，使南蠻不能出來，我眾軍士一齊爬雲梯強行上城，上得城去，打開關門，不怕南蠻不破。”

“大元帥真神仙也！”頗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