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巧弈把第二篇關於歐陽山的專訪稿打完后，合上了筆記電腦。
此刻，她正坐在一家常去的咖啡館一個幽靜的角落，吸着淡淡的咖啡香氣，舒適地伸了一下懶腰。
“弈弈！”
“林姐。”唐巧弈微笑的向眼前走來的窈窕身影打招呼。
雖然唐巧弈是這家咖啡館的常客，但這兒的老闆娘林姐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會多事地打聽什麼，或者過問客人的事情；雖然和唐巧弈很熟，但是她突然不當警察而來寫稿，她也並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
“累了吧？休息一下吧。”
“還好，我喜歡這裏的氣氛。”
林姐笑着說：“那就多來！我這裏沒有辦公室那麼吵，也沒有家裏過於安靜，不會讓你胡思亂想，集中不了精神。”
“你在說什麼呀”。我哪有胡思亂想？”唐巧弈裝作聽不懂。
林姐拍拍她，“老實說，工作固然重要，但心情更重要。你呀，一點都不開心，我是過來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什麼過來人？林姐你還很年輕，怎麼說這樣的話？”唐巧弈抱住她的腰，“好像歷盡滄桑似的！”
唐巧弈的手機響起，打斷她們的談話，林姐拉開她的手。
“接電話吧，看看是不是你在等的那個人。”
“不可能的。”她苦笑，拿出手機接起來。“對不起，你打錯了！”
掛斷電話，她抬頭一笑，“我說了不可能。”
“我懶得理你，那邊有客人在叫我！”林姐走開了。
唐巧弈拿着手機在手心裏無意識地轉圈，然後終於翻出手機內的電話簿，撥了一個號碼。
“嗨！陶先生是嗎？我是唐巧弈。”
（真巧，我剛想打電話給你！）陶子彬愉快地說：（沒想到我們這麼心有靈犀。）
“你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請你吃頓飯。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義大利面餐廳不錯。怎麼樣？賞不賞臉？）
“好啊，我剛好有一點公事上的事想找你！”
（那就這樣說定了，十一點鐘我去雜誌社接你！拜拜！）
“拜拜。”唐巧弈掛斷電話，收拾起東西離開座位。
“林姐，我有事先走了！”
“好！”林姐笑了笑，“忙着去約會？”
“沒錯。”她不否認。
林姐頗有深意地笑，“可你的樣子卻像要上戰場一樣，不太開心啊！”
“林姐！”唐巧弈朝她扮了個鬼臉，“我看你別開咖啡館了，去開家心理診療所，生意一定很好。”
她邊說邊打開門，街上陽光耀眼，她甩甩頭，把心中那抹失落用力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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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面餐廳
“哇，點這麼多，我怎麼吃得完？”唐巧弈對着一桌的食物咋舌。
陶子彬聳聳肩，“我覺得還好，女孩子並不一定要吃很少。我看你很健康，乎時一定常運動。放心，如果你吃胖了，我負責當你的運動教練，包你一斤肉也不長！”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會說話。”
“這你就說對了，否則我怎麼當上客服部經理？要知道現在的客戶可難搞了。”陶子彬頗有深意地眨眨眼，“不過現在這個社會流行酷哥，像我這種人行情並不好；像卓經理，你也認識的，聽說公司好多女孩子暗戀他，每年情人節都會收到一大堆巧克力，真讓人眼紅。”
她笑了起來，“難道你沒有嗎？你也不錯啊！”
“多謝多謝！我還以為你和卓經理比我熟，肯定認為我不如他呢！”
“沒有這樣的事。”她低下頭喝湯，低聲說：“我和他就跟你一樣，工作上的聯繫，普通朋友而已。”
陶子彬很適時地轉移話題；。“說的也是，對了，這湯怎麼樣？聽說很不錯。”
“是不錯，很好吃。”
陶子彬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無奈地朝她笑笑，接起來聽了幾句，一臉的驚愕；“哎呀！我差點忘了，不好意思，我馬上來。”
“你有急事嗎？”唐巧弈看他要走的樣子。
“還不是那個泰國客戶，作息時間一團亂，現在午飯時間卻要去打球，還要我們去作陪，不如你也去吧，唐小姐，一起玩嘛！”
他一說泰國客戶，唐巧弈知道十有八九是班達信。
事實上，她並不相信陶子彬會把和班達信約定的球賽忘記。陶子彬這個人無論說話還是做事一點也不馬虎，似乎一步一步早就計畫好似的。
他是否故意要自己一起去呢？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我這個外人在……”
“沒關係，生意是他和董事長談的，我們只是陪他玩而已：而且，你不是很想搜集資料嗎？這個泰國人叫班達信，你一定不會陌生，也算泰國一個大商人，對你的工作應該有幫助。”
陶子彬甚至把班達信的名字都說出來，意圖已經很明顯。如果他是線人，那她當然願意繼續下去；如果不是的話，那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唐小姐，怎麼樣？”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她笑着點頭。
