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養兵之道

“李公子，不要拘束，請坐。這種火器需要什麼樣的材料？”，趙元儼待那些太監宮女都出了房間，才指着圖紙低聲問道。

“製作這種火槍需要優質的鋼材，我已將鍊鋼的方法和新式煉爐的草圖交給了‘皇家鋼鐵公司’的管氏，管家二哥管榆很擅長冶鍊，所以我覺得交給他們做最合適也最放心。我已經要他們去江南東路太平州當塗縣境內找一座儲量豐富的礦山，就地興建鍊鋼廠，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們大宋就能煉出好鋼來了。

“不論是在武器製造還是在其他建設方面，我們大宋都將需要大量的優質鋼材，我建議朝庭將他們所煉出的鋼材全部予以收購，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在鍊鋼廠駐紮一支軍隊，以確保練鋼廠的安全，防止鍊鋼的方法和新式煉爐機密的泄漏……”，李鈺確信管家能煉出優質鋼材，倒不是他對自己有多自信，而是他相信管楓的話，相信管楓這樣不輕易許諾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對自己做出保證的，一旦許諾那就表示他一定能做得到。

趙元儼上下打量眼前這個英俊明朗的少年，眼中充滿了欣賞和喜愛，他居然還懂得鍊鋼，居然還能設計出新式煉爐，這可真是個天才啊，能得到這樣一個人才真是我大宋之幸，我趙家之幸啊，“你的這些想法，我一定爭取讓朝庭採納”。

“謝謝王爺，只是……，王爺，想要造出這種火槍，僅僅有優質鋼材還是遠遠不夠的”，以現在的工業製造水平，做個地雷都那麼難，何況是火槍。

“只是什麼？李公子，你需要什麼不妨直說，本王一定說服朝庭全力支持你”，趙元儼自信自己還有這個能力的。

“王爺，您看這槍管，以我們大宋現在的冶鍊水平和製造工藝，這種槍管恐怕很難製作出來。這需要大量的專門人材去不斷地研究、試驗，這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還有一些技術上的關節我一時也想不出辦法解決，這都需要時間，很多的時間”，李鈺說完不由得輕輕地嘆了口氣。

“嗯！這事你不用太過着急，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咱們大宋都等得起。李公子，至於你說的專門人才，你能不能列出個詳盡的單子，本王明日便着人去張榜招聘……”，趙元儼見狀也覺自己有些性急了，一種新式武器哪裏會那麼容易便能造得出來，何況，唉！何況他還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而已，能做出那麼多好東西，怕是他也許久沒睡過安穩覺了。

“過些日子便是本王的生辰了，本王準備做些酒席好好熱鬧一番，當是為皇上沖喜祈福，屆時還請李公子賞面過府敘話，呵呵，你可不要推辭啊，我會着人去接你的”，趙元儼親切地拍了拍李鈺的肩膀。

“是，李鈺聽憑王爺吩咐，屆時定會登門道賀”，李鈺躬身答道。

這時，一個小太監在門外輕呼，“王爺、李公子，郭槐郭總管有急事求見”。趙元儼和李鈺聽了都吃了一嚇，莫不是皇上的病情又出了什麼變化么，兩人連忙起身搶步出來，待見那郭槐一臉的笑容，這才放下心來。

“啟稟王爺、李公子，皇上龍體康健，現已能下地走動，現在福寧宮請王爺和公子過去敘話”。福寧宮？那不是皇上的寢宮么？後宮禁中那豈是一般男人所能輕易進去的么？李鈺以前陪**看那些宮廷劇中毒太深，只道這皇城後宮除了皇上、皇子等親近家人，其他男人是進不得的。當然，那些太監除外，他們已算不得是男人了，生理缺陷導致心理變態，李鈺討厭這郭槐郭總管，連帶着這些太監也都恨上了。聽了這話不由得嚇得一哆嗦，他還真怕一不小心被他們給整成太監了，連忙說道，“郭公公，煩你回去回稟皇上，皇上龍體剛剛有些恢復，不宜太過勞累，當注意多多休息才是，待過些時日皇上大安能上朝理政了，李鈺再去給他老人家請安”，還有啊，皇上的身體那可叫龍體啊，這老人家叫得似乎也有些不恭，以後說話可得小心了，這可是宋朝啊，說錯了話兒可真是要掉腦袋的。

