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學長,她們不都正好是你喜歡的類型?”
“是呀,她們正好都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她們講話怎麼這麼吵,不能只講重點嗎?”
在傑斯的“隱形”酒吧里,霍磊明從桌邊逃命似的回到吧枱,不願繼續陪邢志薔和兩個身材波霸、凹凸有致的女人聊天。他們正東扯西扯,一下子聊衣服哪裏買,一下子聊上次酒吧遇見的男模特兒又豬頭又小氣,什麼的吧吧啦啦一堆。霍磊明就算緊盯住她們的胸部,他們還是沒有因此而消音,他決定回去吧枱找傑斯。
霍磊明沮喪的原因不是她們太吵,他以前約過比她們更吵的,他都沒在意過。他沮喪是因為一整個四月流逝,他依然毫無進展,徐芝璐那裏猶似銅牆鐵壁,氣氛僵持,久攻不下。
徐芝璐不肯接他的電話,還叫住處大廈守衛別讓他進來;去她的辦公室,她也不見;連在法院巧遇,她也當作沒看到他一般。
話說回來,他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他低聲下氣地向她解釋?霍磊明滿肚子火。她的態度實在太霸道、太惡劣,脾氣壞透了,為什麼都要他去遷就她?這種惡質的女人還到處招桃花!大家喜歡她還不是看上她長得美,到五十歲如果脾氣還這麼差的話,看還有沒有人會愛她!
霍磊明決定了,他又沒做錯,這次絕對不再縱容她。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霍晴朗劈頭就說:“哥,大嫂被揍了。”
“啊?”霍磊明愣住。“真的假的?”
霍晴朗簡略解釋事情的經過——葉筱君在林妍那裏當助理,領了第一個月的薪水要請徐芝璐和霍晴朗吃晚飯,四個人聊得很愉快,後來她們各自回辦公室討論新案子。大約十點半,她和徐芝璐要回家,葉筱君的丈夫已經先躲在辦公大樓的停卞場,突然跳出來要揍徐芝璐,他怪徐芝璐勸葉筱君離婚,還告上法院讓夫妻對簿公堂,教葉筱君申請保護令,讓他不得和自己的太太見面,總之,他把所有的錯都怪罪在徐芝璐身上。
他們兩人發生嚴重的拉扯,徐芝璐還被打了一拳,幸虧她們皮包里都有防狼噴霧劑,霍晴朗緊急拿出來朝葉筱君的丈夫狂噴,才把他嚇跑。之後,她們到醫院去驗傷,現在已經回到徐芝璐的住處。
霍晴朗說:“你可以來接我回去嗎?大嫂說現在太晚了,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
霍磊明二話不說立刻趕了過去。是霍晴朗前來開門的,霍磊明想進卧室探望徐芝璐,被她攔了下來。“哥,大嫂已經睡了,我們回去吧。”
“我去看一下。”霍磊明逕自走向卧室,輕敲了門進去。徐芝璐雙眼是閉上的,聽到聲音,她坐了起來。
房間黑暗,霍磊明直接坐到床緣,把床頭枱燈打開。她微眨了眨眼,適應着光線。他抬起她的下顎,仔細地瞧了瞧,她眼角上有明顯的瘀青,其餘倒是還好。
“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他問。
“手腕扭到了。”徐芝璐語氣平靜,眼神卻透着憔悴。“醫生說不嚴重。”
霍磊明蹙起濃眉,仔細看了看,發現手腕也瘀青了。“你打算告他?”
“當然。我找了林妍幫我。那個男的家境不錯,有親戚在當市議員。”
徐芝璐預料到對方會請人施壓談和解。
“有件事我很想問你。”凝視她清澈的眼眸,霍磊明很想問她到底有沒有發現林妍喜歡她呢,後來他沒問,他覺得她一定沒發現。她不知道她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她對人類情感流通這方面的事情特別遲鈍。按理來說,女人對感情向來是敏銳的,但徐芝璐的構造和一般女人差很多。
“你的冷靜期到底要多久?”霍磊明眼神微怒,語氣也變強硬。
徐芝璐忽然心虛了起來。她今晚特別開心,又同時感到凄慘無比,因為她剛在醫院檢查確定自己懷孕了,她垂眼不敢直視他。“再給我一段時間。”
“多久?你要我等多久?”霍磊明不耐煩起來,眼神躁烈易怒。“我問你,我等你回心轉意要等多久?我等你的這期間,可以去交別的女友嗎?還是你要我一直等下去?”