她一定是受卓源的茶毒太深了，目前以兩人的情況來說，她其實更應該相信陶子彬。而且這個機會她不能放過，能夠接近班達信是陶子彬給她的好機會，她當然也不相信班達信和歐陽山合作僅僅是來買洗衣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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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驅車來到全市最大的露天網球場，換好運動服，服務生帶他們來到第一場區。
遠遠的，唐巧弈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太陽傘下，讓她竟然失控的差一點停住腳步。
她沒想到卓源竟然也在！
陶子彬跑上去，“嗨，卓經理，不好意思，我遲了一些！”
卓源看了看他身後的唐巧弈，難掩驚訝地道；“怎麼你們……”
“我們一起在吃午飯，我竟然把打球這件事給忘了。”陶子彬調皮的笑，“你不會怪我把唐小姐也帶來吧？”
竟然把打球這件事給忘了？卓源覺得這個借口真可笑。
“沒關係，人多一點好玩。”卓源朝唐巧弈點頭，“歡迎！”
唐巧弈也笑了笑，“但願不會打擾你們談生意。”
“不會。”卓源淡淡的回答。
“班先生呢？”陶子彬四下張望。
卓源回答：“他說想四處去轉轉，小羅陪他去了。”
“那我去找他開打了，你們聊！”陶子彬喝了一口水之後走開了。
卓源拉開椅子，“坐。”
“謝謝。”唐巧弈坐了下來，望着球場，輕鬆的笑道：“我不太會打耶，到時候不要讓我輸得很慘！”
他沒笑，陶子彬一走，他一點演戲的興趣也沒有了。
“今天吃午飯是他約你，還是你約他？”他單刀直入。
她一怔，“什麼意思？這很重要嗎？”
“當然，他約你的吧？”
“不是，我約他的。”這不能算是說謊，她的確是打算約陶子彬。
卓源有點不相信，但還是說：“你不是真的相信他把打球的事給忘了吧？班達信可是公司的大客戶！”
“就算他故意忘掉又怎麼樣呢？”她打起精神反駁他，“只能說明他故意想讓我來，或許他想接近我，這沒有什麼不好的。對我來說，多搜集一些你們公司的資料，可以有利於我寫稿。”
他氣結，“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明白？”
“卓先生！”她清晰的說；“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今天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幹嘛這麼緊張？我希望今天下午能夠很愉快地引你們相處，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
“好吧！”卓源坐下來喝了一口水，自嘲的笑，“算我多事！”
不一會兒，陶子彬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了一些人，其中有幾名是泰國人。
唐巧弈一眼就認出班達信，對於這個頗有名氣的泰國富豪她並不陌生，光警局就有他一大堆資料。班達信是個高個子的中年人，身材保養得很好，黝黑的皮膚，眼睛小小的，嘴唇卻很厚，脖子上掛着一個佛像玉墜。
“我來給你們介紹！”陶子彬熱情地說；“泰國的班達信先生。班先生，這位是SuccessMan的記者唐巧弈，大家都是朋友，一起來玩的。”
“啊，SuccessMan的記者，很有名的財經雜誌！”班達信一見到唐巧弈，小眼睛頓時發出有興趣的光芒，用力握着她的手，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唐巧弈小姐，沒想到我在這裏還能認識這麼漂亮能幹的小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您好，班先生。”唐巧弈被握得有點不舒服，但又不好意思馬上放開，“您太誇獎了，我也久仰您的大名。”
“什麼時候SuccessMan也給我做個專訪，到時候真希望也有個像唐小姐這麼漂亮的記者來採訪我！”班達信大笑，眯起眼睛，一直不放開她的手。
“我們SuccessMan在泰國也有分公司的，到時候我可以和他們聯繫一下，班先生這麼有名，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唐巧弈想抽出手。
“好的、好的，那我們一言為定，不過我可要指定由你來採訪。”班達信微微地湊上前。
唐巧弈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
卓源忙上前，“班先生，您請坐。”
“是啊，坐一會兒我們就打球。”陶子彬拉開椅子。
唐巧弈終於乘機把手抽了回來，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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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唐巧弈匆匆地走出球場，來到洗手間，在水槽里用力地洗手，心裏厭惡得要命。
傳言班達信最大的嗜好是女人和網球，看來真的一點也沒錯！
她用冷水洗了把臉，看着鏡中的自己。不行，她不能被這個小挫折給打倒，不過就是握了一下手，又不會少一塊肉，凡事以工作要緊！
從做警察的第一天，她就應該要有準備面對各種困難，並且不能以個人的喜好來影響大局！
對着鏡子理了理頭髮，抹掉不快，唐巧弈鼓勵自己：“你一定行的！”
出了洗手間，在門口一眼看到卓源，看得出來他是在等她。
她心臟快速一跳，“你？！”
