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救了朕
餅乾和麵包幾乎是一次性便試驗成功，這讓李鈺為後勤補給方面去了塊心病，如果推廣成功，一個單兵隨身足可以帶夠一周甚至半個月的口糧，那將極大地緩解大宋軍隊的後勤補給壓力。至於如何推廣嘛，其實很簡單，只是給那些大臣將軍們每人送兩盒便搞定了，至於太子方面那更簡單，李鈺只是當著太子的面隨意地從口袋裏掏出兩塊自己啃兩口再吧唧吧唧幾下嘴巴就成了，以後的批量生產那是其他人的事，他一個人也顧不來那麼多，不料想吳用卻因此得以高升，獨自擔起了一樁生意??皇家食品公司。
不過讓李鈺煩心的事還是不少，比如通信聯絡。在這個時代，通信聯絡還真不是件易事，‘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就是在這相對和平的時期，一封家書往往也要輾轉數月才能送達，軍情急報有八百里加急快遞，但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這八百里加急顯然還是遠遠不能滿足要求的。決策者不能及時知悉戰場的勢態，又如何能做出準確的判斷進而做出合理的應對呢，所謂‘錦囊妙計’不過是故事小說里說說罷了，就是諸葛再生也不可能做到事事都能料事如神的，否則他也不用揮淚斬馬謖，無奈之下擺個空城記了。
烽火雖快只能傳遞簡單地報警信息，八百里加急雖然承載的信息量是夠了，可度卻達不到要求，旗語和李鈺明的手語也只限於戰場上短距離地傳達信息。於是李鈺想到了信鴿，信鴿雖然也有隻能定向傳遞、受外界因素影響較大、安全性較差等缺點，但畢竟相對於其他通信方式已經算是先進許多了，電報、電話、衛星通信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不過電報碼倒是可以用的，至少能解決信鴿在傳遞過程中的泄密問題。密碼與信鴿結合便解決了度、信息量和保密的問題。李鈺現在就是在為這電報碼的事煩心，在這個時代，即便只是使用後世的明碼也能算得上是最頂尖的密碼了，他只知道明碼電報碼是按漢字的偏旁和筆劃多少順序編寫的，比如李是2621，趙是6392，豬是3727，狗是3699，可他也僅限於知道這些了，其他的還是要那些專家們去想辦法解決吧。
太子趙楨對信鴿和這些用數字錶示漢字的方法顯示出了極大的興趣，在皇宮裏養一群鴿子玩兒，任誰也不敢說句二話，還得大誇太子關心國事，邊玩邊做事何樂而不為？李鈺一個“太子密碼”的馬屁更是讓趙楨這段時間全身心地都投入到這密碼的編製中去了，帶着他那些太子太傅們這些日子一門心思地和那些1、2、3、4較着勁兒。黃帝手下的小官倉頡能造字名垂千古，如今這些太子太傅們能在太子手下造出千古未有的密碼來，那也是能史上留名的事兒，文人嘛，不就圖個名兒嗎？也許是受了太子那句“你們怎地比那些太傅們還要迂腐”話的刺激，這些太子太傅們為了能在史上留個名兒，簡直瘋狂到了廢寢忘食、懸樑刺股的程度了，正好李鈺這段時間也有些清閑，太子便經常把他帶到皇城裏的皇太子宮中去研究，李鈺也知道這事不易做，單就是工作量就相當可觀了，中國那得有多少漢字啊，何況既然是密碼，還是越少人接觸保密性就越好，這些天便有很多時間都是呆在皇城裏的。
這天下午，李鈺正和趙楨帶着一群太子太傅和那些翰林院的學究們在太子宮中研究密碼的事，一個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匍匐在地號啕大哭，“太、太子，大事不好了，皇上他，他，他……”。
李鈺腦袋嗡地一下就暈了，皇上出事了！難道他今天就要咯屁了么？一探手將那個太監拎了起來，“皇上他到底怎麼了？快說！”。
“皇上他昏過去了，皇后正在往集英殿那兒趕呢。太子您快去看看吧”。
李鈺一手拉着亂了方寸的太子，一手拉着那個太監，大步流星地向集英殿奔去，“不許哭！皇上一定會沒事的，皇上是怎麼病的？快說！”。
“皇上這幾日太過勞累，剛才上朝回來一路上便捂着胸口，我們正要去找太醫，皇上他便昏倒了”。
突心臟病？李鈺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皇上今年五十多歲，可不是心臟病的高人群么。李鈺和太子趕到集英殿時，皇上身邊已經圍了很多人，手忙腳亂地亂作一團。
“都閃開，不要圍着皇上，不要動皇上，快，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李鈺一聲大吼，眾人都吃了一嚇，可見太子進來了連忙都閃開身子，只有劉皇后伏在皇上身邊哀哀地低聲啜泣，幾個太醫戰戰兢兢的又是號脈又是掐人中的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鈺搶上幾步撲到皇上趙恆卧着的一張臨時小榻前，此時皇上趙恆已經陷入昏迷，意識喪失，脈搏也沒有了，李鈺連忙解開皇上的領口，脫掉身上的衣服蓋在皇上身上，向後一揮手，趙楨也將自己的衣服遞了過來。
“枕頭！”，李鈺頭也不抬地一聲命令。
一個太監遞過來一隻枕頭，李鈺將枕頭墊在了皇上的腿下，使腿部略高於頭部，這有助於頭部的血液循環。
可現在最要緊的是時間，時間，“皇后，太子，你們相信我么？”，李鈺瞪着眼睛望着劉皇后和太子，為了能給太子趙楨多爭取些成長的時間，為了大宋不再重蹈那段悲慘的歷史，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必須要救活皇上。
劉皇后和太子盯着李鈺的眼睛，從這雙眼睛裏他們看到了懇求也看到了希望。