“去吧,我有攔着你嗎?”徐芝璐抬眼怒瞪着他。“走開!我要睡覺了。”
“你以為你是誰?公主、女皇殿下嗎?我不是非要你不可,我可以去找別人。”霍磊明氣到想踹她的床,最後還是忍住。原本打算走掉,忽然又回頭,下最後通牒:“我給你三天考慮,要繼續交往還是不要,到期我就不等了。”
霍磊明一走,徐芝璐伸手把燈關了,房間恢復一片漆黑,眼淚不爭氣地滴下來,宛如一顆一顆海底蚌類孕育的珍珠,熱熱燙燙地掉到頰面。
不久,她深吸一口氣,不讓感性的情緒毫無節制地泛濫。潰堤的濫情,對獨立自主的她來說,是太昂貴的奢侈品。
隔天,霍磊明收到徐芝璐的手機留言,她說:
“問題不是出在你,是我自己沒有信心和一個男人長久生活在一起。我對你,或是其他男人,都沒有任何信心。趁早分手,對你我都好。”
她的聲音宛如一片一片厚重的冰晶下進他的心底,霍磊明直接把手機摔爛。假如徐芝璐認為他們的愛在人生中如此微不足道,他解釋再多又有何用?他何必和一個老是會狠狠刺傷他的女人在一起?
事情還沒完。
霍磊明受到的傷害還沒結束。六月的上午,他閑來沒事又過度好奇,到底那個揍徐芝璐的男人會被民事法庭判法多少賠償金?他還特地跑來法院旁聽。不聽還好,一聽到林妍對法官承訴:當事人(徐芝璐)懷有身孕,被告對她進行拉扯鬥毆等傷害行為,對當事人身心造成很嚴重的威脅,且被告並非初犯,已有多項過失傷害的前例……
霍磊明根本沒繼續聽下去,已被徐芝璐懷孕的消息炸得愣在現場。
怎麼可能!天呀,除非……他實在不敢繼續去想像那個除非。他們是在四月初分手的,她被揍是在五月初,現在時序已經進入六月底,太陽早已回射北半球,地處亞熱帶的台北,天候炎熱溫暖直達28度。
徐芝璐一直都有吃避孕藥,怎麼會懷孕?難道她突然閃電般遇到某個男人,兩人打算定下來,並且趁早懷孕?要是以前,霍磊明會認了,猜測她提出分手可能是愛上其他男人,但現在他多少算是對徐芝璐非常了解。
她這個女人對男人挑剔、龜毛到極點,哪可能閃電和男人熱戀、懷孕。
排除以上的可能性,霍磊明覺得自己受到的驚嚇更大。
媽的。(他髒話已經逼到嘴邊了。)徐芝璐該不會一直在騙他吧?
霍磊明沒聽完法官的判決,很快地溜出去,又等一切結束之後,在法庭外的長廊堵住徐芝璐。
徐芝璐和林妍從法庭出來,兩人交頭接耳商量着什麼,霍磊明不動聲色地冒出來,擋在她們面前。徐芝璐愣了好一會兒,接着才鎮定地對林妍說:“你先回去吧,我再打電話給你,我和霍律師有事要談一下。”
林妍是個瘦瘦高高的女人,蓄着短髮,看起來精明幹練的模樣,她頷首向霍磊明打聲招呼,隨即先離開。
徐芝璐穿着剪裁合身的銀灰色套裝,模樣依然美艷如昔,看起來不像懷有身孕的樣子,只有腳下的平底鞋稍稍泄露一絲訊息。
沒有穿高跟鞋的她頓時矮了半截,她清澈的眼眸凝視着他,冷靜穩定地問:“有事?”