卓源臉色很不好，走上前斬釘截鐵的說：“你不用回球場了，馬上回去！”
“為什麼？”她忽略他眼中的關切，走開幾步，“我不是好好的嗎？”
“小姐，你要立功、要搶新聞，不需要犧牲到這種地步吧？班達信的名聲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今天下午他純粹是來找樂子的，看剛才……”
“剛才怎麼了？不就是握了一下手而已！”她抬起頭直視着他，“你太大驚小怪了。”
“就算我大驚小怪、就算我疑神疑鬼，你怎麼說都行！”卓源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外走，“你馬上給我回去！”
“喂，你放開我，放手！”唐巧弈停在原地不肯走，用力甩開他的手，氣憤地喊：“我為什麼要‘給你’回去？我是個大人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會決定，這樣子回去，多沒禮貌，你不怕你自己的生意搞砸嗎？”
“弈弈！”他痛心地望着她，“你聽我的好不好？我已經答應你什麼都不管，我不會纏着你！工作雖然重要，但我希望你至少應該好好地保護自己！班達信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想得到的東西不會輕易放掉，為什麼你偏要惹他注意？”
她咬着唇不說話，心裏好難過，情感的力量又開始戰勝理智，有那麼一刻，她真想撲進他傻里說“我全聽你的”，但是此刻她真的不能這麼做！
卓源柔聲的說：“回去吧！”
她沒動，突然伸出手緊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肩上，他身上熟悉的氣味讓她眼眶含淚。“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真的，你忘了我的身手足以保護自己嗎？”她輕聲如耳語。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卓源一時呆愣，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推開了他。
唐巧弈微笑道：“你很差勁啊！卓先生，如果我偷襲你，你現在已經倒在地上了。”
聞言，卓源哭笑不得。
“走了，球場見！”她擺擺手，快步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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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巧弈到了球場，班達信已等得有些不耐煩。
“唐小姐，你太慢了！”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不太會打球，當然要做好充足準備。”唐巧弈在原地跳了幾下，“我想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見卓源也走了過來，陶子彬站起來，“人到齊了，開始吧！”
“好！”班達信拿起球拍，“四個人剛好，我和唐小姐一組，你們兩個年輕人一組吧！”
卓源早知道他會這麼說，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啊！”唐巧弈大方地說：“兩位大帥哥，你們可別手下留情！”
班達信走向場中，卓源想說什麼，陶子彬卻早他一步拉唐巧弈一把。
他低聲的說：“喂，你自己當心點，我帶你來不是給你惹麻煩的。”
“放心啦，你們兩個怎麼都這麼煩！”她跑向場中。
班達信的網球水準果然不錯，唐巧弈留心着他的步調和打球習慣，儘力地配合他；她的聰明加上班達信的水準，兩人倒也打得有板有眼。
但是相比之下，卓源和陶子彬就僅能自保，甚至不時弄得手忙腳亂。六局下來，雙方四比二，勝負明顯。
“你們兩個年輕人有點奇怪！”班達信搖頭，“我看你們身手也很不錯，默契竟然差得離譜！”
唐巧弈在一邊偷笑，想讓他們兩個有默契，下輩子再說吧！
“班先生和唐小姐的球技太好，是我們跟不上。”陶子彬笑着給自己解圍。
“沒有的事！如果單打的話，唐小姐絕對不是你們的對手。不過？！”班達信說了話后，又得意的繼續說：“不知道是我帶得好，還是我和唐小姐的默契太好的關係。”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唐巧弈。
卓源強忍着怒火，“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好好，休息一會兒，要照顧女士嘛！”
唐巧弈擦了擦汗，雖然她也明白氣氛變得曖昧起來，但來都來了就不能一無所獲。“班先生，聽說您和歐陽先生一直都有生意上的往來？你們的合作看來很愉快。”
班達信哈哈大笑，“唐小姐，你真會利用時間。好吧，我今天心情好，就回答你幾個問題！沒錯，我和歐陽山也算有交情！反正有錢大家一起賺，這幾年合作得還不錯。”
“那您這次親自來，一定有比以往更大的合作！可不可以透露一點？”唐巧弈臉上在笑，心裏卻開始緊張。
班達信眯了眯眼睛，笑着說：“這可不一定，我呢，一向喜歡到處跑，這次也是來玩的，順便談一下生意。只是一些小生意，唐小姐你沒有興趣的！”
這隻老狐狸半句口風也不肯透露。
“說的也是，那您準備在這兒留幾天？”
“唉，我才來，你就叫我走啊？”他的小眼睛眯得連縫都沒有了，“又不是正式的訪問，別問得這麼枯燥！我們來講點別的，唐小姐，你做記者幾年了？幾歲了？”
“我……”