趙元儼見李鈺這麼說只道他是為皇上的健康着想，哪知道他心裏還轉了那麼多心思，也接口笑道，“郭總管，李公子說的有道理，他這也是為皇上龍體着想，你就這麼回稟吧”。

郭槐心下一愣，以往若是皇上在後宮召見大臣，那可是莫大的榮寵啊，還沒見過誰推脫不去的。這李鈺李公子果真是個非常之人，真是個好孩子啊，處處為了皇上着想。呵呵，能讓他誇我是忠勇這人，呵呵，咱家可真是、可真是……，一時想不出什麼誇自己的詞來，腳下卻也不敢怠慢，向趙元儼和李鈺施了一禮便急急回去稟報了。

“李公子，前些日子我聽太子說，你們正在計劃籌建一個教導營，太子對此事極為用心，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的苦。這個教導營究竟是個什麼名目，是做什麼用的？”，兩人回房重新落座，趙元儼笑着問道，教導營這個新詞兒，在這個時代可真沒幾個人聽過更沒幾個人能知道是個什麼名目。

“回王爺，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養兵之道關鍵在於訓練，一支軍隊要做到拉得出打得贏，這日常的訓練便是重中之重。我們設想用一種全新的方法訓練這一批學員，組建一支‘皇家6軍教導營’，如果效果好的話再逐步向全軍推廣。每一個軍人、每一支軍隊必須要有‘戰用我，用我必勝’的信念，而這個信念就必須依靠科學、合理的訓練來支撐。軍隊是大宋的軍隊更是皇家的軍隊，太子身為皇室成員，身為一國之儲君，理當對軍隊有更多的了解和掌握，何況那些學員都是太子門生，既然為人師表，太子多吃些苦，李鈺覺得也是、也是應當的”，趙元儼的本意李鈺當然明白，自然不是為了太子受苦之事前來說項，可他卻偏偏故意曲解，還拋出了一個什麼‘軍隊是大宋的軍隊更是皇家的軍隊’的理論，因為只有讓大宋皇室徹底地放心了，他的軍隊改革計劃才能真正地實施下去。“李鈺原本還有一些想法，想從這教導營乃至其他軍隊中抽調一批有特殊才能的軍士組建一支‘皇家6軍特戰部隊’，王爺所言提醒了在下，太子年紀尚小，實不應過於勞累，這事便過幾年再說吧”，說罷，李鈺輕輕嘆了口氣。

“皇家6軍特戰部隊？”，果然，趙元儼聽后眼睛一亮，“李公子誤會了本王的意思，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皇上、皇后對此都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不要有顧慮。這‘皇家特戰部隊’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特種部隊的作戰思想就是以精銳對平庸，以先進對落後。以快打慢，以少打多將是這支特種部隊的主要打法，在敵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徹底擊毀其指揮、補給等重要關節。如今我們有了新的冶鍊之法，也就等於有了兵器上的優勢，就有了能實施這種戰法的可能，以先進對落後，以暗槍對明箭，我們大宋已經具備了進行特種作戰的能力，如果運用得好的話，就能以極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就是零傷亡也是可能的”。

“零傷亡？你是說一個也不……”，趙元儼對‘零傷亡’這個新鮮詞倒是不難理解，只是吃驚於李鈺這種想法，零傷亡？打仗還能不死人？

“士兵的生命是最寶貴的，如果我們戰術得當，完全可以大大減少士兵的傷亡，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正是為了這一目的”，如果真的能做出火槍來，以熱兵器對冷兵器，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決，零傷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至少他所設想的特種作戰部隊應該是能做到的。

趙元儼聽了，認真地點了點頭，細細琢磨着李鈺所說的每一句話。李鈺的這套特種作戰理論對於趙元儼來說是一片全新的天地，是他聞所未聞想所未想的，也讓他以更欣賞的目光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他這一年多來一直關注的少年。他不過才十五歲的年紀，難得他竟有這等才能，文武雙全用在他身上怕都是有些委屈他了，當真是少有的奇才。以他的詩詞文章若想搏取個功名當不是什麼難事，可他卻是對軍隊如此的熱衷，難道他真想做一名軍中小卒么？皇兄說得對，他是上天送給咱們大宋最好的禮物，他將是太子最有力的臂助。得此人才真是趙家幸甚，大宋幸甚，將來定會成為咱們大宋的國柱棟樑，我趙元儼定不負皇兄所託，好好地引導他，好好地幫助他……

李鈺正被這趙王爺看得有些不知所措，那郭槐此時又急匆匆跑了回來，在門外呼道，“啟稟王爺、李公子，福寧宮皇後娘娘和太子爺有請”。

――――請看下一章《本不足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