“你懷孕了。”他挑眉盯着她深邃的五官,語氣聽來閑散輕鬆,渾身的肌肉卻是繃緊的,在等着看她怎麼解釋。
徐芝璐愣了一下,冷靜的表情略鬆動,變得有些恍然。她還不知道霍磊明怎麼發現的,他補上一句:“我剛在旁聽席聽到的。”
徐芝璐沒注意到他來旁聽,她怔怔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是在被揍的那晚去醫院的路上感覺身體怪怪的,腦海清楚響過一個聲音:她不會懷孕了吧?馬上擔心跟葉筱君先生的拉扯會傷到胎兒。進醫院的時候,她就要求護士幫她驗尿,確定懷孕。還特別請婦產科的醫生過來看診。
“你打算瞞我多久?”霍磊明的聲音冷如皮鞭,表情也不再閑散了,雙眸散發出黑曜石般的寒意,只有在對付嚴肅的事情或惹毛他的人時才會出現這樣的眼神。
“我沒有打算隱瞞你,但你知道前三個月一切都不穩定,我不想說了之後,結果又……”徐芝璐凝視着他,態度嚴肅。“我本來打算等穩定之後再找你好好談一談,既然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明天下班後到你的辦公室,可以嗎?”
她說得像是什麼公事似,霍磊明眼眸冷酷地盯着她,嘴角也嘲諷地揚起來。“我想知道既然你有吃避孕藥,又怎麼會懷孕?”
徐芝璐很少做錯事,說謊欺騙讓她存有很深的罪惡感,她心虛地瞟他一眼,彷彿預備好他接下來聽了會發飆。
“我忘記了。我沒有按時吃。”
“忘記了?”霍磊明冰冷地抬眉,嘲諷地瞪着她。“少騙人,這句話霍晴朗說我還會相信,你會忘記的話,豬還會飛咧。”
“不然你想怎樣?去告我呀,法律是有規定我不能忘記嗎?”徐芝璐雙手防備地環抱在胸前。事到如今,她懷孕已成定局,他不接受又能怎樣!
霍磊明眼神如空中的蒼鷹,惡狠狠地瞪着她。“說來說去,懷孕這件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你從頭到尾都沒避孕,打從一開始你就想好要騙我了,是不是?”
徐芝璐咬着下唇,默認地點頭。“我想生小孩。你自己也說過不管我要幾個你都會給我。”
“你也該跟我商量吧?”霍磊明氣極敗壞地質問:“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該不會是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他做了最壞的猜想,誤以為從一開始她只是想利用他,雖然這不是實情,但她怎麼解釋清楚自己的心緒轉折呢?
徐芝璐以澄澈的目光看着他,安撫說:“別這樣想,你不是說會很好玩的嗎?整個過程我們都很快樂,就當是你送我一個紀念禮物。沒那麼嚴重,對嗎?”
“對,對你個頭!”霍磊明愈聽愈惱怒,冷冷嘲諷:“你當小孩是鑽石還是汽車?”
“我想你現在還在氣頭上,”徐芝璐瞄一眼手錶,語氣平和地說:“明天我再跟你詳談,現在我們這樣談下去,一點建設性也沒有。”
“你要建設性?好吧,我也不廢話,這件事沒什麼好商量,你要生小孩,就進法院,直接結婚。”
“省下你高貴的情操,留給別的女人吧,我不想結婚。”徐芝璐冷冷地瞟着他。“我不需要婚姻的保障,我不需要男人,我不需要你。”
霍磊明又有撞到冰山的感覺,他簡直快氣炸了!徐芝璐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撫說:“別生氣,我再打電話給你,聯絡見面的時間。”
徐芝璐離開了之後,霍磊明咬牙切齒地想,這麼一說,他的存在對她而言算什麼?很明顯地,他的存在可有可無。對她而言,他不過就是一個會走動的精子銀行。
她對他的感情呢?那些親昵的擁抱、迷人的香氣、媚惑的微笑、歡樂的言語、懾人深情的目光、柔柔纏綿的深吻,難道只是激情的片段,只是引誘的陷阱,在一切結束之後,瞬間成為幻影?