“李公子，你一定要救救皇上，本宮相信你，不論你怎麼做，本宮都相信你”，劉皇後知道這小李鈺很有本領，這時病急亂投醫，也顧不得許多了，堅定地點點頭。
“李鈺，我相信你”，太子趙楨對李鈺這兄弟更是從心裏信任的。
“好，皇后，您過來，對着皇上的嘴，聽我的命令，我要您吹氣，您就吹氣，要均勻，不要慌！”，關鍵時刻，李鈺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李鈺要皇后伏在皇上頭部的右側，一手將其鼻孔捏住，深吸一口氣，對着傷皇上的口將氣吹入，然後將捏住的鼻孔放開，李鈺自己則用雙手按壓皇上胸部，以幫助呼氣，每分鐘約進行15次左右，反覆進行。
反覆做了幾次，可皇上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李鈺大吼一聲，“皇上，為了太子，為了大宋，您一定要堅持下去”，說完一拳向皇上胸口砸下去。
“大膽！快住手，皇上……”，一個大臣剛說了半句，就聽得‘啪’地一聲脆響，顯是狠狠挨了一記耳光，“你再敢說半個字，老子就活剝了你”，一聲低吼，聲音有些尖細。
“都給我住口！先救父皇”，太子暴喝一聲。
一拳、兩拳、三拳……，劉皇后按着李鈺的命令繼續做着人工呼吸。
“不拋棄，不放棄！不拋棄，不放棄！皇上，您一定要堅持下去，為了大宋萬千黎民百姓，您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堅持……”，李鈺這話不知道是說給皇上聽的還是說給自己或是皇后、太子聽的……
“唔，咳，咳！”，昏迷中的趙恆忽地呼出口氣，猛地咳了起來。
“皇上！”。
“父皇”，本已經漸漸絕望的太子和劉皇后見皇上竟真的醒轉過來，撲倒在他身邊喜極而泣。
“皇上現在不能移動，快拿被子來，其他人全出去”，李鈺見皇上真的被救活了，眼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他仍不忘大聲地命令着。
“你叫什麼名字？你剛才做得很好”，只要能醒轉過來，其他的都好辦了。李鈺轉頭看了那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太監一眼說道，就是那個打了那大臣一耳光的太監。那時皇后和太子已亂了方寸，搶救工作若是被那些大臣們給阻撓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李鈺想想就有些后怕，若是救不活皇上，怕是他便要跟着陪葬了。
“咱家郭槐，您救了皇上，咱家給您磕頭了”，說完，那個太監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給李鈺磕了幾個響頭。
“你就是郭槐？”，李鈺瞪着眼睛看着眼前這個戲劇里有名的大壞蛋，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狸貓換太子可不就是這個混蛋乾的么。
“正是咱家，李公子您……”，那郭槐見李鈺定定地看着自己，面色陰晴不定，心下不禁有些惴惴，難不成自己哪裏得罪了這李大才子了么？
“嗯！你、你很好，果真是忠勇之人”，李鈺說出這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括子，他能算是個忠勇之人么。
郭槐聽了長舒了一口氣，眉毛眼睛都笑到一起去了，李公子誇咱家是忠勇之人，呵呵！陳林那個傢伙再不能在咱家面前顯擺了吧，呵呵，“皇上、皇上沒事了吧？”。
“李鈺，李鈺，快過來，父皇叫你”，趙楨一把拉過李鈺。
李鈺連忙轉過頭來，此時皇上趙恆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只是還不能說話，吃力地抬手指了指李鈺，又指了指自己。
“皇上，您現在不能動，待再緩一會兒就能讓他們把您抬進寢宮裏休息了。皇上，現在不要說話，有什麼話等您大好了再說吧”。
皇上看着李鈺臉上的淚痕，點點頭欣慰地閉上眼睛。
這時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人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撲倒在皇上榻前，“皇上，皇上，您可嚇死愚弟了”，說完匍匐在地號啕大哭。
皇上睜開眼睛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皇叔，剛才多虧了這李鈺，父皇才轉危為安”，太子趙楨在邊上心有餘悸地說道。
愚弟？皇叔？這人莫不是八賢王趙元儼吧？見那人轉過身來望向自己，連忙跪倒見禮，“李鈺拜見王爺”。
“快起來，快起來，你救了皇上，是咱們趙家的大恩人，該本王謝謝你才是，不必多禮！快起來，快起來！”，來人就是宋太宗的第八子，人稱“八賢王”的廣陵郡王趙元儼，他是剛得了消息急匆匆才趕到的。
“是皇后救的皇上，李鈺何德何能不敢爭功”，李鈺說的也是實話，當時情況危急，若不是劉皇后敢聽他的命令做人工呼吸，能不能救得了皇上，這事還真是兩說呢。
“李鈺，哪裏是本宮救了皇上，是你李公子救的，本宮謝謝你了”，劉皇后這時才反應過來，拉着皇上的手兒止不住打起顫來。
“你救了朕”，這時，皇上趙恆漸漸緩過勁來，“朕聽見你的聲音了，是你要朕堅持住，是你要朕不放棄，朕都聽見了”，又轉過臉對太子微微一笑，“你叫得那麼大聲，把朕都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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