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情真意切
吃完飯,我和欣兒從飯館裏出來,走在送欣兒回住處的路上,欣兒忽然問道:
“泉,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和你分手時,你跟我說過的話嗎?”
“說了好多話,你問的是我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說的,路上,飯店裏,還是學校里?”
“就是那天晚上從山城飯館吃完飯,你送我回宿舍時對我說的話!”欣兒轉過頭看着我說道。
欣兒的話讓我想起了關於我和欣兒第一次分手的一些事情:
我和欣兒因為那件事情分手后,我的生活生了翻天腹地的變化,星期六和星期日的時候,我不再去教室里學習,不再去圖書館看書,而是每到休息日的時候,我就去網吧去玩《大話西遊》,以此來淡化我對欣兒的愛情,但是時間不長,這件事情就被欣兒知道了,記得那天我正在網吧網遊戲,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您好,您找哪位?”當我看到手機的來電顯示是欣兒后,本能的掛斷了電話,但是電話一次一次的響起,不僅引起了網吧內其他人好奇的目光,而且每次掛斷電話時,我的心都好痛好痛。當電話第五次響起,我心裏的那道防線終於被擊垮了,我顫抖的手最終停在接聽鍵上按了下去,我用生硬的語言來壓飾自己內心對欣兒的思念,問道。
“你好,泉,我是欣兒”手機里傳來了欣兒溫柔的聲音。
“哦,您好,欣兒。”
我終於嘗試到了想忘掉一個人卻始終無法忘掉的痛苦。
“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接着問道。
我告訴自己不能哭,我拚命的控制,再控制,可是,眼淚最終還是從我的眼角下流了下來,這眼淚不僅包含了我對欣兒的依戀和愛戀,更多的是欣兒離開我后的痛苦、無助和無奈。
“晚上一起吃頓飯,好嗎?”欣兒懇求道。
“我今天晚上有點事,我……”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欣兒離開我后,我做夢都想和欣兒一起吃飯,聊聊天什麼的,可是,當欣兒打電話要和我一起吃飯時,為什麼我卻拒絕了呢?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怕見到欣兒后忍不住又要傷心呢?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
“泉,晚上一起吃頓飯,好嗎,我請你。”欣兒打斷我的話,再次懇求的說道。
欣兒這次的語氣比先前更加溫柔,更加真誠。
“好吧,在哪兒?”
我這次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了,我先前一直不是很明白以柔克剛的道理,我甚至一度懷疑這個詞語的真實性,可是,此刻,我懂了,現在誰要是在我面前質疑這個詞語,我確定我敢跟他拚命,來捍衛這個詞語的尊嚴。
“就在山城餐館吧”欣兒想了一會兒說道。
“好吧,晚上我去接你。”我脫口而出。
不過,說完后我臉紅了,現在說去接欣兒,我是用什麼身份去接她呢,男朋友嗎?我早就不是了,只是我心裏一直都不肯承認,朋友嗎?好像還不夠資格。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久,終於傳來了欣兒熟悉的聲音:
“好吧,晚上7點,你到我們宿舍樓下等我,再見。”
看的出來,欣兒下了很大決心才答應我去接她的,知道欣兒此刻依然在關心我,我心裏好感動,但我不知道的是:
欣兒從沒有放棄過對我的關心。即使這次分手,也是為了我能過的好一點,她才下了好大決心離開我的,當她知道離開我后,我不僅沒有生活的好一點,反而更加頹廢,她的心都碎了。在離開我的這段日子裏,欣兒幾乎流盡了一生的眼淚,而她每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為了防止我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后難過,每次都極力的掩飾。
“再見。”
和欣兒通完電話,我忽然感覺嘴裏鹹鹹的,這才現,一滴淚水流進了我的嘴裏,當這滴淚水流到我心裏的時候,我感到了一絲苦澀的甜蜜。
拭去臉上的淚水,我把帳號從遊戲世界裏退了出來,然後結帳下機。
從網吧回到宿舍后,我照了一下鏡子,卻把自己嚇了一跳,鬍子長長的,型像《大話西遊》中的雷鳥人,衣服也髒兮兮的,驚嚇過後,我剃完鬍子,洗完頭,換好衣服,就徑直去了欣兒那裏,到欣兒宿舍樓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欣兒拿着壺從宿舍樓門口走出來,我朝她喊了一聲:
“欣兒。”
“你怎麼來這麼早,我還沒洗頭呢!”欣兒看到我,笑道。
我看了一下表,現才6點多一點,這時候我終於知道了:
其實從我內心深處來講,還是很想見她的,要不然,我打扮好自己后不會不看時間就跑到欣兒這裏來。
“我……我幫你打水來了。”我巧妙的回答道。
我很佩服自己的敏捷的思維,尷尬的時候總能反客為主。
“哦,那好吧。”欣兒把壺遞給我說道。
幫欣兒打好水,拎到宿舍樓門口時,欣兒說道:
“泉,謝謝你啦,你等我一會兒,我洗完頭就下來。”
我點點頭,目送欣兒上樓,直到欣兒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后,我才離開她的宿舍樓門口,在她的宿舍樓前不停的彳亍。
這時候,我忽然現:
在女生宿舍樓前等自己的女朋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呀。
以前我在等她的時候,總是希望她快點下來,而此刻,我卻希望她能讓我在他的宿舍樓前多等一些時間。
或許是心理的作用,我覺得欣兒這次是和她交往以來讓我等的時間最短的一次,當我再看到欣兒的時候,現她化了淡淡的妝。欣兒不化妝時,會透露出一種自然美,而化妝后,就會出現一種雕刻之美。
“泉,讓你久等了。”欣兒看到我后,客氣的說道。
“沒有,今天是我在你樓下等的時間最短的一次。”
欣兒笑了,伸手把眼前的頭捋到了耳後,我特別喜歡欣兒這個動作,究竟為什麼喜歡,我現在也說不清楚。
“你……”
“你……”
我們兩個幾乎同時說道。
“你先說吧。”欣兒說道。
“還是你先說吧,現在不是講究女士優先嗎?”
“你最近過的好嗎?”欣兒沒有再推辭,說道。
“你呢?”我沒有回答,反問道。
我們相視一笑,其中的枯澀或許只有我們自己可以從彼此的相互一笑中體味出來。
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山城飯館,這裏我們經常來,和老闆很熟,進去后按照往常的慣例,找了個單間,要了幾個菜,時間不長,飯菜就上好了,我們喜歡來這個飯館吃飯,除了老闆對人和善以外,還有一個最要的原因就是:
上菜的度很快。
可是,和欣兒分手后,我已經好長時間不來這兒吃飯了,原因很簡單,這裏隨意一樣東西都會勾起我對欣兒的回憶,和欣兒在一起的時光是美好的,但是,在這個時候,回憶這些美好的時光卻是讓我傷神的。
“你瘦了。”欣兒開口說道。
“你也是。”我望了欣兒一眼說道。
人世間最殘忍的事情不是兩個不再相愛而分離,而是彼此明明深愛着對方,卻偏偏要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