活該!他竟然蠢到以為徐芝璐是愛他的。怎麼可能!她這人冷血無情到可怕的地步。他怎麼會愛上這種女人?霍磊明不斷質疑,他這次真的摔得比上次更凄滲更嚴重,難道他還沒從中學到任何教訓嗎?
霍磊明事先做了最壞的預想,但看到徐芝璐遞給他的文件,上面清楚要他放棄小孩的監護權等字眼,他的心還是痛得刺刺麻麻。
附帶條件,他不用繼續付二十年的房屋貸款了,她甚至願意用等價的金額還給他之前離婚付出的公司股份,當然別忘了之前她己經送他的一輛BMW。
對專門捐贈精子的銀行來說,這樣的交易報酬算來應該挺不賴的吧。
霍磊明陰沉地自嘲,這還不算他從三個月的過程中得到多少令人難忘的激情。
徐芝璐小姐,你真是慷慨!霍磊明再一次質問自己怎麼會愛上這種女人。
已過下班時間的辦公室空蕩蕩的,只剩下霍磊明和徐芝璐兩人,而他們之間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徐芝璐靠坐在桌緣邊,失去往常在會議室里那種盛氣凌人的態度,反而神情里隱藏着擔憂和一抹無辜。
霍磊明眼眸充滿嘲諷,嘴角嚴厲地緊抿,渾身肌肉是硬繃著的。要是她有任何挑釁的動作或言語,他整個情緒絕對會爆發開來。但她始終沒開口,一直安靜地等他反應。
“條件這麼優渥,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登報?我敢說會有一堆男人排隊來搶當小孩的父親,為什麼選我?是因為我特別好騙嗎?”
徐芝璐也有詞窮的時候。之前,她度過了忐忑不安、異常慌亂的懷孕前期幾周,隨時都得擔心授精卵沒有成功着床、鮮血從大腿內側流出來的可怕情景,那種內心的煎熬是很難受的。現在,醫生表明懷孕的狀況已穩定下來,只要不要太過勞累,流產的機率是非常低的。
最難熬最難受的時刻她都經歷過了,現在的她一心期待小孩的降臨,享受每一分每一秒和他(她)緊密共存的感覺,她不會讓任何事物干擾她,就算霍磊明對此感到不滿或憤恨,也不會影響她的心情。
“我猜你至少是個好爸爸。”徐芝璐坦承說。
“那也要我同意才行。”她說得好像真的在誇獎他似的?霍磊明揚了揚眉,判斷那是她企圖鬆懈他的計謀之一。
“我們不會妨礙你的生活,你就當這是我們結婚時生的小孩就好了。”
徐芝璐繼續勸說:“你還是可以過你想要的生活,這樣不好嗎?”
“有件事我問你。你說你對我沒信心,對所有的男人也沒信心,萬一小孩是男的呢?你有想過嗎?你一個人怎麼愛他?你也對他沒信心嗎?你的愛少得這麼可憐,又那麼迂迴,夠我們的小孩用嗎?”
霍磊明一反擊起來絕對要讓她招架不了,她覺得他的話聽來太刺人,但她一開始就不打算跟他針鋒相對,他們可以和平相處,可以的。
“我會把我沒有的,和我有的全部都給他,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霍磊明很意外她竟然沒有反擊,她睜着那雙大眼睛,給他裝無辜!
“別的女人我或許立刻就簽了,對你我不能讓步。”他惡狠狠地盯着她,不客氣地說:“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看着他(她)變得跟你一樣?他長大以後會不會恨我呢?還是變得像你一樣這麼冷漠無情?”