“唐小姐！”卓源打斷他們，“我聽你說過下午還有個採訪，是不是到時間了？”
班達信不悅地揮了揮手，“訪問誰？比我難得嗎？大家玩得這麼開心，別去了。”
唐巧弈暗暗朝卓源搖搖頭，笑着說：“那我們再玩幾局吧，我遲一點沒關係！”
“是啊！”陶子彬附和，“坐着說話沒意思，班先生，再給我和卓經理一次機會，說不定我們會反敗為勝！”
“哈哈，年輕人還不服氣！來來，再來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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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直玩到傍晚才停下來，唐巧弈本來就不太會打，又要配合班達信，幾乎累翻了。
“班先生，晚上董事長為您訂了酒筵，我看也差不多該洗澡休息一下了。”卓源首先開口說。
唐巧弈忙點頭，“是啊，我也該走了。”
“等一下！”班達信一把拉住她的手，“別急嘛，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
唐巧弈尷尬地說；“這樣不太好吧？”
“怎麼會不好？如果歐陽山不請你，我請你！你想吃什麼？”
卓源正色地道：“班先生，酒筵后董事長和您還有一個會談，唐小姐去不太方便。”
“你都說了是酒筵以後啦！唐小姐，你的意見呢？這麼點面子都不肯給啊？你可是我來這裏第一個認識的朋友！”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唐巧弈知道自己如果不點頭，就永遠不能把手縮回來。
“這樣才對！”班達信開心地大笑。
卓源等他們都走遠了，才生氣的轉向陶子彬，壓抑地道：“現在你滿意了？你帶她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局面？他會以為那是我們送出去的女人！”
陶子彬臉色也不好，“我怎麼知道這個老色狼飢不擇食到連SuccessMan的面子也不給！而且也不過是拉拉手而已，唐巧弈都不着急，你着急什麼？”
卓源氣得握緊了拳頭。
“你想打架？”陶子彬看着他，“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讓董事長對你失去信心。”
“信心？”卓源冷笑，“好像也不是現在才失去的吧？你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再說一遍，所有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信不信隨便你們！”他氣沖沖的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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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筵上，歐陽山看到班達信竟然帶了唐巧弈來，愣了一下，馬上很熱情地歡迎。“唐小姐，沒想到你和班先生這麼談得來！”
“是啊，不知道我們算不算一見鍾情？”比起歐陽山的內斂，班達信顯得益發的狂妄。
唐巧弈涵養再好，此刻也嘔得要死。
早知道就聽卓源的話，下午就該走了！班達信一定以為她是歐陽山送給他玩的女人。
整個酒筵她吃得食不知味，也沒了打探消息的興緻，只想快點結束回家。
好不容易強撐到吃完飯，她匆匆地站起來。“各位，真是對不起，我還有些要緊的事情要回去了！”
卓源立即也站了起來，“我送你！”
班達信倒也不再挽留，他晚上要和歐陽山談事情。今天肯定是不能享用了，所以也很有風度的欠身道；“那唐小姐，我們明天再聯絡！”
明天？唐巧弈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阿源。”歐陽山平靜地說：“送唐小姐回去后，早點回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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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巧弈直到走出飯店，才吁出長長一口氣。
卓源站在她旁邊，“我去把車開來，你在這裏等我！”
她回頭，有些心虛地看了他略帶責備的臉。“我……我想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大概明天他就忘了我這個人了。”
“你認為有可能嗎”。”他毫不留情的反擊，走過去開車。
把車子開到發愣的唐巧弈旁邊，卓源打開車門，語氣溫和了些。“算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別胡思亂想了，快上車吧！”
她悻悻然的上車，忿忿地說：“我告訴你，如果那老色狼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踢死他，讓他這輩子都玩不了女人！”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笑了笑。
“你笑什麼？笑我不聽你的話？”
“我笑我自己行了吧！”他掉轉車頭，“你這麼急功近利，又不把我的話聽進去，我也沒辦法。”
“好了啦，我以後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