她沒有回答,靜靜地看着他。
“我不要我的小孩變成另一個徐芝璐!”他怒吼道。
這句話說得太重了,不過這是談判桌,什麼樣的話都有可能說出口。
徐芝璐深吸一口氣之後,平緩地說:“你在氣頭上,目前我們沒辦法談下去,等你氣消了,我們再約時間談吧。”
她要撤退了,打算改天再來。反正這件事不急,等小孩出生后慢慢談也可以。
“我不跟你談。再說下去,只怕我會說出更傷人的話,我會另外請律師直接跟你談。”霍磊明已經想到更好的辦法,他把那堆協議書的文件拿到廢紙機前,一張一張,氣呼呼地輾碎。
徐芝璐從公事包里又拿出一份一模一樣的,輕輕放在桌上。“等你想通了,再仔細看看吧。我們可以談,如果你的條件合理的話,我會考慮。”
霍磊明當作沒聽見,揮了揮手。“不送了,自己回去小心。”然後想到了什麼,把車鑰匙丟給她。“這我不要了,還你吧,我再窮也還沒到靠賣精子買車的地步。”
徐芝璐沒理會他,轉身離卉。
當晚,霍磊明一路從東區跑回新店,流了滿身大汗。他還是很生氣,氣,氣,簡直快氣炸了!
霍磊明直接搬救兵。
他的後衛補給隊絕對比徐芝璐的精良。問題是他們不一定願意站在他這邊。
那晚,從東區跑回新店后,霍磊明立刻召開家庭會議。一開始霍晴朗還不太配合。“誰理你。哥,你這招沒用,我是站在大嫂那邊的。”霍晴朗開會的時候還一邊吃餅乾看小說,十足不專心,想敷衍他。
“說吧,你這陣子對我閃閃躲躲的,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懷孕了?”霍磊明咬牙切齒地質問。
霍晴朗無辜地聳肩。“你又沒問我,我這樣也不算說謊吧。”
江愛琳忽然插嘴,對霍磊明說:“我不是說過了,男人不該把避孕的責任交給女方,除非兩人已準備定下來,你自己為什麼沒避孕,現在生氣有用嗎?”’
接下來,針對避孕這個話題,他媽媽恐怕會發揮半個小時來說教。霍磊明忍下來了,他就是太相信徐芝璐,又一時精蟲沖腦,沒什麼好反駁的,就讓母親好好發揮吧。
等江愛琳結束避孕的話題,霍磊明又把正題搬出來,對着他的家人說:“生下來的小孩不姓霍,你們可以接受嗎?一周只有一次探視權,你們願意嗎?”
他爸媽驚訝地愣在當場,只有霍晴朗沒有特別反應。霍磊明把炯炯的目光射向她,怒氣沖沖地說:“說吧,你有什麼意見就說出來。”
“大嫂只是針對你吧。我們高興什麼時候去看小孩都可以,而且大嫂沒說不讓小孩姓霍,那協議書是我打的,所以我很清楚。”
果然,再精良的後衛還是有一顆老鼠屎。“霍晴朗,你站起來走開,你要站在你大嫂那邊就不要過來開會。”
霍晴朗挑了挑眉,不理會他,只對他們的雙親說:“不要同情他,被捉姦在床本來就是死罪了。我們討論過了,連我們都不能原諒他了,更何況是大嫂。那協議書只是針對惡行重大的哥,跟我們三個人沒關係。”
“我惡行重大?好,就讓我們針對捉姦在床這件事來好好談一談。”
霍磊明決定來個絕地大反攻,球賽最後的逆轉才真正精采。“這件事我有證人,你們如果不相信,可以求證。”
霍磊明把錄音筆拿出來,秦璋如和他談話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結束之後,餐桌上的一家人各個驚詫萬分,霍晴朗是第一個有反應的,她立刻跳起來衝上樓,她有林妍的電話,可以向她求證。
霍磊明的父母開始質問當時他為什麼不辯解,事到如今才來翻供。霍磊明把老話搬出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否則怎麼辦?難道要跟他父母說,徐芝璐那時有親密關係的心理障礙嗎?
兩方多次交手,霍磊明都是被徐芝璐一路壓着打,現在情勢大大逆轉,他要攻破徐芝璐的嚴防,決心殺她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裏,霍磊明耳邊似乎聽到了Queen唱的冠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